老司機帶帶我, 大家一起上高速  ——女修士說起來不用在意莫玉這種凡人螻蟻, 奈何莫玉的樣貌讓她不爽。


    “凡人,”莫玉聽著這個話,更加印證了她的想法, 這些日子修行的功法果真不是修真界的引氣入體。


    也不知她修的玉牌內的功法到底怎樣,但莫玉對女修的築基期威壓抗的並不吃力,不過她還是表現的經受不住的坐在地上, 至於手中的令牌, 莫玉咬咬牙,“仙人,這金牌是一隻黑色老鼠偷吃我家東西後, 又叼過這個金牌抵債的, 若是仙人喜歡隻管拿去。”


    隻見全身隱在黑氣之中的女子看了眼莫玉手中的東西,“一塊金疙瘩,我可不稀罕,”確實是噬金鼠喜歡的東西, 可惜隻有凡人才喜歡那些不值一提的凡物。


    轉而看向角落的小黑鼠, 女子發現噬金鼠隻是睡著後鬆了口氣, 畢竟這可不是她的靈寵,隻是她幫人代為照看的。隻見她伸手撫過噬金鼠放入自己的靈獸袋, 不再理會螻蟻般的莫玉,轉身離開。


    莫玉怔了一會, “沒想女修士就這麽走了, ”而且她竟然和她一樣, 第一眼把這塊羽化門弟子令看成了金疙瘩。


    看來這弟子令果真有點玄機,隻有拿在手上才會發現它的本來模樣,也不知那小黑鼠知不知道這羽化令的秘密。


    “也許隻是湊巧吧。”


    卻不知噬金鼠當時選擇這個令牌是因為它覺得死去的那個修士護在胸口的東西,應該是個好東西,好東西送給莫玉,也許下次有黑色的果實,莫玉還會留給自己。


    *****


    平靜的生活依然繼續,那個女修走後,莫玉的生活恢複往常。


    也許真的是太閑了,偶爾莫玉也會翻看前主的記憶和人事。


    比如前世茉玉的一些姘頭炮友;比如她的人生經曆;比如古太虛那個和尚,莫玉就不止一次想起。


    前世的茉玉打聽過,那人早年待在成業寺,可惜茉玉不知道成業寺在什麽地方,聽聞成業寺在古太虛金丹以前就破滅了。


    “唉,到底是去找還是不找對方,前主最後的執念總讓莫玉覺得是個後患。”


    但對方注定成為那種心如止水,一心普度眾生的得道高僧。


    她一個成親就成了望門寡的女人,對男人的經驗還是從前主記憶學到的一點,要她征服對方,“應該很難吧。”


    “唉,”莫玉正發呆,忽聽門外傳來喧鬧聲。


    “要不是那個狐狸精,我女兒小喜的婚事如何會被退,我看就是那狐狸精背後使的壞。”


    “王翠花,你話可不能亂講,她也是個正經人家的孩子,你沒什麽憑據,這麽講會壞了孩子的名聲。”


    “我呸,好人家的孩子會一直住在大石村不走,好人家的孩子,過了這麽久怎麽會沒人過來尋她,分明是心中有鬼。”


    “嚶嚶嚶嚶,肯定是那狐狸精使的壞,否則虎子哥怎麽會不娶我,聽說那女人妖裏妖氣的,最愛狐媚唆使男人替她做東做西,和城裏那些窯姐沒什麽兩樣。”


    “夠了吧,退婚是我自己的主義,跟任何人沒關係。”是黑虎子的聲音。


    莫玉再聽不出是說她自己,就是個傻子了。她在大石村不常出門的原因就是因為長相太好,怕惹是生非,沒想她如此低調,還平白砸下一口黑鍋給她。


    真當她莫玉是泥捏的不成。


    莫玉從不是個怕事的主,直接走了出去問道:“你們在講什麽,有什麽事嗎?”


    本來吵吵嚷嚷的人靜了一瞬。


    鬧騰的幾個婦人看著莫玉這麽一個清澈幹淨,美麗無暇的女人一時靜默下來。


    “單論感覺,這姑娘確實不像不要臉的那些貨色。”


    不過還有一個帶著嫉妒的年輕女聲罵道:“狐狸精你還有膽子出來,你勾引虎子哥也不怕被抓起來遊街浸豬籠。”


    前世的茉玉也許顯少經曆這些,後宅大院鬥了十幾年的莫玉很清楚這些女人間的陰毒手段,沒想這麵相清秀的瘦高個,穿襦裙的農家女孩還挺有心機。


    ——聽聲音,看對方年齡,大約也猜的出這是虎子的未過門婆娘小喜。


    “你可知誣賴他人,含血噴人也是要坐牢的,”莫玉先警告了一聲小喜,這才看向她鬧事的家人,“說出去也不怕大家笑話,我莫玉身無長物,九死一生來到這裏,身正不怕影子歪,若有些人再如此壞我清白,我也不怕再死一回證明自己。”


    一聽莫玉斬釘截鐵的又要死什麽的,王翠花一家有些緊張,她們也確實沒有虎子莫玉勾搭的證據,吵吵嚷嚷不過是想討些好處,要是平白弄出人命,恐怕真要吃官司。


    “王翠花,你們空口白牙就到別人家裏潑髒水,也不怕遭報應。”


    “就你們這潑婦罵街樣,無怪虎子不樂意,像我也不娶你閨女。”


    “都擋在這裏做什麽,這是李阿婆的家,有事找村頭裏正解決,他會主持好公道,欺負孤兒寡母算什麽。”


    也有人公正的說了幾句,但莫玉發現為她說話的大多數是村裏的男子。


    隨著話語聲落,幾個村中婦人臉色難看起來。


    ——她們本來就是看看熱鬧,自家男人看這狐狸精好看,胡亂幫什麽腔,怎麽說王翠花一家也是老鄰居不是。


    “小玉你回去,別人清不清楚你為人不重要,阿婆知道你,若他們繼續鬧,老婆子就舍了這老命陪他們鬧。”阿婆很氣憤,一個未出嫁的女孩鬧出這些事來總歸不好,何況她也怕莫玉年紀輕輕承受不住。


    “小玉這孩子生的好,但至到了村裏,平日除了上地幫著幹活,都沒見她出過門,說話做事要講良心。”一個和阿婆關係好的老婦人幫腔,“有本事就上黑虎子家鬧,別欺負李阿婆家沒男人。”


    “謝謝張嬸子仗義執言,”莫玉心裏歎了一口氣,也許她也該離開了。‘就憑莫玉的臉,這裏生活也許不適合她,是她開始想的太簡單了。’


    “有件事,莫玉今天要和大家說一聲,承蒙關照這些天,我就要離開大石村了。”


    “你這是心虛不敢留在這裏了吧,”小喜的母親王翠花諷刺道。


    莫玉沒理會她,“這是我之前就下的決定,我也會留在大石村幾天,要是我做過虧心的事,要殺要剮我都認,但要是誣賴我,我也定不讓他們有好果子吃。”


    “你說誰呢,說誰呢啊,你一個外頭來的落難女,沒有大石村的人,你現在哪還能活生生站在這裏,你想給誰排頭吃。”王翠花的老娘撒起潑來,可惜莫玉不吃她那套。


    “王大娘我想您記錯了,救我的是寺廟裏的高僧,照顧我的是阿婆。”說完,莫玉對著一個看熱鬧的六七歲小男孩道,“小弟弟,可以到村頭裏正家通知一聲嗎,就說李阿婆家有請。”


    小男孩一愣,莫玉剛想誘哄的給個糖試試。畢竟這裏大些的,對她有好感的男人,她不能求,而女人也不一定想幫她。


    “不用了,老朽聽說了,過來看看,為大家主持公道。”胡子全白,村中唯一穿儒衫戴儒冠的裏正走了進來。


    “看什麽熱鬧,裏正來了,那大家都散了吧,”畢竟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李翠花家自知理虧,就想找個理由走。


    不過還是要申明自家的無辜,


    “是這黑虎子家不仁不義,早年訂的親,說退就退,我閨女的名聲不要了。”


    “所以你們就來李阿婆家鬧事,還編排了一場烏七八糟的鬧劇讓大家看笑話是不是?!”裏正嚴肅問。


    “誰讓這女人長了一張狐媚子臉,身份不清不楚,誰知道她請不請白。”小喜依然不憤,出於直覺,她總覺得虎子哥之所以不喜歡她,肯定跟這女人有關。


    “胡鬧,你們無憑無據的栽贓嫁禍,做這種損人名聲就不對。”裏正說完李翠花,又轉向莫玉,“你初來乍到,也要恪守這裏的規矩,還有你若有家人,老朽可以幫忙給你送信。”


    莫玉這種長像不該存在他們大石村,裏正很明白。


    “多謝裏正大人,不過小玉本就有意離開了,今天叫您過來,隻是有件事要拜托您,”說著轉回身回屋取出一個布包。


    裏頭有兩隻金燦燦的足金鐲子,還有一隻鑲著寶石的精致翡翠簪子,


    莫玉裝著依依不舍道:“這是我被救時身上帶著的幾件首飾,也是我娘留給我的,承蒙阿婆救命之恩,小玉臨走之際,想以阿婆的名義為村裏人做點事。”


    莫玉在大石村有段時間了,也對這個時代的物價有了了解。她的想法很明確,“這些首飾賣了換錢,把阿婆這個院子翻修一下,再打些家具。餘下的就修修村裏的路,為大家做點好事,謝謝鄉親們今日的仗義執言了。”


    阿婆看著想勸阻莫玉,莫玉攔下她,“阿婆都是我該做的,身外之物我不在乎。”


    而村裏人看著莫玉拿出身家幫修路,也自覺羞愧。畢竟今日的行為,實在是逼人家走了。


    這姑娘穩不穩當,大家也看在眼裏,明明李翠花家找茬在先,人家卻沒多計較,還以德報怨,為村裏謀福利。


    ……既然放了話,莫玉也準備走了,那些金鐲子翡翠釵不值錢,特別在一個修者的眼裏,但為了不給阿婆惹麻煩,她還是在大家的見證下拿了出來。


    畢竟她來的時候,被古太虛師兄弟救起時,有村民看到她了,渾身上下,除了腰間灰撲撲的‘荷包’,還有自帶的幾件首飾,確實身無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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