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人影,宛如閃電,****了出去,衝向功德簿牆。


    “想要奪取功德簿牆,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張若塵的眼神一沉,隨即強大的劍意從體內爆發出來,身體化為一道劍光,衝向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已經到達功德簿牆的旁邊,看到飛來的劍光,原本已經伸出去的手掌,又快速收回,一掌拍擊出去。


    “嘩啦。”?數百道淩厲的劍氣,在掌印的前方凝聚出來,化為一片劍雨。


    “轟隆。”?一聲巨響後,所有劍氣全部都崩碎。


    張若塵和那道黑影同時向後倒飛了數丈,才又重新落到地麵。那道黑影的真容,也終於顯露出來,正是九幽劍聖。


    看到九幽劍聖那張老臉,張若塵倒也沒有感到意外,畢竟,在祖靈界能夠一劍擊退魔音的劍修,估計也就隻有他。


    突破到聖王境界後,九幽劍聖的壽元大增,變得年輕了一些,頭上的白發重新變成黑發,皮膚上的老年斑消失,臉上的皺紋減少,看起來也就五十來歲的樣子。


    竟然被張若塵一劍逼退,九幽劍聖的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神色,道:“璿璣能夠收到你這樣一位傑出弟子,我不如他。”


    “你與師尊比起來,的確是有一些差距。”張若塵道。


    九幽劍聖道:“隻能說明他的運氣比我好,可惜,在劍道上麵,他卻不如我。”


    “未必吧!”張若塵道。


    九幽劍聖和璿璣劍聖分屬黑市和武市錢莊,一直以來就是死對頭,誰都無法戰勝對方,直到論劍大會上的那一次生死決戰,才分出勝負。


    可是,在那一戰之前,璿璣劍聖中了冥王血毒,戰鬥的結果自然是算不得數。


    隻不過,九幽劍聖並不知道這一點,一直覺得他比璿璣劍聖更加強大。


    九幽劍聖道:“做為璿璣劍聖的得意弟子,老夫知道你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可惜,在論劍大會上,璿璣的的確確是敗給了老夫,這一點,沒有什麽好反駁。”?“師尊並不是敗給你,而是敗給了他自己。”張若塵道。


    “什麽意思?”九幽劍聖問道。


    張若塵道:“師尊的心,沒有那麽狠,所以當年救下了一個不死血族的小孩子,還收他為弟子,將他養大成人。可惜,在與你決戰的前夕,他卻遭到那位弟子的暗算。否則你以為自己能夠那麽輕鬆的戰勝師尊?”


    九幽劍聖沉默了片刻,隨即,哈哈大笑:“為了維護你師尊的榮譽,做為弟子,你隨便編一個故事,為他的失敗找一個理由,將責任都推到另一個人的身上。這樣的手段太低級,老夫活了五百多年,見過太多。無論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老夫就是比璿璣強大,劍道上的造詣就是比他更加高明。”


    張若塵的眼神,變得有些冷寒,道:“既然九幽前輩如此自信,可敢接受晚輩的挑戰?”


    “幹什麽?想給你師尊正名?”


    九幽劍聖並不是一個張揚的人,但,卻是一個算計很深的人,其實說出那一番話,就是想要激怒張若塵。


    一個人的心境一亂,戰力自然也就會下降。


    “老夫何等身份,豈能隨便答應一個小輩的挑戰?”九幽劍聖譏誚的一笑,揚起下巴,一副傲然的姿態。


    “若是你能勝我,我將功德簿牆拱手讓給你。”張若塵的眼中怒火騰騰,似乎是不戰不休。


    九幽劍聖的眼睛一亮,道:“此話當真?”


    張若塵道:“我可以以師尊的名譽立誓。”


    “好。既然你想為璿璣正名,老夫就給你一個機會。”九幽劍聖笑道。


    九幽劍聖自以為已經激怒張若塵,並且還讓張若塵方寸大亂,竟然將功德簿牆都拿出來做賭注,心中自然是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喜悅,


    可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聖書才女站在一旁,卻是直皺眉頭,最終,輕輕的歎了一聲:“張若塵已經今非昔比。”


    張若塵真的是被九幽劍聖激怒得方寸大亂?


    其實,並非如此。


    張若塵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挑戰九幽劍聖,拿出功德簿牆做為賭注,更是無奈之舉。


    要知道,在場的楚思遠、九幽劍聖、九天玄女,沒有一個是弱者。


    九幽劍聖的近戰攻擊力堪稱無敵,楚思遠的遠戰攻擊力和防禦力也是一等一的厲害,九天玄女更是擁有諸多至寶,比如:儒祖聖書、食神菜刀、神殿……


    這樣的三股力量,在祖靈界,簡直就是無敵的配置。


    張若塵就算再強,想要以一人之力,戰勝他們的圍攻,也是難如登天的事。


    更何況,張若塵還要分心照顧木靈希。


    張若塵倒是不擔心楚思遠和九天玄女,但,九幽劍聖卻是邪道人物,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萬一在戰鬥的時候,九幽劍聖對木靈希出手。張若塵到底該救木靈希,還是守護功德簿牆?


    所以,就在九幽劍聖出現的那一刻,張若塵已經製定好作戰方案。


    首先就是要誘導九幽劍聖與他決戰,隻要解決了九幽劍聖,剩下的楚思遠和九天玄女就要好對付得多。


    楚思遠也反應過來,道:“我們一起出手,先奪下功德簿牆,你們二人再決戰也不遲。”


    張若塵的身形,化為一道流光,飛落到功德簿牆的頂部,橫劍而立,道:“楚前輩可是畫道宗師,請注意自己的名聲。以你那德高望重的身份,竟然想要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贏了還好,萬一輸了臉往那裏擱?”


    楚思遠的死穴就是“愛麵子,重名聲”,用這一招來對付他,可以說是百試不爽。


    果然,聽到張若塵的話,楚思遠漲紅著臉,想要說出一句不要臉的狠話,最終卻又憋了回去。


    九幽劍聖也是回過味來,冷笑一聲:“老夫覺得楚宗主說得有道理,的確應該先奪取功德簿牆。”


    張若塵道:“剛才,九幽前輩不是還聲稱自己的劍道多麽高明,怎麽突然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隻要前輩擊敗我,不就能夠得到功德簿牆。”


    九幽劍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他也是一個要麵子的人,先前那麽強勢,沒道理在璿璣的一個弟子麵前,竟是表現出不自信的一麵。


    九幽劍聖直皺眉頭,道:“功德簿牆關係重大,雖然老夫有十成的把握將你擊敗,可是,萬一出現意外呢?老夫還不想做昆侖界的罪人。”


    “你們認為隻要一起出手,就有十成的把握奪走功德簿牆?”張若塵道。


    “當然。”


    楚思遠憋了半天,終於還是說出這兩個字。?張若塵笑著搖了搖頭,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柄聖劍,道:“本來是想放你們一條生路,既然你們如此不識抬舉,我也隻能動用最後的底牌,將你們全部都殺死。實話告訴你們,這柄聖劍中蘊含有神靈的一股力量,我隻能使用,卻無法控製,一旦引動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楚思遠釋放出精神力,向那柄聖劍探查過去,果然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於是,連忙向後倒退,拉開一段長長的距離,道:“張若塵,你在嚇唬誰?根據聖者功德戰的規則,參戰者根本不能攜帶這樣的兵器進入祖靈界。”


    聖書才女的聲音響起:“沙陀七界的每一位神使,都能攜帶一件神靈戰器進入祖靈界,所以,張若塵並不是在嚇唬我們。”


    張若塵微微側目,道:“你是昆侖界的神使?”


    聖書才女取出一枚界子印,托在手掌心,道:“女皇的神力,便是加持在這枚界子印的內部。”


    張若塵在那枚界子印的上麵,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股氣息來自……黃煙塵。


    看來黃煙塵真的已經失蹤,否則池瑤也不會將她的界子印,當成神靈戰器,交給聖書才女執掌。


    張若塵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無比沉冷,道:“我若是使用神靈戰器,斬殺九幽和楚思遠,你就算擁有神靈戰器,也攔不住我。”?“可是,我卻能夠使用它殺了你……為什麽非要走到這一步。”聖書才女閉著眼睛,艱難的說出了這一句。


    為了爭奪功德簿牆,為了兩座大世界的生死存亡,最終又將他們推到生死抉擇的邊緣。


    “真要拚死一戰,恐怕最後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裏,指不定最後會被誰撿便宜。既然如此,還是由老夫和張若塵一戰,來決定功德簿牆的歸屬。”九幽劍聖道。


    張若塵略微鬆了一口氣,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也不想與聖書才女他們拚到不死不休的境地。


    “我輸了,將功德簿牆拱手讓給昆侖界。可是,九幽前輩你輸了,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點東西?”張若塵開始談條件。


    九幽劍聖冷哼一聲:“天下誰不知道你張若塵的身上寶物多不勝數,就連大聖都眼紅,你還看得上老夫身上的東西?”


    “我要靈全少君的那枚紫色神石。”張若塵道。


    九幽劍聖對自己自然是信心十足,不僅是聖王級別的修為,還將劍八都修煉到大圓滿,豈會輸給一個剛剛突破到至聖境界的張若塵?


    這是一場必贏的戰鬥!


    “好,老夫答應你。”


    九幽劍聖終縱身一躍,也飛到功德簿牆的頂部,與張若塵對峙,從他們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越來越強,周圍的空間之中,自動凝聚出一柄柄聖氣劍。


    這一戰,張若塵承受的壓力並不小,不僅要保住功德簿牆,更要替師尊正名。而九幽劍聖的實力卻並不弱,反而強大得可怕,特別是他已經能夠凝聚劍道玄罡。


    達到聖王境界後,九幽劍聖的劍道玄罡,到底強大到了何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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