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大廳之中還回蕩著槍響聲, 落落趴在樓上的樓欄上看的驚呆了,夕顏的這一世也……太黑了。


    小謝將槍丟在了地上轉身看向目瞪口呆的芬達和趙峰,她有點好奇芬達是不是渡江的轉世?看起來耿直的樣子倒是有那麽一點點像。


    “你們可以走了。”小謝朝他們走過去。


    趙峰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你被打boss同化了嗎?”


    小謝站在了芬達的兩步之外, 對他們笑了笑輕聲說:“同化使我快樂。”她看向芬達, “離開古堡, 回去告訴其他人不要再靠近古堡,我會拯救他們。”


    “你?你要做什麽?”芬達忙問。


    小謝摘下了軍帽在手指上轉了轉, “拯救世界。”


    係統:“宿主您好中二啊……”


    芬達和趙峰被老管家強行送出古堡, 那扇大門再次關閉,古堡重歸寂靜。


    小謝愉快的轉身走到飛廉麵前, 將軍帽替他戴回來,歪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乖巧的像隻小貓對他說:“我會永遠留在您身邊。”


    大boss看著懷裏的她, 抬起僵冷的手摸了摸她的臉。


    她就抬頭對樓梯上的落落道:“好了, 我爽夠了, 送我回去拯救我的日不落吧。”


    真是個騙子!


    落落滿肚子腹誹, 掏出了槍, 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砰”的就是一槍。


    金色的羽毛從樓頂飄散下來,小謝就在他的手掌下再次進入了穿越隧道——


    這次輕車熟路,她在即將穿入夕顏的身體裏時對係統道:“這個世界的男主我選飛廉, 我要扶飛廉上位成為我的男主, 你安排一下。”


    “宿主……您考慮一下?現在難度等級已經是高等了。”係統問她, “你再扶正男配的話, 下個世界會更黑暗,男主也會更……不怎麽樣,這是個惡性循環。其實不扶正男配,您也可以和男配在一起,本係統沒有規定您隻能和男主在一起。”


    “你跟我這麽久還是不了解我。”小謝穿入夕顏的身體,抽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對係統道:“少廢話,修改飛廉為男主。”她倒想看看世界難度還能從高等再加到什麽等級。


    “好的宿主……”係統無奈的歎了口氣。


    小謝聽到“叮”的一聲,就知道飛廉已經成為了她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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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入的這具熟悉的身體恢複知覺,身下是軟的,空氣是潮的,她聽到遠處傳來海浪的聲音。


    她吐出了一口綿長的氣,在麻醉之後的暈眩裏緩緩睜開了眼,發現她在安置在一個山洞裏,被一件柔軟的黑色大衣包裹著。


    渡江……或者說飛廉呢?


    她暈乎乎的扭頭看向山洞外,就看到洞外是金沙和夜海,海浪翻湧在夜色下將明亮的月光攪碎,柔軟的金沙上停著一架漆黑的機甲,有人就拿著什麽東西從那機甲裏跳到了沙灘上,他隻穿著薄薄的白襯衫,金發和襯衫被海風吹亂,明亮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將他照亮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白鶴。


    他朝洞裏走來,抬起眼睛看到了洞裏已經蘇醒的她,那雙淺灰的眼睛就亮了亮。


    是飛廉,他卸下了偽裝,露出那張明亮又溫柔的臉。


    小謝看著他快步朝她奔來莫名其妙想起了謝夕曾經抄過的一句歌詞——祈禱你像英勇的禁衛軍。


    他才是毫不動搖守護夕顏的戰士。


    “你醒了?”他手裏拿著能量水,快步走到她跟前半跪下來,伸手輕輕的托起她的脖子,柔聲問她,“哪裏不舒服?喝點水好不好?”他托她半坐起來,靠在自己腿上,伸手打開了一瓶能量水喂到她嘴邊,“喝一口夕顏。”


    小謝望著他慢慢的喝了一口,“真是你統帥?渡江……是你?”


    “是我。”飛廉伸手摸了摸她汗津津的額頭,歎氣道:“我不放心你,就在你到達後冒充了渡江。”


    是從遞晚餐開始吧?那之前渡江都是老老實實的稱呼她上校。


    “還好我來了。”他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有餘悸,要是他再晚一點點……


    小謝伸手軟綿綿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抱的他身子一僵,她就挨在他懷裏委屈一般的說:“我就知道來救我的一定是您,除了您這個帝國裏沒人在意我的生死。”


    他心裏酸的厲害,伸手抱了抱她瘦弱的身體,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是跟她說:“沒事了夕顏,已經沒事了。”


    “不……這隻是個開始。”小謝仰起頭來看著他,“您知道帝南少將為什麽要對我使用印隨裝置嗎?”


    那雙望著他的漆黑眼睛微微發紅,像是要哭的樣子。


    “他要殺了您。”她喉頭哽了一下,眼淚就從眼尾流進頭發裏,“您為帝國出生入死,您為保護陛下殫精竭力,可是他和他的兒子想盡辦法要殺了您,從您領養我那一天起,他們就已經在計劃布置了,對我使用印隨記憶隻是為了讓我服從命令暗殺您……”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了,替飛廉憤怒,又替他難過。


    “我已經知道了。”飛廉托起她的臉,拇指替她擦掉眼淚,心疼似得柔聲問:“怎麽哭了夕顏?你……從來沒哭過。”


    她將淚水淋淋的臉貼近他的掌心裏,哽咽道:“我為您難過……您此一生為帝國付出了那麽多,卻要被這麽對待……”她隻要想起飛廉和夕顏的下場就覺得這個帝國覆滅了算了。


    飛廉將她抱進了懷裏,輕輕長長的歎出了一口氣,喃喃一般的道:“我還是沒保護好你,讓你學會了人類的心痛,這些你本不該有的痛苦……”


    “因為我愛您,我會為您擔心,為您痛苦。”小謝抱緊他,身心全在發顫,“不是對玩具的喜歡,是全身心的愛,從敬仰到依賴,到如今的男女之情,為什麽您不信我呢?”她感覺到飛廉的脊背都在發僵。


    她鬆開手淚眼朦朧的望著他,“是您為我命名,教給了我作為人類該有的情感,您是我的全部信仰,我……”她忽然不想再給他尊稱,抓住了他的衣領說:“我一直愛著你,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感覺嗎?”


    飛廉僵在那裏,捧著她的臉想替她擦掉眼淚,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他的小姑娘哭成這樣說愛他,他怎麽可能沒有過感覺?


    小謝卻抓著他的衣領猛地仰頭親住了他的嘴,他渾身電擊一般忙扶住了她的肩膀,她的手臂就纏上他的脖子,吻著他的唇整個身子傾了過來,撲的他重心不穩仰麵就倒了下去,慌忙抱住她怕磕著她,她卻趴在他的身上委屈極了看著他,“我不信你不喜歡我,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推開我,丟下我,再也不要管我。”


    她像個發脾氣的小孩子,緊抓著他的衣領低頭又親了下來,親的飛廉心跳如鼓錘。


    她的唇好軟,裹著她的眼淚讓他品嚐,他怎麽可能丟下她,不管她……推開她,怎麽舍得。


    那一陣陣過電的感覺讓飛廉渾身發麻,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不想不顧了,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回應她的吻。


    他第一次體會到親吻的快樂,吻的他嘴巴發苦才喘息著鬆開了小謝,捧著她嘴唇發紅的臉,心裏說不出的酸澀,“我怎麽會丟下你?會對你沒有感覺?但你真的……了解我嗎?”


    “我們在一起朝夕相對這麽多年,還有什麽不了解的?”小謝不明白。


    他抱著小謝坐了起來,托著她的腰將她托坐在了大衣上,轉過了身去,將他長過脖頸的柔軟金發撥了開。


    小謝看到他白皙的後頸上有一個和夕顏一模一樣的黑色紋身編號,他的是——1。


    “知道我為什麽不想讓你上戰場嗎?”他背對著她聲音輕的像海浪,“因為我和你一樣,是帝國研製培養出來的高階戰士,我是第一個高階戰士。曾經我也和你一樣在基地裏接受訓練,成為戰鬥的武器,不同的是……沒有人教我如何作一個人,我接受的訓練隻是作為武器該做的,一百多年來我獨自摸索的學著如何作一個正常的人類,我太清楚這其中的滋味和孤寂……所以我不想讓你重蹈我的覆轍,我隻想讓你做一個快樂一點的正常人類,可惜……我沒有做到。”


    她知道這些,她早在劇情裏就知道了這些,可是這一刻小謝看著他脖子上的編碼,聽著他的聲音還是為他難過,他在向自己打開孤寂了百年的心扉,告訴她,那些他苦澀的過去。


    “我也有過一個名字。”他側頭望著洞外的柔軟海浪說:“是曾經研發我的博士私下為我取的,她說我的誕生並不是隻為了作為武器,她帶我來到這個世界也希望我能獲得生命的喜悅,除了編號和飛廉,她為我取了一個沒有多少人知道的乳名。”


    “是什麽?”小謝輕聲問他。


    “阿遠。”他聲音裏像是帶了笑意,“遠方的意思。”


    小謝愣了一下,阿遠……很之前世界的男配一樣的名字?


    “可惜……這個名字沒有再被人叫過。”他低下頭去笑了笑,“帝國隻希望我是飛廉,在戰場上不允許失敗的飛廉,如果哪一天我打了敗仗……不止陛下,連如今讚頌我的帝國子民也會舍棄我,帝國不需要戰敗的統帥……”


    小謝在背後輕輕抱住了他,飛廉感覺到她柔軟的發落在他的肩膀上,她忽然低下頭來親了親他後頸上的編號。


    他渾身頓時一麻,回過頭去看到她紅通通的眼睛,她跟他說:“可我需要你,無論你是飛廉統帥,是戰神,還是戰敗的阿遠,我都需要你……”她紅著眼睛對他笑了笑,“你保護我這麽多年,現在我輪到我保護你了,我很厲害,我也不怕成為帝國的罪人,帝南想害你,我就殺了他。帝國辜負你,那我就替你推翻這個帝國……”


    飛廉忍不住托著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唇角滿是笑意,從來都是他保護別人,沒有人說過要保護他。


    小謝抱緊他的脖子,意亂情迷的坐進他的懷裏伸手解開他的襯衫就摸到了他結實的肌肉……


    飛廉渾身酥麻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驚訝的望著她,“你……你在哪兒學的這些?”


    小謝喘息不定的望著他胡亂道:“成人頻道。”說完又要去親他。


    他又抓住了她,一臉震驚,“誰給你看的成人頻道?管家?”


    小謝要氣死了,“你是不想跟我發生關係?還是我沒有讓你動心?”


    “哪裏學來的胡說八道……”飛廉望著她耳朵發紅的笑了,“你剛剛麻醉清醒,乖一點,好好休息。”


    小謝不高興的要送他身上下去,卻被他抱了住。


    “就坐在這裏,讓我抱抱你。”飛廉讓她坐在自己懷裏,親了親她,“就在我懷裏睡一會兒。”


    小謝身子軟下來靠近了他懷裏,感覺他的手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背,她舒服的動了動,就又被他按了住,“別亂動。”他臉漲紅的歎聲道:“我也是個正常男性,乖乖睡覺別亂動。”


    小謝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欲望,他的臉紅的像個初嚐禁果的小男生,盯著她口渴一般又低頭親了下來,含糊的道:“不許亂動引誘我,乖一點,我舍不得現在動你。”


    小謝的心又癢又甜軟在他懷裏。


    她到底是被飛廉哄睡了,等她再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太陽高升,飛廉牽她在沙灘上散步,金燦燦的太陽掛在天際線,宛如被碧海洗過,嶄新的一輪太陽。


    小謝蹲在地上撿起了一隻小螃蟹個給他看。


    他沒看螃蟹在看她,忍不住的將她擁在了懷裏,“你留在這裏等我好不好?等我處理完帝國的時再回來接你。”


    “你打算怎麽處理?”小謝靠在他懷裏問他,“我和你已經不被帝國允許活下去了,現在你回去除非殺了皇帝和帝南,不然沒有活路。”可如果是他動手殺了皇帝,那謀反的罪名就落下了,他還是會成為帝國的罪人。


    他親了親小謝的額頭,“欺負你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


    他真打算殺了帝南嗎?


    “讓我來做。”小謝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這次讓我來做大反派,你做英雄,反正我是要找帝南報仇的。”


    他詫異的看著她笑了笑,“你要做什麽大反派?”


    小謝衝他眨了眨眼,“需要統帥借給我一批你忠誠的戰士,然後我來做女王。”


    飛廉啞然失笑,托著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你這隻小貓咪居然想做女王,那你想要多少戰士?”


    小謝伸手比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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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時分時邊境基地裏帝南出離憤怒,不顧老將領的阻攔,命人將渡江的特編營全抓了起來,渡江不見了,就在夕顏被救走後,所以他懷疑就是渡江就走了夕顏!


    可派出去的人卻找不到任何夕顏和渡江的蹤跡。


    他怒不可遏,下令讓一半的特編營出去找,如果明天天亮之前還找不到夕顏和渡江,他就殺光剩下的特編營。


    許翰忍無可忍,激烈的反對,但帝南拒不見他,還下令在找到叛賊9904之前誰也不許阻止他,不然等同9904的同夥。


    許翰對帝國的未來空前的絕望。


    帝南卻有自己的打算,他比任何人都憤怒和焦慮,不止是因為9904的逃脫,而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他和父皇要暗殺飛廉的計劃,一旦讓她見到飛廉,那……後果不堪設想。


    飛廉是帝國的戰神,手裏掌握著帝國大部分的軍權,這也是為什麽父皇一定要暗殺他的原因。


    帝南在那夜裏心煩焦慮的睡不著,翻來覆去索性坐了起來,剛想去開燈,卻突然看到有人坐在他床對麵的沙發裏,他嚇的一身冷汗忙要去開燈,“誰!”


    卻發現燈壞了。


    那人笑了一聲,“少將不要按了,電源已經被我切斷了。”


    那聲音……


    “9904?!”帝南猛地摸出枕頭下的槍,那沙發上的人影卻靈敏的一閃一晃竄到他的麵前,一手扣著他的手腕,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猛地按在床上,那張白生生的臉就低下頭來對他笑了笑。


    “少將不是在找我嗎?我來了。”小謝卸下了他手裏的槍指住了他的胸口,“不許喊,不然我開槍了哦。”


    “你……你怎麽進來的?!”帝南不可思議的盯著她,滿頭的冷汗,這基地防備森嚴,他的附近更是嚴防死守,不可能有人能混進來!


    “當然是有人幫我。”小謝直言不諱,“少將以為你離了你的父皇,還有人想保護你的安全嗎?”


    帝南懵了,他的身邊居然有叛徒……


    小謝用槍拍了拍他的臉,一把抓起他,“少將別怕,我現在不殺你,你隻是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她抬頭用槍柄猛地敲暈了帝南。


    外麵接應她的特編營早在等著她了,將她出來忙接過她手裏的人從許翰提供的通道溜出了基地。


    她將帝南帶到了之前被他們占領的海島基地,在總控室裏將帝南丟在了地上,坐在椅子裏道:“把貴客高博士帶出來,他的任務來了。”


    高教授被幾個士兵推了出來,看見地上的帝南心就沉了。


    小謝踢了踢帝南道:“還請高博士發揮您的技術,為真正的人類安裝上印隨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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