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拚,有小天使的愛蠢迷藏才能贏~  薛蟠知道他父親正在伴駕,所以說找到他父親就能知道皇上在哪裏。到時候見到了皇上,他就可以打小報告了。


    “回少爺的話,老爺如今應該在群芳樓伴駕。”被薛蟠抓到的管事兒琢磨了一下說著。估計少爺找老爺也沒什麽大事兒, 但願少爺聽到老爺正在伴駕能乖乖回去, 而且也別問那個群芳樓在哪兒。


    群芳樓……那不是家青樓麽?薛蟠得知皇上和他爹竟然去了群芳樓,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壓壓驚。


    就算薛蟠還是個矮寸丁也知道那群芳樓是個煙花之地,要說他賈大伯那樣的人去青樓還有可能, 可皇上去青樓圖什麽,皇上都一把年紀了……


    薛蟠很快就否定了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皇上才不是那樣的人。說不定真的像話本上寫的那樣, 遇到了一個想賣身葬父結果被強迫塞進了青樓又攔路喊冤的女子呢, 皇上就帶著他爹直接在青樓裏開始對峙審案了?


    越琢磨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薛蟠扭頭便跑回了薛寶釵的院子。


    “你怎麽又回來了?還這麽高興,剛才天上掉金子砸到眼前了?”天佑讓婆子繼續陪薛寶釵玩著, 跟著薛蟠走到一旁隨口問了一句。


    薛蟠也不賣關子, 附在天佑耳邊直接就說皇上去青樓了,說罷就拉著天佑往出走。


    一副去晚了就沒熱鬧瞧了的樣子。


    “咱這是去看熱鬧啊還是捉奸去啊,跑這麽快要累死了……”


    秦天佑天天給他皇爺爺號脈,對他皇爺爺的身子清楚得很。原本該硬的地方早就軟了,就算吃了賈赦的“神藥”也白扯, 上了床依然隻能蓋上被子純睡覺。


    所以說他皇爺爺去了青樓, 八成是微服私訪實地考察, 還有可能是踩點去捉拿某個貪官汙吏了呢。


    “當然是看熱鬧去了,你把皇上想成什麽人了……”


    薛蟠的話噎得天佑說不出來話,掀開車簾見劉忠全已經運用輕功追上來坐在了車夫旁邊了,天佑便向後一靠安心坐上了薛家的馬車直奔群芳樓。


    有錢就是貴客,這句話在青樓裏尤其好使。接了薛蟠一荷包碎銀子的老鴇才不管薛蟠和天佑是兩個還沒長毛的孩子,趕忙笑臉將二人迎了進去。


    至於薛蟠和天佑身後的劉忠全,直接被老鴇當成兩個小公子的仆人給無視了。


    “除了關門的房間不能進去以外,兩位小公子請便,若是需要茶水點心,喚一聲就成。”老鴇覺得兩個小孩兒估計是把這兒當成茶樓了。一些茶水點心就換了一包銀子,這買賣真劃算。


    不光天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薛蟠也是頭一回過來。這群芳樓明顯和說書人嘴裏說的不一樣,讓號稱金陵小霸王的薛蟠有點慌。


    大概是嫌他們太小罷,都拿他們倆當空氣。


    天佑是無所謂,薛蟠卻是越發地不自在。除了在皇宮裏,從小到大他還從沒受過這種無視呢。


    “老鴇!把你們這裏的頭牌給小爺叫過來!小爺要聽曲兒!”


    劉忠全火速去探查群芳樓內的每一個房間,在沒看到皇上的身影立刻回到天佑身邊的時候,就聽到薛蟠中氣十足的怒吼,驚得侍衛統領險些被自己的腳絆個跟頭。


    天佑拉了拉薛蟠,示意薛蟠這裏沒有他們要找的人。然而正在氣頭上的薛蟠根本不理會天佑的示意,甩開天佑的胳膊便趴在廊道的扶手邊繼續喊著。


    “小娃娃人兒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嘛。知道我們這兒的頭牌是什麽價兒麽?”老鴇大冷天也不嫌凍得慌,打著扇子站在一樓大堂中間說著。


    “整條街除了群芳樓都是我們家的,你說我出得起銀子不!”薛蟠敢叫囂,那可是家裏有過硬的實力在撐腰。


    老鴇一聽這話就猜到了薛蟠的身份,立馬換上了另一幅麵孔開始給薛蟠賠罪。他們這裏雖然是順親王名下的產業,但那位爺手裏沒有實權,是個隻認銀子的主兒。


    薛家可是皇商,據說府裏鋪路都是用的翡翠呢。這薛大公子又是出了名的大腦袋,一忽悠一個準兒。


    “奴家這就叫如意去伺候薛大公子……”老鴇甩了甩手絹,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他們家原來的頭牌今天剛被官府的人帶走,新的頭牌還沒推選出來呢。


    反正薛公子也不知道他們這兒的頭牌是誰,挑個盤兒亮條兒順會來事兒的丫頭抵過這陣就得。如意可是她親自培養出來的幹閨女,接人待客極有眼色,保準能把那薛大公子忽悠得不知天南海北。


    天佑無語地瞧了眼劉忠全,見劉忠全正低頭看著腳上的靴子無奈地開始聯係著姥姥。


    讓天佑萬萬沒想到,姥姥竟然讓他待在這裏好好欣賞曲子。好在天佑得到了姥姥的許諾,晚上給他看今天下午他皇爺爺那邊事情的回放。


    “兩位小公子,打算聽些什麽曲兒?”如意抱著古箏進來,一點都不怯場。天佑還在胡思亂想,薛蟠一揮手直接讓如意挑個最拿手的曲子談給他聽。


    隻聽曲兒多無聊,如意覺得應該想些花樣出來。讓氣氛熱鬧起來,讓薛大公子不覺得幾千兩銀子花得就像橘子皮扔到地上一樣無趣。


    “光聽曲兒多沒勁,不如奴家來教薛大公子彈琴,如何?”


    從衣著的麵料上看,如意一眼就看出來薛蟠身後的天佑應該更加尊貴一些。那料子看似尋常,但從料子的光澤來看就知道是隻有皇家才能穿著的。


    他們從小就被培養察言觀色的能力,那種料子如意在順親王身上看到過,見過一次就記住了。


    皇家的人雖然高貴,但性子大多稀奇古怪。他們這種出身的人進了皇家看似攀上了高枝,但說不定抓住的其實是熾熱的鐵條,到最後連個全屍都沒落下。


    像薛家這樣的就好多了,能進去當個妾室就很好了……


    “薛蟠的琴技連宮裏的師傅都救不了,我覺得你還是趁早放棄罷,免得到時候魔音慣耳擾了你這兒的生意,回頭老鴇再遷怒於你。”


    天佑剝了個橘子吃了一瓣就嫌酸不吃了,一聽如意說要交薛蟠學琴趕忙製止。


    宮裏的師傅都被薛蟠的琴聲整怕了,寧可放棄身份出宮也不來教薛蟠彈琴了。薛蟠那蘿卜條般的小手撥弄起來琴弦,真是能讓人立馬起一身雞皮疙瘩。


    隔壁的恩客要是聽到了,說不定立馬“一瀉千裏”從此不舉……


    如意聽天佑毫不掩飾的嘲諷,趕忙拿帕子點了點嘴角壓製住笑意。都說薛家大公子有些呆,看樣真不是捕風捉影的謠傳。


    “那奴家就獻醜了……”如意已經知道了天佑才是這個屋子裏最尊貴的人,所以便按照天佑的意思,打消了教薛蟠彈琴的念頭,開始邊彈邊唱了起來。


    為了不被人事後扣上一頂“汙了貴人的耳朵”的大帽子,如意特意挑了一首帶有勸學意味的《金縷衣》唱著。


    沒有淫.詞.豔.曲,覺得和自家樂工有半分區別的薛蟠覺得自己又被糊弄了,但見天佑聽得有滋有味便一直忍著怒火。


    天佑見薛蟠一副“寶寶心裏憋的慌,等會兒再爆發”的表情,翹著嘴角笑了笑。


    這薛大呆子年歲漸長還真是大有進步,這事兒要是放在去年,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真是難為你了。”天佑在如意演唱完畢,既是說給如意聽的也是說給薛蟠聽的。


    畢竟在群芳樓這種地方,難為如意唱了首正常的曲子。


    “唱的不錯,再給我們講講你的故事罷。”雖然這裏不是好嗓門的舞台,但天佑覺得如意的故事一定比她的歌聲更有聽的價值。


    沒有不尊重的意思,隻是想從如意身上了解一些他們這一類人的悲歡離合……


    想想取消賤籍的四爺,天佑日後也打算這麽做。


    如意愣了一下,眼睛裏哀傷的神色一閃而逝,隨之立馬換上標準的微笑。


    “我從小是個孤兒,媽媽是在這群芳樓的門口把我撿到的。可能是我的生父生母實在是養活不起我了,就把我扔到這裏起碼有口飯吃。”


    老鴇無兒無女,當時便動了惻隱之心,將如意收留下來當親姑娘一樣照顧。


    要想在這裏生存下去,能歌善舞隻是基礎,琴棋書畫也得樣樣精通。隨著年紀增長,接人待客是在所難免。如意若是抗拒,雖然不會像賣進來的姑娘一樣挨打,但飯是甭想吃了。


    “兩位小公子是沒嚐過挨餓的滋味罷。在一個能讓人接著活命的饅頭麵前,尊嚴又能算的了什麽呢?”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她作為媽媽的幹女兒,群芳樓頭牌的備選,從小都是隻賣.藝不賣.身的。而且金陵的人都知道群芳樓是順親王的產業,沒有人敢放肆胡來……


    但是這種幸運也隻是暫時的,不過是日後想將他們賣個更好的價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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