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芃芃坐在照片堆裏, 眉頭緊鎖。這些照片都是剛剛洗出來的, 熱乎得很。


    這次她給晉粒配備的不是市麵上的那種普通貨色,而是來自於係統商城、得用積分兌換的高檔貨。不僅存儲量大,而且像素高,洗照片也快。重點是,它是真的小,配晉粒剛剛好。


    “嗯……這個是我們白天走的那條路吧?這個是我們發現周教授他們的地方?”這些照片雜亂無章, 袁芃芃隻好先從自己認識的地方入手。


    晉粒躺在袁芃芃特意給它鋪的“軟墊子”床上,愜意地吹著小電風扇, 聽到這話,它紆尊降貴地從鼻孔裏逼出一個音節:“嗯?”


    袁芃芃一巴掌拍到了它的小床上:“你還挺享受?快點過來幹活。”


    晉粒被震得掉了下來, 不高興地撅著嘴說:“哎呀, 你自己看著排唄, 我也不記得哪兒是哪兒了。”


    袁芃芃拿它沒辦法,隻好自力更生。


    “這些, 應該是離入口不遠的那些岔路……”


    之前他們隻找到了一條路,但晉粒經過詳細地摸索,找出來四條路,這還不一定是全部。這四條路隻有一條是安安全全的, 剩下的三條裏都有機關。


    一條路裏的機關是鐵釘, 但是今天已經被他們破壞掉了;另一條路是陷阱,走到特定的位置就會掉下去, 而接著你的, 則會是一排又尖又利的長刺;還有一條路, 是一個巨大的鐵球,這條路是稍稍有些弧度的,那鐵球一旦在人的身上軋過去,那絕對能把人給軋扁了。


    但是那個鐵球的機關不好使了,上麵有一個地方鏽住了,把鐵球死死地卡在原地,動不了了。


    這僅僅是個開始,古墓裏有很多條幽黑的小道兒,也有很多機關,大致都是些鐵釘、長矛之類的,而這其中,也不乏鏽住的機關。


    說實話,這個古墓裏的機關實在多到難以想象:“雖然應該是為了防盜墓賊,但這些也有點太誇張了……”


    袁芃芃喃喃自語。


    這些照片中,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甬道中的壁畫。


    跟之前袁芃芃看到的那些僅僅是拓印的圖不同,雖然晉粒提的那盞小燈是熒光綠的,但這並不妨礙它的照明效果,所有的壁畫圖片都是清清楚楚的。


    這些壁畫沒有一副是重複的,一個穿著道家服飾的男人是裏麵的絕對主角。他一開始什麽都沒有,但是草原上有一棵大樹被雷劈了,於是他有了一把威力巨大的桃木劍。


    後來他離開了草原,來到中原地區,斬殺了一頭長著五條腿的黑色馬頭怪物,這怪物的腦袋上長了三個眼睛。於是,他有了一根威力巨大的鞭子和三個法力無邊的珠子。


    後來,這個人的道服變得越來越華麗,身上的東西越來越多。他不在四處奔波,而是留在了一個有隱隱約約的龍形的地方,殺了一些滿臉橫肉、一看就很凶殘的彪形大漢,被一些穿著粗布麻衣的人簇擁進了一所閃閃發光的大房子。


    這些壁畫,對這個穿著道袍的家夥極其尊崇,不僅他的每一樣“法器”都龐大無比,而且他那麽多東西,每一次的出場居然都給他帶的整整齊齊、沒一個落下的。


    這其中,最讓袁芃芃在意的有兩個東西。一個,是這個道袍人用來退擊“惡人”的“無敵”軍團:一些看起來異常高大,蒙著鐵麵的四腳動物。


    這些動物的身上都帶著一些尖銳的東西,一旦衝著人體刺下去,就會血流如注;而攻擊它們的話,就算是掉了一直耳朵或者是瘸了一條腿,它們也不會停下,哪怕是一秒。


    “這樣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活物了吧……”袁芃芃看著這些壁畫,內心極度震驚。


    隻要是活物,體內流著鮮血的活物,都會有感覺,怎麽可能腿都斷了一隻還不知疲倦地攻擊?


    袁芃芃努力地想看清楚這些大家夥到底是什麽動物,但可能是連畫壁畫的工匠本身也不知道這些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所以對它們的刻畫很模糊,隻是一昧地高大,根本看不出是什麽動物。


    還有一件東西,是一直跟著道袍人的一個大箱子,和道袍人張揚的風格一樣,上麵不僅全是一些繁複的花紋,而且還鑲嵌了一圈的寶石。


    這個箱子可不是普通的箱子,道袍人所有的寶貝都是從這個箱子裏出來的,連那些千軍萬馬的奇異動物都是從這個箱子裏跑出來的。


    袁芃芃認真地在筆記上記下了這一個點。一個普通的箱子,怎麽會裝的下這麽多東西?


    這個古墓的主人,肯定是這個道袍人的忠實信眾,而這個道袍人,袁芃芃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敢肯定就是城隍廟裏供奉的那位神。


    剩下的照片裏,基本都是耳室裏的陪葬品了。大部分都是金飾,什麽螭首金杯、雕花金盤、如意美人金托盞,雖然金子的成色因為氧化而變暗了,但這麽多金子堆在一起,還是很壯觀的。


    銀製品和玉製品也有,但是少得很,可憐巴巴地被擺在一個小角落裏,完全不能和那些金飾相比較。


    袁芃芃暗暗咋舌:“這古墓主人到底是什麽人啊……這也太有錢了吧?帝陵也沒幾個敢這樣搞的吧?”


    要知道,中國古代的窮皇帝不少哇!


    “哎?這個是?”袁芃芃拿起晉粒最後拍的那些照片,“神秘的動物軍團?”


    這些四條腿的東西,很顯然是木做的,一個個都高大沉重,一腳踹在人的心窩子,那基本是要廢了。


    這些木頭“疙瘩”,都是用的黑色原木,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不知名的動物;如果像壁畫上那樣,把頭蒙上鐵麵,誰會知道這些不過是一把火就能燒淨的木頭疙瘩?


    而且,看過這些東西真麵目的人,恐怕都在雙方的爭戰中死了吧?所以,那些遠遠看了一眼或者是聽說過的人,才會將這些東西神化,壁畫上的那些穿著粗布麻衣的普通百姓才會對道袍人如此敬畏。


    畢竟,那些未知的、人們所不能理解的神秘事物,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看完晉粒搜集的這些東西,袁芃芃好像解開了一個又一個的謎團,但好像還是沒有觸碰到古墓中心。


    為什麽道袍人一開始出現在草原?他在草原混的好好的,為什麽又到了中原地區?神秘軍團的謎底解開了,可那個箱子是怎麽回事?那些“木頭疙瘩”,是不是古籍上記載的木牛流馬?它們的活動原理又是什麽?今天穀教授帶出來的那五個神像中,最後一個不明身份的,到底是誰?


    古墓主人的身份,又是什麽?


    這一切,和建於元末明初的城隍廟,又有什麽密切的關係?


    袁芃芃躺在床上,依然輾轉反側,難以安眠。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古墓中的那些東西,徹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她草草啃了個麵包,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就去參加研究工作了。


    京城。


    劉靖宇開著自家工廠產的汽車,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


    這家酒店,是京城最新開的大酒店,比他的工廠都年輕。但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家店的老板是家裏的老幺,受寵得很,大把的人脈和金錢往裏砸,硬生生給砸出了個“第一大酒店”來。


    現在的京城,來這裏吃一頓飯,已經成了身份的象征了。


    “劉老板,裏麵請。”率先到來的合作商熱情地到門口迎接他。


    “沈老板請。”劉靖宇條件反射似的回了一個標準的微笑。


    “來一甕竹葉青。”中年禿頂的沈老板對酒那是相當執著,“再來一瓶你們的招牌,千裏醉。”


    劉靖宇麵上微笑,心裏卻暗暗叫苦:這可都是白酒啊!


    酒過三巡,菜沒怎麽動,但該談的事情基本已經敲定下來了。


    沈老板喝得搖搖晃晃的,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劉老板,來!幹了這杯,咱再簽合同!”


    劉靖宇看上去比他清醒多了,有條不紊地對沈老板的司機說:“請把沈老板安全地送回家。”


    “來……喝!劉老板,咱們……咱們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劉靖宇對著他來了個無可挑剔的笑容:“沈老板,咱們有時間再聚。”


    在旁邊等候多時的助手給他遞上東西:“老板,這是您的車鑰匙,您要打包的東西已經放在後座上了。”


    “你吃飽了嗎?沒吃飽的話你再去吃,回來我給你報銷。”劉靖宇關心地問,他這助手給他擋了不少酒,今天晚上可謂是勞苦功高。


    助手連連擺手:“飽了飽了,謝謝您的好意。”


    “那你自己回家小心一點。”


    “那個……”劉靖宇回頭,男助手的臉上擔憂之色明顯,“您真的能自己回家嗎?要不要我送您?”


    劉靖宇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不用了,明天見。”


    “好……吧。”助手眼睜睜地看著汽車絕塵而去,搖了搖頭:他這個老板啊,哪裏都好,就是不喜歡讓人家知道他住在哪裏。對家裏的情況啊,看得緊呐。


    劉靖宇很快就開到了袁芃芃的四合院前,他下車,步履穩健地走到了大門前,一本正經地敲起門來:“芃芃,開門啊芃芃,我回來了。”


    “嗯?”敲了半天,門都沒開,他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可能是在洗澡,芃芃最喜歡洗熱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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