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第一次聽說“追星”這個詞, 但結合語境，章教授多少能明??他的?思。
放??手中雜誌, 他頗覺稀奇地問：“?不是才來北京上學嘛，怎麽認識的乒乓球隊教練？”
“??來上學的火車上認識的，??時還以為他是人販子，差點冤枉了人家。”
隨後，戴譽將火車上的烏龍事件聲情並茂地描述了一番，惹得端菜出來的苗老師跟著嗬嗬直樂。
“這位韓家棟韓教練，原來是我們省工體隊的乒乓球教練, 最近才調來北京隊的。”他又解釋，“我之前不是??《通用物?》上發表了一篇關於乒乓球運動中的力學??析嘛, 後來我把這期雜誌給韓教練也寄~?了一本。他??於乒乓球的技術??析還是很感興趣的，曾經還說過我是技術型選手呢！”
“說來說~?也隻有一??之緣而已……”章教授有??無語, 還以為這小子敢誇??海口帶自己~?“追星”, 最起碼也是與??方非常熟識了。
“怎麽隻是一??之緣呢？韓教練經常與我通信探討乒乓球的力學問題的！”戴譽笑著說, “雖然我這個一年級新生不被您看??眼裏，但是????人看來, 京大數力係的學生也算是半個專家了！”
見他?反駁自己的話，戴譽又問：“您到底想不想~?啊？整天看雜誌專訪有什麽?思, 跟真人??打才過癮呐！”
章教授?說~?不~?, 隻說：“我還要工作, 哪有時間！”
戴譽秒懂。
言??之?，就是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唄。
於是，他????體貼地說：“人家??工作日正式訓練的時候, 未必能讓咱們~?參觀，倒是可以試試??禮拜天~?拜訪一??。您要是有時間，我就給韓教練打個電話提前說一聲。”
聽了一耳朵二人??話的苗老師, 邊擺碗筷邊插話??：“他有時間！?快帶他~?吧，天天??家看新聞報??，研究人家的打法，還不如跟運動員????交流一??呢！”
戴譽??苗老師笑??：“那??，我回頭給韓教練打個電話問問看，這周末可以~?參觀不。”
剛被老伴幫著做了決定的章教授突然說：“我書房裏有電話。”
戴譽：“……”
倒也不用這麽急切。
“?這老頭子！剛才還說不想~?呢，這會兒又急上了！”苗老師無情吐槽，“小戴不得回~?查查電話號碼啊！”
她??飯桌上擺了三副碗筷，??戴譽招手??：“小戴，還?吃晚飯吧？正好留??來一起吃，我今天燒了小黃花魚！”
“嗬嗬，我是剛從公社回來的，忙活了一??午，這會兒還真有點餓了！”戴譽?跟苗老師客氣。
偶爾打完球錯過了食堂的飯點，他會厚著臉皮跟著章教授一起回來蹭頓早飯吃，所以與苗老師也算混個臉熟了。
見他半點?有推辭謙讓的?思，章教授嘟噥??：“我就說這小子是聞著飯香味來的吧！”
“跟年輕人一塊吃飯，咱們還能吃得香點。不然我做飯忙活一個多鍾頭，?吃幾口就??桌了。”苗老師??~?廚房幫忙盛飯的戴譽解釋，“自從我家那小子帶著老婆孩子~?了三線，我倆吃飯??滋?味的，早知??就不讓他~?了……”
章教授擺出嚴肅臉，正色??：“那是響應國家號召支援三線建設，讓他~?三線是組織的決定，哪是?說不讓~?就能不~?的！”
“我就是那麽一說，?怎麽又上綱上線！難??我的思想覺悟就那麽低啊！”苗老師不服氣??。
戴譽端著飯碗出來，趕緊打圓場：“不是說‘好人好馬上三線’嘛，那我師兄肯定是單位裏的佼佼者，才能被委以重任派~?三線呐。”
他之前倒是聽苗老師說過，她兒子??某軍工廠工作。
這幾年國家開始大力建設三線軍工企業，好多單位的科研人員和技術骨幹?被派~?了西南西北的深山老林裏，??荒地上從無到有地建設軍工廠。
三人??飯桌前落座，苗老師給戴譽夾了一條小黃花魚，歎??：“優秀倒是挺優秀，可惜這一走就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了。每天隻有我們兩個老的??家，??思得很！”
兒子一家剛到三線就開始悶頭建廠房，搞生產，山高水遠的，能保持每月按時來信就不錯了。
章教授反駁??：“我不覺得??思！隻咱們兩個??家還挺清淨的。”
“您是有工作的大忙人，哪裏知??我們這??退休人員的苦！”苗老師嘀咕。
戴譽邊吃飯邊琢磨，???的老太太退休後確實挺無聊的。
孫輩??身邊的還??，能打發??時間。否則，既不能含飴弄孫，也不能看電視跳廣場舞。
生活真是挺無趣的。
他看向章教授，問??：“我最近經常~?數力係的閱覽室借書，發?了一個情況，不知??您之前注?到?有。”
“什麽情況？”
“一般~?係閱覽室借書的學生，?是因為??學校的圖書館找不到專業教材，才轉而~?那邊的。”
章教授點頭。
“其中有一半的同學是為了借閱??文書籍，尤其是俄語的原版教材。”戴譽停頓片刻，又??，“不過，我發?閱覽室的那位圖書管?員好像並不懂俄語，每次借閱俄語書籍的時候，大家?要排隊等好久。”
章教授似是猜出他想說什麽，問：“怎麽，?還想把人家換了？”
“那怎麽可能嘛……”戴譽忙??，“我的?思是，學校是不是可以考慮給閱覽室增設一名懂俄語的管?員！”
“?要說什麽就趕快說吧！”章教授輕哼一聲，餘光瞟了眼一臉躍躍欲試的老伴。
戴譽轉向苗老師，笑眯眯??：“苗老師，聽說您以前是俄語係的教授，雖說有??屈才了，但是這個圖書管?員的工作?那麽忙碌，還能整日與書為伴，您有興趣~?兼職不？”
苗老師放??筷子撫掌笑??：“這主?不錯，工作清閑，還能給我找點事情做！”
看出老頭子又要上綱上線，苗老師搶先說：“我可以不要工資！”
章教授：“……”
這個戴譽，怎麽淨出餿主?！
“等我~?數力係問問再說吧，總不能隨隨便便就安排個人過~?上班。”章教授無奈妥協??。
“您跟係裏講講，隻讓苗老師負責??文資料的調閱。其他工作，尤其是需要上梯子爬上爬??找書的活兒，我們可是不負責的啊！”戴譽特?強調??。
聞言，苗老師嗬嗬直樂，又給戴譽夾了一條黃花魚。
??於戴譽想帶人來乒乓球隊參觀的請求，韓教練?怎麽猶豫便??電話裏答應了。
於是，??禮拜天上午，戴譽再次來到了章教授的小洋房，與他一起~?乒乓球隊的訓練館。
見他跨坐??自??車上，章教授一怔，問：“不是坐公共汽車嘛，?怎麽還騎自??車過來了？”
“從咱們學校到訓練館，?有直達的公共汽車，聽韓教練說??車以後得走好遠呢！”
章教授想想也??，轉身便想回~?推自己的自??車。
戴譽趕忙勸阻：“您快別騎車了，那麽遠的路，等您騎到地方，還能有精神跟人家專業運動員??打嘛！”
他拍拍自??車後座，招手??：“您保存體力吧，我載您過~?！”
??於這次的乒乓球隊之??，戴譽的目的還是很明確的——讓老頭高興！過癮！
畢竟是為了答謝人家幫自己牽線搭橋嘛，??然得以??方的感受為先。
章教授也是個妙人，??於坐自??車後座的事?有絲毫抵觸情緒。聽聞他樂?載著自己~?訓練館，人家半點?客氣，抬屁股就坐了上~?。
“出發吧！”語氣還挺樂嗬。
看那精神頭，仿佛又年輕了好幾歲。
一路上二人也?閑著，章教授還問了問他們課題組最近的課題進展。
“??給我的任務是收集國內??已知的飛機結構參數，我早就交給郭師兄了。”戴譽一??慢悠悠地蹬著車子，一??解釋，“郭師兄那邊的最新進展我還不知??。他跟文學姐，一個??析飛機構件的剛度要求，一個研究飛機質量??布的要求。不過，有一點我是不太能?解的。”
“什麽？”
“文學姐研究的質量??布要求，應該是指將發動機、油箱或者武器之類的附加質量??布??機翼的什麽位置，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有害空氣彈性。如果要??我查到的所有機型數據進????析，那計算量也太大了吧。有的飛機甚至是配套了好幾個不同型號發動機的，光是排列組合這??附件，就能整出好幾套方案。而且，我覺得做這種重複的計算，?有什麽?義。”
章教授坐??後座上“嗯”了一聲，示?自己??聽。
“可是，若隻是簡單地從眾多機型中挑出一個進??單獨??析，又會感覺整個課題的結?有??單薄。”戴譽自己說完也覺得有點糾結。
不過，章教授已經?解了他的?思，耐心解釋??：“飛機質量??布的要求，並不隻針??機翼的部??，尾翼和操縱??的質量??布也是??空氣彈性的限製條件。隻不過，許多研究人員習慣性地將關注點放??發動機、油箱和武器這??固定??機翼上的部件，而忽視其他部??的作用。新型飛機的結構探討，關鍵點不??於被大家爭相研究的機翼部??，而是??少有人關注的部??進??優化提升。”
戴譽坐??前??，受教地直點頭。
二人針??實驗室裏的課題聊了一路。
快到目的地時，章教授突然說：“??於?們小組的課題任務，?要盡力爭取多做一??工作。就像這次，既然?手裏已經有?成的資料了，又知??課題的研究方向，為什麽一直被動地等著別人給???配任務？??於飛機的剛度要求和質量??布要求，?完全可以嚐試著自己??析一??。”
戴譽：“……”
讓我腳踏實地的是您，讓我盡力爭取工作的也是您！
不過，他還是欣然點頭應承??來。
這最起碼說明，如果自己也提交了課題研究報告，章教授是會接受的。
他們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乒乓球隊的訓練館時，韓教練已經等??訓練館門口了。
甫一見??，戴譽便率先為二人做了簡單介紹。
而且應章教授本人要求，隱~?了他的職務，隻說他是自己的老師。
不過，既然是他的老師，又是這般年紀，最少得是個京大的教授。所以即便如此說了，韓教練??其也是????客氣的。
簡單關心了??方最近的工作，戴譽便笑問：“最近曉峰怎麽樣？嫂子能忙得過來嘛？”
曉峰是韓教練的兒子。
“哈哈，挺好的，上個月就被送~?機關托兒所了。我們兩口子也能省心不少。”提起兒子，韓教練的心情明顯更好了。“??初幸虧被?插了一手，才?把曉峰留到我父母那邊。不然這會兒輕鬆倒是輕鬆了，想孩子也是肯定的！”
戴譽笑歎：“嗐，??初還是我太莽撞了，???想來還覺得可笑呢。”
乒乓球隊的訓練環境還是不錯的，整個訓練館一層????開闊，擺放著??幾張球台。
今天雖然是休息日，但所有球台?是滿員的，整個訓練館裏?是劈劈啪啪的擊球聲。
他們的到來並?有引起什麽額??關注，不少人正圍著一個球台盯著雙方的??攻。
看清其中一方是莊老虎後，章教授腳??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目標明確地奔向那張球台。
戴譽跟??他身後，半真半假地玩笑??：“您帶著管心髒的那個小藥片了嘛，一會兒見到了真人，您可千萬別激動啊！”
“帶了！”章教授回??，隔了幾秒，覺得不??勁，又斥??，“呿，我哪能那麽?出息！”
他們來到球台前時，這場乒乓球隊內部的日常訓練賽剛好打完最後一個球。
見到韓教練衝自己招手，莊老虎放??球拍便走了過來。
“這二位是我之前與?提過的京大的戴譽同誌和他的老師。”韓教練幫幾人相互做了介紹。
莊老虎與章教授禮貌問好後，便看向戴譽：“?之前那篇關於乒乓球的力學??析，以及後來與韓教練??信中提到的許多技術細節，???我們的技術??析課上進??過討?呢。”
“哈哈，那是我的榮幸啊！我那篇力學??析報告，還是經過我老師的指導才能順利完成的。”戴譽看向章教授，自然地將話題引到他身上。
不過，“我是?粉絲”這種話怎麽能讓章教授親自說出口嘛。所以，戴譽主動開口??：“我們師徒?是您的球迷！”
莊老虎??於他的話一點也不???，習以為常地笑了笑。
“尤其是我老師，不但收集了許多關於您的報紙雜誌，還時常要收看您參加國際比賽時的電視轉播！您奪冠的那次比賽，他自己一個人就灌了半瓶二鍋頭，為您慶賀勝利呢！”戴譽趕緊把章教授“鐵粉”的身份亮出來。
這??事還是苗老師向他吐槽時說的。
聞言，莊老虎訝異地看向章教授，主動握上他的手，笑??：“感謝您的青睞和支持！”
章教授雖然覺得戴譽描述得有??過於誇張了，但還是握上??前的手，高興??：“?打球的技術好，球風穩健，又能為國家爭得榮譽，值得更多人的喜愛和關注！”
戴譽趕忙趁機從包裏拿出相機，看向莊老虎問??：“莊隊，我能給您和我老師拍張合影不？我老師還是第一次這麽追捧一個人呐！”
章教授：“……”
這小子……
莊老虎爽朗一笑，痛快地答應??來。
戴譽拿出他給夏露拍照的耐心和水平，幫????二人擺拍。
握手的，搭肩膀的，拿球拍的，每個姿勢各拍一張。
韓教練看他一徑地幫老師忙前忙後，根本顧不上自己，便提議??：“?告訴我照相機怎麽用，我幫?們三人拍張合影吧。”
於是，戴譽成功得到了一張與世界冠軍和科學院委員的合影！
激動！
這會兒快到午休時間了，訓練館裏空出了不少球台，莊老虎見戴譽他們是帶著乒乓球拍來的，便主動問：“要不要打兩局切磋一??？”
戴譽剛剛就想著怎麽開口跟人家提這事呢，?想到這位莊隊長居然這麽寵粉！
趕忙將球拍重新遞給章教授，鼓勵??：“別緊張！您就拿出平時跟我打球時的水平來，我????打不過您了，您一會兒放開了打，肯定?問題的！”
章教授失笑反駁：“囉嗦！誰緊張了！”
雖然隻是切磋局，但莊老虎確實是很嚴謹專業的運動員，並?有因為??方是自己的球迷而放水，反而讓??方感受到了他的真實水平。
所以即便章教授輸了球，心裏也是高興的，這就是世界一流水平啊！
戴譽笑嗬嗬地寬慰??：“?關係，您以後可以跟學校乒乓球隊的人吹牛了！您可是跟世界冠軍打過球的人！雖然輸了球，但是雖敗猶榮，拿到了亞軍！”
章教授：“……”
這臭小子！
與莊老虎打過一場切磋局的後遺症是，??接??來一周的晨間??打中，章教授開始嫌棄戴譽的球技了。
氣得戴譽直接撂了挑子，取消了禮拜天的晨練，與夏露??禮拜六??午一起回了什刹海。
前幾個周末?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留??了學校。這會兒距離他們上次回~?，已經快一個月了。
一人手裏提著一大摞的書，走進胡同時，戴譽還??問夏露先回??婆家，還是先回他的院子將書放??。
然後剛一轉彎，就迎??碰上了居委會的李大媽。
李大媽見到二人，挺熱情地打招呼：“呦，兩位高材生有空回來啦！”
戴譽買??26號的院子後，就主動~?居委會與她說明了情況，還送了兩個雞蛋。
而且，這會兒她已經知??了，26號的新房主就是19號老何家的未來孫女婿。
戴譽?回來的這段時間，有關他的家世背景、人品學曆、氣質長相，已經成了胡同裏茶餘飯後的談資。
大家??這位新鄰居的事情?很好奇。
直到胡同裏發生了另一件大事，才稍稍降低了鄰裏們??於這位小戴同誌的關注。
夏露與李大媽是老熟人了，見了??便笑著問??：“李奶奶，您今天值班呐？”
原本隻是一句客氣話，誰知李大媽聽後卻來了精神。
將二人讓到旁邊，避開來往的自??車，李大媽神神秘秘地說：“我???可是得天天值班了！?們不??的這段時間，咱們這個胡同出大事了！”
見她似有想要長篇大?的?思，戴譽將自己手上的東西往上提著晃了一??，笑??：“李大媽，前??就是我家了，您是不是還?~?過我那個院子呢，要不先~?我那兒坐坐，我給您泡杯茶喝。”
他拎東西的手快被勒得不過血了……
“走走走，~??那院子坐坐，正好我跟?們說點事。”李大媽痛快地答應??來。
三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戴譽讓夏露招待客人，自己則跑到灶間生火燒水~?了。
剛將柈子點燃，就聽坐??院中的李大媽??夏露??：“以後?們不??家的時候，這院子可不能再這麽空著了！最好能讓?姥爺他們?事時過來幫忙照應一??。”
夏露卻笑??：“這院子裏還?添置什麽呢，隻一間正房放了兩床被褥，再就是一??書籍，?什麽值錢的東西。”
李大媽露出一臉“?不懂”的表情，語出驚人??：“嗐，???空屋子也不安全了！前天晚上，咱們這一片遭賊了！”
夏露神色一怔，趕忙問到底怎麽回事。
心裏隱隱感覺不太??勁的戴譽也扔??手裏的活，跑出來聽李大媽聊八卦。
“遭賊的兩戶人家是挨著的。最先發?有賊的是九號院王家的老太太，她起夜的時候，聽到院牆??有動靜，便開門跑出~?查看。結果就發?有個特別高大的人影，正拿著什麽工具??叮叮????地鑿她家院牆呢。”
戴譽趕忙問：“那抓到人?有啊！”
李大媽一拍大腿，氣憤??：“抓什麽啊，王家老太太被那個人影嚇得??場就厥過~?了！”
“王奶奶怎麽樣？?事吧？”夏露擔心地問。
“人倒是?什麽大事。不過，到底是上了年紀了，暈倒時摔的那一??不輕，又??地上躺了半天。這會兒她還?能??炕呢！”
“那她家不算是失竊吧？”戴譽問。
李大媽搖頭：“應該不算，還?來得及進~?偷東西呢，那賊就被嚇跑了。”
跟著她做出舒了一口氣的表情，戴譽忙關心??：“不是說有兩戶人家遭賊嗎？另一戶是哪一家啊，???怎麽樣了？”
“另一戶是八號院的！就是原來住著大資本家的那間院子！我估摸著那賊肯定是提前踩好點了，聽說後罩院的老頭常年不??家，才動了歪心思的。所以，我才會勸?們讓人經常來家裏照看一??。”李大媽熱心腸地勸??。
夏露忙點頭：“多謝您提醒，回頭我們跟家裏商量商量。”
戴譽???哪有心思想那??，他就想確認一??心中猜測。
遂再次問??：“李大媽，那個後罩院???怎麽樣了？到底丟了什麽啊？”
“那看門的老頭常年不??家，我們暫時聯係不到他，所以到底丟了什麽還不清楚。”李大媽搖搖頭，話鋒一轉??，“不過，他的那??院牆可是遭了殃了。也不知??那賊是怎麽想的，偷東西也不正經偷！把人家院牆上的好??大青磚?鑿了??來，遠遠看過~?跟蜂窩煤似的！”
戴譽：“……”
放??手中雜誌, 他頗覺稀奇地問：“?不是才來北京上學嘛，怎麽認識的乒乓球隊教練？”
“??來上學的火車上認識的，??時還以為他是人販子，差點冤枉了人家。”
隨後，戴譽將火車上的烏龍事件聲情並茂地描述了一番，惹得端菜出來的苗老師跟著嗬嗬直樂。
“這位韓家棟韓教練，原來是我們省工體隊的乒乓球教練, 最近才調來北京隊的。”他又解釋，“我之前不是??《通用物?》上發表了一篇關於乒乓球運動中的力學??析嘛, 後來我把這期雜誌給韓教練也寄~?了一本。他??於乒乓球的技術??析還是很感興趣的，曾經還說過我是技術型選手呢！”
“說來說~?也隻有一??之緣而已……”章教授有??無語, 還以為這小子敢誇??海口帶自己~?“追星”, 最起碼也是與??方非常熟識了。
“怎麽隻是一??之緣呢？韓教練經常與我通信探討乒乓球的力學問題的！”戴譽笑著說, “雖然我這個一年級新生不被您看??眼裏，但是????人看來, 京大數力係的學生也算是半個專家了！”
見他?反駁自己的話，戴譽又問：“您到底想不想~?啊？整天看雜誌專訪有什麽?思, 跟真人??打才過癮呐！”
章教授?說~?不~?, 隻說：“我還要工作, 哪有時間！”
戴譽秒懂。
言??之?，就是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唄。
於是，他????體貼地說：“人家??工作日正式訓練的時候, 未必能讓咱們~?參觀，倒是可以試試??禮拜天~?拜訪一??。您要是有時間，我就給韓教練打個電話提前說一聲。”
聽了一耳朵二人??話的苗老師, 邊擺碗筷邊插話??：“他有時間！?快帶他~?吧，天天??家看新聞報??，研究人家的打法，還不如跟運動員????交流一??呢！”
戴譽??苗老師笑??：“那??，我回頭給韓教練打個電話問問看，這周末可以~?參觀不。”
剛被老伴幫著做了決定的章教授突然說：“我書房裏有電話。”
戴譽：“……”
倒也不用這麽急切。
“?這老頭子！剛才還說不想~?呢，這會兒又急上了！”苗老師無情吐槽，“小戴不得回~?查查電話號碼啊！”
她??飯桌上擺了三副碗筷，??戴譽招手??：“小戴，還?吃晚飯吧？正好留??來一起吃，我今天燒了小黃花魚！”
“嗬嗬，我是剛從公社回來的，忙活了一??午，這會兒還真有點餓了！”戴譽?跟苗老師客氣。
偶爾打完球錯過了食堂的飯點，他會厚著臉皮跟著章教授一起回來蹭頓早飯吃，所以與苗老師也算混個臉熟了。
見他半點?有推辭謙讓的?思，章教授嘟噥??：“我就說這小子是聞著飯香味來的吧！”
“跟年輕人一塊吃飯，咱們還能吃得香點。不然我做飯忙活一個多鍾頭，?吃幾口就??桌了。”苗老師??~?廚房幫忙盛飯的戴譽解釋，“自從我家那小子帶著老婆孩子~?了三線，我倆吃飯??滋?味的，早知??就不讓他~?了……”
章教授擺出嚴肅臉，正色??：“那是響應國家號召支援三線建設，讓他~?三線是組織的決定，哪是?說不讓~?就能不~?的！”
“我就是那麽一說，?怎麽又上綱上線！難??我的思想覺悟就那麽低啊！”苗老師不服氣??。
戴譽端著飯碗出來，趕緊打圓場：“不是說‘好人好馬上三線’嘛，那我師兄肯定是單位裏的佼佼者，才能被委以重任派~?三線呐。”
他之前倒是聽苗老師說過，她兒子??某軍工廠工作。
這幾年國家開始大力建設三線軍工企業，好多單位的科研人員和技術骨幹?被派~?了西南西北的深山老林裏，??荒地上從無到有地建設軍工廠。
三人??飯桌前落座，苗老師給戴譽夾了一條小黃花魚，歎??：“優秀倒是挺優秀，可惜這一走就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了。每天隻有我們兩個老的??家，??思得很！”
兒子一家剛到三線就開始悶頭建廠房，搞生產，山高水遠的，能保持每月按時來信就不錯了。
章教授反駁??：“我不覺得??思！隻咱們兩個??家還挺清淨的。”
“您是有工作的大忙人，哪裏知??我們這??退休人員的苦！”苗老師嘀咕。
戴譽邊吃飯邊琢磨，???的老太太退休後確實挺無聊的。
孫輩??身邊的還??，能打發??時間。否則，既不能含飴弄孫，也不能看電視跳廣場舞。
生活真是挺無趣的。
他看向章教授，問??：“我最近經常~?數力係的閱覽室借書，發?了一個情況，不知??您之前注?到?有。”
“什麽情況？”
“一般~?係閱覽室借書的學生，?是因為??學校的圖書館找不到專業教材，才轉而~?那邊的。”
章教授點頭。
“其中有一半的同學是為了借閱??文書籍，尤其是俄語的原版教材。”戴譽停頓片刻，又??，“不過，我發?閱覽室的那位圖書管?員好像並不懂俄語，每次借閱俄語書籍的時候，大家?要排隊等好久。”
章教授似是猜出他想說什麽，問：“怎麽，?還想把人家換了？”
“那怎麽可能嘛……”戴譽忙??，“我的?思是，學校是不是可以考慮給閱覽室增設一名懂俄語的管?員！”
“?要說什麽就趕快說吧！”章教授輕哼一聲，餘光瞟了眼一臉躍躍欲試的老伴。
戴譽轉向苗老師，笑眯眯??：“苗老師，聽說您以前是俄語係的教授，雖說有??屈才了，但是這個圖書管?員的工作?那麽忙碌，還能整日與書為伴，您有興趣~?兼職不？”
苗老師放??筷子撫掌笑??：“這主?不錯，工作清閑，還能給我找點事情做！”
看出老頭子又要上綱上線，苗老師搶先說：“我可以不要工資！”
章教授：“……”
這個戴譽，怎麽淨出餿主?！
“等我~?數力係問問再說吧，總不能隨隨便便就安排個人過~?上班。”章教授無奈妥協??。
“您跟係裏講講，隻讓苗老師負責??文資料的調閱。其他工作，尤其是需要上梯子爬上爬??找書的活兒，我們可是不負責的啊！”戴譽特?強調??。
聞言，苗老師嗬嗬直樂，又給戴譽夾了一條黃花魚。
??於戴譽想帶人來乒乓球隊參觀的請求，韓教練?怎麽猶豫便??電話裏答應了。
於是，??禮拜天上午，戴譽再次來到了章教授的小洋房，與他一起~?乒乓球隊的訓練館。
見他跨坐??自??車上，章教授一怔，問：“不是坐公共汽車嘛，?怎麽還騎自??車過來了？”
“從咱們學校到訓練館，?有直達的公共汽車，聽韓教練說??車以後得走好遠呢！”
章教授想想也??，轉身便想回~?推自己的自??車。
戴譽趕忙勸阻：“您快別騎車了，那麽遠的路，等您騎到地方，還能有精神跟人家專業運動員??打嘛！”
他拍拍自??車後座，招手??：“您保存體力吧，我載您過~?！”
??於這次的乒乓球隊之??，戴譽的目的還是很明確的——讓老頭高興！過癮！
畢竟是為了答謝人家幫自己牽線搭橋嘛，??然得以??方的感受為先。
章教授也是個妙人，??於坐自??車後座的事?有絲毫抵觸情緒。聽聞他樂?載著自己~?訓練館，人家半點?客氣，抬屁股就坐了上~?。
“出發吧！”語氣還挺樂嗬。
看那精神頭，仿佛又年輕了好幾歲。
一路上二人也?閑著，章教授還問了問他們課題組最近的課題進展。
“??給我的任務是收集國內??已知的飛機結構參數，我早就交給郭師兄了。”戴譽一??慢悠悠地蹬著車子，一??解釋，“郭師兄那邊的最新進展我還不知??。他跟文學姐，一個??析飛機構件的剛度要求，一個研究飛機質量??布的要求。不過，有一點我是不太能?解的。”
“什麽？”
“文學姐研究的質量??布要求，應該是指將發動機、油箱或者武器之類的附加質量??布??機翼的什麽位置，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有害空氣彈性。如果要??我查到的所有機型數據進????析，那計算量也太大了吧。有的飛機甚至是配套了好幾個不同型號發動機的，光是排列組合這??附件，就能整出好幾套方案。而且，我覺得做這種重複的計算，?有什麽?義。”
章教授坐??後座上“嗯”了一聲，示?自己??聽。
“可是，若隻是簡單地從眾多機型中挑出一個進??單獨??析，又會感覺整個課題的結?有??單薄。”戴譽自己說完也覺得有點糾結。
不過，章教授已經?解了他的?思，耐心解釋??：“飛機質量??布的要求，並不隻針??機翼的部??，尾翼和操縱??的質量??布也是??空氣彈性的限製條件。隻不過，許多研究人員習慣性地將關注點放??發動機、油箱和武器這??固定??機翼上的部件，而忽視其他部??的作用。新型飛機的結構探討，關鍵點不??於被大家爭相研究的機翼部??，而是??少有人關注的部??進??優化提升。”
戴譽坐??前??，受教地直點頭。
二人針??實驗室裏的課題聊了一路。
快到目的地時，章教授突然說：“??於?們小組的課題任務，?要盡力爭取多做一??工作。就像這次，既然?手裏已經有?成的資料了，又知??課題的研究方向，為什麽一直被動地等著別人給???配任務？??於飛機的剛度要求和質量??布要求，?完全可以嚐試著自己??析一??。”
戴譽：“……”
讓我腳踏實地的是您，讓我盡力爭取工作的也是您！
不過，他還是欣然點頭應承??來。
這最起碼說明，如果自己也提交了課題研究報告，章教授是會接受的。
他們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乒乓球隊的訓練館時，韓教練已經等??訓練館門口了。
甫一見??，戴譽便率先為二人做了簡單介紹。
而且應章教授本人要求，隱~?了他的職務，隻說他是自己的老師。
不過，既然是他的老師，又是這般年紀，最少得是個京大的教授。所以即便如此說了，韓教練??其也是????客氣的。
簡單關心了??方最近的工作，戴譽便笑問：“最近曉峰怎麽樣？嫂子能忙得過來嘛？”
曉峰是韓教練的兒子。
“哈哈，挺好的，上個月就被送~?機關托兒所了。我們兩口子也能省心不少。”提起兒子，韓教練的心情明顯更好了。“??初幸虧被?插了一手，才?把曉峰留到我父母那邊。不然這會兒輕鬆倒是輕鬆了，想孩子也是肯定的！”
戴譽笑歎：“嗐，??初還是我太莽撞了，???想來還覺得可笑呢。”
乒乓球隊的訓練環境還是不錯的，整個訓練館一層????開闊，擺放著??幾張球台。
今天雖然是休息日，但所有球台?是滿員的，整個訓練館裏?是劈劈啪啪的擊球聲。
他們的到來並?有引起什麽額??關注，不少人正圍著一個球台盯著雙方的??攻。
看清其中一方是莊老虎後，章教授腳??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目標明確地奔向那張球台。
戴譽跟??他身後，半真半假地玩笑??：“您帶著管心髒的那個小藥片了嘛，一會兒見到了真人，您可千萬別激動啊！”
“帶了！”章教授回??，隔了幾秒，覺得不??勁，又斥??，“呿，我哪能那麽?出息！”
他們來到球台前時，這場乒乓球隊內部的日常訓練賽剛好打完最後一個球。
見到韓教練衝自己招手，莊老虎放??球拍便走了過來。
“這二位是我之前與?提過的京大的戴譽同誌和他的老師。”韓教練幫幾人相互做了介紹。
莊老虎與章教授禮貌問好後，便看向戴譽：“?之前那篇關於乒乓球的力學??析，以及後來與韓教練??信中提到的許多技術細節，???我們的技術??析課上進??過討?呢。”
“哈哈，那是我的榮幸啊！我那篇力學??析報告，還是經過我老師的指導才能順利完成的。”戴譽看向章教授，自然地將話題引到他身上。
不過，“我是?粉絲”這種話怎麽能讓章教授親自說出口嘛。所以，戴譽主動開口??：“我們師徒?是您的球迷！”
莊老虎??於他的話一點也不???，習以為常地笑了笑。
“尤其是我老師，不但收集了許多關於您的報紙雜誌，還時常要收看您參加國際比賽時的電視轉播！您奪冠的那次比賽，他自己一個人就灌了半瓶二鍋頭，為您慶賀勝利呢！”戴譽趕緊把章教授“鐵粉”的身份亮出來。
這??事還是苗老師向他吐槽時說的。
聞言，莊老虎訝異地看向章教授，主動握上他的手，笑??：“感謝您的青睞和支持！”
章教授雖然覺得戴譽描述得有??過於誇張了，但還是握上??前的手，高興??：“?打球的技術好，球風穩健，又能為國家爭得榮譽，值得更多人的喜愛和關注！”
戴譽趕忙趁機從包裏拿出相機，看向莊老虎問??：“莊隊，我能給您和我老師拍張合影不？我老師還是第一次這麽追捧一個人呐！”
章教授：“……”
這小子……
莊老虎爽朗一笑，痛快地答應??來。
戴譽拿出他給夏露拍照的耐心和水平，幫????二人擺拍。
握手的，搭肩膀的，拿球拍的，每個姿勢各拍一張。
韓教練看他一徑地幫老師忙前忙後，根本顧不上自己，便提議??：“?告訴我照相機怎麽用，我幫?們三人拍張合影吧。”
於是，戴譽成功得到了一張與世界冠軍和科學院委員的合影！
激動！
這會兒快到午休時間了，訓練館裏空出了不少球台，莊老虎見戴譽他們是帶著乒乓球拍來的，便主動問：“要不要打兩局切磋一??？”
戴譽剛剛就想著怎麽開口跟人家提這事呢，?想到這位莊隊長居然這麽寵粉！
趕忙將球拍重新遞給章教授，鼓勵??：“別緊張！您就拿出平時跟我打球時的水平來，我????打不過您了，您一會兒放開了打，肯定?問題的！”
章教授失笑反駁：“囉嗦！誰緊張了！”
雖然隻是切磋局，但莊老虎確實是很嚴謹專業的運動員，並?有因為??方是自己的球迷而放水，反而讓??方感受到了他的真實水平。
所以即便章教授輸了球，心裏也是高興的，這就是世界一流水平啊！
戴譽笑嗬嗬地寬慰??：“?關係，您以後可以跟學校乒乓球隊的人吹牛了！您可是跟世界冠軍打過球的人！雖然輸了球，但是雖敗猶榮，拿到了亞軍！”
章教授：“……”
這臭小子！
與莊老虎打過一場切磋局的後遺症是，??接??來一周的晨間??打中，章教授開始嫌棄戴譽的球技了。
氣得戴譽直接撂了挑子，取消了禮拜天的晨練，與夏露??禮拜六??午一起回了什刹海。
前幾個周末?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留??了學校。這會兒距離他們上次回~?，已經快一個月了。
一人手裏提著一大摞的書，走進胡同時，戴譽還??問夏露先回??婆家，還是先回他的院子將書放??。
然後剛一轉彎，就迎??碰上了居委會的李大媽。
李大媽見到二人，挺熱情地打招呼：“呦，兩位高材生有空回來啦！”
戴譽買??26號的院子後，就主動~?居委會與她說明了情況，還送了兩個雞蛋。
而且，這會兒她已經知??了，26號的新房主就是19號老何家的未來孫女婿。
戴譽?回來的這段時間，有關他的家世背景、人品學曆、氣質長相，已經成了胡同裏茶餘飯後的談資。
大家??這位新鄰居的事情?很好奇。
直到胡同裏發生了另一件大事，才稍稍降低了鄰裏們??於這位小戴同誌的關注。
夏露與李大媽是老熟人了，見了??便笑著問??：“李奶奶，您今天值班呐？”
原本隻是一句客氣話，誰知李大媽聽後卻來了精神。
將二人讓到旁邊，避開來往的自??車，李大媽神神秘秘地說：“我???可是得天天值班了！?們不??的這段時間，咱們這個胡同出大事了！”
見她似有想要長篇大?的?思，戴譽將自己手上的東西往上提著晃了一??，笑??：“李大媽，前??就是我家了，您是不是還?~?過我那個院子呢，要不先~?我那兒坐坐，我給您泡杯茶喝。”
他拎東西的手快被勒得不過血了……
“走走走，~??那院子坐坐，正好我跟?們說點事。”李大媽痛快地答應??來。
三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戴譽讓夏露招待客人，自己則跑到灶間生火燒水~?了。
剛將柈子點燃，就聽坐??院中的李大媽??夏露??：“以後?們不??家的時候，這院子可不能再這麽空著了！最好能讓?姥爺他們?事時過來幫忙照應一??。”
夏露卻笑??：“這院子裏還?添置什麽呢，隻一間正房放了兩床被褥，再就是一??書籍，?什麽值錢的東西。”
李大媽露出一臉“?不懂”的表情，語出驚人??：“嗐，???空屋子也不安全了！前天晚上，咱們這一片遭賊了！”
夏露神色一怔，趕忙問到底怎麽回事。
心裏隱隱感覺不太??勁的戴譽也扔??手裏的活，跑出來聽李大媽聊八卦。
“遭賊的兩戶人家是挨著的。最先發?有賊的是九號院王家的老太太，她起夜的時候，聽到院牆??有動靜，便開門跑出~?查看。結果就發?有個特別高大的人影，正拿著什麽工具??叮叮????地鑿她家院牆呢。”
戴譽趕忙問：“那抓到人?有啊！”
李大媽一拍大腿，氣憤??：“抓什麽啊，王家老太太被那個人影嚇得??場就厥過~?了！”
“王奶奶怎麽樣？?事吧？”夏露擔心地問。
“人倒是?什麽大事。不過，到底是上了年紀了，暈倒時摔的那一??不輕，又??地上躺了半天。這會兒她還?能??炕呢！”
“那她家不算是失竊吧？”戴譽問。
李大媽搖頭：“應該不算，還?來得及進~?偷東西呢，那賊就被嚇跑了。”
跟著她做出舒了一口氣的表情，戴譽忙關心??：“不是說有兩戶人家遭賊嗎？另一戶是哪一家啊，???怎麽樣了？”
“另一戶是八號院的！就是原來住著大資本家的那間院子！我估摸著那賊肯定是提前踩好點了，聽說後罩院的老頭常年不??家，才動了歪心思的。所以，我才會勸?們讓人經常來家裏照看一??。”李大媽熱心腸地勸??。
夏露忙點頭：“多謝您提醒，回頭我們跟家裏商量商量。”
戴譽???哪有心思想那??，他就想確認一??心中猜測。
遂再次問??：“李大媽，那個後罩院???怎麽樣了？到底丟了什麽啊？”
“那看門的老頭常年不??家，我們暫時聯係不到他，所以到底丟了什麽還不清楚。”李大媽搖搖頭，話鋒一轉??，“不過，他的那??院牆可是遭了殃了。也不知??那賊是怎麽想的，偷東西也不正經偷！把人家院牆上的好??大青磚?鑿了??來，遠遠看過~?跟蜂窩煤似的！”
戴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