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年在客廳沙發上坐著, 坐姿筆直,端端正正的,看著電視。電視裏放著一部黑白歌舞片,聲音很輕, 幾乎聽不到電視機裏發出的聲音。


    工作人員小聲議論的聲音傳到了容堇年的耳朵裏, 他們在討論鍾意和朱正明那一場激烈的床戲, 興致勃勃的,還有那鍾意拍完戲後那抽煙的情態, 描述的活色生香。


    容堇年有些煩躁, 扯了扯襯衫領口,一顆扣子蹦到了地上,他動作一頓, 愈發煩躁了。


    茶幾上放著一瓶果酒,是鍾意喝過的, 為了拿出更好的狀態拍好那一場戲。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就去拍戲了,剩下的酒放到了冰箱裏。


    容堇年覺得他今天會需要酒, 所以從鍾意拍床戲的片場出來後,就從冰箱裏把那瓶酒拿出來了,還開了電視, 顯得在客廳有事可做。


    他拿起來直接對著瓶口給自己灌了幾口, 舒出一口氣。


    工作人員嗡嗡的像蒼蠅一樣的聲音, 不停的往他耳朵裏鑽, 他心緒煩亂, 把電視的音量開到了最大。


    房間突然就充斥著女人尖銳的驚叫聲, 還有男人有力的高音,嚇了在場的工作人員一跳。


    在聲量巨大的音響下,大家根本聽不清彼此在講什麽,興致勃勃的談話也就此中止了。


    工作人員看向容堇年,有些怪罪的嘀咕道,“真是的,把聲音開那麽響幹嘛,耳朵都快震聾了。”


    “我看他也沒有看電視啊。”


    “故意的吧。”


    “……”


    按理說在這麽響的音樂聲中,容堇年是聽不到工作人員在說什麽的。但工作人員話一說完,就見到容堇年轉頭掃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的,很快就把視線放在了電視上。


    工作人員卻感覺渾身一冷,像是被什麽恐怖的怪物盯上了,直到容堇年移開視線,他們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


    他們看向容堇年挺得筆直的背脊,是錯覺吧,他不過是出道才一年的新人,還隻有十九歲,談不上有多少心計,而且他對他們這些工作人員總是很有禮貌,笑意盈盈的。那種充滿惡意的眼神,不像是他會有的。


    容堇年拿起遙控器,把聲音給調輕了,隨後轉頭對工作人員道,“不好意思啊,聲音好像有點大,打擾到你們聊天了,你們繼續。”


    一個美少年露出歉意的笑,又說著道歉的話,是很容易讓人相信他的誠意,並原諒他口中的“無心之失”。


    工作人員見容堇年又成了往常的樣子,他們更加覺得剛才看到的容堇年是錯覺了,他不過是看了他們一眼,他們怎麽會覺得他可怕呢,真是魔怔了。


    他們笑著說沒事,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們剛才那麽正大光明的聊著鍾意和朱正明,是剛從片場出來,談話欲望強烈。被容堇年這麽一打岔,他們發現了不妥之處,他們不該當著演員的麵聊其他同事的事,講的還是那樣香豔的話題,十分的不尊重當事人了。


    私下裏講講的東西放到了明麵上說,要是這些話傳到了當事人的耳朵裏,他們興許要遭殃。


    工作人員安安靜靜的收拾著東西,不再說話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容堇年不住的看向房間門,工作人員的玩笑話猶在耳邊,他們說鍾意讓他們先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了她和朱正明倆人。他們看倆人拍床戲的樣子,飽含情.欲,那感覺,好像如果不是顧忌到工作人員在場,他們就會假戲真做了。他們懷疑鍾意讓他們離開,是想要跟朱正明生米煮成熟飯了。


    當然,他們說這話大多是玩笑的成分,他們心裏是不太相信他倆會大膽到這種地步,在片場的房間就搞上,外麵還有工作人員呢。


    這倆人的事情要是做實了,這事說出去多難聽啊,知名男星女星饑渴到這種地步,在片場就能幹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而且這倆人還不是男女關係呢。


    ……


    工作人員不覺得鍾意的行徑會大膽到那種地步,容堇年是見識過的,鍾意膽子大起來,會大到什麽地步。


    別人不知道鍾意和謝謙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容堇年是清楚的,他不願意見到朱正明成為第二個謝謙,朱正明他不配。


    容堇年在心中默念著一、二、三……他打定主意數到六十,就要衝進房間看看,鍾意和朱正明兩個人在房間裏究竟在做什麽勾當。


    ……


    鍾意出了房間門,見到了在看電視的容堇年,還有準備走的工作人員。


    “鍾姐你出來了,我送你回去。”


    容堇年一直注意著那扇緊閉的房間門,第一時間知道鍾意出來了。


    他剛數到六十秒,鍾意再遲個一分鍾出來,他就要去房間裏找她了。


    “不用了,司機和小柳就在小區樓下等我。”


    容堇年點點頭,“我跟你一起下樓,我也該回去了。”


    “走吧。”


    鍾意抬腳朝門口走去,容堇年關了電視,笑眯眯的跟上。


    ……


    進了電梯,鍾意發覺容堇年一直盯著她看,眼眸幽深如海。


    這小區有點老舊,電梯一頓一頓的,電燈也一閃一閃的,鍾意被他盯得有點發毛。


    容堇年笑著道,“沒什麽,有句話老話講,月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這燈下看美人,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被容堇年給調戲了。


    容堇年三天兩頭就會冒出騷話來,鍾意早就免疫了,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低頭看起了手機。


    容堇年看著身旁的鍾意,那一截白膩的纖細脖頸在黑色長發的半掩下,仍能見到點點紅痕,紅的刺目,紅的他眼睛開始發疼了。


    他放在背後的手,手指用力揉搓著,發泄著煩躁的情緒。


    ……


    後麵幾天的拍攝,朱正明見了鍾意有些尷尬放不開,後來見鍾意如她所說的那樣,確實沒有把那日他對她所做的事情放在心上,於是也漸漸放開了。


    表麵上看,倆人的關係恢複到了往昔,仔細體會下會發現鍾意在刻意疏遠朱正明。


    除了演戲對戲外,鍾意與他私底下不再有來往。


    對於這個結果,朱正明隻有苦笑,兩人的關係會變成這樣,都是他咎由自取,不過他一點都不後悔。


    他清楚的知道鍾意對他沒有意思,他即使勇敢的往前走上了一百步,倆人也不會有結果,鍾意會往後退上兩百步,兩個人的關係不會因為他的主動而改善。


    那日是他與鍾意最親密的時刻了,他倆再也不會比那日更親密了。


    那天她走後,朱正明躺在沾了她氣息的床上,做了一個無比甜蜜的夢,一個足以銘記一生的夢。


    ……


    這幾天是梅雨季,江南的雨下個沒完沒了的,牆角長出了青苔和蘑菇。


    鍾意渾身都潮潮的,感覺不舒服。


    今天晚上前半夜拍的是朱正明和他家人的戲,淩晨拍的是鍾意和容堇年的戲。


    鍾意在酒店睡了一覺,事先休息了一下,在十一點半左右到達了片場。


    朱正明在隔壁的蔣家拍戲,鍾意沒興趣去看他演戲,就在文家歇下了。


    工作人員都在隔壁,此時的文家安安靜靜的,整個宅子就隻有小柳和鍾意兩個人。


    鍾意在屋裏坐了一會兒,有點悶,搬了椅子在門口坐了下來。


    小柳最近很迷遊戲,有事沒事就玩遊戲,鍾意搬了椅子出去的時候,她帶著耳機,眼睛不離屏幕,玩的起勁,完全進入了忘我的狀態,鍾意估計小柳都不知道她已經不在屋裏了。


    鍾意忘了帶外套,外麵有點冷,不過在她能夠接受的範圍內,相比於冷,她更不能接受悶。


    冷風一吹,這細如牛毛的雨落在臉上,鍾意本來昏昏欲睡腦子清醒了大半。


    她抬眼看著路燈照耀下的雨,霧蒙蒙的,很好看。


    鍾意不喜歡潮濕的天氣,但很喜歡看雨,小時候趴在窗台邊上,能一看就是一上午,一點都不會厭倦。


    她後來長大後明白,她不是真的喜歡看雨,而是喜歡雨後的世界,雨把世界隔成了一個個獨立的小世界,她可以不出門,待在溫暖的小窩裏,很有安全感,看雨能看上小半天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這種天氣,配合著溫柔的雨聲,很適合發呆。


    鍾意手支著下巴,看著路燈下的雨,漸漸神遊天外。


    一件薄薄的猶帶著溫度的外套輕輕的披在了鍾意的身上,容堇年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外麵冷,套著吧。”


    鍾意側頭看他,他倚靠在門框上,穿了件黑色t恤,上頭畫著誇張的圖案。


    容堇年身形頎長,衣服大,t恤套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空蕩,鍾意看著都覺得冷。


    鍾意剛要拿下衣服,還給容堇年,他率先猜到了她要做什麽,按住了她放在肩頭的手,“套著吧,我不冷。我基本每天都會鍛煉兩個小時,身體素質好,這點小風小雨對我沒影響,倒是你,一個女孩子,少受寒比較好。”


    手背傳來了容堇年掌心的溫度,證明了他說得沒錯。


    鍾意沒跟他客氣,道了聲謝謝,繼續看著雨幕發呆。


    容堇年靠在門框上,順著她的視線看了會兒雨,開口想要跟她說說話,發覺她現在這狀態,大概不樂意有人跟她說話的,於是他抿了抿嘴角,不再看那下的沒完沒了,沒什麽看頭,無聊透頂的雨,轉而看起了坐在一旁的鍾意。


    以他這視線看過去,能看到鍾意的發璿,小小的一個,有點可愛。還有那半邊側臉,在這幽幽暗暗,隻有遠處的路燈施舍些光芒的情況,那側臉顯得很白,皎潔如月。


    她素顏,等待著等會兒化妝師給她化妝,這張臉幹淨又幼嫩,沒有塗抹化妝品的臉,看起來比平時年齡小了好幾歲,柔柔和和的,少了侵略性,幹淨純潔讓人心生嗬護。


    容堇年很想把她揉進懷裏,告訴她,他願意一輩子護著她愛著她。


    可惜,他滿心滿眼的願意換不來鍾意的點頭,鍾意隻會笑笑,一點也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鍾意不知在看些什麽,目光縹緲。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把他忽視的徹徹底底,整個人就像風一樣捉摸不住,明明她離得他那樣近,他卻覺得她這個人離她很遠很遠,遠到他永遠抓不住她。


    怎麽可能抓不住她呢,他明明觸手可及。


    這種感覺讓容堇年非常的不爽,心下煩躁起來。


    幹脆把鍾意關起來得了,關到一個隻有他知道的地方,這樣就不用害怕她離他遠去了,她會永遠在自己的鼓掌之中。那個房子裏,將會隻有他倆,他會親手照顧她,讓她的心裏眼裏都是他,到最後,她的世界裏隻會充斥著他的身影。珍寶就應該好好藏起來,不讓人看到,就不會引起別人的覬覦,爭搶。


    多好啊,她的世界隻有他,而他的世界裏,她是最重要的珍寶。


    容堇年看著她的側臉,目光幽深,彌漫著黑沉的迷霧,似乎能將人包圍,吞噬。


    一陣風吹過,雨點飄到了容堇年的臉上,他被這冷冰冰的雨滴一激,腦子裏醞釀著一個個糟糕的計劃瞬間退散,眼神色恢複了清明。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這裏好像關著一頭野獸,是麵前的女人親手養大了她,她能把它關進去,也能把它放出來,她掌握著那牢籠的鑰匙。


    不要失控啊,容堇年在心裏歎息,他不想傷害到她。


    欲速則不達,他的“得償所願”,十有八九都換不來鍾意的高興,大概會讓她深陷痛苦之中,他不想讓她不快樂。


    容堇年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嫻熟的從裏麵抽出了根煙,咬在嘴上,打火機擦出了火花,將它點燃。


    他吸了口煙,微眯著眼睛,用尼古丁麻醉自己的大腦,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鍾意聞到了煙味,轉頭就見到容堇年在抽煙,他呢,像沒骨頭一樣,靠在門框上,黑色細碎的短發有些亂,有些遮住了眼睛,那雙好看的眼睛半眯著,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薄唇吐出一口煙,精致的臉在幽暗的燈光的遮掩下,隱在了雲山霧罩裏。


    容堇年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又極美,就像雨點打在了玫瑰花上,豔紅的花瓣片片掉落在地上,豔靡之色盡顯,在這煙霧繚繞下,還有些鬼魅。


    鍾意從未見過這樣的容堇年,不由多看了幾眼。


    “你還會抽煙啊,什麽時候開始的?以前沒見你抽過。”


    這還是鍾意第一次看到容堇年抽煙,他抽煙的姿勢嫻熟,顯然是老煙槍了。


    “十五歲,或者十六歲?”容堇年笑了笑,“我也忘了。”


    “怎麽突然就抽起煙了。”


    “這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下的我心情鬱悶,抽支煙排解鬱悶。”容堇年聲音清朗。


    鍾意說,“別抽了,怪難聞的。”


    鍾意不喜歡容堇年抽煙的樣子,在她心裏,容堇年是個好好少年,純白的就像一張紙,抽煙喝酒打架這類事,不該跟他扯上關係。


    她吧,自己抽煙沒關係,聞到別人抽煙的煙草味,會有點反胃。


    容堇年聞言,嘴角蕩開一抹笑,笑得有些浪蕩。


    他重重抽了口煙,彎下腰來,與鍾意平視著,隨後把煙吐在了她的臉上。


    他抽的煙很烈,把鍾意熏得眼睛泛起了淚花,眼睛紅紅的。對於他惡劣的行徑,她瞪了他一眼,移開了臉,捂著嘴巴咳嗽了起來。


    容堇年的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眼前的鍾意就像小兔子似的,眼睛紅紅的,別人逗弄她一下,隻會用沒有多少殺傷力的眼神做威脅,這小模樣看著有些可憐,讓人更想逗弄她了。


    “你在幹什麽?”鍾意清清嗓子,抬手去奪他手中的煙,被容堇年躲開了。


    容堇年夾著煙的手放在背後,“鍾意,你不是會抽煙嗎,怎麽還這個反應?”


    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天,鍾意與朱正明拍了場親密戲,而後抽了隻煙,那抽煙的樣子把別人迷得三魂五道,工作人員的心和魂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那模樣太招人,怕是有人到現在還念念不忘著。


    想到此,容堇年的笑容漸漸消失,心裏有些不痛快。


    “我不……”


    鍾意開口說了兩個字,容堇年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沉聲道,“我來教你這煙該怎麽抽。”


    他懶懶的吸了口煙,低頭吻上她的唇,熟練的撬開了貝齒,將煙渡了進去。


    鍾意口腔裏瞬間充滿了煙味,很烈又苦澀,刺激的她想咳嗽,卻被容堇年堵住了嘴巴。


    她鼻腔裏充斥著容堇年身上淡淡的煙味,還有獨屬於他的清涼味道,混合在一起不難聞。


    容堇年拿著煙的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舌尖在口腔中肆虐,掃過每一寸,津液交換,曖昧親密異常,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他唇上的動作激烈凶猛,是完完全全的掠奪方,鍾意連抵抗的餘地都沒有,被他吻得丟盔棄甲,一時竟有些意亂神迷。


    而後一陣風吹過,雨落在了手背上,涼涼的,激的鍾意清醒了半分,手在容堇年的大腿上擰了一把,他注重身材管理,大腿肌肉結實,她下了好大的勁兒,才擰住了他的大腿肉。


    力道不輕,容堇年倒抽一口氣,放過了被吻得豔紅的唇瓣。


    “下手真重。”


    容堇年直起了身,左手揉了揉大腿,將煙掐滅,精準的投入了遠處的垃圾桶。


    還怪起她來了,鍾意摸了摸微腫的紅唇,她待會兒還要拍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剛才做了什麽。不知道那邊周文清這戲,會拍到什麽時候,能不能撐到唇瓣消腫的那一刻。


    鍾意想到這更生氣了,“你發什麽瘋!”


    她生氣容堇年的行徑,也生氣自己沒有定力,明明是容堇年強迫的,到最後她像是被迷了心智一樣,也投入進了這個吻。


    幸好這院子沒有進人,要是這院子突然進了人,看到倆人這樣,不知會傳成什麽樣。


    “對不起,我本來想跟你開個玩笑的,好像有些過了。”容堇年從善如流,認錯態度特別好。


    容堇年這樣子,鍾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甩他兩巴掌,看到他那張俊俏的臉蛋又下不了手。


    死顏控,鍾意暗罵自己,換成一個相貌平平的人,她大概什麽話都不會跟他說,直接甩他兩巴掌,再攻他下盤,讓他生生的記住調戲冒犯他會有什麽下場。


    算了算了,鍾意撫慰自己不是因為容堇年這臉下不了手,容堇年等會兒要拍戲呢,她不能打他臉麵。


    “這種玩笑,能隨便開嗎?我生氣了,你給我回屋去,我不想看到你。”鍾意惡狠狠的盯了他半天,最後隻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鍾意生氣了,醞釀了半天冒出了這麽一句狠話,容堇年聽了卻想笑,真像隻小兔子,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殺傷力,惹得人更想逗弄她了。


    他說,“鍾意,要不我讓你親回來吧。我長得這樣好看,好多女孩子做夢都想親我呢,你親我不吃虧。”


    鍾意忍不住了,踹了他一腳,“滾。”


    “嘶,下手還挺重的,”容堇年對著她雙手合十,“你別生氣,我這就走。”


    容堇年回身朝屋裏走去,臨到門口,他看了牆頭一眼,嘴角扯出冷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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