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車, 袁芃芃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勘探現場, 毫不客氣地說,幾位教授都是心急如焚,連喝口水的工夫都不想耽誤。


    當地的有關人員給他們配了專車和司機,就在車站等著,接到了人就往現場趕。那架勢,正應和了三位教授急切的心情。


    袁芃芃有些暈車, 這車的車速又快,還不防震, 這更加劇了她的情況。她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嗓子眼兒裏全是軟綿綿的液體。


    她實在忍不住, 剛要開口, 便聽到另一位名喚小陸的學生驚慌失措地大叫:“快停車!穀教授吐了!”


    原來, 不隻是袁芃芃暈車。平日裏,大家坐車的機會都不多, 沒機會□□暈車這個小妖精,結果就是,甫一打開車門,至少有四五個人立馬衝了出去。


    袁芃芃蹲在道路邊大吐特吐, 一副不把胃裏的東西吐幹淨不罷休的架勢。


    等她終於覺得好受些了, 她裝作不經意地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大家都在關注暈車的教授, 沒人看她, 連忙從係統商城買了暈車藥, 和著涼水一飲而盡。


    然後,她又把暈車藥放進水杯裏,遞給了都吐虛了的教授:“教授,你漱漱口,喝點水吧。”


    周教授倒是平安無事,但他依然眉頭緊鎖:雖然他是曆史係的教授,但其實他接觸的最多的,便是考古方麵的知識。有的時候,考古是一門玄而又玄的學問。如今還沒開始,便遇上了這樣的情況……


    係統出品的暈車藥真的是藥到病除,等袁芃芃再回到車裏時,已經好多了。但是剩下的人可能是吃的劑量不夠,還是有些有氣無力的。


    古墓是在農村,他們這一路上走的路基本都不是柏油大路,而是坑坑窪窪的土路。盡管汽車開足了馬力,但依然行進緩慢。


    雖然袁芃芃不暈車了,但這一晃蕩一晃蕩的,也實在難受。


    盡管隻是兩個小時的車程,大家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不需人說,一行人都十分自覺地下了車。


    古墓已經被封起來了,由公安局的人輪流倒班看守。而且這些公安都是全副武裝的,防的就是那些挖人家祖墳的。


    徐向軍也在這裏,他看見袁芃芃,很是錯愕:“芃、芃芃?”


    “徐叔叔。”袁芃芃被顛得胃都要出來了,有氣無力地跟徐向軍打了聲招呼。


    負責把人送過來的政府人員給雙方介紹道:“這位,是公安局的徐副局,主要負責這個古墓的安保工作。徐副局,這些,是來自京城的研究人員,負責此次的古墓勘探工作,你們一定要盡力滿足他們的需要。”


    徐向軍顧不上袁芃芃了,忙和幾位教授握手:“您好您好您好。”


    “那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幾位教授,如果有什麽需要,請隨時聯係我。”政府人員說道。


    周教授矜持地跟他道別:“好的。”


    等政府人員走了,褚教授忍不住問:“小袁,這位你認識?”


    “哦,徐叔叔是我父親的戰友。”袁芃芃解釋道。


    “咱們不要耽誤時間了,先去看看墓吧。”穀教授是個急性子,雖然身體沒有完全恢複,但這根本擋不住他要看古墓的心。


    袁芃芃隻好隨著眾人進去,給了徐向軍一個抱歉的眼神。饒是徐向軍滿肚子的疑問,此時也隻能理解地衝她笑笑。


    這個古墓是村民在蓋房子的時候發現的,原本這裏根本就是一片荒地。正因為是荒地,所以這人來這裏蓋房子,村裏基本上沒人反對,差不多就是白拿的。


    這家的主人還很高興,認為自己是占了公家的便宜。


    後來打地基的時候,不小心觸動了古墓裏的機關,施工隊的兩個人直接就中了招,直接就被送醫院了。


    而他們的醫藥費,隻能是由主人家承擔了。後來發現這裏極有可能是個古墓,村長就找到了政府,而主人家的房子,是徹底蓋不成了。


    好在地沒了,政府卻承擔了施工隊的醫藥費。主人家幾天之間,就經曆了這麽多大起大落,已經身心俱疲,不想再折騰了。


    因為施工隊是隨機選點,所以出土的那部分,並不是古墓的入口,而是中間的一個甬道。


    三位教授經驗豐富,經過現有的資料反複推算,最終確定了古墓的入口。


    周教授沉吟片刻,說:“我們兵分兩路吧,一路帶著公安,去探查入口;一路留在這裏,去看看已經被開發出來的地方。”


    剩下的兩位教授都點頭同意,褚教授提議道:“老周你在這方麵是權威,不如我們倆去入口;老穀對收藏鑒定頗有心得,最好是留下去查看已經打開的部分。”


    商定好後,袁芃芃就跟著周、褚兩位教授進林子了。


    兩位教授年紀都不小了,而剩下的兩位助手都是長期在學校一心學習的,這體能,還真不咋地。


    周教授氣喘籲籲,把地圖遞給了唯一一個臉不紅心不跳的袁芃芃:“芃芃、芃芃呀,你去前麵、探……探路吧。”


    袁芃芃接過地圖,走在了最前麵。


    褚教授看著她絲毫不亂的步伐,感歎道:“年輕,真好啊!”


    雖然年輕但並沒有覺得好的剩下兩位:……


    他們這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不少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袁芃芃雖然是這裏麵唯一的女性,但她身上背的東西是最沉的,同時,她的狀態也是最好的。


    周教授就隻剩下指揮的勁兒了:“對,就是這裏,家夥什兒都拿起來,開始挖吧。”


    五個人齊心協力,沒力氣也在努力幹活,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大坑。


    袁芃芃一鏟子下去,“嘩啦啦”漏下許多土,她眼前一亮:“教授,下麵是空的!”


    兩位教授十分高興:“太好了,看來找對地方了!”


    這下子,大家都重新有了幹勁兒,很快就把入口挖了出來。


    周教授開始進行人員分工了:“芃芃,你跑得快,你回去告訴他們一聲,咱們找到入口了。小金你在上麵等著,咱們三個下去。”


    袁芃芃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她知道自己資曆尚淺,還是個“走後門的”,探墓這種技術活,肯定是輪不到她的。把心態擺正,她打包票道:“好,我一定快去快回!”


    “那個,小袁,你記得路吧?”褚教授擔心道,“你別最後再找不回來。”


    “放心吧,教授。都在腦子裏呢。”袁芃芃信心滿滿,她可是有晉粒的人。這一路上,她早就讓晉粒把路記下來了,存進它的腦子裏了。


    這邊,穀教授的研究倒是有進展。這下麵是個甬道,沒什麽東西,但牆上卻有一些保存得比較完好的壁畫。根據壁畫的風格、內容,倒是能對古墓的年代推測一二。


    穀教授有心考校學生,故意問小陸:“小陸啊,你能看出來,這壁畫是什麽時候的嗎?”


    小陸並不怯場,認真地分析起來:“這壁畫的風格粗獷、刻畫的人物又是遊牧民族,應該是元代的東西。看細節的話……應該至少是元朝後期的東西吧?”


    穀教授讚賞地點了點頭,卻十分吝嗇表揚:“要是連這個也看不出來,你以後不要說是我的學生。”


    小陸早就習慣了穀教授的刀子嘴豆腐心,隻是笑笑,不說話。


    穀教授沉思不語:其實這個準確的說,是元後期或者元末的東西。而那個城隍廟,是元末明初的東西;壁畫上,除了遊牧民族打獵的場景,還有一些關於祭祀的畫麵……


    “唉,如果這些壁畫是完整的,就好了!”穀教授扼腕歎息。


    因為這裏是蓋房子打地基的時候被發現的,難免有些損傷。雖然這些壁畫保存得比較完好,但因為徹底損毀了一部分,根本連不起來,無從推斷。


    就在這時,袁芃芃回來了:“穀教授,周教授讓我回來告訴你一聲,我們找到入口了。周教授帶著人已經下去了,褚教授留在上麵等我們。”


    穀教授眼前一亮:“走走走,我們去看看!”


    這時,原本怕影響他們工作,在旁邊當透明人的徐向軍開口了:“您帶幾個公安走吧!剛剛那兩位教授走的時候,我就想說,但是他們走的太快了……”


    穀教授不太願意:“帶著他們去做什麽?笨手笨腳的,萬一弄壞什麽東西怎麽辦?”


    袁芃芃對這位教授的脾氣也是服氣的:人家的意思明明是想派幾個人保護你們……看你們那細胳膊細腿的,想給你們找幾個能幹活的……


    小陸卻是個能幹的,他看著臉色逐漸變得鐵青的徐向軍,賠笑道:“老師的意思是,真是辛苦各位公安了!這麽麻煩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穀教授不高興,還要再說什麽,卻被膽大包天的袁芃芃給拉住了。在火車,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穀教授,就是位紙老虎,看著挺唬人的,但實際上特別好哄。


    “徐叔底下的人,那肯定是一頂一得好,真是謝謝徐叔了!”


    穀教授被兩位助手一人一個胳膊架著,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徐向軍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一頂一不敢當,但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各位的!”


    於是,袁芃芃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回去的時候,卻帶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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