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看著賈赦跟劉統領去了隔壁,在賈赦悶悶不樂地回來以後問賈赦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從他們合夥煉製“神藥”,他們兩家可就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見賈赦這樣的神情,賈敬琢磨著他能不能幫上什麽忙。然而一聽賈赦將事情說了一遍以後,賈敬心裏也開始打起了鼓。


    “額……這個……”


    賈敬萬萬沒想到他平日敬仰的皇上竟然是這樣的皇上,但也可以說是忠親王罪有應得,怪不得皇上出手整治他。


    “其實這事兒說不好辦其實也好辦,你看這樣……”賈敬警覺地瞧了眼四周,附在賈赦耳邊小聲地嘀咕起來。“實在不行,咱們就用堿水嘛。隻要水裏加了堿,就算拉來一個太監,滴進去的血也能相溶。”


    而且皇上不說了麽,有暗衛在元春身邊保護。對於神不知鬼不覺的暗衛來說,在水裏加點堿那還能叫事兒麽?


    “至於不像忠親王世子也沒事兒……”賈敬說著停頓了了一下,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忠親王世子的孩子不一定是忠親王世子的,但元春的孩子一定是元春的。”


    賈敬話中有話,賈赦琢磨了一下也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孩子不像“爹”也沒什麽,隻要像元春就有借口搪塞過去了。


    心中也就有底兒,賈赦很快就美滋滋地打起了算盤,開始算他今天又賺了多少。


    “今有垣厚五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問:何日相逢?各穿幾何?”算術師傅在《九章算術》裏挑了一道讓天佑和薛蟠算著。[注1]


    這題天佑以前閑得無聊得時候翻看過,大致意思就是有垛牆五尺厚,兩隻耗子從牆的兩麵沿直線對著打洞。


    大老鼠第一天打進去一尺,以後每天打洞的進度是前一天的兩倍;小老鼠第一天也打進去一尺,以後每天打洞的進度是前一天的一半。問它們在第幾天可以相遇,相遇時又各打進了多少?


    這題簡單得很,可是薛蟠撓了半天的後腦勺就是沒琢磨明白。見師傅已經拿著戒尺走過來了,薛蟠瞧了眼一旁在紙上畫小老鼠的妹妹,扭頭立馬向天佑投去求救的目光。


    “你這麽想,現在咱倆有五貫錢,你第一天花了一貫,以後每天花的都是前一天的兩倍,而我第一天也花了一貫,但以後每天花的都是前一天的一半。你就算吧,什麽時候咱倆把這五貫錢花完,花完的時候各自都花了多少?”


    天佑覺得自己將挖洞的問題轉成了花錢的問題,這下子薛蟠這個天天打算盤的家夥應該能明白過來了。


    薛蟠一聽天佑這麽講,一拍手立馬明白題意了。“一天就能花光,你花了五貫。”


    “你知道的太多了,師傅,打他!”天佑見薛蟠都要挨打了還有心思開玩笑,便知道薛蟠肯定是已經算出來最終的結果了,翻了個白眼便嚷嚷起來。


    都算出來了還要挨打,這可虧大了。薛蟠趕忙改口,將計算出來的結果說了出來。“算出來了,算出來了。一共花費三天,大老鼠打了三又十七分之八尺,小老鼠打了一又十七分之九尺。”


    薛寶釵拿筆算不出來,就將一張紙撕成兩半當成城牆,隨後接著按照題意來撕紙,最後竟然也將題算了出來。


    “妹妹真是聰明,比你哥強多了。”天佑在休息以後,拉著薛寶釵的小手去了他皇爺爺那裏吃點心。最好再能出宮轉轉,給他的寶釵妹妹尋些小禮物。


    就算他一天花了五貫,那也是給他寶釵妹妹花在刀刃兒上的。


    隨著臨近年底,天氣漸漸變冷,天佑和薛蟠白天讀書,下午玩耍的時間便變成了算術課。因為有天佑的軟磨硬泡,齊敬德也就同意了讓薛寶釵每日下午也進宮陪天佑和薛蟠一同上算術課。


    在京城下了第一場雪後,南巡的隊伍便從京城出發,浩浩蕩蕩直奔金陵城。


    金陵可是薛蟠的老家,自然是比天佑熟悉得多。


    “那個鴨子肉包燒賣、豬油餃餌、軟香糕、鵝油酥都好吃得很,還有用雨水煨的六安毛尖茶,雖然比不上宮裏的茶,但也是很有特色呢……”


    薛蟠見天佑掉書袋一般說著秦淮八絕小吃,擺了擺小手跟天佑說起了金陵其他的特色。說罷又拍拍胸脯,擺出一副在金陵城提他薛大公子的名頭能免單的架勢。


    也就古時沒有像現代那麽多的汙染,才能用雨水來泡茶。這要是擱在現代,天佑可是不敢喝霧霾的懸浮液……


    “軟香糕糕。”坐在毯子上乖乖玩拚圖的薛寶釵重複了一個軟香糕,天佑立馬撇下好基友薛蟠跑到了薛寶釵身邊。“妹妹想吃軟香糕啊,哥哥到了金陵就給你買。”


    受了冷落的薛蟠也不生氣,擺擺手讓一旁的丫鬟出去給他妹妹拿些愛吃的糕點來。隨後盤腿坐在毯子上,與天佑和妹妹一同玩起了拚圖。


    皇上打著南巡的旗號出來避寒,住的地方自然是金陵的行宮。雖然沒住在薛蟠的家裏,但是天佑可以過去瞧瞧嘛。先去薛蟠家裏玩玩,再去林如海家裏轉轉。計劃早就寫好了,而且他的皇爺爺也同意了。


    “林如海……好像是巡鹽禦史,他家有什麽好逛的,有我家大麽?”一和別人家比較的時候,薛蟠總覺得全天下皇家最棒他家第二。


    然而林家可是四代為侯,幾百年積累下來的底蘊可不是用金銀能衡量出來的。


    一個土豪暴發戶,一個書香世家。


    “林禦史當年可是探花郎,過兩年就是咱們的師傅了,不得提前拜訪留下個好印象麽?”天佑這個理由說得十分冠冕堂皇,才不會說林禦史家即將降生的女兒已經被我相中做弟媳呢。


    最關鍵的是天佑去林如海家可是有任務在身,姥姥很早以前就給了他一捆藤蔓要他扔到林如海家院子裏的那棵樹上呢。


    就在心裏還惦記著姥姥留下來的任務的時候,天佑突然感覺腦袋被彈了一下。瞧了一圈才反應過來是姥姥彈的他腦袋,隨後姥姥的傳音便傳到了天佑的耳朵裏。


    “算你小子還有心,姥姥這段時間去林如海家裏好好探查了一番,把他們家有問題的地方都整理出來了,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和你詳細地說。”


    姥姥是依靠皇家的龍氣來修煉,提供龍氣的皇上從京城跑了,姥姥自然也就隨著出了京城。


    “我又推算了一次。警幻至少還得有個七八年才能來呢。不過這期間會有兩個小魚小蝦米來搗亂,到時候收拾起來不要客氣。”


    天佑點了點頭,順勢將手中拿了半天的拚圖碎片放到了相應的位置。提前來的小魚小蝦米,應該是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了。


    這倆人登場的時候應該是紅樓夢一開始,要甄士隱將甄英蓮舍給他們的時候。而甄英蓮是在元宵看花燈的時候被人拐走,然後甄家一場大火……


    姥姥真是要讓從紅樓夢一開始就歪了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天佑打算等他到了金陵城以後,先去看看有沒有葫蘆廟。要是能遇到甄士隱,就勸他趕緊搬家,再告誡他正月十五別讓閨女出來,尤其是被一個叫霍啟的仆人抱出來。


    實在不行,就借用玄學的力量。天佑睡得迷迷糊糊的,連被人從馬車裏抱走了都不知道。


    前一晚上還在馬車上,第二天早上睜眼睛就已經在金陵的行宮裏了。天佑打著哈氣瞧了瞧四周,宮人很快便極有眼色地上前伺候天佑洗漱。


    “劉統領,昨晚什麽時候進的金陵城啊,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雖然隊伍抵達金陵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了,但來的人可是皇上,誰敢把皇上關在城外凍上半宿,自然是趕緊大開城門將皇上迎進去了。


    “馬車在金陵城門口停穩等待開門的那會兒功夫,您就睡著了,皇上怕馬車將您再弄醒,就讓我背著您到了行宮。”


    天佑點了點頭衝著劉忠全比了一個大拇指,隨後抻了一個懶腰跑去隔壁看看薛蟠那個呆子醒沒醒過來。


    薛蟠可沒天佑那樣能有人背進行宮的待遇,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後,如今騎著被子睡得正香呢。


    “讓這呆子睡罷,我先去給皇爺爺請安咯。”天佑說著揉了揉咕嚕嚕直叫喚的小肚子,三步並成兩步地跑去了齊敬德的屋子。


    齊敬德平日裏十分注重養生,就算昨晚很晚才歇息,早上也不貪睡,按照固定的時間起來用早膳。看到和自己作息一樣的小孫兒過來請安,齊敬德擺擺手讓天佑落座。


    “皇爺爺,咱們都到金陵了,您怎麽還吃這些啊。咱們出去轉轉,吃些當地的特色罷。”


    秦天佑把腦袋枕在他皇爺爺的大腿上,像塊橡皮糖一樣。齊敬德捏了捏小孫兒的耳垂兒,將其拎了起來。


    “薛蟠給你介紹了一堆,你這一路上都在惦記著怎麽去吃罷。現在薛蟠還在睡著,你小子就把主意打到了皇爺爺身上?”


    小孩子的心思很好猜,不是吃就是玩。既然這小子這麽有精力,那就讓劉忠全帶著他先在周邊轉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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