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顧家以軍功起家, 立府之初就定下了祖訓,顧家的孩子必須從小習武,不論男女, 風雨無阻, 寒暑不改。所以別看顧家的孩子讀書稀鬆平常, 家裏也不太管,但在武藝上,每天早上的晨練都是必不可少的, 就連顧清寧和顧澤慕滿了三歲之後,也要每天早起到練武場上跟著哥哥姐姐一起練武。


    柳子驥還是第一次,教習師父也沒打算為難他,就隻是讓他繞著練武場跑。柳子驥又困又餓,才跑了半圈就不肯動了, 結果就被教習師父給看到了,鐵麵無私地讓人拉他起來接著跑。


    柳子驥再也忍不住了, 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哭鬧, 誰知還沒開始就被及時趕過來的親姑姑一把給鎮壓了。


    柳子驥內心悲憤:我錯了, 我爹還隻動口的,我姑姑這是又動口又動手啊!


    不過他此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最後也隻能掛著眼淚接著跑。


    柳氏還在一旁刺激他:“你瞧瞧澤慕和清寧, 人家比你還小呢,也沒見他們喊一聲什麽的。”


    顧清寧頗有些不好意思,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 再說她以前在定國公府也是學過武的, 所以接受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真正厲害的,應該是顧澤慕吧。


    顧清寧這麽想著,忍不住看了一眼沉著臉打拳的顧澤慕。


    不過柳子驥不知道這些內幕,他看到年紀比自己還小的顧清寧與顧澤慕都是打的一板一眼,有章有法的,自己跑個步都跑不下來,一時頗受打擊,他雖然年紀小又貪玩,卻意外地自尊心很強,跟顧澤慕二人較勁一般,也咬牙堅持了下來。


    好不容易練完了,孩子們才回到各自的院子裏洗漱吃飯。


    柳子驥平常愛睡懶覺,有母親和祖母的寵溺,家中仆人也不敢叫他起來吃早飯,所以常常是這麽睡過去的。


    然而今天早上剛剛經曆了一場辛苦的鍛煉,此刻他覺得自己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顧家的早飯還是很豐盛的,柳子驥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早飯,舒服地歎了口氣,頓時就覺得有點困了,原本想回去睡個回籠覺,還沒躺下,就見到他可怕的姑姑走了進來,將他拎到了家塾。


    顧家的家塾是專門為顧家的孩子所建的,也是根據孩子們的學習進度所安排的課程。柳子驥雖然武藝不行,但畢竟柳家書香門第,他再怎麽紈絝,該學的東西還是學到了,所以被打擊了一早上的自尊心終於在這裏重新回來了。


    與之相對的,是可憐的顧澤浩等人,他們之前經曆了顧清寧與顧澤慕,現在又來了個柳子驥,覺得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下去了!!


    柳子驥因為這一點點的領先,人生第一次對學習產生了無比的熱情,恨不得課程越難越好。


    不過顧家的課程並不是完全圍繞四書五經來的,畢竟顧家的孩子又不打算考科舉,何況現在還是啟蒙,實在沒有給柳子驥太多的發揮空間。


    柳子驥爭取無果後,也隻得鬱鬱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不過有同齡小夥伴一同努力,互相追趕,他居然在痛苦中也慢慢摸索到了一點樂趣,居然沒有覺得時間難熬,十天一晃就過去了。


    等到十天後柳太傅第一次來接他回去的時候,本以為柳子驥會抱著自己的大腿哭唧唧地不肯再來,沒想到這小子雖然瘦了一圈,卻精神許多,這讓柳太傅嘖嘖稱奇。


    比起柳家家塾的嚴苛,顧家還是輕鬆許多的,比如學習十天會休息一天,雖說早上的晨練還是要練的,但家塾那邊會放一天假。


    所以吃過了早飯的顧清寧無所事事,便跑到院子裏逗貓去了,這是之前柳氏的那隻小貓,雖說養在二房,卻意外地喜歡顧澤慕與顧清寧這對兄妹,時常跑到他們院子裏來,讓柳氏對這隻吃裏扒外的貓又是氣憤又是無可奈何。


    顧澤慕看了一眼妹妹的背影,然後從桌上拿起了一本書開始讀,之前還未入學,他不能暴|露自己,隻能苦逼地玩九連環,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書了,覺得生活真是十分美好。


    蕭胤原本是很喜歡讀書的,但他一輩子都在陰謀詭計中生存著,根本沒法靜下心來讀書,如今雖說重生之後種種不便,但顧家溫馨和睦,不需要他費腦子去算計什麽,自然能夠好好讀書。


    陶氏就坐在一旁繡花,看著兒子讀書,又看著女兒在院子裏逗貓,若不是丈夫如今尚且未歸,簡直是再幸福不過了。


    就在此時,朱氏親自上門了。陶氏聽完了朱氏的來意,一時愣住了。


    今年入春開始一直少雨,如今更是一個月都未曾下雨了,按照以往的規矩,皇帝必須在天壇上向上蒼祈禱。而他們這些勳貴人家,除了要穿著素淨,跟在皇帝身後一起祈禱,自己家中也必須要設立香案,虔誠祈禱。


    不過,閔夫人和朱氏、柳氏都是有誥命在身,必須要進宮,於是家中的主子就隻剩下陶氏了。


    陶氏一聽就慌了:“這……這麽大的事情,我如何能擔當,大嫂……”


    “你別緊張,這不是什麽大事。我到時候會把蓮子留下來,她會告訴你要怎麽做的。”朱氏勸撫道,“先帝在位時也有過祈雨的,你當時在陶大人府中應當是見過的,咱們府中也沒有多大區別,不過是人數更多一些罷了。”


    “可是……”


    “沒事的。”朱氏拍了拍陶氏的肩膀,“大嫂相信你。”


    陶氏看著朱氏信任的眼神,原本的膽怯被她按了下去,心中仿佛騰升出無限的勇氣:“我……我不會讓大嫂失望的。”


    朱氏滿意地點點頭,便開始同陶氏說起祈雨儀式要做的準備工作。


    一旁的顧澤慕聽到二人聊起這些,記憶仿佛也回到了上輩子。


    蕭家原是北方貴族,家族一直有豢養靈巫的習俗,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靈巫被殺了個幹淨,一些習俗也被廢除了,但祈雨卻還是保留了下來。


    蕭家認為真龍天子有與天地溝通的能力,所以隻要遭逢幹旱,作為帝王就要親自去天壇求雨。每一次的祈雨儀式都是要記錄史冊的,然後極盡溢美之詞,當然,如果沒能求到,那說明是皇帝不夠誠心又或者德行有虧,得向天地寫告罪書的。


    蕭胤在位時,恰逢大旱,他也按照規矩上了天壇,誰知連續祈禱三天,還是一滴雨都沒有下。


    當時朝中便有人請蕭胤上告罪書,卻被蕭胤拒絕了。蕭胤認為自己所作所為對得起天地百姓,所以絕不肯因此寫下告罪書。他也不是剛登基時那個需要處處隱忍的皇帝了,他如今大權在握,這般強硬,便是朝臣也奈何不得。


    於是兩方就這麽僵持下來了,然而就在僵持的第七天,原本晴朗一片的天突然就陰了下來,然後猛然響起了一個炸雷,天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


    自那之後,朝臣便不敢再對他有什麽意見,成帝一朝也再未有過祈雨一事。


    不過這也都是陳年舊事了,如今蕭湛登基,他脾氣可比先帝好多了,所以朝臣便趁著今年春天雨少,又攛掇他重新祈雨,蕭湛也好脾氣地答應了。


    顧澤慕從回憶中出來,朱氏已經走了,陶氏又回複到了那種慌亂的模樣,拉著綠柳如無頭蒼蠅一般為三天後的祈雨儀式做準備。


    顧澤慕在心底暗暗地歎了口氣,不管是上輩子的兒子,還是這輩子的娘,都是債啊。


    元嘉聽了蕭湛的話,頓時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才道:“那臣妹就代他們先謝謝皇兄了。”


    “其實我本就有心對顧家補償一二,倒當不起皇妹這一聲謝。”蕭湛頓了頓,才道,“我想著,等奉翎再大一些,便將他送到西北,謀一點軍功,將舅舅那一脈給立起來。”


    奉翎就是從旁支過繼給奉展的那個孩子,今年剛好十六歲。年紀小小便十分努力勤奮,又懂得感恩,與奉家庶出那幾房完全不像是一家人。


    元嘉見過他幾次,心裏也有些憐惜:“奉翎是個好孩子,每年的年節還有我的生辰他都會記得送禮物過來,難為他小小年紀就要考慮那麽多。”


    蕭湛皺了一下眉頭:“當年奉家人才濟濟,如今剩下的這些人除了扯後腿就沒別的能耐了,他一個孩子要肩負這麽多,可不得多想一些?”


    元嘉猶豫了一會,才問道:“皇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宮中對這件事諱莫如深,難道真是父皇派人害了舅舅,又打壓奉家?”


    當年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元嘉還小,但蕭湛已經跟著父皇學習處理政務了,隻是關於這件事他知道的也不比元嘉多多少。


    不過蕭湛想起記憶裏那個爽朗大笑的男人,每次來宮裏都會給他帶一些小玩意,還讓自己騎在他脖子上,教他射箭,教他騎馬,帶著崇拜同他說,父皇是他在這世上最敬重的人。而父皇每次見到他,都會和母親數落著他最近幹的那些荒唐事,隻是臉上卻是露出無奈又溫和的笑容。一家人吃飯的時候,都是親親密密坐在一個小圓桌前,母後照顧著他和妹妹,而父皇則和舅舅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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