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過後, 街坊鄰居也就都知道了:孩子真正調皮的時候不打, 卻總挑和別人發生衝突後,去人家家門上打,這是在擠兌人呢!


    袁芃芃回屋,才發現背包被劃了一個小口子,雖然小,但是在背包中間, 特別難看。


    不用說,這是摔在地上的時候弄的。


    “哇——”


    後院突然又傳來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聲不堪入耳的打罵聲。


    “你個死妮子, 你把你弟弟怎麽了?”


    女孩被打疼了, 哭哭啼啼地說:“我、我沒招他……”


    於是又是好一陣的雞飛狗跳。


    袁芃芃看著在麵前攤了半天, 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卷子,更別提改正錯誤了, 心中一陣煩躁。


    她之前也跟住在後院的那些人協商過,看能不能把他們住的這房子買下來。


    後院一共住了四家人,住在西廂房和後罩房的兩家人還算好說話,袁芃芃用市價就把這兩間房子給買下來了。


    現在隻剩住在東廂房和正房的兩家人。之所以跟他們談崩, 完全是因為人的貪欲。


    這兩家人或許是瞧出了袁芃芃想買下整個院子的急切性, 坐地起價,把價格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袁芃芃又不傻, 她雖然不缺錢, 但也不是這麽花的好不好。


    兩方僵持不下, 這個問題就被暫時擱置了。


    自那以後,後院的人一天要從前院過十幾二十次,每次都把大門弄得“咣當咣當”響。關鍵他們不是一共過這麽多次,而是每個人每天都要過這麽多次。


    原本袁芃芃在前院花園裏種的一點點小花苗,也被後院的熊孩子都給拔了。


    那可是她花高價從係統商城買的可以有效吸收紫外線、淨化空氣的極品花苗啊!


    但這是小孩幹的,他皮,不懂事,你有什麽辦法?


    這一次,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袁芃芃信了。


    但後來接二連三的出現類似的事,她就有些懷疑了。


    真正確定,是她有一次不小心聽到了後院兩家的談話。


    “你說這樣能行嗎?咱繼續這樣幹,真能讓她答應之前的那個價格?”這個聲音有些猶疑不確定。


    “當然!”這個就顯得有信心多了,“她是京城大學的學生,學業那麽重,又有那麽些個奇奇怪怪的習慣,肯定受不了這種混居的苦的。”


    “咱們這麽幹,萬一哪一天她發現了,讓咱賠東西怎麽辦?”


    “賠什麽賠?”袁芃芃都能想象出她那不以為然的樣子來,“那麽個小姑娘,家裏能給她買個這麽大的房子,人家還能在乎你那點小錢?”


    接下來又是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袁芃芃越聽越窩火,那些她以為是小孩兒不懂事或者是意外的事,都是這些大人支使的!


    她真的是出離憤怒了,直接在下一次出現狀況的時候,毫不客氣地抓住那小孩兒,扭到了他媽那裏。


    “他今天打碎的玻璃是我從商店裏買的,一塊玻璃一塊錢,加上安裝費,一共一塊五。”她直接不客氣地就報價了。


    “哎呦,都是街坊鄰居,這些都是小事……”這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婦女打著哈哈就揭過這事。


    “你確定不賠,是吧?”袁芃芃放開了這小男孩的衣領,又問了一句。


    她還是顧左右而言他:“這小孩子……”


    “砰!”


    袁芃芃沒再跟她廢話,直接從後麵掏出一根鐵棍來,直接把桌子敲了個稀巴爛。


    碎屑崩飛,袁芃芃抬起頭來,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好意思啊,街坊鄰居的,沒關係吧?”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給震懵了,接著那女人就瘋了一般地撲上來:“你敢!”


    袁芃芃一把就攔住了她,反剪著她的手,強迫她跪在地上:“跟我玩兒無賴的這一套?行啊,咱看看到底誰更流氓,嗯?”


    說著,她眼都不眨地把右手往後方狠狠一甩,打在了一個凳子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以為那凳子立馬就會像桌子一樣粉身碎骨,下意識地就要閉眼。


    但那凳子還是好好地立在那裏,袁芃芃也覺得納悶,都顧不上耍帥了,就要上前去查看一番。


    “吱呀……”


    隨著一聲不堪重負的聲響,凳子終於散架了,而且是“轟”地一聲就碎個稀巴爛的那種。


    袁芃芃內心裏悄悄鬆了一口氣:這要是沒碎,也太沒麵子了。


    她繼續拿出之前的氣勢來:“怎麽,你們也想試試?”


    別看這滿臉橫肉的女人打起孩子來毫不手軟,菜刀案板什麽都敢抄,但她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市井潑婦,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一棍下去直接把那麽大張桌子都給砸個稀巴爛的狠人。


    看這小姑娘柔柔弱弱,嬌嬌滴滴的,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


    正是這種平時給人一種乖乖女很好惹的人,一旦發起狂來,比身形壯碩、五大三粗的人更令人忌憚。


    從那以後,表麵上看起來,大家彼此相安無事了。但誰都沒有再提起過買賣房子的事情。


    這一天,她本來拿了低分就夠不高興的了,好不容易想回到家好好研究研究,結果在門前被那對母子狠狠地撞了兩次,後院還老是叮叮當當的響……


    這要是平時,袁芃芃可能會把收音機的聲音調到最大,跟後院比著,看到底是人的嗓門大還是機器的質量好。


    但是現在,她改主意了。她要讓後院那兩家不要臉的主動搬出去。


    她給前院的每間房都安上了從係統商城買的特殊的鋼化玻璃,在裏麵貼上了暗色的半透明貼紙,務必讓外麵的人能看得見裏麵,卻看不清裏麵。


    她還買了小體型大功率的鼓風機,安在房簷上,幾步就一台,務必要有“陰風時不時就從四麵八方吹來”的效果。


    最麻煩的是一些木偶戲的東西,雖然這時候也有,但實在不好找,她無奈之下隻能從商城買了材料,請心靈手巧的戴榮幫她做。


    最後,她給自己準備了一對隔音效果超級好的耳塞。雖然,她平時真的是不喜歡用這玩意,之前之所以選擇打開收音機,一部分是不想對後麵那兩家退步,大部分是她不喜歡帶耳塞。


    但一想到馬上就能擺脫這兩家人了,袁芃芃就覺得,什麽委屈她都能受了,都可以,真的。


    因為房子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晉粒的活動範圍一直被限製在西廂房內。不能去外麵逛的它早就盼著袁芃芃能把後院的住戶趕走了。


    因此,它一聽這個計劃還需要它的幫助,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還破天荒地沒提報酬的事兒。


    袁芃芃覺得有點意外,要知道,雖然它每次都在她這裏占不到便宜,但它是從不放棄索要報酬的,百戰百敗,樂此不疲。


    晉粒能幫忙的話,她就能省下一筆買航模和變聲器的錢了。


    行嘞,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第二天一早,後院的兩個女人結伴去買菜,現在買菜的個體戶還不太多,得早去,不然就搶不上了。


    路過前院的時候,身形肥碩的那個女人無意中看了一眼玻璃,搗了搗身邊人的胳膊:“哎,你發現沒有?那小丫頭又換玻璃了。”


    身材瘦小的女人原本低頭走著,聽到這話,抬起頭來仔細端詳了一番:“唔,好像是哎。她原來那玻璃換了沒幾天吧?”


    胖女人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哼”來,撇嘴道:“誰知道呢,反正有錢。”


    她到底還是被袁芃芃上次那凶悍的模樣給嚇著了,壓低了聲音趴在瘦女人耳邊和她咬耳朵:“這麽有錢,說不定之前家裏是地主……”


    話題一下子就偏到南牆去了,兩人誰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到了晚上,袁芃芃把晉粒放出來,讓它守著連接前後院的唯一通道——走廊,好給她望風。


    她快速地穿梭在院子裏,用結實的魚線布下了一張錯綜複雜的網。


    又把白床單掛在東西廂房的房簷下,用線吊著一塊足夠大的黑布,好好蓋著。


    最後是檢查工作,她認真地檢查了一邊正房的皮影戲機關、房簷上的鼓風機、魚線控製係統,都沒問題了,她才把燈滅了,給家務機器人套上了她的衣服,又在後麵給它罩上了一個特別大的背包,扮成了她自己的樣子。


    晉粒一直望著後院的動靜,看到胖女人出來上廁所,連忙直接跟袁芃芃用腦電波交流:“出來了出來了!快準備!”


    袁芃芃連忙控製著家務機器人去開大門,裝作一副要外出的樣子。


    因為大門是老式,所以開關的時候,聲音都特別大,袁芃芃為了效果,還控製著機器人緩緩打開大門,讓那個沉悶的聲響持續得長一點。


    胖女人出來,發現前院已經閉燈了,而那小丫頭片子打開了大門,背著個大包,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她冷哼一聲,沒管:天都黑了還出去,誰知道是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解決完再回來,發現前院黑咕隆咚一片,連門前的燈籠都滅了,沒有一絲光亮。


    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老宅子,莫名的有些瘮人,她不敢再多想,匆匆回了屋。


    淩晨兩點,正是人們睡得香甜的時候。


    “來呀,來呀!嘻嘻,來和我玩呀!”一個突兀的孩子的聲音響起,聲音清脆,還開心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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