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逐漸逼近, 略帶寒意的季節總算是逐漸過去了,在寒冷之後, 迎來的就是溫潤的春。


    雖然季節逐漸開始轉暖了,但是在籃球部內, 切原千曉卻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太對勁。


    “桃井同學, 最近青峰同學是不是經常不來這邊參加訓練啊?”


    切原千曉在一次幫忙收拾東西的時候, 無意間向桃井問了這個問題。桃井同學在沉默了一下之後, 臉上露出了有些擔憂的表情。


    “雖然這樣不太好....但是的確呢....阿大最近都不怎麽待在這邊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是總是這樣翹掉訓練的話....”


    “有時間還是和青峰君聊一聊吧,畢竟他再怎麽說都是籃球部的一員, 在了解了青峰君到底為什麽不參加訓練之後, 再從根源處解決問題吧...”


    “說的也是呢...”


    當然, 切原千曉雖然平時和籃球部的大家打打鬧鬧的關係很好, 但是和青峰君的話還是算不上太好的。隻能說大家都是一個部門的,關係要比普通同學要更加親密一點罷了。


    所以這件事情要是由切原千曉來說的話,反而有些不太合適了。


    “我讚成切原同學的辦法。”


    黑子的聲音在大家的耳邊響起,切原千曉看向了身後,便看見黑子哲也正向著房間內走來。


    “黑子君麽?今天訓練結束的時間很早啊。”


    切原千曉好奇地說了這麽一句, 黑子便將手中的籃球放在了箱子裏, 開口說道:


    “嗯,因為出了點事情....我打算等會去找青峰君來著。”


    “找青峰君嗎?”切原千曉挑眉。這一點倒是很合適, 畢竟她和青峰不熟, 桃井又是女孩子, 所以也不太適合去說。黑子作為青峰君的同性朋友, 由他來說的話到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


    “你知道青峰君在哪裏嗎?”切原千曉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黑子搖搖頭,隨後堅定地說道:


    “但是我大致能夠猜到他要去哪裏.....其實和他相處的久了,也能夠大致猜到他要去哪裏吧?”


    好,好厲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搭檔的心有靈犀嗎!?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黑子君了哦!”


    切原千曉拍了拍黑子哲也的肩膀,她還記得黑子是一年級的時候被赤司君推薦入了一軍之後,就開始發揮了自己的真正的實力,也就是身為“影子”的能力。


    “幻之第六人”,這也是黑子的稱號,和青峰大輝並稱為影和光,即便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有時候,“光”太過於強烈的話,影子的存下也會逐漸變微弱起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逐漸出現了裂紋。


    .....媽耶,感覺可以寫一篇這兩個人的同人文了....


    當然這隻是她的想法而已,這樣的兩個人羈絆肯定是最為深厚的,如果是黑子的話....應該可以挽回這種狀況吧...


    “那我就先離開了。”


    切原千曉和桃井五月打了聲招呼,轉身邊準備離開,卻不經意的瞄見了赤司君的身影。


    他站在桌子旁邊,似乎在收拾東西。因為綠間同學今天家裏有點事情,所以就提前請假回去了....雖然請假的理由是出於某個極為不靠譜的占卜。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


    切原千曉看著不遠處的赤司同學的背景,突然有一種覺得對方很孤獨的感覺。


    雖然最近無論在什麽時候,赤司君總是會表現出一種很強勢的樣子....但是越強勢的人,內心深處的想法可能也會越單純吧....


    切原千曉停下了離開的腳步,看著不遠處赤司的背影,看著那個背影一點一點的靠近,嘴角莫名其妙的開始微微勾起。


    但是無論如何,這個赤發的少年....也是她所愛的存在啊。


    其實切原千曉也能過感受到,赤司征十郎和自己有某些相像之處。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會有著兩個自己,但是這個多出來的自己,卻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會衍生出來的。


    明明看上去,現在的赤司比以前的赤司要強大了很多,但是她卻莫名覺得,以前的那個溫柔的赤司君才是真正的堅強的人,一個人越表現的強勢,這個人的內心深處可能會越脆弱。


    也許一次失敗就能夠把他擊垮,但是即便如此,也要給自己帶上堅強的麵具啊....


    當年的暗黑本丸事件,切原千曉也是被身體內的另外一個自己所保護著。同時保護著自己的還有在她身體內強大的靈力,這股強大的靈力也讓切原千曉從自己身邊的暗墮刀劍那裏逃了出來,被自家摯友從戰場上救了下來。


    有時候兩個人能夠相互吸引是因為有著相同的經曆,同樣的感受。某些事情也隻有經曆過了,才能夠切實的感受到那陣痛楚。


    “你沒有回去嗎?”


    在從教室裏出來之後,赤司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學校門口的切原千曉,對方回過頭來,他恰好站住了腳步,一時間,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站著。


    直到赤司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當然是在等你啊,赤司君。”


    切原千曉笑了笑,正麵站了過來,看向了赤司征十郎。


    “我在想啊....赤司君之前不是約了我一戰嘛,雖然說我並不是對於打敗你這種事情完全沒有自信,但是眼下的情況也會讓你很困擾吧?”


    “你是指青峰君的事情麽?”赤司微微挑眉。


    “嗯。”切原千曉頷首,淡金色的眸子和夕陽完全融為一體,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


    “在沒有進行團體賽之前,不如我們先來一場one on one吧。”


    可能是必輸的比賽,但是切原千曉卻依舊說出了這句話。


    ————此時的她和赤司君一樣,依舊都是相信自己是最強大啊。


    ————————————————————————


    “千曉!千曉?!”


    耳邊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一樣,恍恍惚惚的飄進了切原千曉的耳朵裏。切原千曉疲憊的睜開眼睛,一眼便看見了相卜命的那張焦慮的臉。


    “你沒事吧千曉?看上去很疲倦的樣子啊....是不是昨天晚上又熬夜了?”


    切原千曉抬頭看清楚是誰之後,一下子將腦袋埋進了手臂之中,沒吭聲了。


    “前輩肯定是日夜操勞,太過於疲憊了啊。”鬆野柚搖搖頭,


    “況且最近比賽也要開始了呢,就算前輩渾身上下都長滿肝的話,也很難忙過來吧?”


    “鬆野同學也參加了漫畫金獎大賽嗎?”一旁的幸村月好奇地問道。


    “是的。”鬆野柚笑了笑,


    “我可是要超越前輩的存在啊,說起來幸村同學也要參加比賽嗎?”


    “......嗯。”


    幸村月將雙手放在了膝蓋上,小聲的回了一句。


    但是也隻是喜歡罷了啊。


    “沒想到在一個班上都能夠遇到競爭對手啊....真是糟糕呢。不過這樣一來,渾身上下也就充滿了幹勁呢。雖然我的畫麵可能比不上千曉啦....但是分鏡方麵我是不會輸的哦!”


    鬆野柚這樣說著,幸村月的心卻越沉越低,像是落入深海的一塊巨石。


    大家都很優秀呢....也都在朝著自己的方向努力啊。


    那麽她呢?


    “說起來赤司同學今天從籃球部出來的時候,也很奇怪的有黑眼圈呢!!說吧千曉,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去通宵打遊戲了啊!”相卜命打趣著說道。


    .....通宵打遊戲沒有,倒是差不多通宵打了籃球啊....


    裏人格的千曉學習能力比自己不知道要強上了多少,在折磨完一輪鳥束零太之後,裏千曉差不多已經掌握了最基本的籃球打發了。


    當然,麵對赤司這種人物的話,想要勝利還是很困難的.....畢竟她隻是稍微了解,而赤司君卻是從小就深愛著籃球啊....


    五比五,她好歹還是贏了一場——贏在了體力消耗上。


    但是也隻要贏一次就夠了吧....她至少還是沉重的打擊了一下那家夥的那顆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的中二之心。


    那樣就足夠了吧。


    “比賽的稿子我畫完了。”


    切原千曉說著,最終還是從桌子上爬了起來。


    “雖然畫完了,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呢...”


    原本切原千曉是帶著“現將前麵的線稿和色上好順便想想後麵”,但是直到她後麵全部都勾完了線也上完了色,她也沒能想出更好的劇情。


    反倒她對最後一張的那張畫麵極為喜歡....也就是小機器人默默坐在土地上一點一點壞掉的那張大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開始的時候腦海中出現的就是那樣的場景,切原千曉便著重的去畫了最後一張圖,陽光的照射和顏色的淡弱都處理的極好,給人一種溫柔有茫然的感覺。


    ————但是唯獨不能讓人感受到愛啊....


    也許隻有真正體會到了“愛”這樣的深層含義,她才能真正的花好漫畫吧.....


    自從那天晚上打過一場之後,赤司君就再也沒有和她說過話了。兩個人之間像是融入了冰場,無法撬動一點點。


    “千曉,最近似乎也太努力了一點啊....偶爾也要稍微放鬆一下呢。”


    麵對自家付喪神的關心,切原千曉也隻是窘迫的點點頭,但是內心卻依舊一片迷茫。


    所以啊....她果然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嗎....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對於切原千曉來說,一切的不幸都為了幸運打下鋪墊的,所以即使迷茫,也不能夠對此感到絕望。


    但是某件事情的發生卻讓她一下子慌了。


    “扇子?你是說你前幾天帶在身上的那把扇子嗎?”


    看見切原千曉一臉慌亂的樣子,相卜命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嗯,是一把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扇子.....”


    切原千曉捂住了臉,內心逐漸湧出了些許無奈和慌張的情感。


    “那把扇子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啊。我也一直都帶在身邊的....”


    那是找到母親的最後一條線索,是那位和母親有著瓜葛的玉藻前先生給她的扇子,如果真的弄丟了的話....


    “先不要著急....等會放學繼續找一找,說不定能夠找到呢?”相卜命安慰道。


    “我知道....”


    切原千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回憶起最近的事情起來。


    她的那把扇子是用靈力製成的線係在自己的腰間的,普通人是不可能會將其扯下來的。就算她在學校裏睡著了,有什麽人拿走了她的東西她也是知道的。


    “需要去調一下監控麽!?”相卜命看著一臉嚴肅的切原千曉,開口問道。


    “不...如果真的不是人做的事情的話,那麽肯定無法從監控中找到線索的。而且現在也放學了,監控室估計也關門了吧?”切原千曉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


    “小命,我問你....在我下課的時候,有什麽人接近我了嗎?”


    “下課的時候嗎?”


    相卜命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很無奈地說道:


    “也隻有我小月還有柚這麽幾個人吧?平時也不會有其他的人接近你了..”


    “......”


    切原千曉抓起書包,向著書包就向著門口的方向跑去。


    “我知道是誰了!!小命你先回去吧!我先過去看看!!!”


    “哎??”


    ——————————————————


    此時,在不遠處的回家道路上。幸村月正抱著書包,站在街道的盡頭,而在她的麵前則是同班同學的鬆野柚。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轉黑了,淡金色的夕陽被暗色的烏雲密密麻麻地遮住,並吞噬掉,陷入了無限的黑暗。


    幸村月的眼中出現了些許恐懼,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開始,她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走出這條小巷,隨著她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她的內心也越來越慌張。


    但是站在她眼前的鬆野同學卻絲毫沒有感到害怕,反倒是一臉嚴肅的站在了她的麵前,開口說道:


    “我說!你放學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果然是你拿了前輩的什麽東西吧!”


    “我...我沒有...”


    幸村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抓緊了手中的書包,語氣也越來越弱。


    “既然如此,那麽你為什麽抱著你的書包不放手呢?果然還是有什麽問題的吧?”


    鬆野柚走近了一點,語氣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了。


    “雖然說前輩的脾氣很好,但是你也不能借此就偷走前輩的東西哦,這樣是不對的....”


    “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偷千曉同學的東西!!”


    幸村月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她緊緊護著自己的書包,卻在後退的途中冷不防的碰到一個人。


    幸村月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了,向前跑了幾步,靠在了一邊的牆上。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麽都沒有拿....我隻想離開這裏啊.....”


    “這不是赤司前輩嘛,好巧啊。”


    鬆野柚很自然的和眼前的赤發少年打了聲招呼,隨後退後了幾步,指向了幸村月。


    “我可沒有在欺負同學,是幸村同學偷走了切原同學的東西哦!”


    “我沒有.....”


    “到底是怎麽回事?”赤司微微皺眉,停下了自行車。


    “就是啊....”


    “赤司同學!!!!!請離遠一點!!!!!”


    切原千曉跑到了路口附近,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喘著氣,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抬起頭大聲說道:


    “不要接近那家夥!!!!我是說鬆野柚——”


    然而她還是晚了一步,“鬆野柚”微笑著展開了手中的扇子,一陣微風拂過,滿月從雲間逐漸顯露,露出了他原本的樣子。


    “扇子在你的手上嗎?!!”


    切原千曉看見了對方的手上的扇子,內心微微一驚,但是一切卻早就來不及了。


    隨著扇子逐漸展開,一陣淡淡的光芒在四周彌漫開來,切原千曉用手背擋住了自己的臉,在隱隱約約之中,她看見了在光線之下的鬆野同學。


    奇怪....她的笑容,是不是有點奇怪?


    一陣強烈的光芒消失之後,鬆野柚放下了自己的手,手上的扇子也在四周的光芒亮起的那一刻消失不見了。


    她看向了一邊嚇到不敢說話的幸村月,溫柔可親地走到了她的身邊,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書包。


    “你的書包掉了....怎麽啦?用那種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幸村月用力搖搖頭,卻發現在自己的書包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閃著光,隨著一陣強風吹起的聲音,幾張畫稿便從中飛了出來。


    “唔....雖然說那個孩子和我並不是很熟悉,但是好歹也是她的孩子呢。”


    隨著“少女”的聲音開始逐漸發生了變化,“鬆野柚”的身體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個子開始逐漸變高,頭發也開始逐漸變長。


    “人類果然都是如此,很容易就會被一些汙穢之物蒙蔽了雙眼呢。呐,你說是嗎?”


    男人俯下身去,手指在她的腦袋上輕輕點了一下,隨著少女的倒下,在他指尖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化作了一縷淡淡的黑煙消失不見了。


    “不過.....那孩子的話,會不會也會像你一樣呢.....”


    男人微微仰頭,圓月再一次被烏雲籠罩住,消失在了四周。


    ——————————————————————


    “嗚.....”


    切原千曉動了動,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四周似乎有些奇怪。


    好奇怪....手腳似乎都有一種冰涼的感覺啊....


    努力從地上站起來之後,切原千曉甩了甩手,卻發現手臂有種沉甸甸的感覺,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完全被水濕透了,因為身上穿著還是比較厚的校服,所以渾身都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而且四周看上去似乎也沒人啊...


    一陣風吹過去,一股涼颼颼的感覺自下而上傳了過來,切原千曉不禁打了個寒顫,隨後瑟縮著看向了四周。


    “奇怪....這裏是哪裏啊.....”


    她還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在放學的路上,那個偽裝成鬆野柚的人打開了扇子,才導致她現在出現在了這裏。


    她還記得玉藻前和她說過,想要知道母親的事情就在月圓的時候打開扇子,那麽....現在的她就可以通過所謂的扇子知道真相了嗎?


    天空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天色也灰蒙蒙的,完全看不出來是淩晨還是黃昏,因為霧氣將一切都籠罩住了。


    切原千曉從水中走了出來,一邊抱著手臂瑟縮著,一邊開始尋找四周的路。


    這裏看上去似乎剛剛下過雨,所以地上也滑滑濕濕的,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切原千曉摸到了一棵樹的樹幹,抬起頭向上看去,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視覺的坡度。


    很顯然,這是在山上。


    既然是在山上的話,那麽路線就很清楚了。天氣很冷,山腳肯定會比山上要暖和,而且山腳肯定也會有人居住的....


    所以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啊!!玉藻前那家夥說母親知道的真相就在這裏,難道說母親就住在這裏嗎?


    要是淩晨還好,如果是夜晚的話....


    切原千曉咽了一口口水,摸索著樹幹開始往山下走去。


    在林間的山村裏,自然也是會有很多不幹淨的東西都,尤其是在夜晚....切原千曉剛剛摸了一把,很悲傷的發現自己的符紙全部都濕透了,也就是說她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要是遇到了妖怪之類的....


    切原千曉咽了口口水,伸手在一棵樹上折了一條樹枝,將其尖銳的一端對準前方,開始小心翼翼的前進著。


    隨著四周的天色越來越暗,切原千曉也逐漸陷入了某種不知名的恐懼。夜晚人的感官總會意外的敏銳,所以每當有風拂過四周時,切原千曉的神經都會一下子繃緊,隨後繼續前進。


    一陣奇怪的聲音在她的四周響起,隱隱約約像是笑聲,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友善的笑聲,聽上去格外的瘮人,讓人內心深處都帶著淡淡的恐懼。


    “是妖怪嗎......嘖,我還真是時運不濟啊...”


    切原千曉摸了摸綁在自己腰間的幾張符紙,無一都變得濕答答軟塌塌的了,完全就沒有辦法用。這也的確沒辦法,畢竟切原千曉很不幸的掉進了水坑裏,又非常不幸的在水坑裏泡了好一會兒,這才導致了切原千曉身上所有的符紙全部都不能用了。


    這種時候遇到妖怪怕是要玩完吧!!!


    切原千曉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想起了很久之前第一次見到檢非違使的時候————


    當時的她也非常非常害怕,她的刀劍當時和她也走散了,她一個人在草叢伸出瑟縮成一團,看著檢非違使從外麵的小樹林中走過。


    但是即使在那絕境之中,她也依舊冷靜的用通訊器和前輩發了自己的位置消息和簡訊,等到了作為前輩的九雀哥的營救。


    因為她明白,在絕境之中越是慌亂,那麽就越拉近了自己和死亡的距離。


    所以她不能害怕,無論在什麽時候都不能害怕。


    切原千曉隱隱約約看見了有什麽白色的東西無聲的飄了過去,內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卻依舊沒有放鬆一點神經,隻是盡量掩著自己的氣息,一步一步向後走去。


    好不容易遠離了那片奇怪的白色影子,切原千曉微微鬆了一口氣,手微微向後伸去,冷不防的碰到了什麽溫暖的東西。


    “唔嗯!!!!!????”


    切原千曉整個人一個哆嗦,卻突然被對方抓緊了手腕,下一秒對方的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隨後將她拖進了一篇蓬鬆的草堆裏。


    “噓.....不要說話。”


    赤發的少年豎起了手指,壓低了聲音說道。他看上去似乎也很緊張,離著這麽近的距離,切原千曉甚至能夠聽見對方劇烈的心跳聲。


    很顯然,對方也在害怕和緊張。


    切原千曉點點頭,一把抱住了赤司,從他的肩膀向著相反的方向看去,確認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她就算了!!??為什麽赤司君也會在這裏?


    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切原千曉一點都不希望別人被卷入這件事情之中。她母親的事情從頭到尾也隻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就算是赤司君,也應該是局外人。


    她也隱隱約約猜出來鬆野柚的身份了,雖然她並不在意他將自己送入這個世界,畢竟也是她自己提出要去尋找母親的。但是要是牽扯到其他人的話.....


    “赤司君!!”


    在看見某個白色影子一晃而過的時候,切原千曉的內心微微一驚,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赤司君一把推了開來。下一秒,那個白色帶著骨刺的玩意便徑直刺了過來。


    在推開赤司君之後,切原千曉一把抓住了骨刺的頂端,借力將其推了出去,但是卻不可避免的被骨刺劃傷了手掌。


    “赤司君!!!向著山下跑....”


    切原千曉一個踉蹌,眼看著身後的亡靈就要跟上來,她微微一咬牙,任憑自己的身體倒下,迅速的從高處一下子滾了下來。


    “砰!!!”


    “千曉!”


    赤司急忙迅速的跟了上去,很快在一棵樹的麵前發現了切原千曉。隻是這一下子似乎撞的非常狠,讓她整個人都虛弱的無法動彈。


    “赤司....君。”


    切原千曉一把抓住了赤司征十郎的手臂,語氣虛弱地說道:


    “山下有光.....你一直向著山下跑就能看見人....先不要管我,先下去!”


    “你是在讓我丟下你逃跑嗎!?”


    赤司一咬牙,轉身看向了逐漸逼近的亡靈,半跪在切原千曉的麵前,抬起一隻手向前格擋。


    “你覺得,以我赤司征十郎的驕傲,會丟下你不管麽?”


    “如果我就這樣逃跑,那麽就算我最後活下來了,也依舊會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之中的吧?”


    “........”


    切原千曉無力的笑了笑,卻也沒有力氣再多說些什麽了。


    這樣糟糕的情形她竟然還能夠笑出來....還真是糟糕的表現啊。


    然而,就在亡靈即將要逼近他們兩個的那一刻,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撞到了一樣,整個的微微一縮,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


    “.......他這是走了?”赤司微微挑眉,顯然也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他一下子靠著樹癱倒在切原千曉身邊的那棵樹前,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在亡靈接近他的那一刻,平時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細小的事情也一一浮上眼前。


    突然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平時他所苦惱的那些事情,在死亡麵前,似乎都變得完全不重要了。


    隻要活下去,才能夠遇見更加美好的事情啊....


    “咳咳....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切原千曉一把抓住了赤司君的右手,赤司微微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緊緊抓著一把扇子,而那把扇子正是玉藻前給自己的那一把。


    “我醒過來的時候,這把扇子掉落在我的身邊,我撿起來之後就一直拿在手上而已。”赤司打開了那把扇子,上麵細細密密地寫著看不懂的符文。


    “沒想到是這個救了我們一命嗎....”


    “能活下來就好了啊....”


    切原千曉的語氣越來越輕,看上去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赤司將扇子的尾部繞在手腕上,小心翼翼的俯身抱起了切原千曉,向著山下走去。


    是啊....活下來,才是眼前最為重要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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