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跑了幾百米,就見身後的一群黑衣人朝她這邊追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哪裏得罪你們了,你們要這樣窮追不舍……救命啊,救命……”


    沈素問拚命的狂奔,體力也慢慢的透支,而就在黑衣人接近她的時候,她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向前栽去,整個人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沈素問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跑幾步,黑衣人已經來到她身後,不過幾步之遙。


    “沈姑娘,不要做最後的掙紮了。”身後一黑衣人的聲音,讓沈素問停住了腳步。


    這個聲音怎麽這麽熟悉?沈素問回頭緊緊的盯著說話的黑衣人,問道,“你們既然想要我的命,怎麽著也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淩統領,少跟她廢話,直接殺了她,回去複命一了百了。”另一個黑衣人忍不住的開口。


    “淩統領?”沈素問抓住重點,盯著為首的黑衣人,“你們是將軍府的人?”


    剛剛說話的黑衣人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為首的黑衣人,低了低頭。


    “姑娘,好耳力,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這個東西你還認識吧?”


    林子另一個方向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應該是淩王的人,看來得實行另一個計劃了。


    他從懷裏掏出一塊銀鎖,銀鎖上還刻著一個寶字,這塊銀鎖?這個是趙叔的?這塊銀鎖是趙叔去世的兒子的遺物,他曾經告訴她,他的兒子出生時就體弱多病,聽老一輩的人說,給出世的孩子戴上銀鎖,寓意這孩子能長命百歲,遇事逢凶化吉,所以他花了半生的積蓄,特地找當地工匠做了這塊銀鎖,可惜還是沒能留住兒子的命。


    “這個銀鎖怎麽在你這?你們把趙叔怎麽了?”


    “現在還沒怎麽,如果三日後沈姑娘出現在城東郊外的山神廟,那我可不能保證了,切記,隻能你一個人去,如果發現你身後跟著別人,那你的趙叔恐怕……”


    “你們真卑鄙!有什麽事衝我來,何必為難一個老人……”沈素問氣的咬牙切齒,她再也顧不得許多,直接上前幾步,猛地抓住淩天一的胸口的衣襟,淩天一倒也沒惱,退也沒退一步,任由她抓著,那隻沈素問下一秒拽下他臉上的麵巾,當看到他熟悉的麵容時,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小臉上寫滿不敢置信,“你真的是淩……副將?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沈素問拽著他的衣衫,歇斯底裏的喊道。


    沈素問曾經是將軍府的常客,對他們這些下屬一直都非常和善,如果她不是少主在意的人,她也許不用承受這些……淩天一被自己心裏突然閃現的惻隱之心嚇了一跳,但很快又掩飾下去,他拂開他的手,眉宇間浮起一絲不耐,“我們隻是執行命令,主子的心思豈是我等能猜測的。”隨後望了一眼山路的盡頭的方向,對著身後的人道,“撤。”


    一眨眼,黑衣人已經全部消失在林子深處。


    “淩統領,為何剛剛不直接殺了她,巫祝大人可是吩咐過不能留活口,我們剛剛明明有機會的。”往回撤的黑衣人忍不住的問淩天一道。


    “我自有主張,巫祝大人那邊我會交代清楚。”


    其實沈素問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死了,少主一定會調查,如果查出真相,恐怕少主和巫祝大人的關係就此僵化,而複國大業少不了巫祝大人的助攻,如果利用沈素問對將軍府的仇視,來激化沈素問和少主的矛盾,這樣反而會激起少主的鬥誌。


    “是,淩統領,屬下多嘴了。”


    綿延的山路上,馬蹄聲朝沈素問的方向而來,馬背上的藍羽見到不遠處沈素問熟悉的背影,迫不及待的從馬背上躍下,奔到沈素問跟前,見到沈素問安然無恙,他猛地抱住她,“還好你沒事,沒事就好……”


    剛剛太激動,壓根沒注意到沈素問神色異常,半晌不見懷裏的人說話,他稍稍放開她,見她盯著手裏的一塊銀鎖愣愣的出神。


    “你怎麽了?是哪裏受傷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素問這才抬起頭,望了一眼藍羽焦急擔憂的神情,又低下頭,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趙叔被綁架之事,也沒有心思問藍羽為何出現在這裏,她突然想起淩天一臨走前說的話,立即把銀鎖小心的收起來,唇角動了動,扯出了一個笑臉,“我沒事。”


    雖然她極力的掩飾,但是他還是看出來她有心事,以前每次她隻要撒謊,眼珠都會轉兩圈,眼神閃躲,藍羽也沒有再追問,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我們回去吧。”


    “嗯。”


    ……


    自前皇後被廢後,後宮之位一直空缺,朝中大臣各個聯名上奏要求皇帝立新後,東方弘毅一直沒有表態,事情也就一直僵著,按理說目前宮中最得寵的妃子一直都是怡貴妃,眾人都知道這位怡貴妃性情溫和,不爭不搶的性子最得陛下盛寵,所以這些年來後宮一直新人換舊人,而唯獨這位貴妃一直位居高位,榮寵不衰。


    說到這位貴妃白靜怡,不得不從白家說起,白靜怡其實也是將門之女,白靜怡的父親是前任大將軍,兩朝元老,立過戰功無數,白靜怡的弟弟同樣是跟著其父親征戰沙場多年,同樣戰功赫赫,可就在白靜怡生下四皇子的三年後,白靜怡被冊立為貴妃的時候,白老將軍突然向陛下請辭,稱自己已經年邁,要求解甲歸田,皇帝多番挽留,可惜白老將軍卻執意辭官,最終陛下應了白老將軍的請求。


    而白靜怡唯一的弟弟也因為父親的請辭,而自願去了南境,隻當了一個衛將軍,常年在外征戰,很少回帝都。


    所有人都認為白靜怡沒有了父親和弟弟在朝中的庇佑,一定會受皇帝冷落,在後宮受人打壓,卻沒想到陛下對這個怡貴妃更加寵愛,對四皇子也是備受關注。


    這一日,皇帝又來到了怡貴妃的寢宮——鏡水閣,陛下屏退了隨行的宮女太監,隻身進了大殿,怡貴妃正好出來相迎。


    “參加陛下。”


    “愛妃無需多禮,朕今日批奏折乏了,想著好久沒和你下棋了,所以便尋了個空就來了。”


    白靜怡貼心的上前為陛下解下身上的輕裘,遞給身旁的宮女,便和皇帝一起走向棋桌,“陛下日理萬機,如果真的想下棋了,安排人到臣妾的宮裏宣一聲便好,哪需要陛下親自跑一趟。”


    東方弘毅輕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白靜怡,沒有說話,兩人坐上軟塌,塌中間已經擺了一方案幾,上麵已經擺好了棋盤。


    “愛妃,這次你執黑子先吧。”


    白靜怡也不推托,溫柔的笑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半盞茶功夫後,東方弘毅突然手執一粒黑子遲遲不見落子,卻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愛妃啊,你的弟弟白奕在南境也有十多年了吧。”


    白靜怡不知陛下為何突然提到自己的弟弟,怔了一會,隨後輕聲回道,“是的,陛下,有十八年零六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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