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的部分姥姥要求天佑攪亂,可聊齋的部分卻是歸姥姥管的。


    如果當年沒出岔子,姥姥的設定是要天佑的父親齊懷遠去青樓的。畢竟在最初的計劃中,齊敬德這時候應該已經退位做太上皇了,齊懷遠這個皇帝的年齡也適合寵愛那個嬌蘭。


    可如今齊懷遠已經身死,天佑又連毛還沒開始長呢,隻好讓齊敬德這個老皇帝過來撐場子。


    姥姥也不是胡來的性子,將設定稍稍改動一下,刪了皇上寵愛嬌蘭的那一段,就成了現在的攔路喊冤。


    而且以如今齊敬德的年齡進青樓,說是真調查那名女子的事情也不是說不過去。


    因為從皇上多年未曾舉辦選秀就能看出來,皇上那裏是真的不行了……


    “有些事情都是天機,像姻緣這種事情要是我們能夠控製,月老就可以到一邊兒歇著去了。”姥姥對天佑隱瞞了有些事情,心虛地多抓了一把瓜子算是補償天佑。


    天佑想了想後點了點頭,沒對姥姥的話做出懷疑。


    畢竟聊齋的姻緣要是真能由姥姥完全決定,那寧采臣和聶小倩之間就不會突然出現一個狐狸精,以及到最後還截胡成功的事兒了。


    至於那個嬌蘭怎麽會知道他皇爺爺路過群芳樓,大概是感應到他皇爺爺身上的龍氣了罷。


    見天佑一直在琢磨著,姥姥也就一直磕著瓜子。見天佑一直不出聲,也不磕瓜子了,拍了天佑頭頂一下。“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在想把香料做成鞋墊應該能大賣的事兒呢。有了銀子,孤兒院才能長久地運轉下去啊。”


    在天佑剛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姥姥真想再給天佑頭頂一巴掌。不過在聽了後麵的話以後,姥姥默默又給天佑減了半盆瓜子。


    因為古人穿靴子的較多,所以雙腳在透氣性較差的靴子裏捂了一整天以後,那個氣味簡直是熏死人不償命的等級。可是直接將香料直接放在靴子裏,走兩步就容易在靴子裏亂竄,很是不舒服。


    一個是脫了靴子以後聞著不舒服,另一個是連走路都不舒服了,自然是選擇前者的人居多。


    要是將香料編製成平整的鞋墊,那樣既能起到抑製異味的作用,走起路來也不怕香料亂竄使得走路不適了。


    一個鞋墊雖然不值幾個錢,但薄利多銷也能賺上一筆啊。


    合作夥伴有現成的薛蟠,薛家商鋪那麽多,捎帶著賣一賣咯。


    至於招牌,他們家都是禦醫,把鞋墊弄出來以後讓他皇爺爺第一個試著穿一穿,保證就有跟風的人。


    尋常百姓不能用繡著金龍的,但是他們可以用繡著牡丹花的嘛。皇家隻是限製了某些規製,但可沒說隻許皇上墊鞋墊兒……


    “你清醒一點!”


    姥姥終於忍不住有拍了天佑頭頂一巴掌。天佑回過神後怨念地看了姥姥一眼,隨後繼續磕起了瓜子。


    他本來就是在夢裏,讓他清醒個毛線啊。要他清醒還早著呢,起碼得把這些瓜子都磕完了。


    雖然姥姥陪他磕了大半盆兒了,可還剩了一整盆瓜子呢。


    姥姥深吸一口氣,將天佑手邊的瓜子悉數收走,連地上的瓜子皮都打掃幹淨了。“瓜子吃多了上火,留給你日後再吃,潮不了!”


    有了姥姥的放水,天佑照常早起。洗漱完畢後便開始寫起了賣鞋墊的章程,以及重點開辦孤兒院的章程。反正也是草稿,天佑便開始想到哪兒就寫到哪兒。


    再寫完鞋墊的章程草稿以後,薛蟠睡醒了過來找他吃早飯。見天佑連飯都不吃了還在奮筆疾書,薛蟠便開始打趣起來天佑。


    “老弟怎麽突然開始這麽用功了?真怕哥哥我用戒尺抽你?”


    天佑翻了個白眼讓薛蟠自己去體會,隨後將墨跡已經幹了的草稿遞給薛蟠。“麻煩薛大公子幫小的看看這個章程可行性如何?能否小賺一筆?”


    薛蟠接過看了一眼,一瞧天佑竟然打算賣鞋墊,立馬問天佑是不是缺銀子了。缺銀子了和他說啊,再說男子漢大丈夫,要經商就來玩點大的,賣鞋墊算哪門子買賣啊。


    “這可不是普通的鞋墊,這是用香料編織的鞋墊。我想著開辦孤兒院也不能白供吃供喝罷,教他們讀書的同時也讓他們在閑餘的時間做些簡單的事情,賺上一些銀子以供孤兒院運轉。”


    天佑詳細說了一遍薛蟠才明白過來,歪著腦袋尋思了一會兒。


    “這件事情還是和父親商量商量罷。我總覺得光賣一個鞋墊肯定是賺不了多少銀子的,就算大家湊熱鬧買了一波,這個熱度也維持不了多久。”


    鞋墊這個東西實在是不好定位。平民百姓誰會為了一個能讓腳不那麽臭的鞋墊掏腰包,而達官貴人倒是能用得上這麽個東西。


    隻是這東西實在是沒什麽技術含量,隨便一個針線婆子就會做,還花銀子買做什麽。


    薛蟠一針見血的看法讓天佑想賺大錢的腦袋立馬清醒了不少,賺銀子他不是專業的,但是開辦孤兒院對於他來說,他這個來自後世的人的眼光可就要比薛蟠長遠很多了。


    “哎呀,先別寫了,趕緊吃飯罷,我肚子都餓了。” 薛蟠見天佑還要接著寫東西,趕忙將天佑桌上的草紙拿了起來。


    客房還住著一個如意呢,吃完早飯還得處理那邊兒的事情。薛蟠扯出一件正事兒,成功把天佑拖去了飯桌。


    “你不會真打算讓那個如意做妹妹的丫鬟罷。”薛蟠邊嚼著肉餅邊說著。雖然薛家不差那一口飯,但讓一個陌生人貿然接近他妹妹,薛蟠從哪個方麵想都覺得不如家生子用得安心。


    天佑搖了搖頭,做丫鬟不過是一個幌子,如意的去向他另有安排。


    如意昨晚心事重重,翻來覆去沒睡好,早上起來得便有些遲了。用了些薛家下人為她準備的早點後便開始坐著發呆,對她的未來不知所措。


    似乎兩位公子要她做薛家姑娘的丫鬟,可如今她連那位姑娘的麵還沒見著。其中有一位小公子似乎是個受寵的皇孫,若是能伺候那位……


    “在想什麽呢?”


    天佑和薛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可不是過來看如意發呆的。在喝了一口茶水後,天佑輕聲喚了一句。


    如意回過神來見昨晚一直想求見的兩位小公子過來了,趕忙跪下行了個大禮。


    “放心,老鴇沒找上門來。”薛蟠以為如意在擔心這個,便先開口讓如意安心。天佑在麻煩姥姥對如意調查一番,確認如意沒有問題以後才接續開口。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你……真的甘心做一個小丫鬟?”天佑的話一出口,不光如意愣了,薛蟠也愣住了。


    給他妹妹做丫鬟還嫌不夠,難道還想給他爹當小妾?


    “我這兒有份不太成熟的計劃,關於開辦孤兒院的,你可以看一看。”天佑也意識到他的話很是不妥,趕忙將計劃遞給如意讓她坐下看。


    薛蟠一聽是讓如意負責在金陵開辦孤兒院,立馬鬆了口氣。“收留孤兒是善事,這銀子和地方都不是事兒。”


    如意就是個孤兒,知道孤兒若想活下來的不易。一看兩位小公子竟有如此舉動,立馬又跪下來給薛蟠磕了個頭。


    “兩位公子大義,請受如意一拜。”


    “別別別,我們倆隻是想主意的,你要拜就去拜皇上和我父親……”一個是命令執行此事的,一個是帶頭掏銀子的。


    薛蟠端著茶碗躲在天佑的身旁說著,他實在是不習慣別人對著他磕頭。天佑也點著頭,讓她先去陪寶釵妹妹玩,有什麽好的想法寫下來告訴他們。


    雖然天佑在薛家被“禁足”著,但他和薛蟠的一舉一動都被齊敬德關注著。兩個孩子在折騰修建孤兒院的事情齊敬德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在天佑吃午飯的功夫便讓暗衛將天佑的草稿謄抄了一份送到了行宮裏。


    齊敬德看完以後便交到了薛謙的手中,讓他說說他的看法。


    這樣的主意肯定不是自己那個隻知道吃喝闖禍的兒子帶頭想出來的,薛謙在心中掂量了一番才開口。先是將天佑的善心誇了一通,然後也指出了其中的不足。


    “小孩子嘛,能有自己的想法就已經很好了。”齊敬德也是很滿意天佑的善心,然後將這件事情交給薛謙去處理。


    事關孤兒院運轉的銀子,就由各地的富商們出一部分,他這個萬民敬仰的皇帝也出一部分就足夠了。


    至於兩個孩子說賣鞋墊的事兒,齊敬德覺得還是算了罷。


    “哥哥,哥哥,你們會彈琴麽?”小寶釵見天佑和薛蟠過來了,立馬跑過去問道。


    薛蟠對自己的琴技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萬一他說會彈,結果他妹妹聽了他的琴聲渾身不舒服,還不如說不會彈呢。


    天佑雖然會彈琴,但一瞧薛寶釵興奮的小樣子,立馬琢磨出來薛寶釵笑得都鼓起來的腮幫子裏麵藏的是什麽果子了。


    “佑哥哥也不會呀……”


    “沒關係,我來教你呀。”


    因為快要過年了,齊敬德對天佑在薛家天天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啟稟皇上,京城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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