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一千萬買了一個什麽什麽什麽麽麽噠?!”樓安之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要不是樓寧之現在還梨花帶雨地看著她, 她肯定把對方揍得屁股開花。


    “你凶我……”樓寧之癟了癟嘴,眼眶裏馬上又蓄滿了眼淚。


    “我沒凶你啊,我就是關心一下你。”樓家二姐咬牙咽下了這口惡氣, 擺出一張溫和的笑臉, 輕聲細語地問道,“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跟我們倆商量呢?”


    一千萬啊!這小兔崽子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等她以後自己工作了看她還舍不舍得這麽花錢,不對,按照樓寧之的性子,她還真舍得。


    “我那不是沒來得及麽?衝動了一下。”樓寧之說,“你不是上午有手術嗎,大姐在國外出差,肯定不是考察就是開會, 這點兒小事不好意思麻煩你們。”


    樓家二姐呲了呲牙,含混不清地說:“我想扇你一巴掌。”


    樓寧之:“啊?”她沒聽清。


    “沒什麽?”二姐問她, “你買這個劇組幹什麽使?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劇組。”


    “還行吧,導演和編劇有點好玩兒,大老爺們娘唧唧的。我買這個劇組是因為……”樓寧之把今天上午發生的所有事情, 事無巨細地跟她說了一遍, 包括她去當群演, 劉女主怎麽欺負莊笙,最後她奮而買下劇組, 想把女主角換掉。


    樓家二姐心裏警鈴大作:“你等等。”


    樓寧之停下來。


    “你說你要捧誰?”


    “就那誰。”樓寧之說起來對方就是一頭的火。


    “姓莊的?”


    樓寧之麵色不虞地嗯了一聲。


    完了完了完了, 她就說那姓莊的不是什麽好鳥, 她大姐非說人家是好人,好人能把樓寧之耍得團團轉嗎?這才幾天,一千萬都丟出去了,丟水裏都能聽個響兒呢,丟這裏算什麽?以前那個小蔡和她比,段位簡直都夠不上她一個小指甲。


    樓安之:“簽合同了沒有?沒簽合同就不作數。”


    樓寧之:“那怎麽行,我都跟導演說好了,也跟那個劉女主麵前放過狠話了,多沒麵子。”


    樓安之:“那就換女主,我看這姓莊的居心叵測,你再跟她處下去,遲早銀|行|卡被掏空。”


    啊?


    “換女主?換什麽女主?她本來就不想當女主啊?”樓寧之發現她二姐的腦回路和她的似乎有一點差別。


    “那你哭什麽?”樓安之問,“不是因為丟了一千萬嗎?”


    “一千萬我才不哭呢。”樓寧之說,“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啊?”


    這話說的,二姐立馬狠戳她腦門兒,“當你什麽人,敗家子兒,一千萬你都是你大姐日以繼夜的加班換來的,由著你這麽禍禍!”


    樓寧之樂了:“您可別逗了,大姐分分鍾就一百萬上下,我這一千萬也就是她忙十分鍾的。”


    “你還跟我爭?”二姐揚起巴掌。


    “大姐在的時候天天跟她鬥嘴,大姐不在的時候又維護她,就說你倆最親了,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樓寧之低聲自言自語著,抬頭對上二姐凶殘的目光,趕緊認錯,“我錯了我錯了,誰讓你不聽我說完嘛。”


    “那你說啊。”二姐惡聲惡氣。


    樓寧之又把她倆吵架的內容說了,言語中稍有偏頗,把自己摘成了一朵清清白白的蓮花骨朵。


    “什麽?她居然拒絕出演?”


    “對啊,是不是特別不識好歹,還罵我有錢就想著讓人抱大腿,我不就給她一個人抱了麽,就差把我這腿剁了送給她,還不領情。”


    二姐眉眼深沉,琢磨著這事兒的來龍去脈,為什麽和她想象的不一樣,是哪裏出了問題?對,是欲擒故縱,絕對是欲擒故縱。


    “欲擒故縱???”單純的樓三對這個詞語相當陌生,放在莊笙身上,她一個字都不認識,怎麽說這個詞也跟她聯係不到一起吧。


    “你傻啊,她要是立刻接受了,你不會起疑心嗎?”


    “不會啊。”樓寧之馬上應道。


    二姐:“……”


    樓寧之膝蓋微彎,作跪地求饒的姿勢,“你繼續說。”


    “你不知道你這樣人傻錢多的小姑娘多少人等著騙你,什麽三十六計層出不窮,這個姓莊的小姐段數挺高,可惜瞞不過你二姐的眼睛。你說你之前給她一千塊錢她不要是吧?但是為什麽你往她家裏搬電器她就要了呢?”


    “那是我……”


    “我知道,那是你先斬後奏直接搬進去的。”


    “對。”


    “她用過嗎?”


    “不知道。”


    “她為什麽答應你要去做群演的要求?”


    “我覺得好玩兒啊。”


    “她和今天那個劉女主認識嗎?你調查過嗎?”


    “什麽認識不認識的,肯定不認識啊。”樓寧之嗤地樂出聲,“二姐你腦子都想什麽呢,認識還能甩她一巴掌啊。”


    二姐神情冷峻地盯著她,一言不發。


    樓寧之和她對視著,終於明白了她這話什麽意思,笑意漸漸消失,站起來維護莊笙道:“你也太惡毒了吧?她絕對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是說不可能和女主串通好,來激你這個一點就炸的脾氣,空手套白狼套走五百萬?”樓安之偏頭瞧她一眼。


    “不是,你腦洞也太大了,你再這麽說她我要生氣了,她要有那五百萬至於住筒子樓裏洗個澡都要在人家後邊排隊嗎?裏邊還陰森森得跟鬧鬼一樣。”


    “我沒說她有五百萬,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是和別人聯手給你下圈套……等等,你去那裏洗過澡?”二姐一直以為對方有獨立衛浴,或者樓寧之是在家洗了澡才去對方那兒住的。


    “對啊。”


    這比樓安之聽見她剛才說自己投了一千萬給什麽什麽麽麽噠劇組更加震驚,她三妹是個什麽脾性,居然會去那種地方洗澡,姓莊的是給她洗了腦子嗎?


    “反正我說什麽你都不信,她說什麽你都信,是不是?”二姐雙手抱臂,對樓寧之非常失望。


    “沒有都不信,反正……反正你不準說她人品不好。”樓寧之小聲道。


    “那你來找我到底是幹嗎的?”


    “讓你安慰一下我。”


    “安慰什麽?”


    “大概就是什麽這人有什麽好的,早散早好,有那個錢幹什麽不好,非得找氣受。”樓寧之越說聲音越弱,因為她和二姐爭了這一通以後,還是覺得莊笙好,哪裏好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想見著對方,哪怕什麽都不幹。


    樓安之漠然地重複道:“這人有什麽好的,早散早好,有那個錢幹什麽不好,非得找氣受,安慰完了。”


    二姐生氣了。


    樓寧之上去又是抱又是親的,樓家二姐繃不住了,在她屁股上揍了幾下,“走,跟我吃飯去,哭一中午了,就為個這,不嫌丟人啊。”


    “不嫌。”樓寧之摟著她胳膊,“你是我二姐,又不是外人。”


    “你敢在外人麵前哭,我就扒了那個外人的皮。”二姐放狠話。


    “噫,沒想到你還有鬼畜屬性。”


    “你再說一遍?”


    “我錯了,你真漂亮。”


    二姐帶樓寧之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川菜館,點了三個小炒,等菜的時候,二姐抬手給樓寧之茶杯裏倒水,開水衝泡著杯底的茶葉,片片翻騰。


    樓安之:“你和這位莊小姐的事情我不摻和,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就勸你一句,不管是什麽關係,別讓自己處於被動地位,容易受傷害。”


    “我現在被動嗎?”樓寧之問,她不知道什麽才叫被動。


    “你這還不被動啊?人家那麽罵你,你還維護她,是不是過一會兒就打算去人家繼續姐倆好啦?”


    樓寧之望著杯子裏的茶水,抿了抿嘴,說:“不是。”


    “你一說謊就不敢看著我的眼睛。”樓安之吹了吹杯麵的熱氣,“你啊,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一喜歡上誰——我說的不是愛情的喜歡——就義無反顧的,也不知道給自己留點兒餘地。”


    “可是做朋友不應該真心相待毫無保留嗎?”樓寧之不明白,以心換心啊,書上都這麽說。


    樓安之失笑,真的不知道是該說她傻還是天真,如果這個社會上都是樓寧之這樣的人就好了,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隻有一顆又一顆真心間的碰撞,可惜,人總要長大的,她不能一直被她和樓宛之養在溫室裏。


    樓安之問她:“你對她毫無保留了,她對你呢?”


    “她對我很好啊,給我買草莓,給我穿衣服,給我拿東西,還會帶我出去玩兒。”樓寧之滿臉的笑,覺得莊笙真的是太好了。


    “我是說,毫無保留。”樓安之手指敲了敲桌子。


    樓寧之愣了一下。


    “她知道你是哪裏人,家裏是幹什麽的,家中有幾口人,大姐叫什麽二姐叫什麽,分別是什麽工作單位,家庭住址,發小名字,你在哪裏念的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


    “那是我……”


    “你先別急著打斷我,我知道那是因為你話多都告訴了她,可是她哪怕有一點告訴你了嗎?她是揚州人,一家三口,家庭條件,還是大姐上次問出來的。”樓安之半點不歇,接著道,“她今年二十歲,不是應該讀大學的年紀嗎?為什麽沒有念書而是在工作?是家裏家庭條件不好供不起她讀書嗎?為什麽她一個人在北京,你聽她提起過自己的父母嗎?和爸媽打過電話嗎?她有朋友嗎?她真的把你當朋友嗎?”


    “……”樓寧之一個也答不出來。


    “你看你什麽都不知道,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以外。”


    “那是我沒問。”樓寧之梗著脖子道。


    “你跟我狡辯沒有用,自己好好想想吧,別一腔熱情付錯了人。”菜上來了,樓安之點到為止,給她夾了一筷子最喜歡的麻婆豆腐,“先吃飯,吃完再想。”


    樓寧之就著麻婆豆腐下飯,有些食不知味,半晌,扒動了兩口米飯,抬起頭道:“二姐,我下午可以繼續在你辦公室裏呆著嗎?”


    “嗯?”


    “家裏沒人,我害怕。”


    “行,你待著吧,但是我下午兩台手術,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結束以後還值夜班嗎?”


    “不值。”


    “那我等你結束以後跟你一起回家。”


    樓安之抬眸望了她三妹一樣,有點兒可憐巴巴的,心裏歎了口氣,忍不住反思自己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點?


    如果是大姐的話,一定會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吧。


    哎,怎麽偏偏在這時候出差了呢。


    吃完飯,樓寧之又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回了醫院,樓安之抽屜裏有psp,她不愛玩遊戲,就是為了給她這個偶爾來醫院的三妹準備的。


    二姐每天都很忙,回醫院沒兩分鍾就換上工作服開始連軸轉,在辦公室裏都是一鼻子的消毒水味兒。樓寧之坐在她位置上玩兒了一小時psp,關掉了,拿手機又開始打網遊。


    -我來試試?咱們再打一次。


    -這個類型的遊戲,都是大同小異,剛剛看你推副本,怪的技能都看得差不多了。


    -開吧,我指揮。


    -看右上角小地圖,奶媽站在西南方向,輸出跟我站一起,mt拉怪。


    -奶媽來個群體回複,回滿,mt別動,其他人離boss遠一點,遠程繼續攻擊,近程這波算了,血不夠苟著點。


    -mt自己磕個大吧,太遠了奶不著。


    -玩個遊戲嘛,老是吵架不好,戾氣太重。


    推副本boss,這次挺順利的,樓寧之以前也看過攻略貼,但是她根本記不住什麽走位,很奇怪,上次莊笙那她的號打了一次,她就記住了。boss倒地爆出一堆裝備和材料,樓寧之把裝備放棄了,roll材料,臉白,四個roll走三個。


    笑容剛咧到嘴角,便僵住了,變成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為什麽她隻是想交個朋友,想對對方好,事情就變得這麽複雜?她是不是不該投那一千萬?如果她和莊笙一樣窮,或者像秋秋那樣沒什麽錢,是不是就不會惹莊笙生氣。


    想到這裏趕緊搖了搖頭,她二姐說了,莊笙生氣是她的問題,她自己心態不好,不是自己的問題。


    遊戲玩不下去了,看哪兒都是莊笙那張臉在上麵,淡淡地開嘲諷的樣子,話說回來,她上次說人家戾氣太重的時候還挺帥的。


    樓寧之不自覺翹起唇角,緊接著敲了自己腦門一下,不能再想了,要保留保留保留。


    遊戲不玩兒了,改刷微博,心不在焉地刷著,回過神來首頁變成了秋雨聲聲——莊笙的微博主頁,樓寧之氣得差點兒把微博卸載。


    遊戲不能玩,微博不能玩,微信也不能玩,因為有她的聯係方式,還能玩什麽?睡覺吧。


    樓寧之從牆角搬出來她二姐的折疊單人床,把辦公椅推進桌底,又從身後的櫃子下翻出來枕頭毯子,開始午休。單人床是190x75的,往上一躺。


    果然比莊笙家的舒服多了,哼。兩個人睡一米二的,她腦子是不是抽筋了,自己2x2的大床不睡,和人家擠。


    睡之前忍不住看了眼微信。


    沒消息。


    呲了呲牙,把手機倒扣下,閉眼睡覺。


    莊笙在湖邊坐過了中午飯點,秋秋家在本地,今天沒戲,中午回家吃飯了。莊笙手裏攥著手機,微信界麵暗了又亮,暗了又亮。


    【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看起來有點假惺惺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回刪掉。


    【我答應演女主,行不行?】


    似乎顯得太趾高氣昂了點兒,而且剛把人氣成那樣,現在又說演,出爾反爾,更假惺惺,刪。


    【晚上還過來睡嗎?】


    你誰啊你,裝什麽無事發生過,多賤的人才能回來接著跟你睡覺,刪。


    【我買了你喜歡的草莓】


    人家連一千萬都不在乎,在乎你這三瓜倆棗的草莓???


    輸入框的字詞都被刪除鍵刪掉,莊笙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埋進膝蓋裏,長長地歎了口氣,接著狠狠地扇了自己嘴巴兩下。


    叫你嘴賤。


    她把手機收回兜裏,決定先回家一趟。說實話在進門之前,她還抱著樓寧之會不會在家裏等她的幻想,不切實際,她知道,但是就是忍不住心存希望。


    冷冰冰的房間和她早上出門時一樣,一夜之間充斥進眾多家電的房間看起來依舊陌生,空蕩蕩的冰箱還在運作著,洗衣機偎在角落,合上蓋子的筆記本安靜地躺在桌子上,液晶電視就裝在床的對麵。


    莊笙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明明已經習慣了將近一年的空間,忽然就變得難以忍受起來。


    她出去了,把門帶上。


    在樓道口的廣告單上拍了一下照片,撥下上麵的號碼。


    “喂,請問是電信寬帶嗎?”


    “請問你們這兒辦網是怎麽收費的?”


    聽到的價格讓莊笙愣了下,緊咬了一下下唇後問道:“那如果搬家的話可以遷移嗎?”


    “辦一年行嗎?”


    “越快越好,”莊笙拿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四點吧,四點以後我在家裏。”


    “好,謝謝。”


    輕輕地舒了口氣,莊笙路過一個某行atm機,進去查了一下銀|行|卡餘額,眼珠不停轉動,思考著往前走,她進了一家商場,直奔地下超市。


    水果、牛奶、肉類、蔬菜,努力忽略它們的價格往推車裏放,推車堆得快溢出來,她才往收銀窗口走。


    一手一個大袋子上樓。


    看見的鄰居好奇問了句:“謔,這是?有客人啊?這麽豐盛。”


    莊笙點點頭。


    鄰居身後議論的一句“真的是發財了呀”,她當作沒聽見。


    把左手的塑料袋放在地上,一條腿帶著點兒,從兜裏掏出鑰匙開了門,水果袋沒了支撐,往地上一歪,蘋果嘰裏咕嚕地滾了出去。


    莊笙忙放下手中的其他塑料袋,彎腰小跑,趕在它滾到床底下去之前撿起來,小心地翻來覆去看有沒有摔壞,幸好沒有。


    把空蕩蕩的冰箱塞滿了,分門別類地擺好。望見灶台,想著還得買個電飯煲,有點兒肉疼,但是想想別的都買了,也不缺這一個電飯煲,比起來辦網的錢,電飯煲還是便宜的。


    也不知道寬帶什麽要那麽貴。


    電飯煲她不打算去超市了,都是三百往上的,在網上買,過兩天就能到。


    除了電飯煲,還有基本的調料,比如料酒、耗油、醋,這些都沒有,她隻有鹽和糖,聽說北方人喜歡吃醋,在毛巾上擦了擦手,莊笙打算再出門一趟。


    手機卻響了,接起來。


    “您是登記過的莊小姐是嗎?”


    “是。”


    “我們師傅現在有空,您在家嗎?”


    “在在在,您叫他過來吧。”


    電信的寬帶師傅十五分鍾以後到了,背著個工具包,先問她:“有貓嗎?”


    “貓?”莊笙搖頭說,“沒有,我不養貓。”這麽奢侈的動物,哪兒養得起,養得起自己就不錯了。


    師傅樂了一下,說:“您真幽默,不是那個會動的貓,是裝寬帶用的貓。”


    莊笙回過味來,有點兒臉紅:“沒有,我這兒之前沒裝過網。”


    師傅說:“沒貓的得現買一個,我這有,一個二百塊,外麵也是這個價。”


    你搶銀|行啊?


    莊笙眼前一黑,差點兒沒站穩。


    她上網查了一下,一個一百多,和師傅說的差不了多少,而且型號也看不明白。她著急辦網,隻能應下:“二百就二百吧,辦吧。”


    師傅說:“這貓能退的。”


    莊笙:“知道了。”


    並不能給什麽慰藉。


    這房子裏線路老化,師傅吭哧吭哧弄了一個多小時才把網弄好,問她設個什麽名字,莊笙說:“就叫三公主吧。”


    “好嘞。”師傅又樂,“小姑娘就是會玩兒。”


    給她設置了三公主,莊笙試了手機,又去試樓寧之的外星人,師傅問她:“上去三公主沒有?”


    莊笙說:“上了。”


    言語間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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