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比賽?”莊笙在中午午休接到了樓寧之的電話。


    “對啊, 獎金一萬兩千塊, 你想要什麽?”樓寧之自信滿滿地問她,儼然已經拿到了那筆“巨款”似的。


    “等你拿了獎再說吧。”莊笙好笑地說,她可沒樓寧之那麽樂觀, 獎金這麽高的比賽, 肯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獲獎的,“這個比賽都是些什麽人參加?”


    樓寧之今天上午課間的時候上網查了一下,“就挺多攝影師參加啊,也有其他學校。”


    “攝影師?成名的那種嗎?”


    “肯定沒有啊,”樓寧之說,“你對這個行業有什麽誤解,菜雞互啄而已,那種成名攝影師參加的攝影大賽獎金幾十萬呢, 還有別的獎勵。”


    莊笙心道:你說菜雞互啄的時候想過自己可能還夠不上“菜雞”的標準嗎?那些多學了好幾年的,肯定會比她這種大一新生好很多, 就說這一所學校裏還有不少高年級的呢。


    但是樓寧之說自己厲害她就是厲害,不厲害也是厲害,誇她兩句不會少兩塊肉, 不誇她倒是會惹得她炸一波毛。莊笙說:“好的, 祝你拿一等獎。”


    樓寧之笑道:“等我給你買雙aj吧——呀。”


    莊笙:“怎麽了?”


    樓寧之沮喪道:“沒什麽。”她不小心又說漏嘴了。


    電話那頭似乎有人在喊莊笙, 莊笙匆匆手掩住麥克風,說了聲:“來了。”旋即壓低聲音對樓寧之道:“導演找我有事, 我先過去一趟, 有事給我發消息, 我看到回。”


    樓寧之乖巧道:“好噠。”


    莊笙偏過頭,說:“麽麽噠。”


    “麽麽——”樓寧之“噠”字還沒噠出來,莊笙那邊已經掛斷了。


    樓寧之拿下手機,返回主頁麵,點開了手遊,轉頭問她們宿舍另外三隻:“晚上去吃什麽?我請客。”


    方小雨露出抱大腿的激動表情,兩隻手隔空在樓寧之周圍比著一圈一圈往外擴散的光環:“大佬,你最近有點點喜歡出去吃。”


    樓寧之說:“閑的。”她沒看懂方小雨在幹什麽,道,“你手撇了?”


    方小雨:“……”


    付佳說:“一個星期就要交攝影作品,我晚上想去圖書館看看書找找靈感。”


    方小雨對比賽不抱希望了,但是在付佳這樣高要求的光輝照應下,不由也斂了好吃的心,道:“就食堂吃吧,吃完去圖書館自習。”


    樓寧之給她們倆一說,基本上打消了出去吃飯的念頭,例行公事地問了談嘉魚:“你晚上有安排嗎?”


    談嘉魚抿起淡色的唇,簡要地回答道:“有。”


    樓寧之:“幹啥去?”


    談嘉魚:“……”


    樓寧之:“好的。”她往談嘉魚的方向看了一眼,感覺談嘉魚最近有很多秘密的樣子。


    談嘉魚說:“我今晚可能不回來了,宿管要是檢查你們幫我打一下掩護。”


    樓寧之應了聲好。


    談嘉魚開始上網搜索les酒吧裏可能會出現的突發狀況,在其他三個人眼裏就是神神秘秘,她們三個對視一眼,在空中交換了一個滿頭霧水的眼神。


    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三人小隊去了食堂,談嘉魚去學校超市裏買了瓶礦泉水,在校門口等她朋友。


    朋友在附近大學,過來隻要十幾分鍾,取車費了點時間,近半小時後才姍姍來遲,打著雙閃的車在她麵前停下,談嘉魚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朋友看著她手裏的礦泉水,下巴都要掉下來:“你帶這個幹嗎?還是沒開封的,酒吧裏有喝的。”


    “我知道。”談嘉魚說,“我不放心。”她在網上看到很多人會趁著當事人在酒裏下藥,萬一朋友玩嗨了,把她丟在一邊,她中招了都不知道。


    朋友沉默了幾秒,說:“……好吧,到時候別人都看你不怪我啊。”


    談嘉魚淡定自持地一點頭:“怪我自己。”


    朋友開車往酒吧駛去。


    她們到的時候,將將下午六點,不到酒吧人流高峰期,朋友——何丹青提議要不要先去裏麵點點兒點心吃,談嘉魚把眼睛對準了酒吧對麵的一家豬肚雞店。


    何丹青:“……”


    十分鍾後,兩人坐在了店裏,談嘉魚在菜單上圈了一隻烏骨雞,外加上一些配菜——木耳、土豆、千張,抬起那雙水色眸子問何丹青:“你還要點兒別的嗎?”


    何丹青呆呆地搖頭。


    她知道自己家這個死黨古板,沒想到古板到了這個地步,去個酒吧跟唐僧進盤絲洞似的,她雖然也沒進過les吧,但是一點兒心理障礙沒有,甚至隱隱有一些小激動。


    談嘉魚去盛了兩碟沙茶醬,用筷子試了試,說:“有點兒淡了,不大正宗。”


    何丹青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就是要有各種各樣的人才好嘛,要是談嘉魚跟她一樣縱|情玩樂,她或許不會和她關係這麽好,她就是喜歡她身上的那股古板勁兒,說得好聽就是有自己的堅持。


    談嘉魚問:“你還要什麽醬?我去給你拿。”


    何丹青:“和以前一樣。”


    談嘉魚起身,身段曼妙,背影聘聘婷婷。


    何丹青撐著下巴望著她出神,這麽好的姑娘把她帶到酒吧裏去到底是好是壞,萬一眼瞎真的看上哪個人渣呢?酒吧裏魚龍混雜的,她又沒什麽感情經曆,別跟她說理論知識豐富什麽的,碰到實際情況都不管用。


    何丹青喜歡吃雞肉,不喜歡吃豬肚,談嘉魚習慣性地把雞肉給她夾到碗裏,自己吃豬肚。何丹青心裏又是一陣惋惜,一想到她要交女朋友,就跟自己養的白菜被豬拱了似的。


    七點半,談嘉魚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嘴,等著好友把最後一塊雞骨頭給吐了。


    兩人相攜出門,過馬路,去酒吧。


    何丹青說:“牽著我。”


    談嘉魚回:“好的。”


    何丹青回頭笑道:“讓你牽我的手,不是牽衣服,你是小孩子嗎?”


    談嘉魚說:“……那不是你走得太快了嗎我隻能拉到你衣服,還怪上我了?”


    酒吧裏人聲鼎沸,紅的藍的綠的燈光一片一片的,每個人都在光影下,有單獨坐著的,也有成雙成對的,酒吧裏放著輕音樂,挺安靜的,凝神細聽,都是輕輕的私語聲,不是談嘉魚印象裏的咣咣咣群魔亂舞——上次何丹青去的那個會所開幕,她半點都不想去第二次。


    何丹青靈活地坐上了吧台的高腳凳,點了杯酒,然後揶揄地問談嘉魚:“你要喝礦泉水嗎?我問人家要個杯子?”


    談嘉魚尷尬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礦泉水,到底還是沒能拉下這張老臉,道:“它這兒有礦泉水嗎?”買的比自己帶的還是有一點兒麵子。


    何丹青翻了翻菜單,說:“有。”


    談嘉魚坐到她旁邊,對吧台後的調酒師小哥道:“來杯礦泉水。”


    小哥見多識廣,半點沒見疑慮,手腳麻利地給她端了杯礦泉水,談嘉魚鼻子湊上前,在杯口謹慎地聞了聞。


    何丹青冷不防道:“糟糕,水裏有毒!”


    談嘉魚一個激靈:“……”旋即剜了何丹青一眼。


    何丹青不由分說拿過她的杯子喝了一口“試毒”,還給她:“這回放心了吧?”


    談嘉魚沒說話,擰開自己帶來的礦泉水瓶蓋,默默地抿了一口。


    何丹青:“……”沒法兒聊。


    談嘉魚開始對這個酒吧進行細微觀察,她發現那些成雙結對的都有一點大膽,借著燈光的掩飾手放的地方都很引人遐思,也有視若無人當眾激吻的。獨坐的更不要提了,有一半是和她一樣自己顧自己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偶爾會好奇地看看周圍;還有一半是用看待獵物的目光在四處瞟,當目光久久定格在一個地方不動的時候,就代表她已經看中了獵物,沒過多久,就會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去搭訕。


    讓她感覺糟糕的是,從她進來開始,已經有很多雙眼睛盯上她了。根據她的理論知識,在酒吧裏,像她這樣喝自帶礦泉水的異類往往會給人單純好欺騙的感覺。


    談嘉魚麵前落下一個影子。


    來人個人大概一米六,寸頭,唇釘耳釘鼻釘一應俱全,捋了一把短得不能再短的頭發,嘴唇上一亮,似乎是要開口打個招呼,談嘉魚差點兒嚇哭,扭頭就去找何丹青:“親親親愛的。”


    何丹青長得沒有談嘉魚好看,但是家裏有錢,會打扮,醜不到哪兒去,聞聲趕緊把瑟瑟發抖的小鵪鶉給摟了,在她臉頰上吧唧了一口:“怎麽了?”


    談嘉魚說不出話來。


    何丹青剛一直跟旁邊人的漂亮小姐姐聊天,這會兒才注意到談嘉魚麵前的小t,挑釁地看了對方一眼,對方討了個沒趣,走了。


    談嘉魚這波心理衝擊不可謂不大:“我要回去了。”


    何丹青:“你別怕啊,不是我在呢麽,你別等著人搭訕啊,你這樣的賊招鐵t。睜大你的眼睛主動出擊,你看看那些單獨坐著的小姐姐,不也有長得不錯的麽,雖然都沒你好看。”


    談嘉魚突然心想道:我何苦要找個不如自己好看的呢?


    何丹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談嘉魚露出個比哭還醜的笑容。


    她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扣子什麽的,都扣到最上一顆,把自己藏得緊緊的,戰戰兢兢地下了椅子。她已經選了一個看側臉還行的女生,坐在角落裏的。


    談嘉魚擺出高貴冷豔的麵孔,去了那個角落,在對方麵前坐了下來,緊張道:“你你你好,認識一下嗎?”


    對方朝她笑了笑,友好地說:“你好。”


    轉過來的臉居然也不錯,雖然談不上是大美女,但是溫柔婉約,有點兒鄰家大姐姐的意思,氣質特別舒服。談嘉魚自報了家門,對方禮尚往來地也報了,姓裘,挺少見的。


    裘小姐是工作黨,社畜一枚,來酒吧解悶的,上班公司就在附近。談嘉魚是對方才那種上來就要尬撩的小t心理性恐懼,隻要端正心態還是相當健談的。


    裘小姐和她聊了半個小時,抬手看腕表,彬彬有禮地起身告辭:“我該回家了,有機會再聊。”


    兩人加了聯係方式。


    談嘉魚送她到了門口,回憶起對方的言談舉止,她身上的衣服和手表的品牌,這人應該是普通家庭出身。她思考了一番,盯著對方的微|信頭像,最後還是留下了,算了,家境不是大問題,先聊著再說。


    也不是全無收獲,今天就到這裏好了。她回去吧台找何丹青,何丹青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在靠近吧台的卡座裏,和一個女生在激情擁吻,難舍難分。


    談嘉魚:“???”


    談嘉魚仔細觀察了她的爪子,好歹沒看她往人家衣服裏麵伸,上前伸手揪住了對方的後頸衣領,把她和那個女生分開。


    何丹青:“哪個王八——嘿,你完事兒了?”她抬指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


    談嘉魚一言不發拉著她往門口走。


    何丹青回頭衝小姑娘飛吻了一下,道:“下回見小姐姐。”


    談嘉魚到了酒吧門口就甩開了她,在前麵走得飛快,何丹青在後麵拔腿追:“喂喂喂,你幹什麽啊?走那麽快幹嗎?顯你腿長啊。”


    談嘉魚突的停下,何丹青差點一腦袋撞她身上。


    何丹青:“嘛呢?我招你惹你了?”


    談嘉魚指著她,一副世界觀受到巨大衝擊的樣子,說:“你你你你你……”


    何丹青:“我,咋了?”


    談嘉魚:“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你不是直的嗎?!”


    何丹青一笑:“誰不想試試和小姐姐接吻的味道呢?嘻嘻。”


    談嘉魚:“你是彎的?”


    何丹青說:“怎麽可能?我就是想接個吻試試,並不想上床,不過剛剛那個小姐姐吻技也太好了,你再不拉開我我都快起反應了。”


    談嘉魚:“……”她覺得自己這位好友可能對自己的性向有什麽誤解。


    她委婉地表示:“你可能是雙。”


    何丹青:“不可能,我就是直的,我隻喜歡小哥哥硬邦邦的年輕肉體。”


    談嘉魚:“……”好吧,你開心就好。


    談嘉魚出來一趟,認識個裘小姐的衝擊還沒有比她發現這位號稱多年鋼管直的死黨其實是個雙性戀來得大,這個世界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兒。


    談嘉魚拿出手機看時間,不到十點,吩咐何丹青把她送回學校。


    “回什麽學校啊,我們倆出去開房睡一晚啊。”何丹青無所謂道,“學校宿舍那床擠死人了。”


    談嘉魚現在從她嘴裏聽見“開房”這兩個字都能聯想到一些危險的事情,她趁她不注意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道:“我要回寢室,我明早有課。”


    何丹青:“我們把房開在你學校附近。”


    談嘉魚堅持道:“我要回寢室。”


    何丹青拗不過她:“回回回,不就是想回去見你那個樓室友嗎,小心陷得更深啊。”


    談嘉魚心說:我保證今晚上做夢都是你。


    何丹青把她送到了校門口,沒地方停車,車也不好開出去,叮囑了她三遍注意安全不要走小路,等談嘉魚的背影看不見了以後才掉頭離開。


    談嘉魚正好趕上圖書館閉館那一撥學生出來,在路上吵吵嚷嚷的,很是熱鬧。她企圖在這些人裏找到她的三位室友,然而沒有那麽多巧合,她一直上了宿舍樓,也沒看見室友的行蹤。推開4樓的門,走廊裏亮著燈的宿舍有407,她們比談嘉魚先回來。


    談嘉魚掏鑰匙擰開門。


    三個人齊刷刷看過來。


    方小雨:“你不是說晚上不回來麽?”


    “事情忙完了。”談嘉魚回答她,在桌前坐下,手機裏已經進了一條裘小姐的消息,半小時前發過來的:【我到了,你到家了嗎?】


    談嘉魚回了對方,把手機倒扣在桌上,去衛生間洗澡。


    三個人在外麵再次進行了一番眼神交流,什麽也沒交流出來,遂作罷。談嘉魚洗了澡吹幹頭發爬上了床,和裘小姐聊天。


    到點了,方小雨準時提醒:“關燈了啊。”


    幾人依次回答,啪嗒一聲燈滅了。


    談嘉魚夢裏果真跟她設想的一樣,都是她死黨何丹青,早上起來夢見什麽已經忘記了,就是記得夢裏的主角。裘小姐醒得比她早,準時問了早安,還給她發了自己做的早餐,談嘉魚評價她心靈手巧。


    裘小姐很懂得把握距離,曖昧卻不會給人逾越的感覺,談嘉魚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很容易就陷進了這樣得體溫和的親昵中。


    她在床上磨蹭得忘記了時間,還是方小雨抬手敲她床:“洗漱啦洗漱啦!再不快點兒要遲到了。”


    有一個裘小姐占去她的精力,談嘉魚就和何丹青說的那樣,沒時間再去關注樓寧之,再加上樓寧之這個星期為了找靈感經常不在宿舍,背著相機四處跑,兩人除了上課和晚上大家都睡覺的那幾個小時,都沒什麽共處的機會,漸漸地把心思壓了下去。


    樓寧之在參賽截止的最後一天把自己熬了一個星期的作品交了上去,在床上躺了一天,沒多久又是一個周末,到了她去醫院定點報道的日子。


    樓安之對她的到來比樓宛之還要歡迎,一下班就衝到了樓宛之病房裏:“今天帶的什麽菜?”


    讓樓宛之頗為吃味。


    樓寧之把背在身後的兩隻手拿出來:“當當當當。”


    樓安之看著她空著的雙手:“皇帝的新便當?趕緊交出來。”


    樓宛之給自己找了點存在感:“在牆角,用禮盒擋住了。”


    樓安之把牆角的保溫飯盒找了出來:“三個?我們倆吃不完吧?”


    樓寧之在邊上幽幽地補了句:“我不是人啊?今天沒在家吃,我給自己帶了一個。”上禮拜她看兩個姐姐在一起吃飯怪香的,自己在家裏一個人寂寞孤單冷,索性多帶了一個過來,就是洗的時候麻煩一點。


    樓安之:“哦哦哦。”她最近對樓寧之這位“衣食父母”態度極其之好,“你先選吧,最大的一個給你。”


    “本來就是我做的我先選啊。”樓寧之咕噥道,取走了一個藍色的,在桌子上打開,從抽屜裏翻了兩雙一次性筷子出來。


    樓宛之和樓安之沒有哪一頓不掐的,有點兒以前樓安之和樓寧之的意思。樓安之明明可以坐在桌上吃,卻把飯菜都擺在樓宛之的桌子上,邊吃邊吵。


    樓寧之嗤笑一聲,幼稚鬼。


    她舀了口玉米排骨湯緩緩送進嘴裏,沒放油,都是排骨自身的油脂,清淡口的,適合病人喝。她叼著勺子笑眼彎彎望著兩個姐姐。


    “今天又吃什麽?”


    眼前場景變幻,窗外烈日炎炎,夏天悄然而至。樓安之問完坐在沙發上聽著蟬鳴昏昏欲睡的樓寧之,偏頭叮囑了一句正拄著拐在房間裏一瘸一拐走路繞圈的樓宛之:“今天走多久了,記得歇一會兒。”


    樓宛之抬手抹了把額上的汗,說:“知道了。”


    歇一會兒?不存在的,她都躺了三個多月了,別說腹肌了,一身的骨頭都發酸,動起來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要不是鏡子裏的那張臉依舊年輕,她都要懷疑自己快七老八十了。


    醫生說她可以多鍛煉,隻要身體吃得住,她現在感覺自己精神百倍,起碼還能走上三個小時。


    樓寧之臉上已經徹底看不出來嬰兒肥,短短半年來,脫胎換骨似的,垂著眼眸不說話的時候沉穩安靜,像一個家教良好的富家千金。


    這位大小姐提起胳膊肘,散漫地搭在身後的沙發背上,蹺起二郎腿回答:“今天骨頭湯啊,熬了整整一宿,你看我這黑眼圈兒。”


    樓寧之笑嘻嘻指了指自己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根本沒有黑眼圈的眼底。


    那股淑女氣質便完完全全地破了功。


    可樓安之不得不承認,她身上完美地融合了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已經奪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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