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夏也是一愣, 的確如此, 似乎和自己前幾天遇到的事情一模一樣。


    而且不隻是奇怪的快遞和陌生人的禮物, 還有……


    被跟蹤……


    那天去超市,喬初夏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 不過最後又沒發現真正奇怪的人, 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現在想起來, 自己的情況還真的和死掉的黛西有很高的相似度。


    伊桑趕緊給了盧克腦袋一個爆栗子, 說:“盧克你說什麽呢,別說這麽奇怪的話。”


    喬初夏忽然覺得, 大夏天有點冷……


    盧克也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連忙道歉說:“抱歉, 喬,我剛才胡說的。”


    “叩叩——”


    羅晟勳敲了敲桌子, 打斷了他們的七嘴八舌, 說:“喬初夏跟我去一趟發現屍塊的破房子,伊桑和盧克去調查一下死者周圍接觸過的人,尤其是和黛西發生過衝突的人, 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人。”


    “是。”


    大家連忙應聲,然後趕緊離開會議室,各自幹活去了。


    喬初夏追著羅晟勳一起出了scd0的辦公室,然後開車往找到黛西屍體的破房子去了。


    喬初夏坐在副駕駛, 一路上都在看案件報告, 雖然碎屍案並沒有破案, 不過之前調查中的記錄還是很詳細的。


    記錄中有黛西朋友和男友的一些回憶。


    根據黛西男友芬利的回憶, 據說黛西曾經給他打過電話,說自己好像被變態給跟蹤了,非常害怕,想讓芬利去她家裏。不過當時芬利和黛西產生了一些矛盾,芬利覺得黛西在說謊,並沒有人跟蹤她,隻是她想要緩和兩個人之間關係,才這麽說的,目的是讓自己到她家裏去。


    芬利在電話裏拒絕了黛西的要求,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黛西都沒有出現,芬利這才有些擔心,聯係了她幾次,斷斷續續又過了一段時間,終於覺得不對勁,然後就報警了。


    黛西的朋友也提到了跟蹤事件,可以證明黛西的男友芬利,所說的並不是假話。


    據說黛西有一天下了晚班回家,發現家門口放著一個很小的快遞盒子,她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奇怪,拿著快遞就進了家門。打開快遞,裏麵是她喜歡的一對耳釘。


    當時黛西以為是男友芬利送給自己的禮物,很高興的拍了照片,還發給幾位好友看。


    不過後來黛西才知道,並不是芬利送給她的,當時芬利還在和她吵架冷戰,根本沒送過什麽東西給她。


    黛西問了她所有的朋友,最終也沒找到那個送禮物的人。


    後來黛西就開始疑神疑鬼了,好幾位朋友都說,黛西一驚一乍的,跟她們說有人跟蹤她,不論是在家還是在公司,或者是走在路上,都好像有人在盯著她,看的她毛骨悚然。後來……


    黛西開始接到一些號碼不可查詢的來電,接起來也不出聲,很快就會掛斷。這麽時間長了,黛西的精神狀態更加不好,聽到電話鈴聲都會害怕,已經不敢接電話了。


    朋友說,這種事情持續了估計也就一周,大家擔心黛西,讓她去度個假放鬆一下,再不行看看心理醫生什麽的。黛西當時答應了,去主管那裏請了個年假,說是想要去放鬆心情。


    後來一周的時間,黛西都在放假,朋友同事也就沒有聯係過她。等年假時間過了,黛西卻沒有回來,不去上班,家裏也沒人,怎麽都聯係不上。


    喬初夏皺著眉,一頁一頁的看著資料,說:“羅隊你說,跟蹤黛西,送禮物給黛西的人,和凶手是同一個人嗎?”


    羅晟勳說:“有可能,但不一定。”


    喬初夏說:“我覺得很奇怪啊,黛西被殺了不止,還被剁成了400多塊,凶手和黛西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凶手和跟蹤者,不像是一個人啊。跟蹤者給黛西買了禮物,是黛西喜歡的一對耳環。會買禮物,不像是有深仇大恨。”


    羅晟勳說:“或許並不是禮物。”


    喬初夏好奇的問:“不是禮物,那是什麽?”


    “是威脅。”羅晟勳說。


    “威脅?”喬初夏有點摸不著頭腦。


    羅晟勳說:“那個人可能想要表達一個意思,我在看著你,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我對你了如指掌。”


    被羅晟勳這麽一說,喬初夏感覺有點打寒顫,似乎的確有這樣的可能。禮物並不是善意的禮物,而是一種監視和威脅。


    喬初夏歎了口氣,說:“羅隊你這樣說,說的我心裏都有點發毛了。”


    羅晟勳一腳刹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側頭看了一眼喬初夏。


    喬初夏驚訝的說:“這麽快就到了?”


    她趕緊透過玻璃窗去看外麵,高樓林立,還沒到郊外,也沒看到什麽破房子。


    羅晟勳指了指不遠處,說:“沒到,我去旁邊買些東西。”


    喬初夏順著一瞧,登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馬路邊上有個甜品店,宣傳立牌上寫著新品售賣中……


    喬初夏無奈的不得了,出任務途中,羅隊還開小差。


    羅晟勳優雅的就轉身離開,去甜品店買新品飲料去了。喬初夏打開副駕駛的門,也從車裏出來喘口氣。


    羅晟勳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長風衣,沒戴帽子和墨鏡,隻戴著皮手套,隻看背影都帥的天昏地暗。


    喬初夏靠在車門上,瞧著羅晟勳的背影,忍不住感歎說:“男神的顏值真是有毒,不隻是可以下飯,看來還可以緩解精神壓力。”


    “喬!”


    喬初夏正瞧得專注,結果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而且聲音有點耳熟,讓她覺得頭疼。


    喬初夏轉頭一瞧,果然……


    有一輛車也正好停在這邊,走下來一個穿著墨藍色西服的男人,丹尼爾。


    喬初夏頓時默默的歎了口氣,自然自語說:“想見的人咫尺天涯,討厭的人陰魂不散。”


    丹尼爾上次見到喬初夏,已經是好多天之前了,在史密斯先生的別墅外,不過當時丹尼爾沒能和喬初夏說上什麽話,被羅晟勳橫插一杠。


    丹尼爾快步走過來,笑著說:“喬,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會是專門到公司來找我的吧?”


    喬初夏有點發懵,什麽專門來找他的,這腦洞大的出奇。


    喬初夏扳著手指頭數了數,自己已經和丹尼爾明確的表示過好幾次了,自己真的不喜歡他,千真萬確!就沒喜歡過。但丹尼爾自信心爆棚,怎麽都不相信。


    丹尼爾又說:“喬,上次跟你一起的那個男人,你們隻是室友關係,對吧?”


    “不隻。”


    喬初夏剛要開口,就有個聲音插了進來,提前回答了丹尼爾的話。


    喬初夏驚訝的回頭,羅晟勳已經回來了,左右手各端著一杯飲料,大步走到了她的身邊。


    丹尼爾剛才的興奮和愉悅瞬間就沒了,一臉吃了死蒼蠅的表情,他還以為喬初夏今天一個人,誰想到又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簡直形影不離。


    羅晟勳很自然的將右手中的一杯飲料,遞給喬初夏。


    喬初夏接過來,忍不住說:“啊,好燙啊。”


    羅晟勳幹脆從風衣口袋裏抽出了一塊手帕,遞給喬初夏,說:“墊著,就不燙了。”


    雖然羅晟勳說話的時候,表情都沒動一下。不過因為人長得帥,所以看起來簡直又溫柔又體貼,而且顯得他們關係很親密。


    丹尼爾本來還想邀請喬初夏一起吃午餐,不過見到這場景,什麽話都沒有了,幹脆也不打招呼,轉身就走。


    喬初夏真是鬆了口氣,終於把纏人的蒼蠅打發走了。


    喬初夏說:“羅隊啊,你剛才的話,肯定又讓他誤會了。”


    “誤會?”羅晟勳挑眉說:“誤會什麽?”


    喬初夏:“……”


    不隻是室友的關係,這麽曖昧的話,還不叫人誤會?


    羅晟勳口氣很自然的說:“自然不隻是室友的關係,我還是你的上司。”


    喬初夏:“……”


    什麽誤會,什麽曖昧,根本不存在的!


    喬初夏幹笑一聲,說:“羅隊說的是,要不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嗯。”羅晟勳點頭。


    羅晟勳坐進駕駛位,在開車之前,品嚐了一下他新買的飲料。雖然沒說什麽,不過喬初夏覺得,男神對新買的飲料很是滿意。


    喬初夏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另外一杯飲料,隔著手帕還燙的不得了。大夏天的,喝這麽燙……


    喬初夏感覺,這杯飲料可能不是羅晟勳特意給自己買的,應該也是他給自己買的,隻是讓自己幫忙拿著而已。


    喬初夏隻是這麽猜測,畢竟男神溫柔的假象下麵,可是又傲嬌又惡劣又毒舌的。


    不過下一秒,喬初夏就確認了自己的猜測。飲料杯子上貼著標簽,上麵寫著飲料名字,冷熱度,還有甜度和製作時間等等,用來滿足各種不同客人的需求。


    喬初夏一般喝奶茶或者飲料,都會要半糖或者少糖,畢竟外麵甜品店的飲料真的都普遍偏甜。


    而她手裏這杯,上麵寫著糖度:200%


    破房子在一個挺偏僻的地方,白天人都不多,更別說是晚上了。第一個找到黛西屍體的,是一個流浪漢。那天正好下了雨,所以流浪漢幹脆進了破屋子避雨,誰知道就發現角落裏,似乎藏著什麽。


    屍塊被放在了塑料袋裏,碼放在角落,還用椅子之類的東西給擋住了。流浪漢其實是想要搬走椅子拚在一起,湊合躺在上麵睡覺的。可是椅子一般開,就瞧見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羅晟勳指著前麵的破房子,說:“就是那邊。”


    那流浪漢剛開始還以為是誰買的肉,放在了這裏,所以並沒有在意。不過想想又覺得奇怪,畢竟誰會買這麽多肉放在這兒?那還不都壞掉了。


    流浪漢之前是喝過酒的,腦子裏暈暈乎乎,想不通但是也沒多想。直到他走進旁邊的洗手間。


    流浪漢的酒意瞬間都給嚇沒了,一下子從頭到尾全身都涼冰冰的。洗手間的門一推開,裏麵到處都血粼粼的,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牆上和地上噴濺的都是血,仿佛恐怖電影中的情景。


    流浪漢大喊大叫著,瘋狂的從破房子裏跑了出來,然後就去報警了。


    喬初夏跟著羅晟勳下車,走進了破房子裏。


    這裏在報警之後就已經封鎖了,之前的調查組也派人來這裏取證偵查過,不過犯人顯然非常的謹慎。屍塊、塑料袋,還有洗手間裏並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並沒有什麽有力證據。


    凶手在分屍的過程中,應該是全副武裝的。


    喬初夏往發現血跡的洗手間去看了一圈,血跡早就已經變成了暗紅色,不過仍然觸目驚心,洗手間的牆上噴濺了不少的血液,連天花板上都有一些。


    喬初夏仰著頭,看了看天花板上的血跡,說:“羅隊,你看這樣的一個出血量……”


    喬初夏沒有說完,羅晟勳已經點了點頭,說:“死者黛西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分屍的。”


    喬初夏聽得頭皮發麻,心裏隻剩下果然兩個字了。如果凶手是先殺死了黛西,然後再分屍的,那麽出血量應該不會這麽大,洗手間裏應該不會如此血腥。


    喬初夏覺得,凶手恐怕和黛西,真的有些什麽恩怨,恨她入骨。不然怎麽會在她活著的時候分屍,然後又把屍體分割成400多塊,這也太殘忍了。


    羅晟勳說:“走。”


    喬初夏還沒看完,說:“去哪裏?”


    羅晟勳說:“去見一見嫌疑人。”


    喬初夏跟著他又從破屋子裏走了出來,並沒有上車,直著順著小路往旁邊去。


    喬初夏翻了翻案件資料,這個案子的嫌疑人不少,首先死者黛西的男友,也就是報案說黛西失蹤的那個男人,叫芬利的,就非常有嫌疑。


    芬利是黛西的男朋友,而且是在醫院工作的外科醫生。之前羅晟勳已經說過,凶手分屍的手法比較專業,很有可能是醫生一類的職業,這個芬利的職業非常符合。


    而巧的是,芬利在黛西死前,曾經和她有過激烈的爭吵。


    黛西和芬利本來是交往很多年的男女朋友了,快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不過之前黛西發現芬利和她見麵的時間越來越少,後來一留心,發現芬利竟然劈腿,在酒吧認識了一個女人,兩個人最近都在偷偷見麵,如膠似漆。


    黛西非常生氣,直接跑到芬利上班的醫院去了,然後當著一堆醫生護士和患者的麵子,和芬利大吵大鬧,讓芬利道歉懺悔。


    當時鬧的很厲害,院長保安等等,全都出動了。芬利覺得很沒有麵子,打了黛西一個大嘴巴,黛西就更加瘋狂了,也衝上去抓打芬利,說要和芬利同歸於盡什麽的。


    這事情鬧的很厲害,芬利覺得丟了麵子,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黛西。當黛西打電話告訴芬利,說自己被陌生人跟蹤了的時候,芬利也不相信,覺得是黛西在耍花樣。


    除了芬利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非常有嫌疑的人,那就是住在破房子附近的一個小混混,叫傑克。眼下羅晟勳要帶喬初夏去見的,也就是這個傑克了。


    喬初夏在路上趕緊多看了幾眼資料,說:“這個傑克嫌疑這麽大,怎麽被釋放了?”


    羅晟勳說:“沒有找到作案凶器。”


    傑克是有前科的,他輟學出來就一直在附近當小混混,這邊的人都很不喜歡他。


    案件資料上寫著,一個月前左右,有人看到傑克大半夜在破房子旁邊徘徊,看來又想要打劫夜路人。


    當時正巧有一個單身女性從這邊路過,傑克就從後麵跟了上去,捂住了那女人的嘴巴,把人弄昏,拖進了破屋子裏。


    那個目擊者路人非常害怕,立刻就拿手機報了警。不過等警員到的時候,傑克和那個女人已經不在破屋子裏了。


    喬初夏說:“目擊者沒有看到傑克和女人什麽時候離開的嗎?我看那個破屋子沒有後門的。”


    羅晟勳搖頭,說:“沒有,目擊者報完警就跑了,說是怕傑克發現是他報警的,會惡意報複他。”


    警員到的時候,破屋子裏已經沒人了,然後警員立刻離開,往傑克的家裏去了。


    羅晟勳說:“警員在傑克的家裏發現了他,就把他帶回去審問,傑克一口咬定,自己一整天都在家裏,並沒有外出過,也沒有打劫過那位女性。”


    當天警員們並沒在傑克的身上,或者家裏找到什麽疑似打劫來的財務,所以沒有辦法,隻好把他給放了。


    後來的碎屍案調查組也懷疑是傑克犯案,覺得當時被打劫的單身女性就是黛西,不過沒有找到有力證據。目擊者又隻有一個人,當時天色還黑,不足以明確指證傑克。而且就像羅晟勳所說,行凶分屍的凶器沒有找到,最終傑克被放了回去。


    喬初夏好奇的說:“可是羅隊,傑克不是個小混混嗎?還中途輟學了?不符合凶手分屍有專業知識這一點吧?”


    羅晟勳說:“傑克的父母都是醫生。”


    “父母都是醫生?”喬初夏恍然大悟。


    傑克出生在一個醫生世家,父母已經計劃好了,讓他以後也要做一名外科醫生,從小就親自教導傑克,不過傑克比較叛逆,一點也不喜歡做醫生,中學就輟學了,還離家出走,才會在破房子這一代遊蕩。


    羅晟勳說:“前麵就是傑克的家了。”


    說是家,其實也跟個破房子沒什麽區別。兩個人還沒走近,就看到那邊房子的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含胸駝背的男人來。


    那男人光著膀子,手裏拎著一件衣服,很隨意的甩來甩去,這會兒應該是要出門,不過不知道是要去哪裏。


    喬初夏拿起手中的資料對比了一下,從房子裏走出來的果然就是傑克了。


    傑克剛走出來,就看到了羅晟勳和喬初夏,隻是瞧了一眼,突然轉身退回了房子裏,“嘭”的一聲撞上了門。


    喬初夏驚訝的說:“他是做賊心虛嗎?這麽機警。”


    羅晟勳淡淡的說:“敲門。”


    喬初夏答應了一聲,就走上前去敲門,說:“傑克,傑克開門,我們有話要問你。”


    傑克肯定是在裏麵的,而且是剛進去沒多久,不過喬初夏叫了半天的門,並沒有人回答,傑克看起來是要在裏麵裝死了。


    喬初夏敲的手直疼,回頭去看羅晟勳說:“羅隊,他不開門,怎麽辦?”


    羅晟勳說:“把門踹開。”


    “踹開?”喬初夏有點發懵,還以為男神會有什麽好辦法,竟然這麽簡單粗暴。但是……直接踹開的話,被說私闖民宅怎麽辦?


    “嘭——”


    喬初夏猶豫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巨響。


    站在她身後的羅晟勳似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幹脆親力親為,大長腿猛的抬起來一蹬,巨響之後,那看起來還挺結實的大鐵門就開了,門鎖一下子被踹豁了,當啷在旁邊,還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音。


    喬初夏給他嚇了一跳,現在才明白,男神那胸肌腹肌不是白長的,不隻是好看下飯,實用性也是很強的。


    傑克果然在房間裏,比喬初夏受到的驚嚇還要厲害,瞪著眼睛瞧著走進來的羅晟勳,說:“你們!你們做什麽?”


    羅晟勳勾起嘴角笑了笑,不過笑的很不友好,說:“我們有話要問你,你是想要在這裏說,還是跟我們回蘇格蘭場去說?”


    傑克不配合的大叫,罵罵咧咧的說:“我什麽也不知道,沒得可說,你們給我滾出去!”


    羅晟勳又笑了笑,說:“看來你選擇跟我們回去說。”


    傑克大喊:“你別過來,警探了不起啊!你們憑什麽闖進來,這裏是我家!你們私闖民宅!”


    羅晟勳不怎麽在意,說:“首先,這裏並不是你家,你屬於非法占有。”


    傑克一聽,臉色瞬間都青了。這裏的確不是傑克的家,他天天靠著搶錢收保護費過日子,哪裏有錢買房子。這間破屋子沒人住,傑克就住進來了,隨便拉了電線,屋裏通了電,但是並沒有水。


    “其次。”羅晟勳又說:“我們接到報案,有兒童在這周邊被誘拐,所以在緊急搜索中。你拒不開門,特殊情況,我們也隻能硬闖了。”


    誘拐……?


    別說傑克懵了,其實連喬初夏都懵了,哪有兒童被誘拐了?自己怎麽不知道。


    傑克呆了好幾秒,才大叫起來,說:“騙人!哪裏有孩子被誘拐了?”


    羅晟勳不急不緩的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給傑克看手機上的圖片說:“就是這個孩子,你見過嗎?”


    喬初夏實在是非常好奇,所以探頭看了一眼羅晟勳的手機,然後……


    “咳咳咳……”


    喬初夏一下子就被自己給嗆著了,羅晟勳的手機上的確有一張圖片,是個小男孩的照片。


    圓溜溜的小臉蛋,卷卷的頭發,灰藍色的大眼睛,手裏還拿著小提琴……


    是小夏洛克……


    傑克覺得自己被耍了,畢竟羅晟勳的表情,也不像是來找被誘拐兒童的,反而一臉挑事的樣子。


    羅晟勳說:“你涉嫌誘拐兒童,跟我們走一趟。”


    傑克氣得大吼起來,說:“可惡,你們故意的是不是,太卑鄙了,還是什麽警探呢,真是笑話。”


    羅晟勳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非常時刻非常手段,對卑鄙的人善良,那對善良的人,要怎麽辦?”


    傑克又是大吼一聲,似乎是說不過羅晟勳的,抓起手邊的煙灰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往羅晟勳頭上扔去。


    “羅隊!”


    喬初夏嚇了一跳,幸虧她就在羅晟勳的身邊,挨得很近,立刻就伸手去推,想要將羅晟勳推開。


    隻是……


    喬初夏猛的用力,誰想到仿佛推到了石頭上一樣,身邊的男人根本紋絲未動。


    “哐當”一聲響。


    煙灰缸倒是沒有砸在羅晟勳的頭上,羅晟勳抬手擋了一下,砸在了羅晟勳的胳膊上,玻璃的煙灰缸都被砸破了,碎片四散被崩裂。


    喬初夏驚呼了一聲:“羅隊?你怎麽樣?”


    “沒事,有事的是他。”羅晟勳淡淡的,說:“剛才要帶你走的理由是涉嫌誘拐兒童,現在帶你走的原因是襲警。”


    傑克最後還是被帶回了蘇格蘭場,正好伊桑在組裏,喬初夏就讓伊桑先把傑克帶去審訊室了。


    喬初夏說:“對了伊桑,咱們這裏有沒有醫藥箱?”


    “喬,你受傷了嗎?”伊桑問。


    喬初夏搖了搖頭,說:“是羅隊。”


    伊桑有點吃驚,說:“羅隊受傷了嗎?沒有看出來啊?醫藥箱是有的,就在會議室裏,有一個小儲物櫃。”


    喬初夏說:“好的,你先把人帶去審訊室吧。”


    喬初夏去會議室取了醫藥箱,那邊羅晟勳的辦公室門沒有關,喬初夏敲了敲門,問:“我可以進去嗎?”


    羅晟勳點了點頭,說:“有事?”


    喬初夏很想翻白眼,說:“有事的是羅隊你啊,我懷疑你的胳膊骨折了,都不疼嗎?”


    羅晟勳抬起胳膊動了動,說:“沒有骨折,小傷。”


    他說著又指了指喬初夏手裏的醫藥箱,說:“比起這個,你如果這會兒給我一杯熱的加糖草莓汁,我會更高興。”


    喬初夏這回沒忍住,真的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走了進來,說:“草莓汁回家再喝吧。我看看你的胳膊,上點藥吧,肯定青了,沒有骨折或者骨裂就是好事。要不叫人來給你看看?麗婭的中學同學愛瑪,也在咱們蘇格蘭場,工作好幾年了,很有經驗的。”


    “愛瑪?”羅晟勳挑眉笑了笑,說:“法醫給活人看傷,也算是有經驗嗎?”


    羅晟勳倒是沒再說什麽,很聽話的把外套脫了下來,解開袖口,將袖子挽起來,讓喬初夏給他上藥。


    袖子一推上去,喬初夏差點沒忍住驚呼出來,狠狠的抽了一口冷氣,說:“都青成這樣了,真的沒有骨裂吧?還是去檢查一下的好。”


    羅晟勳笑了笑,說:“真的沒事,隻是青了。”


    羅晟勳似乎不當一回事,倒是喬初夏心疼的不得了,男神都青成這樣了,肯定很疼啊。


    喬初夏抱怨的說:“你當時怎麽不躲開啊,我推你你也不躲,你是故意的吧。”


    羅晟勳點頭,說:“總不能真的以誘拐兒童的原因拘留他。”


    喬初夏:“……”


    男神果然是故意的,怪不得不躲開。


    喬初夏說:“那也不能不躲開啊,萬一真的骨折了怎麽辦?傷筋動骨一百天啊,要難受很久的。”


    羅晟勳笑了笑,說:“骨折也沒什麽,比起自己動手,我覺得動嘴吩咐你做事,更輕鬆一些。”


    喬初夏給羅晟勳上藥的動作頓了一下,她現在想要用力在羅晟勳青紫的胳膊上戳一下。不過內心掙紮之後,還是算了,總歸是男神啊。


    就在喬初夏內心糾結的時候,她的下巴突然被碰了一下,涼絲絲的。


    羅晟勳伸手拖著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來。


    喬初夏一陣發懵,隨著他的動作,仰頭呆呆的瞧著羅晟勳,不太明白男神這是要做什麽。


    這動作……


    怎麽好像馬上要接吻一樣?


    “不,不,不對……”


    喬初夏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趕緊搖頭,想要把自己“邪惡”的念頭晃出去。


    羅晟勳皺了皺眉說:“別動。”


    喬初夏立刻不敢動了,說:“做……做什麽?”


    羅晟勳說:“你的臉頰流血了,沒感覺到?”


    “流血了?”喬初夏眨了眨眼睛,說:“真的沒感覺到。”


    應該是剛才玻璃煙灰缸碎裂的時候,喬初夏就在旁邊,所以被玻璃碎片給割傷了。傷口可能不大,都沒感覺到疼。


    羅晟勳說:“不要動,給你也塗一點藥。”


    喬初夏幹笑了一聲,說:“哦,塗藥啊……”


    塗藥搞得這麽曖昧,還以為真的要接吻呢!


    羅晟勳弄了根棉簽,給喬初夏的臉頰塗了一點藥水。


    羅晟勳上藥的動作非常的認真仔細,喬初夏感覺自己有點頂不住壓力,因為男神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雖然知道不是要接吻,但是這壓迫感也太強了吧?


    羅晟勳給她上了藥,還輕輕的吹了一下,涼絲絲的氣息吹拂在喬初夏的臉頰上,心裏卻火熱火熱的,感覺馬上要沸騰了。


    羅晟勳說:“好了。”


    “額……謝謝羅隊。”喬初夏連忙說。


    羅晟勳將自己的袖子整理好,說:“沒什麽,不過……”


    “什麽?”喬初夏又連忙說。


    羅晟勳指了指她的臉,沒有立刻說話。


    喬初夏抬手在臉上摸了摸,說:“難道還有其他傷口?我,我自己塗藥就好了,不麻煩羅隊了。”


    羅晟勳笑了,說:“不是還有其他傷口,我隻是想說,你的臉挺紅的。”


    喬初夏:“……”


    喬初夏又是尷尬又是驚嚇,整個人都跳起來了,幹笑著說:“哈……哈哈……能不紅嗎?這麽熱的天啊!也隻有羅隊你不嫌熱了!”


    “是嗎?”羅晟勳挑唇笑了笑,笑的喬初夏渾身不自在。


    “嗡——”


    羅晟勳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似乎不是什麽重要的消息,又將手機放回了褲袋裏,說:“我的確不覺得熱,這會兒還覺得有點冷。”


    “冷?”喬初夏說。


    羅晟勳又點了點頭,像模像樣的搓了搓手,還抽了口冷氣,說:“嘶——又有點冷了,這可怎麽辦呢?現在最好來一杯熱騰騰的果汁,不然我可能真的需要找法醫愛瑪報道了。”


    喬初夏有些無奈,將羅晟勳的風衣外套扔過去,說:“先穿上,我去給羅隊買熱果汁。”


    羅晟勳笑的特別溫柔,一臉滿意的說:“別忘了加4塊方糖。”


    喬初夏:“……”


    喬初夏認命的從羅晟勳的辦公室裏走出來,雖然要下樓去跑腿,不過竟然有點慶幸,畢竟再繼續和男神呆在一個房間裏,她的心髒可能會炸掉,臉頰也可能會自燃。


    盧克正好外勤回來了,和喬初夏打了個照麵,驚訝的說:“喬?我聽說羅隊受傷了?你也受傷了嗎?臉怎麽這麽紅?”


    喬初夏:“……”尷尬。


    喬初夏打發了盧克,出去給羅晟勳買加糖的熱果汁。因為時間的問題,電梯很好就等來了,而且裏麵沒人,就她一個。


    電梯壁是光滑的鏡麵,可以清晰的照出喬初夏的樣子,臉頰果然很紅,丟死人了。


    喬初夏抬手摸了摸臉,然後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仔細看看臉上的傷口,剛才羅晟勳給她塗了半天藥的。


    隻是……


    那麽小的傷口,虧得羅晟勳能發現!真的比被擠破的青春痘傷口還要小啊!


    喬初夏覺得,自己可能又被男神給戲弄了。


    那邊喬初夏離開,羅晟勳忍不住笑了笑,自然自語的低聲說:“小笨蛋……”


    羅晟勳將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重新打開了剛才的信息,這會兒的表情和之前完全不同。


    羅晟勳皺著眉頭,打了一個電話,隻是簡短的說:“我知道了,發給我吧。”


    很快的,有人給羅晟勳發來一封郵件,裏麵有很多段視頻。


    羅晟勳打開第一個,視頻裏出現了喬初夏,地點就是蘇格蘭場的大門口。喬初夏從蘇格蘭場跑出來,然後見了一個人,接了東西,低頭簽了個字,很快又回了蘇格蘭場。


    是那天喬初夏接到電話,下樓取快遞的視頻。


    羅晟勳拜托朋友幫忙查了一下那個送快遞的男人,對方發給羅晟勳幾段視頻,不過據說雖然有視頻,但最後線索還是斷了。


    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並不是快遞員,卻冒充快遞員來給喬初夏送東西,還是喬初夏心儀的禮物,在禮物之中夾雜著一張畫了五角星的小卡片。


    五角星……


    羅晟勳抬手壓了壓自己的額角,然後繼續查看其它視頻。


    棒球帽男人成功送完了快遞,然後就轉身離開了。他並沒有騎摩托車,也沒有開車,身邊更加沒有其他快遞,反而拿著一把黑色的傘。


    男人轉過身離開,隨即把傘撐開,大傘很大,幾乎把男人整個都給遮蓋住了。


    男人順著馬路離開,在路口的地方左轉,消失在這段視頻之中。


    羅晟勳立刻點開下一段視頻,每一段視頻都是剪彩好的,追蹤著男人的蹤跡。


    男人中途在馬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到上車為止都是打著傘的,遮擋的嚴嚴實實。


    出租車一路行駛,停在了一條街的路口處。


    羅晟勳皺了皺眉,因為那條街無比熟悉,是貝克街。羅晟勳和喬初夏就住在貝克街221b。


    果然男人從車上下來,繼續打傘,然後走到了221b的對麵,在那裏停留了半分鍾左右。雖然看不到傘下人的樣子和表情,但是根據傘的傾斜角度來看,那個人應該是在朝221b的方向看。


    半分鍾之後,男人再次離開。不過視頻到這裏結束了,男人離開的地方正好是監控的死角,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再被其他監控拍到……


    “叩叩——”


    是敲門聲。


    喬初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說:“羅隊,熱果汁來了!我可以進去嗎?”


    羅晟勳立刻將視頻和郵箱都關上,這才說:“進來吧。”


    喬初夏走進來的時候,羅晟勳已經離開辦公桌,坐回沙發上了。喬初夏將杯子遞給他,說:“不太巧,橘子汁和草莓汁都賣光了。”


    羅晟勳低頭看了看杯子裏的白色液體,說:“這是什麽?”


    喬初夏微笑說:“薑汁牛奶!外加4塊方糖!驅寒很管用的。”


    喬初夏很想跟羅晟勳說,自己以前大姨媽肚子疼,就喝薑汁牛奶,驅寒真的非常管用。不過她怕說了,男神就不會喝了。


    羅晟勳將杯子放在一邊,嫌棄的說:“我討厭薑。”


    喬初夏:“……”男神真挑剔。


    喬初夏無奈的說:“那怎麽辦?”


    羅晟勳語氣平靜的說:“我改變主意了……你過來,讓我抱抱。”


    “抱……”喬初夏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瞪著眼睛瞧他。


    羅晟勳坐在沙發上,對她招了招手,然後雙手伸開。


    喬初夏:“……”


    喬初夏差點沒起子的吞一口口水,總覺得男神這個動作特別的溫柔,超級有吸引力。


    就在喬初夏差點被美色吸引的時候……


    羅晟勳微微一笑,說:“你不是我的大號暖水袋嗎?”


    喬初夏:“……”


    帥不過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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