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溶月抵達豐州後,可以很清楚地感應到自己的那根毛的具體位置。這意味著小對象的行蹤,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可以入城裏接對象啦~


    與開開心心的雲溶月不同,她周圍的人都是一臉見了鬼的驚悚表情。任誰好端端地在排隊進城,突然不知從哪冒出個插隊的,也會嚇個半死吧?


    “她、她從哪過來的?”頭戴花巾的大嬸小聲問旁邊的年輕小夥,她說不定是眼花了,年輕人總該眼神好點,興許看見了呢?


    那個被她問的年輕小夥快哭了,顫抖著說:“我也不知道啊,大娘。我一直看著前麵隊伍呢,突然就多了一個人……”他都快昏過去了。


    還是一個經常在全國周遊各地的中年刀客比較穩重,出聲安慰他們:“別怕,這應該是修者的手段。據我所知,修者很相信天道輪回的說法,不會隨便殺人的。我們把修者當成具有特殊力量的一群人,平常心對待就好,不必害怕。”


    人的恐懼,大部分來源於無知。一旦知道了原因,對雲溶月也不那麽害怕了,甚至有膽子大些的,會悄悄打量她,觀察她身上穿的奇特衣服。


    雲溶月滿心滿眼都是小對象,根本不將別人的畏懼、抵觸、好奇放在眼裏。隻要不打擾到她,很多事情她都懶得計較啦~


    進城的隊伍漸漸縮短,終於排到她了。


    雲溶月溫柔地彎了彎嘴角,將小白傘合上。


    然而,意外時刻都在發生。她剛邁出一步,一個熱乎乎的小身體就貼了過來,抱緊了她的大腿。


    “姐姐,救救我!”稚嫩的童聲無比響亮,不存在聽錯的可能性。


    雲溶月:???


    講真,她沒有妹妹。另外,除了對打架感興趣,別的事她都懶得處理,尤其是送上門的麻煩。


    雲溶月默默低頭,隻見那個抱住她大腿的小家夥,身高隻到她腰部,六歲左右,桃粉色的裙擺髒兮兮的。她長著一張肉乎乎的小圓臉,頭發用紅繩紮成兩個可愛的小揪揪,正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用充滿渴望的小眼神望著她。


    ……有點像她養的小徒弟。


    唉,到底是個幼崽。


    雲溶月無論是對哪個種族的幼崽,耐心都會比平常多一些。


    她彎下腰,柔和地問:“小妹妹,你是有什麽事需要向我求助?”


    小女孩見雲溶月沒有因她的冒犯而生氣,眼眶一紅,隻覺得有這位好心的厲害修者在,她一定會安全回到家的!


    “姐姐,有壞人跟著我,想要把我捉去賣掉!”


    “這樣啊。”雲溶月若有所思。


    此時,一個神色慌張的婦人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主動上前,伸出手試圖把小女孩拉走,還不停地對雲溶月道歉:“對不起,姑娘,我家的小丫頭又鬧脾氣了。真是對不住了,她年紀小不懂事,動不動就要離家出走……”


    雲溶月提起小女孩往身後一放,輕拍她的脊背,讓婦人撈了個空。


    小女孩害怕得將臉蛋貼在雲溶月的腰上,小小聲地說:“姐姐,他們是壞人,茵茵不跟他們走。”她趁壞人看守不嚴,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絕對不能再被抓走了,他們一定會全天盯緊她的。想成功逃脫第二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嗯,我知道了。”雲溶月柔聲安撫好小女孩,望向婦人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溫度,冰冷得令人膽寒。


    “你說這是你家的孩子?可我怎麽看,都不覺得像呢。”


    婦人不敢看雲溶月的眼睛,轉頭對附近的旁觀者喊道:“大家快看啊,有人要搶走我家丫頭啊!就因為她是什麽修者,所以連律法也不放在眼裏了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敢搶人!”


    喊完話,她再度盯上了小女孩,焦急地勸說:“丫頭不要再鬧了,跟娘回家。你才幾歲,也學別人離家出走,遇上壞人怎麽辦?快過來。”


    很明顯,婦人喊了一嗓子也不是白喊的,圍觀人群有個別麵上露出了猶豫之色。他們看婦人越是著急,就忍不住偏向她,從而懷疑修者是在仗勢欺人。


    “修者就可以任意地欺負弱者了嗎?”不知是誰先開頭質疑了一句,其餘心裏動搖著的人也跟著議論起來。


    “我看那大妹子急得都快哭了,那個小丫頭應該是她家的吧?當娘的才會這麽在意自己的孩子。”


    “是啊,而且那個修者穿著打扮如此怪異,說不定脾性古怪,看上哪個孩子就想帶走,不肯歸還。”


    “你想的有點多了吧,事情始末沒搞清楚,咱們別被人當槍使了……”


    ……


    這些觀點不一的議論,並沒有對雲溶月造成影響。她麵色不變,握住小白傘的傘柄,輕輕地將小白傘往地麵一敲。


    乳白色的光,從傘頭與地麵接觸的那一個點迅速擴散開來,轉眼就形成了一個直徑長達五米的大光圈。


    被光圈籠罩的人們呆呆地仰頭,眼睜睜看著光圈遮住了外邊的景物,吞噬了他們的攻擊。一個看似脆弱的光圈,便讓他們束手無措。


    這就是修者的手段!任你武功蓋世,內功深厚,也根本抵禦不了這種自成一派的特殊力量。


    堪稱神跡。


    光滅,而曾在光圈籠罩範圍內的人們麵帶驚懼,始終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根本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他們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仿佛失去身體的控製權,任憑別人操控!


    雲溶月一手抱小白傘,另一隻手牽著小女孩,越過一個個僵著不動的人。


    最終,她停在一個瘦小的中年男子的麵上,用小白傘尖尖的傘頭對準了他的咽喉:“是你第一個發言,問修者是不是可以欺負弱者,現在知道答案了嗎?”


    雲溶月在威脅別人性命的時候,依然是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瞧起來格外的柔弱無害。但中年男子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他可以肯定,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修者,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知道、知道了,大人,饒了我吧!”中年男子胸口急促地起伏著,他黃褐色的眼珠子朝下,死死地盯著那把小白傘。


    “我不喜歡殺人。”


    中年男子聽見這句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隻要留得一條命在,別的代價他都付得起:“多謝修者,我願意獻上百兩黃金,向大人你賠罪……”


    雲溶月淡淡一笑,沒有接受他的道歉。她捂住小女孩的眼睛,握傘的手則是用力往前一送,尖銳的傘頭頓時就穿透了他的喉嚨。鮮紅的血順著致命的傷口流下來,而作為凶器的小白傘滴血不沾,雪白得晃眼。


    “但你與剛才那滿口謊言的婦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謀害了數百嬰童,罪孽深重,我豈能饒你狗命?”


    雲溶月看得見,附在他身上的數百個嬰童冤魂,有的用慘白的、纖細的手腳勒緊了仇人的脖子,有的則是在痛痛快快地吸仇人的血。


    都是些沒來得及長大,就被人害了的幼崽。


    雲溶月不打算抓捕這些可憐的冤魂,隻是將想說的話,用意念傳遞給它們:“仇人活著的時候,你們隔了陰陽,奈何不了他,很受煎熬吧?如今他斷了氣,無論生前有多少仇恨,也該泯滅了。出完這口惡氣,記得早點投胎,別因為一個爛人走上歧途。”


    她聽見了不甘的冤魂發出叫聲,似乎在不滿。


    “他死後,鬼界會根據他生前的罪行,讓他受到對應的懲罰。而你們呢,好好地投個胎,重新做人,忘掉過去吧。”雲溶月有些遺憾,“我不是和尚,不會念經超度你們。但誰不肯老實投胎,我就挨個打屁股了。”


    冤魂們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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