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村落形成勢必要去官府登記造冊, 等一臉憨厚相的王二牛作為村長去縣衙辦理文書的時候縣令眼珠子都快嚇出來了, “你們不知山上有土匪?”


    王二牛瞪大眼睛,“自然知道。”


    “知道你們還敢到那裏去,要知道以前的村民可都因為土匪搬離那裏的。”縣令不理解。


    王二牛義憤填膺:“那些土匪雖然嚇人,但是人家說了不霍霍我們老百姓,人家大當家的說了,要劫富濟貧, 像我們這些窮鬼,他們可看不上。”


    “不後悔?”


    王二牛搖頭:“不能後悔, 俺們在家鄉也沒多少地,到這山腳下, 雖然有土匪, 但是有地啊。”


    縣令大人臉皮抖動, 又仔細詢問一番才讓下屬給辦理了文書。


    在他看來這些村民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等土匪翻臉的時候有他們哭的時候。


    王二牛歡歡喜喜的帶著文書走了, 從此盤龍村正式成立。


    這事兒在清河縣傳開了,不少人竊竊私語,覺得這些泥腿子簡直是瘋了。


    但過了一陣子發現這些村民並沒有受到土匪的禍害,慢慢的也有人敢從盤龍山下路過了。


    待這些外人安全的路過, 回頭興高采烈的與人說起來這事,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從盤龍山下的官道走了。


    魚朗得到這消息笑道:“哎呦,越來越多的肥羊要來了。告訴王二牛他們, 打劫的地點往藏虎峰那邊靠。”


    小林眼前一亮, 飛快的出去了。


    自此盤龍山打劫的金額比以前都多了不少。


    再說在盤龍山下安家的家屬們, 收拾妥當後便往下衙買了田地,許多都是荒廢已久的田地,好在已經過了春耕,開荒的時間也充裕起來。


    背靠著幾座大山,不乏許多人往山裏去,打獵或者摘果子,沉寂了許久的大山也熱鬧了起來。


    而在秋天來的時候,陸嘉卉的肚子更大了,過了最初的孕吐之後,她的胃口簡直好的不得了,每日都覺得肚子缺點東西,但奈何體質在那兒,任憑她吃多少東西,也沒胖到哪去。


    陸嘉卉身子好了,魚朗也安心不少,閑下來的時候便開始琢磨怎麽搶劫更有效。


    當然他在琢磨如何行之有效的搶劫的時候京城三皇子府裏卻有人輕笑一聲:“這麽說春天的時候,是老七搶了老二的銀子?”


    旁邊手下低聲道:“是,七皇子將銀票全數送還聖上,銀子卻沒有。”


    三皇子手裏捏著棋子放在棋盤上發出吧嗒一聲想,溫潤的臉上勾起一抹不同往日的笑意,“父皇真是偏心啊。”


    手下不敢附和,隻低著頭看著腳下,心裏卻道:都說三皇子最與世無爭,誰又知道他卻是最厲害的角色。


    本來三皇子也不指望他能說什麽,半晌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七皇子那邊繼續盯著。”


    手下站著沒動,三皇子抬頭看他,“嗯?”


    “七皇子擅自做主娶了妻。”


    三皇子挑眉笑道:“有點意思。”


    手下繼續道:“而且是個寡婦,七皇子大張旗鼓跑人家裏搶來的,現在還有了身孕。”


    三皇子本來笑著的臉頓時青白一片,手中的棋子也吧嗒一聲掉在棋盤上,打亂了本來一片大好的棋局,“啊!”白皙的雙手帶著衣袖一掃,棋盤連帶棋子全都掉到地上劈裏啪啦響成一片。


    手下低著的頭更低了,主子除了在外麵溫和有禮,私下裏什麽樣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殿下。”門被推開,三皇子妃快步推門而入急切喊道。


    三皇子抬頭,眼神冰冷的掃過三皇子妃,咬牙斥道:“滾出去!”


    “殿下!”三皇子妃眼含熱淚,語氣飽含痛苦與心疼,“您若難受,請與妾身說呀,就算是打罵妾身也是心甘情願。”


    三皇子原本憤怒的臉突然冷笑了一聲,“那你給爺生個兒子啊。”


    語氣冰冷刺骨。


    三皇子妃一怔,熱淚更多,她看著狠心又絕情的男人,咬了咬唇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三皇子看著她溫順的出去,臉上露出譏誚,溫順又如何,卻生不出兒子。


    翌日,三皇子上朝途中碰見二皇子,“二哥。”


    二皇子騎著馬見他坐在馬車上,麵露譏笑,“三弟竟然喜歡馬車,怎的不找轎夫抬著呢。”


    三皇子麵露溫和又無奈的笑意,毫不惱怒,“二哥就愛說笑。上來與弟弟喝口茶?”


    二皇子看看天,搖頭,“算了,太熱了。”


    “那行,今日下朝可否與弟弟去酒樓飲酒?五弟和四弟也來。”


    二皇子挑了挑嘴角,勉為其難道:“行吧。”即便再瞧不上那幾個也得做給父皇讓他知道自己友愛兄弟不是。


    待二皇子騎馬走遠,三皇子放下車簾,雙手微微攥緊了拳頭,嘴角哪裏還有什麽笑意。


    下朝後,三皇子叫住五皇子一起往外走,“七弟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肯回來。”


    五皇子哼了一聲,“不回來才好呢。”


    “五弟噤聲。”三皇子看似嚴肅的看了他一眼,“怎麽說都是兄弟。”


    兄弟太多,又不是一個娘生的,誰還不知道誰。


    五皇子不在意笑了笑:“也就三哥拿他當親兄弟。就怕人家根本沒將咱們這些庶子看在眼裏。”


    三皇子微頓,隨即笑了笑。


    自古嫡庶分明,許是他們父皇登基前吃夠了嫡庶不分的苦,對待他們這一代更加苛刻,可以說從小就教導他們要懂得嫡庶之分,不該想的別想,想了與他們也無關。


    可越是如此,他們越是渴望,甚至想要取代兩個嫡子在父皇心目中的位置。


    現在他們最大的阻力大哥沒了,七弟離家出走,似乎一切對他們很有利。


    除去四皇子寄情山水書畫對皇位不感興趣,六皇子早夭,剩餘二皇子、三皇子與五皇子對皇位都勢在必得。


    今日四人齊聚,倒也難得。


    其他幾個還好,四皇子卻是個不願出門的主,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關在府裏和他的小皇妃吟詩作畫,偶爾出門也是夫妻倆駕車出遊。像今日這般和兄弟一起喝酒還真是少之又少。


    酒過三巡,二皇子幾個喝的有些迷糊。三皇子雙眼迷離,瞅著二皇子道:“唉,也不知七弟什麽時候回來。”


    “許是快了吧。”四皇子飲下一杯酒,覺得有些醉了。


    那邊二皇子冷哼一聲恨聲道:“就算他再如何父皇都偏疼他!”想到年少時幾兄弟一起讀書習武,他再努力父皇也看不見,倒是七弟調皮搗蛋,沒一刻安生的時候,他父皇還時常掛在嘴邊。


    三皇子笑眯眯又給他斟滿酒,湊到他耳旁,小聲道:“二哥可知齊堯和王曲是被什麽人弄沒了?”


    “父皇?”二皇子聽他這麽問,酒突然醒了一半,這事兒隱秘,老三是怎麽知道的?


    “嘻嘻,我知道。”三皇子本就溫潤的一張臉喝了酒紅撲撲的讓人心生好感,他笑嘻嘻道,“父皇去我母妃那裏的時候說漏嘴,這事兒是老七幹的。”最後一句他是趴在二皇子耳邊說的。


    “什麽?他?”二皇子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三皇子,湧上頭頂的酒意早就消散,眼神清明的倒像是沒有飲酒一般。


    三皇子還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小聲歎道:“可憐咱們一直將他當兄弟,他就這麽在背後捅刀子。”


    他沒在說,但二皇子卻明白了,頓時覺得渾身冰冷。


    本以為老七離家出走,父皇管都不管是放棄他了,誰承想這父子倆卻鬧了這麽一出。


    二皇子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已經閉上眼睡著的三皇子,眉頭輕皺,老三為什麽這麽好心告訴他這事兒?


    他又覺得不可能,老三一直表現平庸,又不愛出風頭,也就今年才開始在朝中上值,還是在工部,一點油水都沒有,倒真不像個要爭奪儲位的人。


    二皇子起身往外走去,心想這事自己之前也就大意,覺得這事兒是被父皇的人發現了,是為了維護皇家顏麵才將齊堯和王曲滅了口。當時竟然覺得父皇是看重他才這麽做的。但現在看來又不像這麽回事。


    若真是父皇和老七設的局,那他可就得當心了。


    二皇子走後三皇子坐了起來,目光冰冷的看了眼門口,發出一聲嗤笑:傻缺。


    隨後又瞅了眼醉過去的四皇子和五皇子,平淡的吩咐對方帶來的人將二人送回去。


    三皇子站起來,一點醉酒的樣子都沒有。


    二哥啊,你可別讓哥哥著急啊。


    二皇子脾氣暴躁,又好大喜功,最見不得別人算計他。尤其是這次他不僅損失兩員心腹,更是直接損失幾十萬兩的銀子。


    那些銀子本想安置妥當,等有朝一日用得著的時候用上,卻不想被人給劫走了。


    他的心在滴血,但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父皇對他的態度他又覺得心冷。


    是了,父皇也許早就懷疑了,難怪給他派的差使少了。


    二皇子嚇的一身冷汗,衣服都沒換就召集幕僚商量此事。


    手下很快順著三皇子故意讓人留下的線索打探了來,待知道李侍衛尚與宮中聯係後,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一夜商議,最終決定暗中買通殺手前去刺殺七皇子魚朗。


    太子已死,隻要七皇子也死了,那麽父皇想不從他們幾個人裏麵挑都不行。


    老三是個沒骨氣的,老四更沒出息,剩個莽撞有勇無謀的老五,他根本不用懼怕。


    二皇子稍微放了心,翌日卻又從三皇子嘴中得知,或許七皇子的妻子要生產了。


    這事腦中一過,便飛快的吩咐封鎖消息,這事絕不能讓父皇知道。若父皇知曉,定然快速將人叫回。


    許是有默契,三皇子也將此事押了下來,待二皇子的人往清河趕去的時候也暗中開始聯絡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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