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取笑我?”紀八月懊惱。


    “不是不是,我認真的。”何碩言實在憋不住笑,“不過我正準備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下午我回了趟母校,剛好遇見以前的導師,大家聊了會兒,他聽說我回國了,希望我幫他的一個班級代課半學期,那個老師要回去生孩子,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頂上去,看見我便不肯我說不,非得答應下來不可。”何碩言顯得心情很好,“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聽課。”


    去a大聽課?


    跟那些大學生坐在一起聽課?


    想想紀八月的心情就好興奮,“真的可以嗎?”


    “可以,大教室,任何人都可以旁聽。”


    “這便是上大學的好處嗎?”她的心情突然變得好緊張。


    “嗯,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也可以聽別人的課,隻要是公開課都可以旁聽。”何碩言耐心解釋。


    “那……”紀八月有些猶豫地看了工作人員一眼,“我不報夜大學了?”


    “可以不報。”


    “好。”紀八月點點頭,“聽你的。”


    工作人員眼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走了,忙說,“小姐,我們現階段報名還是現金紅包……”話沒說完,紀八月已經走到了門外。


    深秋了,盡管太陽很大,卻溫吞無力,風吹在身上已經有了絲刺骨的寒意。


    紀八月攏了攏風衣的領口,將手機貼在耳邊,風呼呼的灌進來,“什麽時候去代課?”


    “下個星期一。”何碩言心中默算了下,“也就是三天後,我剛剛從羅教授那裏拿了些國際法的資料回來,趁著這幾天好好備課。”


    “嗯。”紀八月想象著何碩言站在講台上意氣風發的樣子,唇角的笑便不自然地揚起。


    “晚上想吃什麽?”


    紀八月攔了一部出租車,“念言想吃火鍋,我現在去超市買底料和蔬菜丸子。”


    “我也想吃了。”


    紀八月低頭淺笑,“那就一起吧。”


    原本是四人火鍋,魏蘭花一個電話,也跑來吃火鍋了。


    席間,紀八月問,“張子涵回來了嗎?”


    坐在八月右手邊的何碩言分明一頓,然後她的衣擺便被人扯了下,碗裏送過來一片藕,“八月,你愛吃的。”順便對她使了個眼色。


    紀八月又怎會不懂何碩言的暗示?她對他點點頭,意思是讓他放心,她懂分寸的,之所以會主動問,就是因為魏蘭花沉默太久了,令她有些擔心。


    “回來了。”魏蘭花輕描淡寫道。


    “那怎麽沒有一起過來?”


    “陪領導吃飯。”魏蘭花頭都沒有抬。


    “哦。”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魏蘭花突然抬頭問石小靜,“聽說你離婚了?”


    這是個敏感話題,她卻問得很直接,毫無鋪墊,小靜愣了下,隨即笑笑,“嗯。”融入到了新環境的她已慢慢釋懷了過去,想到曾經還鬧自殺,石小靜就覺得自己特別傻,這個世界上誰沒了誰都照樣生活,何況是一個變了心的男人,她的死不會換來他的愧疚,隻會讓他更加鄙視她。


    “有沒有擬定協議?家產怎麽分的?”魏蘭花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


    石小靜下意識地看了何碩言一眼。


    魏蘭花立刻領悟,“是何律師幫你辦的?”


    “嗯。”


    魏蘭花突然笑眯眯地盯著何碩言。


    紀八月心中立馬湧出不好的感覺,果然,魏蘭花的下一句便是,“那何律師也幫我辦一個吧。”


    好像辦離婚是打醬油買醋那麽簡單的事……


    何碩言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將一份生菜倒入鍋中,慢慢攪拌,“作為一名律師,我得告訴你如果對方無過錯,主動提出離婚的一方損失會比較重,而作為朋友我想提醒你,婚姻不是兒戲,別輕易說出‘離婚’二字,那應該是一輩子的承諾。”此話似乎是對魏蘭花說的,可實際上卻是說給紀八月聽的,何碩言不希望她朋友的婚姻會影響到她對婚姻的看法,尤其是她的父母並不是一對幸福的典範。


    “嗬嗬。”魏蘭花皮笑肉不笑道,“何律師還真是古板。”她的目光不經意掃過紀八月,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隻是沉默地吃著菜,然後不斷加辣。


    一瞬間,大家都有些沉默,低頭吃菜,小念言趁著大夥兒搶食的空隙告訴了老媽一個好消息,“媽咪,我數學競賽得了第一名,老師說,要在紅旗下給我表彰。”


    “真的?”紀八月驚喜,“女兒真厲害!”鼓掌,好開心。


    石小靜也跟著鼓掌,“念言好棒棒!”


    何碩言也誇她,“念言表現很好,作為獎勵,爹地許你一個心願。”


    紀念言很老成地歎了口氣,“唉,從小到大我拿獎狀拿到手軟,媽咪卻從來沒落落大方地說一句‘媽咪許你一個心願’,還是爹地好。”小身子倚了過去,摟住何碩言的手臂,“實惠。”


    “你的臭丫頭!”紀八月作勢要打她,卻因為隔著何碩言而夠不著,何碩言順勢握住她的手,目光下意識地掃了掃她的手指,卻發現空無一物,心中有些失落,不由得握得更緊了。


    紀八月掙了掙,沒能掙脫,臉有點紅,輕嗔道,“大家都在看呢。”


    “戒指呢?”他輕聲問,貼近她的耳根。


    “在房裏。”紀八月低著頭,避開石小靜和魏蘭花曖昧的目光。


    “還沒想好?”


    “……”這才過了一天好不好?


    何碩言放開她,然後低頭吃菜。


    魏蘭花感歎,“唉,談戀愛的時光就是美好,八月,你也別結婚了,就讓何律師這麽寵著你一輩子。”


    紀八月可不敢搭腔。


    魏蘭花又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話誰說的?真他媽經典!男人在追求女人的時候總是甜言蜜語,極力討好,一旦到手了就不再珍惜,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她意有所指,所說的話針針帶血,字字帶刺。


    紀八月心頭一跳,難道花花知道了些什麽?


    突然,何碩言的筷子掉到桌子下了,他彎腰去撿,紀八月卻感覺自己的腳底心像有蟲子在爬,險些叫出聲,然後那蟲子便順著小腿往上爬,這哪裏是什麽蟲子?她惱怒地揮手去拍,何碩言卻順勢扣住她的手心,一用力,將她也拽了下去,不待紀八月發怒,他湊近她耳邊小聲問,“你說了?”


    沒頭沒尾的問話,紀八月卻仿佛心頭靈犀,連忙搖頭,也小聲回答,“沒有。”


    何碩言點頭,“很好。”他不希望八月參與到別人的家庭矛盾,石小靜是個例外,魏蘭花處事圓滑,用不著他們幫忙。


    紀八月才要直起身,他又拉了下,“戒指什麽時候戴?”


    她原本是想戴的,但是想到學校會不會不允許戴這類首飾?何況她也不想引起旁人側目,“學校裏也可以戴婚戒嗎?”


    何碩言一下子明白了她的顧慮,笑開,意味深長道,“學校裏不但可以戴婚戒,還可以結婚生孩子。”


    紀八月的臉刷得紅了。


    那模樣,令何碩言心動不已。


    曖昧來得剛剛好,何碩言俯身想吻她,卻聽上頭有人說,“念言,快看看你媽咪跟爹地在下麵幹什麽?撿個筷子就上不來了。”魏蘭花揶揄道。


    紀八月回過神,連忙推開何碩言站起身,可她的臉紅卻仿佛是傳遞了一個桃色信息,魏蘭花嘖嘖道,“都是為人父母的人了,還鑽到桌子底下玩親親,這樣真的好嗎?”


    紀八月的臉更紅了。


    何碩言也站起身,麵色卻極其平靜,沒有絲毫尷尬。


    魏蘭花讚道,“還是律師的心理素質強大。”


    話題很自然的轉到紀八月要去a大上課的事,石小靜笑說,“那你倆豈不是成了師生關係?師生戀可以嗎?”


    紀八月下意識地看了眼何碩言,有些緊張,“可以嗎?”萬一被人發現兩人的關係,會不會使他丟了工作?


    何碩言卻笑說,“可以。”眸光中都是濃濃的寵溺。


    吃完晚飯,紀八月正幫著收桌子,卻被魏蘭花拉走,一直拉到陽台上才停腳。


    “怎麽了?”紀八月感覺魏蘭花是有話要說。


    魏蘭花從包裏翻出女士煙,有些笨拙地點火,然後深吸了一口,“媽的,老娘幾十年沒抽了。”紀八月發現魏蘭花今晚異常煩躁,雖然她一直在笑,但那笑卻從未到過眼底。


    “到底怎麽了?”紀八月小心翼翼地問,婉拒她遞過來的煙。


    “張子涵真的出*軌了!”魏蘭花又狠狠抽了一口,細長的煙立馬燃得飛快。


    紀八月心情複雜,“被你發現了?”


    魏蘭花突然轉頭,盯著紀八月,“你似乎並不吃驚?”


    紀八月不知該如何回答,“你記得我在北京出差的那段日子嗎?”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告訴魏蘭花,畢竟她是自己的姐妹,她有權知道,“有一天晚上我給你發信息問你張子涵是不是去了新西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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