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店客房裏。


    周圍漆黑一片,安靜的有點詭異。


    窗簾“嘩啦”一聲被人拉開,月光透過玻璃照進屋,躺在床上的人動了一下。


    適應了剛才的黑暗,突然照進來的微光已足夠充足,也沒人去開燈。


    “你說,這事怎麽辦吧。”


    “我……都聽你的。”


    “扮豬吃老虎的戲碼還沒演過癮?”


    “珠珠,你……”


    “依我看,分了算了。”


    燈被打開。


    燈光照在女人妖冶的臉上,濃妝豔麗,烈焰紅唇閃耀著叛逆的光芒。她坐起來,上身隻穿一件胸罩,牛仔短裙拉鏈開著,酒紅色的卷發長及腰間。


    嘴裏的口香糖已經沒有味道,她打開手袋,掏出一盒香煙,夾在指尖點燃。


    還沒來得及放進嘴裏,就被另一隻手奪走。


    “鍾高明,你幹什麽?”女人一雙桀驁不羈的眼怒視著男人,臉上是不耐煩和不屑的表情。


    “幹你!”鍾高明撲上去,解開女人的內衣排扣,“跟你說過多少次,少抽點煙,耳朵被風刮跑了?”


    “放你娘的屁……”話音未落,牛仔裙就被他一把扯掉。


    “又爆粗口?”鍾高明從櫃子上摸了個套子撕開用,“草死你。”


    事後,朱珠坐在飄窗上抽煙。


    鍾高明也不管她,側躺在床上看了女人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餓不餓?”


    女人並不理會他的服軟,掐滅煙頭,抓起風衣套在身上,拿著包往外走。


    “朱珠!你回來……”鍾高明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攔住她的去路:“你是不是要鬧?”


    “是!”朱珠表情狂妄地看著他:“然後呢?想怎樣?幹我?”眼睛往他腿間看一掃:“你還有力氣?”


    鍾高明拽住女人的手腕,用力將她拉入懷中,“我錯了!”


    又來這招。


    “老婆我錯了,我壓根不知道我爸找過你,都是我的錯,沒保護好你,讓你承受那些難聽的話,你要是不高興我明天就跟他們攤牌,放棄繼承鍾家的財產,告訴他們我要你,其他什麽都不要!”


    朱珠甩開他,拽一把被拉扯歪了的襯衫袖子,不屑道:“你要不要關我屁事!”


    “我不聽,我最愛你,為了你我可以與世界為敵!”


    “少念幾句台詞。”朱珠冷哼一聲,語氣稍緩和:“你要真有骨氣就好好把投行幹出個樣子來,等你有本事用自己個兒的錢了,再放話養我,別什麽事兒依賴盈盈丟人現眼再說!”


    吃了一記肘擊,鍾高明捂胸口作痛不欲生狀:“這不是台詞,這是發自肺腑的、鍾高明專為朱珠嘔心瀝血原創的詞兒。”鍾高明穿著條四角褲,委屈巴巴地趴在門框上,求生欲及強的開始撒嬌:“老婆,我對你忠心耿耿,你難道感受不到嘛?”不敢再去拉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拽朱珠的包搖晃,接一個九十度悲傷仰頭式,眼神也極其到位的呈悲傷憂鬱狀,帶著哭腔:“老婆你餓不餓?我下樓去給你買麻辣兔。”


    聽見掰手指哢哢作響的聲音,鍾高明手腳麻利地套上t恤,拿著房卡飛奔出去。


    遠處飄來一句:“老婆我馬上回來!”


    朱珠翻了個白眼。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沒有什麽事兒是打一頓不能解決的。


    半個小時後,鍾高明滿血複活,拎著塑料袋回到酒店。


    “老婆,我回來啦。”


    “幾點的飛機?”朱珠對著鏡子卸妝。


    “中午十一點,咋了?”


    “你跟盈盈提這事兒沒?”


    鍾高明打開食盒,夾著肉喂到朱珠嘴邊,“還沒,要讓她知道,非得卸了我的胳膊。”


    朱珠嗤笑出聲。


    江盈的脾氣,被她知道sleep peacefully就這麽被變賣了,何止是卸胳膊斷腿兒,這貨怕是連祖國人民的懷抱都回不到了。


    到時候她夾在中間,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幾率選擇講哥們兒義氣,幫江盈揍他一頓。


    “老婆救我。”


    朱珠放下鏡子,“你讓我去和她說?”


    鍾高明撇撇嘴就要哭的樣子。


    朱珠踹他一腳:“還演上癮了?”


    鍾高明開始給朱珠洗腦:“寶貝兒,咱兩可是一體的,連你都不愛惜我,將來你老公還怎麽立足?平時打幾下調情就算了,我知道,老婆最愛我了。”


    “放你娘的屁!”鍾高明又被踹了一腳,“到江盈麵前這詞兒就換盈哥最愛你了,瞧你那賤人樣兒。”


    被看穿了,鍾高明趕緊轉移話題,一拍大腿:“哎呀!”


    朱珠正在卸眼妝,差點戳到眼角,怒道:“一驚一乍的想死啊?”


    鍾高明心疼地湊上去吹幾下:“沒事吧乖老婆?”


    “瞎了賴你一輩子。”朱珠白他一眼,“你剛想說什麽?”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有點奇怪。”鍾高明故作神秘。


    “好事壞事?”


    “算……壞事兒吧!”


    “喲,那得說出來聽聽,也讓我高興高興。”


    “皮,一會兒弄你。”鍾高明刮一下朱珠的鼻子,說:“昨天盈盈上我家吃飯,然後到老頭書房拷了份文件,結果把u盤落下了,你知道的她這老掉牙的怪癖……說重點,然後今兒一早我媽來電話說家裏丟了東西,老頭子急得到處找,聽起來很緊張,問她是什麽東西她也說不清楚,隻說非常重要。”


    朱珠摸下巴思忖片刻,“你懷疑丟的是u盤,你個二逼拿錯了?”


    “堅決不能!丟個u盤至於呢嗎?都什麽時代了。”


    “那你打個電話問江盈不就知道了。”


    鍾高明沒心沒肺地說:“問啥呀,我也就納悶兒了一下,如果是重要的東西,按照老頭子那個德行,早鎖進保險箱了,哪能隨便放電腦櫃抽屜?而且那抽屜還沒上鎖。”


    “那你懷疑個屁?”


    “我就覺得這事兒湊巧。”順便用來轉移話題。


    朱珠嫌棄道:“再湊巧,江盈還能認不出自己個兒的東西?”


    “那必然不會!”鍾高明咧嘴笑。


    朱珠掀被子躺下,“打電話問問不得了,婆婆媽媽羅裏吧嗦,娘們兒似的。”


    鍾高明:“嚶嚶嚶嚶。”也跟著鑽進去。


    *


    江盈的觀察力很強,察覺到昨晚傅書辛的視線在她鑰匙扣u盤上停留許久。因為現在已經很少人用這種東西,傅書辛當時的眸色很複雜,雖然隻是一眼,不易察覺,但有幾秒,他分明是陷入傷痛。


    以傅書辛後麵和她說話的方式態度,這事從他嘴裏是問不出什麽來的。


    江盈撥通傅美君的電話。


    “江醫生,恭喜恭喜,成功簽約打入釘子戶內部!”傅美君心情大好,“我弟弟對人對事比較苛刻,未來的三個月辛苦你啦。”


    江盈說:“這是我的職責,傅小姐客氣了。”


    “哎呀江醫生,你都是書辛的私人醫生了,別傅小姐傅小姐的叫,多見外,叫我君姐吧!”


    “君姐……”江盈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有件事我想谘詢你,是關於傅總的。”


    “你說你說,我知無不言!”


    “傅總,他對u盤有特別的情感,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原因?”


    傅美君感到驚訝:“你會讀心術吧?”


    “確實有原因?”江盈追問。


    “是……不過,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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