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濂這才看向被符咒困住的李導, 看了一會兒他有些訝然地道:“他……這是巫蠱控身之術?”


    李導正在不停地掙紮著,口中發出可怖的嚎叫聲, 隨著符咒捆住了他的身體, 他晃動之下身上竟然隱約出現了另一道影子, 尤其是李導的臉上, 浮現出另一張清晰的臉, 隻是這張鬼臉猙獰可怕,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你說的不錯。”白若水頜首道:“原本我沒想這麽多,隻是他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奇怪,說辭做事都像是被人設計好了似得,八方聚厄陣法的陣眼不是死物但也不是活物, 思來想去,我就懷疑是他了,施法的人果然心思巧絕。”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誇獎別人。”張星濂白了白若水一眼:“紮他的頭維、外陵、氣戶穴,把他體內控身的東西逼出來。”


    白若水沒有同張星濂鬥嘴,她接過張星濂遞來的銀針, 直接紮向了張星濂所說的三個穴位。


    李導掙紮的動作頓時一滯,眼球暴凸嘴巴大張地被凝固住了,下一秒他身上不斷晃動的兩重鬼影直接被彈了出來, 竟然是一個臉色鐵青目光呆滯陰鬱的李導,那個李導被彈出來後,扭頭就朝外麵爬去, 想要逃離這兒。


    然而白若水怎麽可能讓對方逃走, 在那個李導被彈出來了, 一張黃符如電直接射到了那個李導身上,就聽砰地一聲,那個李導身上頓時冒出了黑煙,原本躺著李導的地方不見了,多出了一個沾著血的稻草娃娃。


    白若水走過去俯身撿起了稻草娃娃,稻草娃娃身上釘著生辰八字還有李導的一寸照片,看起來格外詭異陰冷。


    這隻稻草娃娃被種在了李導身體裏,因為寫上了李導的八字貼上的照片,所以與李導融合很深,和八方聚厄陣相互作用之後,叫人根本瞧不出李導的異常,就算看出了李導身上的陰氣,也隻以為李導是被八方聚厄陣影響沾染上的陰氣。


    巫蠱娃娃被扯出來之後,李導表情變得無比呆滯,他也不再掙紮而是乖乖地站在了原處。


    “走吧,找到陣眼了,我們可以離開了。”白若水示意肖雲扶起張星濂,老方帶著李導,一行人來到了走廊穿衣鏡處,白若水燒掉了手中的巫蠱娃娃,帶著一行人回到了李導的別墅。


    別墅裏一片安寧,八方聚厄陣破了之後,之前的陰冷一掃而空,從此後這麵穿衣鏡就再沒有供鬼物穿梭的功能,而是變成了一麵普通的鏡子。


    隻聽一聲清脆的鏡子碎裂聲響起,隨著陣法被破,那麵承載了陰陽兩界道路的穿衣鏡直接碎了。


    “大師,我們這是怎麽了?”李導這才回過神來,他眨了眨眼看向了身旁的白若水,他有些遲疑地道:“我記得剛才我好像砸碎了那麵小鏡子,接著發生了什麽事我都不不記得了。”


    肖雲在旁邊嘴快地道:“你啊李導你剛剛真是惹了大麻煩了,白前輩和師叔沒爭論出來結果,你就心急砸了小鏡子,那麵小鏡子根本不是陣眼,而是激發陣眼的東西,你砸了小鏡子以後,我們就全都被扯進八方聚厄陣裏,差點沒出來,你看我師叔都受了重傷了。”


    李導這才看到被肖雲扶著的張星濂,他表情有些驚愕,連連朝張星濂道歉:“抱歉,張大師,我不知道,我聽你們那麽吵,還以為砸了小鏡子就有用,剛剛我們是被拉進陣法中了?”


    白若水等著李導和肖雲說完,聽到李導這麽問,她才出聲道:“不錯,剛剛我們不隻是被拉進到八方聚厄陣中去了,這個陣法的陣眼還是你,你被人種下了巫蠱娃娃,成了這個陣法的陣眼,你自己沒有印象了嗎?”


    李導的表情一變,他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白大師,你說我被人種上了巫蠱娃娃,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有誰這麽狠心想害我?”


    白若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李導:“這個就要問你自己了,巫蠱娃娃上麵貼著你的生辰八字還有一寸照片,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種到你身上,讓你成為這棟別墅陣法的陣眼,你覺得會是誰呢,這個蠱毒娃娃種的那麽深,唯有你身邊親近的人才能做到,哪怕是那名玄學師,他如果不接觸你的話,也沒辦法做到這麽天衣無縫地種進你身體裏去。”


    “還有,你別墅陣法的布置也很蹊蹺,隻有能經常進出你房間,並且給你裝修提意見的人才能布置這種陣法,要麽就是你得罪了房產商或者裝修工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還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枚小鏡子可以通過光的折射調節陣法開關,我言盡於此。”


    李導表情難看之極:“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我老婆做的,可是……”


    白若水笑了起來:“我沒有這麽說,到底是誰做的我也不知道,這都要看你自己能不能調查出來了,當然如果調查的過程中再出現什麽問題,歡迎隨時過來找我們,這棟別墅的陣法已經破了,現在這裏就是一棟普通的別墅,你把走廊上那個穿衣鏡撤走,房間裏奇葩魚缸也扯掉就沒什麽問題了,肖雲,扶著你師叔,我們走了。”


    “啊,哦,好的,白前輩。”肖雲連忙點了點頭,扶著張星濂跟在白若水身後朝外麵走去。


    走到院子裏,正好瞧見老方身體僵硬地站在院子裏,手擱在自己下巴上,一副想要捧著頭動一動又不敢亂動的樣子。


    看到白若水一行走了出來,老方頓時驚喜地喊了起來:“大師,大師,我在這裏,在這裏!”


    看到老方的表情,白若水似笑非笑地道:“怎麽了,頭回去了?”


    老方的表情一囧:“大師,我知道錯了,之前我不該這麽說你們,以後再也不敢了。”老方說著雙手合十拜了拜,一臉感慨地道:“神鬼之事,實在讓人敬畏啊,那個大師,我頭雖然回來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心裏問題,總覺得頭安裝的不夠穩,大師你幫我看看成不成,那個報酬好商量。”


    白若水看了老方一眼,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枚符咒扔給老方:“魂魄不穩,回家之後符咒燒了喝水,少去那些陰氣重的地方作死,養養就沒什麽問題了。”


    老方立刻千恩萬謝地接過了符咒,接過符咒之後,他猶豫了一下腆著臉朝白若水笑了起來:“那個大師啊,實話實說啊,您讓我不去陰氣重的地方不可能,我知道您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做買賣凶宅的生意了,可是那就是我吃飯的本行,我不做也不行啊,一家老小張嘴等著我呢。”


    白若水瞥了老方一眼:“你樂意作死我也攔不住。”


    “哎,大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您看看您那裏有沒有什麽護身的好東西啊,我這個生意得做命也值錢啊,我就從大師您那兒買個防身的東西護著,這樣我去凶宅的時候不就不用害怕了嗎,當然了,價格好商量。”


    “可以,我開了淘寶店,你說的東西店裏都有賣的,自己去看吧。”白若水扔給老方一張店鋪名片,同老方說完話之後,她就示意肖雲一起離開了別墅。


    離開了別墅,白若水笑著看向張星濂道:“怎麽樣小道士,需要去我那調養調養嗎,正好先去店裏適應一下環境如何?”


    張星濂虛弱地擺了擺手:“我先去小雲家裏休養,等我辦完掌門派下的任務,自然會去你店裏當店小二,妖女,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不會賴賬的。”


    “那好吧,我就等你過來。”白若水同張星濂告辭回去了。


    後來肖雲又來找過她幾次,說了李導的事情,原來李導別墅的事情真的是他老婆做的手腳,李導和他老婆原本是患難夫妻,年輕的時候雙方互相扶持,日子過的雖然苦一點但是兩個人都很幸福,可是等到李導中年發跡了之後,男人的那些臭毛病就開始犯了,再加上娛樂圈這種充斥著廉價的俊男美女的地方,李導慢慢地底線就退縮了,開始在外麵亂玩起來。


    李導的老婆剛開始很生氣,後來和李導吵了幾次之後也不了了之,因為年輕的時候犧牲了事業幫助李導,所以李導老婆隻能咬牙忍著李導的作為卻不敢離婚,後來李導見老婆如此,態度就愈發過分起來,有幾次竟然讓小三登堂入室想要離婚。


    李導老婆也不知道李導在外麵有沒有搞出來私生子,總之她對李導成見越來越深,原本的夫妻感情變成了怨恨,後來李導老婆為了報複,也學著李導在外麵胡混,後來李導老婆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一名苗疆蠱師,那名苗疆蠱師就問她想不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自己老公,李導老婆惡念一起就答應了。


    白若水聽到之後也挺唏噓的,李導這種事情隻能說是咎由自取。


    不過後來李導究竟有沒有離婚,有沒有出手對付自己老婆,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白若水從琉璃街古街回來之後,淘寶店上就上了好幾款開過光的玉石,原本這些玉石原料隻能賣個百來塊,但是白若水開過光之後,這些玉石原料看上去上檔次多了,再加上其中附著的驅邪避災等功能,直接被白若水開價到了上萬。


    當然她店鋪裏看熱鬧外加諷刺白若水想錢想瘋了的人比較多,真正購買的寥寥無幾,不過就算如此,這些寶貝上架了之後,還是有人出錢買了。


    而且打從林子峰給白若水兼職當客服之後,出言諷刺的人就少了很多,不少人驚愕地發現他們謾罵過白若水之後,回家竟然會莫名倒黴起來,剛開始這些人還沒聯想到白若水淘寶店鋪的事情,可是後來倒黴的次數多了就發現了意外,嚇得這些人立刻跑到白若水直播間刷祥瑞,然後瘋狂轉發白若水的直播,再加上之前白若水對鬥安培龍一的視頻流出來,一時間白若水的直播也算小有名氣了,而且這些名氣都是正麵的。


    雖然新來的人對直播間的人轉錦鯉一樣的態度轉發白若水視頻感覺到奇怪。


    時間很快到了期末考,白若水不出所料地補考了,她一邊忙著補考日語,一邊迎來了陸行舟的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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