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一頭輕鬆幹翻密室蛇怪的巨獸縮水成小貓崽, 近距離觀看了全過程的盧修斯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他們斯萊特林的密室!


    斯萊特林繼承人才可以驅使的蛇怪!


    就這麽死了?!


    盧修斯·馬爾福立在隱蔽的角落, 心驚膽戰地看著那一下子就給蛇怪剝鱗的銳利爪子,握著蛇形手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緊,手背上青筋繃起, 骨節蒼白到沒有血色。


    看起來這隻貓對黑魔王勢必要趕盡殺絕, 可他要怎麽解釋為什麽會有一隻殺傷力巨大的貓出現在霍格沃茲?


    即便是他想出了完美的解決辦法, 但那隻霸道蠻橫的貓, 看它之前的態度,絕對不可能配合他的謊言, 以它的能力, 掀翻整個霍格沃茲也沒有問題。


    到時候他該怎麽辦?


    蛇怪在拚命掙紮許久之後, 意料之中地停止了抽搐,因為劇痛而翻騰出來的巨浪和地洞也陷入了短暫的平靜,盧修斯·馬爾福死死盯著碎石不斷往地下落的洞口,心中拚命祈禱那頭怪物從地下離開, 隻要它不出現在現場,沒人可以將蛇怪的死亡和他聯係在一起。


    但就像之前一口吃掉了伏地魔主魂一樣破滅了食死徒們的希望, 這回它也同樣很快地讓他的期待破滅。


    之前甩上來的蛇尾巴已經因為死亡而軟軟地滑了下去, 幾秒之後卻又被重新扔了上來——就像是扔一截普普通通的麻繩,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白色的毛絨絨的爪子抓著蛇怪的身體按上了破碎的石磚地板。


    幽綠的豎瞳在地下黑暗的光線中發著滲人的光, 片刻後渾身毛發亂糟糟的貓從巨大的地洞裏鑽出來, 琥珀色的眼珠轉了轉, 直接讓盧修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一下子撞到了身後的某個人。


    意外看見了父親的德拉科·馬爾福從他背後轉出來,看著鞋子上的腳印有些不滿,他抿著嘴,“父親?”


    盧修斯頭也沒回,低聲道,“閉嘴。”


    和以前一樣,德拉科·馬爾福心裏有些不好受,尤其是在他聽過了福爾摩斯的話之後,父親的冷漠和嚴厲態度更容易讓他傷心了。


    德拉科於是順著盧修斯的視線看過去,那隻貓身上長長的濃密毛發亂糟糟的,在平時根本就不會讓他多看一眼,比泥巴種還要低賤。


    盧修斯完全不知道德拉科在想什麽,在阿貓微微動了動環視一周的時候,他幾乎要停止了呼吸。他無法想象,要是它在這種情況下、霍格沃茲全校教授和學生的目光之下出聲指使他,他該怎麽做。


    也許是內心的祈禱起了作用,阿貓的視線滑過他移了過去,而後眼睛一亮,朝著某個方向速度飛快地跑了過去,盧修斯還來不及放鬆,就見一身黑袍陰鬱嚴肅的斯內普警惕地朝它舉起了魔杖——


    被無視了。


    而在斯內普身後,也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掙脫了身邊人的手,小腳步噠噠地跑過來。


    “阿貓!”


    小姑娘和貓在斯內普身後兩英尺的地方匯合,小姑娘隻來得及喊了一聲,就立刻被貓扒上了膝蓋,尖利的指甲被收起,厚厚的肉墊按在艾拉膝上保持平衡,這隻渾身橘白色長毛濕噠噠又沾了灰塵的貓可憐兮兮地舉起了另一隻前爪。


    “喵……”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下垂,從貓嘴裏發出一聲委屈至極的叫聲,阿貓把勉強還算幹淨的腦袋塞進小姑娘掌心使勁兒拱了拱,眨了下眼踮腳,把自己毛絨絨的爪爪往小姑娘麵前湊的更近了些。


    “喵~”


    包括斯內普和福爾摩斯在內的所有人都奇怪地盯著小姑娘和她的貓,想從那隻毛爪爪上發現點什麽,難道受傷了?


    指甲完整肉墊粉嫩隻沾了點灰,雖然貓毛外麵沾了一點水漬,但貓爪完完整整的啊。


    然而小艾拉可震驚了!小奶音像是遭受了突如其來的慘痛打擊。


    “竟然斷了一根毛毛!”


    心疼地小心翼翼地握住它的貓爪爪,小姑娘低頭輕輕給它吹了口氣,一隻手還不停地撫摸貓腦袋,“不疼不疼,給你呼呼。”


    “喵~”


    眼睛濕漉漉的,那隻貓又超級委屈地拱了拱她的掌心,叫聲聽起來不要太慘。


    眾人:……


    神他媽斷了一根毛毛!?它可是隻長毛貓!


    還有那隻貓竟然這麽不要臉!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斷了一根爪子呢!


    有本事撒嬌賣慘,你有本事說說你為什麽從底下蛇怪的身上爬上來啊!


    羅恩忍不住靠近赫敏,悄聲問,“你的克魯克山不也是長毛貓嗎?你能看出來它的毛怎麽樣了嗎?”


    赫敏難以置信地看回去,壓低了氣音,“怎麽可能?!克魯克山每天掉的毛都能給你織一件毛衣!”


    而一直關注著阿貓動向的盧修斯:……


    那根本就是它故意撓斷的吧!他看見了!


    然而小姑娘沉浸在終於找回阿貓和阿貓竟然受傷了的雙重情緒中,根本沒注意到眾人的異常反應,把阿貓抱到懷裏,艾拉掂了掂,更難過了。


    “連二十五磅也沒有了……回去給你好多好多的小牛排和烤肉,那些人真討厭,把你搶走也不給你吃的!”


    阿貓歪著腦袋蹭了蹭她,【沒關係啦,我都回來了。】看小姑娘還是很氣不過的樣子,又愉悅地眯著眼補充,聲音一如既往的可憐兮兮,【我把他們都送去見death了,不氣不氣。】


    小姑娘這才放下心來,也不嫌棄他身上的灰和水漬,她一手呼嚕著長毛毛,“我沒有帶小手帕,等回了房間我給你洗澡。”


    毛絨絨的貓腦袋點了點,阿貓舔著爪子,目光淡淡地掃過某個方向,金色長發的男人呼吸一緊,頓住了後退的腳步。


    安撫(?)了阿貓貓,艾拉這才有空去看麵前的情況,因為蛇怪已經死了,而當時又有太多的目擊學生,教授們也沒有阻止小巫師們的圍觀,此時都目光複雜地看著小姑娘。


    尤其是麵前的斯內普教授,原本就沉著的慘白的臉,現在看起來更嚇人了,要不是他緊攥的魔杖是垂下來的沒有攻擊意味,艾拉甚至都覺得他是要攻擊自己了。


    疑惑地眨了眨眼,小姑娘原地踮著腳看了看黑乎乎的大洞,裏麵還有嘩啦啦的水聲,又仰頭看了看斯內普教授,奶糖一般軟甜的聲音問,“教授,現在安全了嗎?”


    黑發垂在瘦削蒼白的頰邊,唇邊勾著淡淡的譏諷弧度,斯內普教授低沉的聲音宛如耳語,“如你所見。”


    小姑娘又問,“那是什麽殺了那條蛇呀?”


    斯內普垂著眼,意味深長地道,“為什麽不相信你的眼睛呢,斯塔克小姐?”


    艾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把懷裏安安靜靜趴著的軟乎乎的阿貓朝他舉了舉,“你說阿貓?”小姑娘無比肯定地搖搖頭,“不可能,你看阿貓的爪子。”


    小手抬起阿貓另一隻沒有斷了一根毛的爪爪,小姑娘認真地舉給他看,“大蛇身上雖然也是抓痕,可是我們阿貓的爪子那麽小。”


    頓了頓,“指甲上也沒有血跡。”


    一團貓讚同地點點頭,黑色的尾巴尖尖在空中悠閑地甩啊甩。


    小姑娘自己腦補了阿貓的遭遇,“阿貓肯定是不小心被那條蛇困住了,等它死了才能出來,所以我才找不到它。”


    教授們: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鬼才信啊!


    離得最近的教授們可是直接感受到了來自地下那隻動物的強大氣息,阿貓踩著蛇怪上來,可是在看見小姑娘的時候才突然變了氣場的!


    再看看小姑娘清澈認真的藍眸子……心好累。


    欺騙這麽一個天真的小姑娘你都不感到羞愧嗎?!


    被親親抱抱還要去洗澡的阿貓懶懶地舔了舔毛。


    終於找到小貓貓的小姑娘帶著可疑到極點的貓離開了,福爾摩斯教授也一路同行,而教授們則臨時討論對蛇怪的處理,等艾拉帶著幹幹淨淨軟乎乎毛絨絨的阿貓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正好見到教授們修複地板的情景。


    “恢複如初!”


    隨著魔杖尖端的白色光芒,大廳中仿佛發生了時間倒流,四處散落的石塊和建築材料如同有一根線牽引著一般回到原位,地上的大洞也隨之不見,神奇的景象直讓小姑娘眼睛閃閃發亮。


    這是時間魔法嗎?!和史蒂芬使用時間力量的時候好像!


    幫忙抱著小姑娘一半體重的阿貓的賈維斯,則本能地開啟了錄像,艾拉扯扯他的袖子,“爸爸,你帶了能量分析眼鏡嗎?”


    “沒有。”賈維斯溫聲回答,“如果你需要,可以回去取一下。”


    小姑娘猶豫了下,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吧,感覺有些不太好。”


    賈維斯輕輕笑了笑,摸摸小姑娘的頭發,“嗯。要回家嗎?”


    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阿貓,但現在小艾拉還有一件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事要做,她抿了抿嘴,眼巴巴地仰頭,“我還有件事……”


    小姑娘沒直接說出來,賈維斯也不問,“那現在要去做嗎?”


    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教授們,艾拉搖搖頭,“再過一會兒?”


    “好,不過接下來我要到校長室和鄧布利多教授談一些事情,你想來嗎?”


    艾拉想了想,“談話啊……大人說話,我是小孩子,就不去了。而且我和同學約好了下課見的。”還有就是她麵對嚴肅時候白花花胡子的老爺爺,總是有些不自在。


    像是看穿了小姑娘的想法,薄唇抿開一分弧度,賈維斯微蹲身,指尖拂過小姑娘飄到臉頰前幾乎透明的發絲,“我送你過去。”


    等賈維斯離開之後,已經坐在了空閑教室的小姑娘才想起來,爸爸走的時候,是不是把阿貓和筆記本都帶走了啊?


    ……


    胖夫人依舊在試圖用歌聲震碎一隻玻璃高腳杯,看見賈維斯過來,臉頰紅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等他說出完整的口令,就立馬給他開了門。


    “非常感謝您,女士。”


    巨石獸張開翅膀,黑色皮鞋踩上樓梯,被螺旋樓梯帶著一起上升,賈維斯低頭看了看阿貓,“要盡快處理掉它嗎?”


    這麽說著的時候,鈷藍色的眼眸看了眼被撕掉一頁的墨綠封皮燙金字體筆記本。


    阿貓舒服地趴在他臂彎裏,粉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巴,胡子跟著一抖一抖,清脆的少年音從貓嘴巴裏吐出來竟然沒什麽違和感。


    “不用,這才第二個,跟那個老頭子說了再吃,艾拉那裏有雙重魔法保護他作不了什麽妖。”


    “希望能順利。”


    鄧布利多對他們的到訪絲毫不驚訝,冒著熱氣的茶水和太妃手指餅、滋滋蜂蜜糖已經準備好了,他請他們坐下,半月形眼鏡下的睿智明亮的眼睛也彎成半月形,“老人家總喜歡一些甜口味,試試看?”


    賈維斯禮貌地笑了笑,取過一塊餅幹喂阿貓,阿貓非常自然地咬過,顯然這樣的投喂活動已經極為熟練了。


    吃完了有些甜的餅幹,阿貓開口,“你知道伏地魔的魂器嗎?”


    “魂器?”鄧布利多的目光微動,搖頭,“沒有相關的信息。”


    阿貓歎了口氣,“巫師界對外麵不熟悉,對自己的也不熟悉,好吧好吧,”他換了個姿勢,簡要解釋,“伏地魔把自己的靈魂切成幾片,通過謀殺一個人將靈魂儲存在器具中,還帶著黑魔法保護,但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東西藏在哪兒。”


    “本來和我沒什麽關係,但那群沒腦子的東西竟然對艾拉下手,所以我準備把他斬草除根。”


    銀色頭發和胡子的老人已經驚訝得不得了了,阿貓輕飄飄抬抬尾巴尖,指指桌上的綠色筆記本。


    “湯姆·裏德爾十六歲的筆記本,他的第一個魂器。”


    手指摩挲著封麵燙金的名字,鄧布利多的手指仿佛有些顫抖,低聲喃喃,“魂器?”


    “沒錯。”阿貓抖了抖耳朵,有點不耐煩,一口氣報出好幾個名字,“馬沃羅·岡特的戒指、赫爾加·赫奇帕奇的金杯、薩拉紮·斯萊特林的掛墜盒,羅伊納·拉文克勞的王冠,一條叫做納吉尼的蛇,還有這本筆記本,總共六個。”


    “一部分有地址,一部分沒有,找到它們,我會徹底解決他。”


    阿貓說著,又覺得有些無聊,幹脆直接將伏地魔關於魂器的記憶全數複製給鄧布利多,“盡快。”


    突如其來地接收到記憶,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眼麵前金發碧眼安靜坐著的男人,以及和在小姑娘麵前完全不一樣的阿貓,他沉默幾秒。


    “恐怕,還有第七個魂器。”


    “這來自一個預言……”


    ……


    德拉科拿著那張阿貓畫像過來的時候,還有點不自在。


    為什麽父親今天突然到學校來,而且竟然要他和艾拉交好關係?


    一揮袍子在小姑娘麵前坐下,鉑金發色的少年蹙著眉,“艾拉?”


    誒?抱著一本赫敏幫忙挑的魔法教科書《神奇動物在哪裏》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姑娘抬頭,藍眼睛茫然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清明,“馬爾福。”


    “你可以叫我德拉科,”少年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了的倨傲,仿佛允許她叫他的名字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事實上,在德拉科看來,確實如此。


    “你的貓呢?”


    小姑娘軟軟地回答,“阿貓和爸爸出去了。”


    哦,德拉科有些失望,畢竟他覺得父親的奇怪表現就是來自那隻突然冒出來的貓,天知道他都在到處貼了尋貓啟事了,現在又沒用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看啊,馬爾福竟然連一隻貓也找不到。


    這真是太丟臉了。


    “他們都在說,說不定下水道裏還有另外一隻可怕的怪物,”德拉科·馬爾福聳了聳肩,“這下好了,那些泥巴種們可以放心了,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不會再驅使怪物來殺死他們。”


    又聽到了泥巴種這個詞,小姑娘有些不讚同,她合上書本,“為什麽要這麽說呢?普通人出身的巫師也不一定比純血家族差呀,而且魔法史上有偉大成就的純血巫師和混血巫師的比例接近一比一。”


    自小接受的純血論讓德拉科有些不高興,“肮髒的泥巴種怎麽能和純血巫師相比。”


    “但是巫師覺醒的天賦和血統並無關係,太過注重純正的血統反而會使幾個家族之間血統交錯相近,近親結合增加了某些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疾病的發生風險,越是古老的純血家族,就越有可能出現這個問題。”小姑娘認真地看他,“隻不過是一些功能不同的基因而已,為什麽要進行區分呢?”


    中間的那一句,德拉科沒聽太懂,但大意是知道的,鉑金發色的少年感到被冒犯了,蒼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色,他反駁,“不可能,馬爾福家的從來沒有麻瓜血統。”


    抿著嘴想了想,小姑娘拿過他手裏的那張紙,唰唰唰地寫下幾個網址和論文名稱,把那張紙折起來,她猶豫了下,“很抱歉,我無意冒犯,但有空的話你可以看一看這些論文。”


    德拉科沒有接那張紙,他咬著牙,“難道法師就完全平等嗎?”


    想了想,小姑娘點頭,“是的,法師的選擇完全是靠個人天賦,憑自己的努力進步。”比如她的空間門,一直花了好幾個月才成功。


    胸膛一鼓一鼓的,德拉科看起來要氣炸了,蒼白的臉因為憤怒反而紅潤了起來,要不是因為現在隻有他們在這裏,說不定一個小時後就會傳出德拉科打小朋友的消息了。


    從小接受的教育讓純血論幾乎刻在了他的骨子上,德拉科很生氣,但看著小姑娘濕漉漉的帶著歉意、卻堅持自己觀點的藍眼睛,氣著氣著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有點委屈。


    哼!他一甩袍子,從桌子上拿過那張紙條,語氣惡狠狠的,“我會找到證據!”反駁你!


    桌子下的小手相互捏著指尖,小姑娘歪了歪頭,“好。”


    德拉科走了兩步,又猛地轉回來,“你是不是快離開了?”


    小姑娘怔怔點頭。


    抿了抿嘴,鉑金發色的少年高傲地仰著下巴,“地址和聯係方式給我。”


    “……為什麽?”


    “我要告訴你你是錯的!”


    “……哦。”


    德拉科氣勢洶洶地甩著袍子走了,艾拉在座位上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內線給賈維斯發消息。


    【爸爸,當雙方都非常堅持自己的觀點的時候,要怎樣表達才不會激怒對方呢?】


    幾秒之後,賈維斯回複。


    【當自己堅信的觀念被否定顛覆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會感到憤怒並為之辯駁,這是非常正常的,不用擔心。堅持溝通,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地闡述觀點,不論對錯不能輕率地評價對方及其觀點,具體問題不上升個人,個人不上升至群體,無論是冷靜辯論、或者激烈爭吵,各種溝通方式始終為溝通服務。】


    【……都認識,但又不太懂。】


    在校長室垂眸思考狀的賈維斯忽地輕輕彎起了唇,【以後會懂的。】


    正試圖抓紅色鳳凰福克斯的阿貓見怪不怪地看他一眼,作為一個成熟穩重的智能管家,賈維斯在內線溝通的時候絕對不會輕易露出破綻,能讓他突然無理由地笑,那他肯定是在和小艾拉聊天。


    哎,古老魔法陣限製係統聯係什麽的,麻煩死了。


    這麽想著,阿貓趁紅色鳳凰不注意猛地撲了過去,然而在爪子剛剛摸到紅色羽毛的刹那,整隻鳳凰忽地尖銳地鳴叫了一聲,從腳下燃起紅色的火迅速燒幹淨,掉下金色橫杆變成了一坨灰。


    被火焰熏黑臉險險在橫杆上站穩的阿貓:……


    賈維斯:……


    鄧布利多從書架後轉出來,看見後莞爾一笑,“剛好到了涅槃的時候啊,不用擔心,它一會兒就會重新生長,並比以前更強大的。”


    晃掉身上的黑渣渣,阿貓低頭一看,果然一坨禿毛鳳凰從堆得高高的灰燼裏鑽了出來。


    嘖,醜死了。


    賈維斯無奈地笑了笑,磁性優雅的嗓音格外溫和,“鄧布利多教授,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鄧布利多挑了挑同樣白了的眉毛,“請說,你們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能做到我一定幫忙。”


    “並不麻煩,關於魔藥對人體的作用……”


    ……


    斯內普接收到鄧布利多的傳訊的時候,瞬間陰沉下來的氣場似乎直接將整個狹窄的魔藥間冷凍了。


    但是,如果那個人真的已經……


    咚,咚,咚。


    力道小小的,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斯內普轉頭看,黑色的卷發將他的側臉遮到了陰影裏。


    三秒鍾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咚,咚,咚。


    魔藥辦公室外的小蛇吐出嘶嘶的聲響。


    又是三秒,咚,咚——


    最後一聲落空了,半截高的小姑娘收回手,立在門外笑得眉眼彎彎,“教授!”


    斯內普低低地嗯了一聲,走了兩步又轉頭看在原地沒動的小姑娘,語調低低帶著一貫的譏諷,“怎麽,還要我將尊敬的斯塔克小姐請進來嗎?”


    小姑娘立馬噠噠地跑進來,石門在她背後關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好奇地打量周圍,高且密集的架子上放著各種各樣的裝著魔藥材料的罐子,艾拉還看見了漂浮在罐子裏的奇奇怪怪挑戰心理極限的材料。


    而斯內普則重新轉身,往冒著熱氣的坩堝裏裏丟帶觸角的黏糊糊的鼻涕蟲。


    小姑娘抽了抽鼻子,魔藥好可怕啊,真的要給查爾斯喝鼻涕蟲嗎?


    “教授,魔藥能治愈普通人的身體嗎?”小姑娘比了比腰部的位置,“脊柱受損,站不起來那種。”


    “當然。”斯內普語調淡淡。


    “那能請你幫忙熬製一份嗎?”艾拉的語調立刻急切了起來,“任何條件都可以的!”


    斯內普諷刺地一笑,“任何?”


    “任何!”


    “如果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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