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季采薇試探著喊了兩聲:“江柘?江柘?”


    沒反應。


    空蕩的房間裏隻有女人溫婉柔和的聲音。


    季采薇放棄了呼喚。江柘心想她可能會離開, 他正好可以放心休息了。


    突然, 身旁的床鋪下陷,得虧江柘多年的偽裝修煉到家才沒露出端倪。


    所以季采薇隻聽到男人氣弱的哼了一聲, 莫名地有幾分可愛。


    她用帕子給男人擦了擦臉, 目光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遊移。


    江柘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


    倏地, 他感到唇上一陣濡濕, 口中被渡進熬煮的軟糯的稠粥。


    一次又一次, 清甜的稠粥順著喉嚨滑進胃裏,填補了空虛的胃部。


    江柘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稠粥清甜, 還是那雙柔軟的唇瓣清甜。


    他此刻的腦海中, 甚至可以清晰地描繪出那雙唇瓣的優美弧度。


    一碗粥並沒有多少,不過短短幾分鍾, 季采薇就喂完了。


    她小心翼翼的下床, 退下時,不小心看到男人垂在身側緊握的手。


    一瞬間,猶如兜頭潑下一盆冷水,涼意刺骨, 凍得她身體一個哆嗦, 眼前陣陣發昏。


    就這麽討厭她嗎?


    需要如此忍耐,如此克製。


    視線變得模糊, 在主人沒意識到的情況下,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江柘聽聞異動, 疑惑地睜開眼, 入目的是一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


    他的瞳孔猛縮, 鼻翼開合,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雙悲傷的眼睛,太像了。


    江柘閉了閉眼,把那些早該忘記的回憶壓下心底,再睜眼,他又恢複了那副清冷的性子。


    季采薇在他睜眼的時候就嚇住了,這會兒反應過來,急忙轉身離開了。


    係統看的那叫一個憋屈啊:“你為什麽不留住她?”


    江柘茫然反問:“為什麽要留下?”


    係統:………


    你特麽真是憑本事單身。


    係統被他氣跑了。江柘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上。


    睡意已經散了大半,好在胃被充實的填滿。


    思及此,他摸上了唇,腦子裏無法抑製的浮現出某些畫麵。


    次日,東方破曉,江家正廳。


    江父吃著一個肉包,稀奇地看著江柘,三兩口咽下口中的食物,道:“爹還以為你會多休息一會兒呢。”


    江柘:“父親曾教導兒子,做事貴在持之以恒。”


    江父:“是這個理兒。快吃飯吧,吃完了,今天再跟著爹跑一趟。”


    江柘頷首。


    隻是臨出門前,江柘喚來水根,耳語了一番,水根瞪大了眼,連連點頭。


    江父調侃道:“柘兒現在也有小秘密了,要背著爹了。”


    江柘想了想,說:“不是什麽大事。我讓水根把明弟接到雲嵐城來。”


    父子兩一前一後向外走著,聞言,江父挑了挑眉:“爹記得以前,你跟阿明的關係並不怎麽熱絡,怎麽突然想起把他接過來玩了。”


    江柘搖搖頭:“父親誤會了。兒子是想把明弟的學業轉到雲嵐城來。”


    江父的腳步陡然停住,回頭正視江柘:“你認真的?”


    江柘:“是。”


    江父意味不明的看著他,“這事兒你母親知道嗎?”


    江柘:“兒子會安撫好母親的。”


    父子兩僵持了了一會兒,江父率先敗下陣來,“行了,兒大不由爹,你心裏有數就行。”


    江柘臉上露出點兒笑模樣,“謝謝父親。”


    江父:“哎呀,爹就是爹,什麽父親不父親的,你們讀書人就是瞎講究。父親父親的叫著多見外啊。”


    江柘抿了抿唇:“…………爹。”


    江父滿意了,“哎。”


    兩人上了車。江父又道:“柘兒啊,不是爹故意挑你刺啊。爹知道你們讀書人清高,最看不上爹這種商人。”


    江柘眉眼低垂。


    江父:“可是這生活啊,不是你認倆字兒,作幾首詩就能過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吃穿用度行,哪樣不要錢,你說是不是。”


    江柘斂目:“爹說的是。”


    江父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你聽得進去就好。你是爹的兒子,爹不會害你的。出門在外,有時候低一時頭沒什麽,過了這道坎兒,你還是大爺,明白爹的意思嗎?”


    江父說的隱晦,江柘卻懂了。江父是擔心他以後跟人談生意,放不下身段,借此開解他呢。


    若是原主,少不得要跟人爭個麵紅耳赤,江柘卻明白這話中的情意。


    不敢說的太重,怕激起兒子的逆反心理,又不敢說的太輕,唯恐兒子以後在別人手裏吃了虧。


    可憐天下父母心,不外如是。


    江柘一臉鄭重,目光卻看著前方,“多謝爹的教誨,兒子謹記在心。”


    江父高興了,眉裏眼裏都是笑意,拉過江柘的手拍了拍,“不愧是爹的好兒子。”


    江柘跟著江父早出晚歸,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季采薇連著半個月都沒見到他人了,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隱隱有些失落和自嘲。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尷尬了,現在跟江柘不見麵也是好的。


    或許在他的心中,已經認為她是一個輕浮放蕩的女人了吧。


    季采薇想事情想的出神,沒注意,指尖被針紮出了血。


    翠喜急忙去拿紗布替她包紮,口中還念叨:“少夫人,這些衣服我們這些下人來做就可以了,你又何苦如此費眼睛。”


    季采薇:“左右是閑著無聊罷了。”


    翠喜歎了口氣:“大少爺也實在太忙了,不然還能帶少夫人出去玩兒呢。”


    季采薇笑笑沒說話。心裏卻是清楚,依著江柘過往的行事,定是不願意帶她出門的。


    她低頭瞅了一眼腳上的繡花鞋,不得不承認,它們的確沒有洋人的高跟鞋好看。


    而她,買不起高跟鞋。


    說出去可能都被人笑話,江家的少夫人連一雙鞋都買不起。但事實就是如此。


    公公忙於生意,婆婆防她如賊,丈夫?她的丈夫現在心裏恐怕也是唾棄她的存在吧。


    那個晚上怎麽就昏了頭呢。


    季采薇懊惱的捶了捶額頭,翠喜不解,但記得拉住她,“少夫人,你這是做什麽?可是頭暈了。”


    季采薇: “無事。”


    翠喜仔細打量了她一眼,確定少夫人真沒事,才放下心。然後拿起身旁的針線簍子繼續縫縫補補。


    季采薇不時在旁邊指點幾句,“你這裏如果要縫補的話,不如繡一朵蘭花,既襯衣服的顏色,又能變成一個新的款式,當新衣服穿。”


    翠喜:“對啊,我怎麽沒想到。果然少夫人就是少夫人。這下我把衣服補好了拿回家,鵲兒那丫頭還不高興死。少夫人,你實在是太有才了,大少爺娶了你,實在是江家之福。”


    翠喜是個善談的姑娘,季采薇當初把她提到身邊伺候,未嚐沒有解悶的心思。


    如今來看,她當初的決定是沒錯的。


    隻是苦了翠喜,跟著了她這麽一個沒有前途的少夫人。


    翠喜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季采薇看著她開合的嘴唇,思緒不自覺又跑遠了。


    當初季家還沒有敗落,她還是衣食無憂的季家大小姐,某一日,她帶著弟弟出門遊玩,不慎被人偷了錢包。


    幸得一名俊郎青年幫忙,才免於損失。她還記得那天的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他逆著光一步一步向她走來,金色的陽光在他身上鍍下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柔和了他的麵龐。


    他說:“這位小姐,你的錢袋。”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兒笑容,甚至眉頭都微微皺著,可是對上那雙平靜的眼神,她的心猛的一跳,她甚至不敢與他對視。再抬頭,隻能窺見他一個英俊的背影。


    回去後,她讓人調查,才知道那日的男人,原來是江家的大公子。


    後來父親問她願不願意跟江家聯姻,她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可惜季家敗的太快,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父親已經懸梁自盡,母親緊隨而去,弟弟一夜之間長大。


    昔日的輝煌瞬間破滅,那個時候他們連雙親的喪葬費都拿不出。


    幸好江父信守諾言,沒有毀婚,及時給予支援,他們才能替雙親辦一場體麵的葬禮。


    為了還恩情,也為了弟弟的學業不被中斷,她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於百日內嫁進了江家。


    可惜嫁進江家後,並沒有她想的那般美好,那個男人並不是能替她遮風避雨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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