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清晨時分下了點小雨, 到了中午卻是豔陽高照。十三歲正是能長的年紀,簡好像每天都在長高似的,班納特太太發現她去年冬天穿的厚裙子已經短了一大截了。


    不光是裙子, 還有襪子、鞋子和手套,簡都覺得挺擠的。其他四個班納特小姐也長大不少,但很多東西她們都可以撿姐姐們的用, 隻有簡沒辦法,必須做新的了。


    “今年多買一些羊毛線, 你們自己學著編織吧。”班納特太太對女兒們說,“你們可以選顏色。”


    “太好了, 我想要橘色的。”莉迪亞馬上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意見。


    “太豔麗的顏色不是一個淑女的選擇,我們應該選一些更莊重……或是活潑的顏色, 而不是看起來就沒品味的顏色。”瑪麗做什麽都特別講究。


    “可是我喜歡橘色, 是我用又不是你。”莉迪亞反駁道。


    “莉迪亞。”簡警告了一聲,“注意你的語言。”然後她又說:“橘色也有很多種,也許橘黃色會很可愛,但是要看麥裏屯的商店有什麽顏色才行。”


    莉迪亞挑釁的看了瑪麗一眼, 又轉頭央求的說:“如果沒有我們不能請加德納舅舅從倫敦給我們寄一些嗎?加德納舅媽肯定知道倫敦現在流行什麽。”


    瑪麗對莉迪亞的挑釁無動於衷,反正隻要能不與一個大橘子走在一起就行了, 不過她也想能自由選擇心儀的毛線。


    “不行。”班納特太太一口拒絕, “就算你們舅舅答應, 從倫敦寄過來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你們得抓緊時間, 不然冬天可沒得用, 到時候可別怪別人。”


    “而且加德納舅媽應該剛生完寶寶不久,她可沒時間去街上悠閑的幫你們打聽流行趨勢。”簡補充。


    “行了,就這麽說這定了,我們吃了午飯就去。”班納特太太都想好了,“伊莉莎白和凱瑟琳呢?”


    三姐妹互相看了一眼,瑪麗說:“凱瑟琳的法語聽寫又錯了好多,麗茲正在監督她抄寫單詞。”


    “哦,瞧瞧我的小可愛們,都自學法語了。”班納特太太親昵的揉搓了一下瑪麗的臉蛋,“看著你們這樣相親相愛我可真開心,不過也別太辛苦,中午我們一起散步去麥裏屯,你們還能帶上自己的零花錢去買點喜歡的東西。簡,呆會別忘了告訴麗茲和凱瑟琳。”


    “好的媽咪。”簡答應道。


    中午吃完飯後天有些陰了下來,但沒下雨,還算不錯了。班納特太太帶著五個女兒一起出門走路去的麥裏屯,一路上能看見道路兩旁田裏都是金色的麥子,不過真正收割的時候還得過些日子。


    “看樣子今年收成不錯。”班納特太太愜意的向遠方望了望。


    “是的,從咱家今年……”瑪麗剛說了一個開頭,伊麗莎白就從後麵悄悄踢了她一下,瑪麗警覺的閉上了嘴。班納特太太一向反對班納特先生讓女兒們管賬的行為,瑪麗這是在踩雷。


    幸好班納特太太沒有注意到瑪麗的話,她還沉浸在今年的好收成=有錢花裏。


    在麥裏屯消磨了幾個小時後,大家都買到了自己滿意的東西,班納特太太還與幾個認識的太太一起八卦了一番,打聽到不少消息,感覺異常滿足。


    “今天有一封信。”班納特先生舉起手裏的信封對班納特太太說,“是愛德華寫來的。”


    “我們剛剛還在說起他,他都說什麽了?”班納特太太和簡正在客廳收拾毛線。聽見班納特先生進來,班納特太太把繞好的線團扔到椅子上籃子裏,那裏麵已經好幾團各種顏色的線了。


    班納特先生把信遞給自己的太太,並說了一下信中的重點:“他的太太終於生了,是個男孩。”


    “我的天哪,哦,我的天哪。”班納特太太快速的看完信,“這是第二個男孩了,他們打算叫他,我看看,伯納戴特,伯納戴特加德納。”


    “我們又有小弟弟了~”四個小姑娘從樓上跑下來,伊莉莎白在樓上瞧見了班納特先生回來,她們就一起下來迎接他,正好聽見他們的話。


    “是表弟。好了,我還沒看完。”班納特太太繼續念:“醫生說梅麗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我希望你能來幫幫我們,親愛的姐姐。我的天,怎麽回事?愛德華說梅麗生產完後身體不好,他想讓我去倫敦幫他管管家?”


    班納特太太一臉驚訝,但幾個小姑娘卻眼睛蹭亮,她們撲到班納特太太身上大叫:“帶我去,媽咪,帶我去!”


    “走開,你們這些小討厭鬼,我還沒有決定要去呢。”班納特太太揮手趕開女兒們。


    簡想了想,說:“媽咪,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簡?”班納特先生鼓勵簡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舅媽的身體可能真的很不好,如果不是真的忙不過來,舅舅也不會請媽咪去了,他要照顧生意,又要照顧舅媽,還有表妹和表弟們。舅舅以前對我們都挺好的,還送過不少禮物,所以我覺得媽咪應該去幫幫忙。”簡說。加德納家雖然是商人,但卻是很重要的一門親戚,如果能讓對方欠下人情就更好了。這麽想可能有點冷漠,但對於班納特家來說卻很重要。


    “不,家裏也離不開我。”班納特太太十動然拒,“而且我走了,誰來做飯?”


    “我想簡在這點上應該能幫上忙。”班納特先生說,“還有伊莉莎白,她們倆不是已經開始學著做家務了嗎?”


    “你在開玩笑?”班納特太太指著簡說,“簡才十三歲,伊莉莎白都還不會做麵包。”


    “媽,我會。”伊莉莎白抗議的說,“好吧,隻是有點……太醜而已。”


    “隻是有點?”班納特太太叉著腰問,然後她說,“反正我不去,呆會我就寫信告訴愛德華,我不去。如果他隻是想讓我去倫敦玩幾天還行,要我幫忙?我可受不了和梅麗生活在一起,一天也不行。她那個人可矯情了,我受不了。”


    這種姐姐與弟媳婦的矛盾由來已久,大家相互寫信神交就算了,要住一起兩人肯定得瘋一個。


    “我去照顧舅媽怎麽樣?”簡突然問,“我可以去幫舅舅幾天,反正大部分的活有女仆呢,我會做飯,也會哄孩子。”


    簡的想法非常突兀,但她仔細想想,覺得自己去倒是挺合適。不說現在爹地的賬目還有伊莉莎白和瑪麗在,媽咪的家務活也有其他妹妹們分擔,而且她應該不會在倫敦呆多久,妹妹們的教學活動不會耽誤太多,最重要的是現在是收獲季,正是爹地最忙的時候,媽咪肯定也不會放心的一個人去倫敦。


    但如果去的是簡就不一樣了,加德納舅媽都生過兩個孩子了,該怎麽做她自己駕輕就熟,簡去倫敦也是給她打個下手而已。


    在這裏已經呆了十三年,是時候要開啟新地圖了。


    “你?不行不行,你一個人怎麽行?”班納特太太一口否決。倫敦那麽遠,簡還這麽小,千裏迢迢就是去給別人做女仆的嗎?


    是的,在班納特太太眼中,弟媳婦就是想讓她去當女仆的,所以她才不要去。


    班納特先生想的又不一樣,內弟在倫敦是一份不錯的關係,好好維護沒有壞處,而且能讓簡去倫敦見識一下也不錯。隻是簡的年齡也確實是個問題。


    “不用擔心我,爹地,我都十三歲了。”簡安慰道,“我能做很多事的,而且加德納舅舅既然特地寫了信來,肯定是忙不過來,雖然我不像媽咪這麽能幹,但至少能幫一點忙吧。”


    班納特先生也是這麽想的,如果不是有什麽事,愛德華是不會寫信來請班納特太太去的,如果要找個仆人,直接雇傭一個不是更方便嗎?


    最後班納特先生就是以這一點說服班納特太太的,班納特太太隻是不喜歡與弟媳婦住在一起,跟自己的親弟弟卻沒仇沒怨,一聽說可能是愛德華有麻煩,她糾結著答應了讓簡去倫敦的事。


    “不不,簡,你才剛到,你得休息幾天。”加德納先生沒想簡馬上就準備要開始做事,感覺多不好,就好像簡是來做傭工似的,他原本還打算讓簡在倫敦玩幾天呢。


    “哎呀,舅舅,這雞鴨不趕緊處理很容易壞的,這隻雞可是媽特意囑咐我帶來給舅媽補身體的,她教了我做法,以前她生凱瑟琳和莉迪亞的時候,都這麽吃的。”


    “……好吧,簡,這裏的東西隨便你用,如果沒有就問你舅媽拿櫃子鑰匙。”加德納先生這麽說等於讓簡放手做,女仆和伯納相互使了個眼色,很意外男主人會相信這麽個小姑娘。


    簡也不多說,她先看了一下廚房裏的材料,有南瓜土豆蔬菜和一些調料,然後又檢查了一下廚房裏的鍋碗瓢盆,洗得都很幹淨,可見廚娘做事還是很不錯的。


    “請幫我準備一個煮湯的鍋,謝謝。”簡說。


    廚娘沒多話,拿著一個大鍋就過來,“這個怎麽樣?”


    “呃,好像太大了,這雞有點小。”


    “你可真麻煩。”廚娘翻了個白眼,換了個小一點的鍋,“這個呢?”


    “好的,這個行。”


    簡仔細洗幹淨手,拿起雞先剁了屁股,然後在鍋裏裝點水煮沸。“我該怎麽稱呼你們呢?”她問廚娘和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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