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節, 比例70%, 時間72小時  “那麽, 這位周先生是不是有參與當年的槐花公園修建項目?”


    “有啊!這個項目, 當年就是姐夫負責的。也是因為姐夫在這個項目上表現非常出色,我爸才認可了他, 答應了他和我姐的婚事。”


    那麽一切也就理順了。


    陸南石看向蘇怡,“蘇小姐, 有些事我覺得你有知道的權利, 也有知道的必要。但我不能替你做決定, 如果你不想知道, 可以去隔壁房間等著。這裏,我來處理。”


    蘇怡臉色一白, 搖了搖頭, “不, 我要知道。我總得知道, 睡在我枕邊這麽多年的人, 到底藏著一顆什麽樣的心。”


    陸南石一歎,接受了她的決定。


    “周先生, 如果我沒有猜錯。事情是這樣的。燕京是個什麽樣的城市, 在這個城市立足有多困難,大家都清楚。或許在學校的時候,你確實是真心喜歡小薇的。可畢業後, 慢慢接觸社會, 尤其在職場碰過幾回釘子之後, 你就會發現背景的重要性。


    這時候,你認識了蘇小姐。嘉恒地產的千金。那麽巧,你有賊心,蘇小姐也對你有好感。這時候,你開始衡量,一個連大學都沒讀過的小薇能帶給你什麽?而一個嘉恒地產的千金又能帶給你什麽。娶了蘇小姐,你可以直接一飛衝天,人生不隻少奮鬥十年,而是直接站在了終點。


    於是,你一方麵開始瘋狂追求蘇小姐,使盡一切手段。一方麵和小薇分手,盡快擺脫這段關係,不讓任何人知曉。但這時候小薇發現了。她發現了你的背叛,發現了你的陰謀。她不甘心。她或許還要挾過你。要挾你說,如果你和她分手,她就把你對蘇小姐的真正用心告訴她。


    這時候你憤怒了。為了擺脫這個麻煩。你殺了她。因為當時槐花公園正在施工,又是你負責。工地夜裏沒什麽人,你把地點選在那裏。也直接把小薇埋在了那裏。移植過來一顆槐樹,將她的屍骨埋了起來。神不知,鬼不覺。對嗎?”


    周光耀渾身發抖,卻極力控製,嘴角抽搐,“陸……陸大師好口才,真會說故事。這是在寫小說呢,還是拍電視劇呢!”


    陸南石舉起槐樹枝,“你不承認不要緊。那就讓小薇和你對質吧。”


    將槐樹枝往空中一拋,兩手合一,掐了個手勢,“天地陰陽,乾坤正法!現!”


    忽然,屋中刮起一陣狂風,窗簾自動拉了起來,遮蔽了外頭的日光。燈突然亮了,槐樹枝的旁邊出現了一個女人,她沒有蘇怡漂亮,麵色蒼白,一身泛白的碎花裙,渾身往外冒著黑氣。


    蘇怡和蘇恒嚇了一跳,不自覺退後了一步。周光耀使勁往被子裏縮。小薇露出一聲嗤笑,轉而望向陸南石,“我認得你。那天車子撞上槐樹的時候,是你暗中用玄門術法做了手腳,控製了他的力道和槐樹斷裂的位置。”


    陸南石指了指白貓,“我隻是答應了它,幫它一個小忙。”


    確實是小忙,隻是找個合情合理的方法讓屍骨曝光而已。車禍是真的,車子的走向也是真的。他隻是見機會難得,順水推舟用了點手段。


    小薇不做評價,又說:“你剛才的故事說的很好,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的。但你還是低估了這個人渣的惡劣程度。我和他不隻是同鄉,也不是到燕京後才熟悉起來的。我們是青梅竹馬。”


    “當年,他考上了大學,我也考上了。可周家供不起,我們家……我親媽早死了,那是後媽。有了後媽就有後爹。我們家更不會供。他們給我找了一門親事,想拿我換大筆的彩禮。我不同意。因為我喜歡周光耀。”


    “這時候,他找到我。說不能眼看著我嫁給比我大一輪的老男人。他說,我可以逃。他說,外麵有很多工作的機會,我完全可以憑自己養活自己,不需要靠家裏。而走得越遠,家裏也越找不到我,我就可以擺脫這種境遇。”


    “他還給了我兩百塊錢,那是他當時能拿出的所有錢。他說,知識可以改變命運。他哄我說,如果我願意,讓我供他去讀書。這是我們倆唯一的出路。他說,他一定不會負我。等他畢業,我們就結婚。我答應了。可他卻食言了。”


    “在知道他背叛之後,我是要挾過他。可那又怎麽樣!我不能嗎?可我沒想到,這會激怒他。我更沒想到,他會對我下死手。我當時還懷著他的孩子,那是僅僅兩個月還沒有成型的孩子。他知道,他都知道,可他還是動了手。”


    小薇又哭又笑,一時難以自製,配上蒼白的膚色,猙獰的麵孔,看上去十分可怖。


    她把目光掃向周光耀,“周光耀,我們又見麵了。你還記得你當初怎麽說的嗎?在我們村後山的坡頭上,我們對著月亮跪下來。你說,我們學電視劇裏演得,天地為媒,日月為證,就當是結婚了。你說,這輩子絕不負我,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你還說……”


    小薇突然露出諷刺而又邪魅的笑容,“若有一日,你負了我,就讓你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腸穿肚爛而死!現在,你的誓言實現了。我不過是按你自己說的辦。怎麽,渾身潰敗,腸穿肚爛的滋味還好嗎?”


    周光耀嚇得神魂俱散,也顧不得恐懼和身體的疼痛了,哆哆嗦嗦從床上爬下來,跪在小薇麵前,“小薇,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你那麽愛我,怎麽忍心看著我……”


    “別和我說這種話,我現在隻覺得惡心!我當初就是因為太愛你,才會相信你的鬼話,才會一次次被你欺騙,死在你的手裏!周光耀,你該死,你該死!”


    小薇雙瞳迅速轉紅,伸手掐上周光耀的脖子,卻被陸南石格擋開了。


    小薇麵色突變,大怒:“果然,你就是跟這群人一夥的。虧我還覺得你會不一樣!他這次又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保他的命?”


    這一句倒是提醒了周光耀,他爬到陸南石身邊,躲在他的庇護下,揪著褲腿哀求,“陸大師,你行行好,你幫我。幫我收了她,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出!一百萬夠不夠?不夠的話,兩百萬?三百萬?隻要你開個價!”


    陸南石壓根不看他,對小薇說:“我沒收他的錢,也不會收他的錢。隻是人鬼殊途,兩界自有章法,不能任性妄為。這雖是你們之間的因果,你就算害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但你已是鬼界之人,數年怨氣不散,如今又添人命在身,你會成為厲鬼的。”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在人間快活?”


    陸南石搖頭,“你的屍骨已經被發現,這件事警方已經立案了。你如果有什麽線索,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傳過去。我們可以……”


    話沒說完,小薇笑了,打斷了他,“你不會這麽天真吧?都七年了,有線索又怎麽樣,有證據又怎麽樣?能讓他判死刑嗎?”


    陸南石一愣,恍然明白小薇的意思。確實,並不是每個殺人凶手都會判死刑。


    小薇又是一嗤,瞄了蘇怡和蘇恒一眼,“更何況,他如今可是蘇家的乘龍快婿,你怎麽保證蘇家不會保他?無期可以變有期,七年可以變三年,再來個緩刑,然後就不了了之了。蘇家有的是辦法可以想。而且,找個厲害的律師,鑽點空子,說不定有罪都能打成無罪。”


    陸南石啞然。在社會上浸淫多年,又做了多年怨鬼的小薇,確實比他要更懂社會的醜陋。


    他回頭看了蘇家姐弟一眼,但見這姐弟倆已經被真相砸的暈頭轉向,迷迷糊糊了。歎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不了解蘇家,如果周光耀不作死,或許蘇家真會出手保這個女婿。可如果這女婿要害自己的兒子,他們還會嗎?”


    小薇一愣。


    陸南石不動聲色將自己的褲腿從周光耀手裏抽出來,平靜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不隻是在當年的事情上說了謊。最近的事也有吧?你身上的異常症狀應該比蘇怡知道的要早,你也早就猜到這些和小薇有關,甚至找過相關的玄門人士,是嗎?”


    “你最初的想法是禍水東引,引在他的身上吧?”陸南石指向蘇恒。


    周光耀麵色灰白一片,眼底滿是被揭穿的恐慌。


    蘇怡和蘇恒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這……這……什麽意思?


    她抬起頭來,看著二人,“若我說,我根本不想自殺,我也肯定周芳她們不是自殺,是有鬼在作祟,你們信嗎?”


    這樣的事,與他人而言,無異於天方夜譚。就是她父母,雖然順著她,哄著她,卻也隻當她是因為心結作祟,生病了,還給她請了心理醫生。


    沒想到陸南石回答地十分幹脆,“信!”


    梁萌很是錯愕,多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說:“我聽一班的蘇愉說,你是大師?”


    “不過是入了玄門,有幾分本事傍身,當不得大師二字。”


    梁萌一愣,這話也便是承認了。現今社會,和尚道士不少,可真正懂這些的,怕是鳳毛麟角。不然,這些天,她也不至於把周邊的寺廟道觀都逛遍了,卻沒找到一個能攬事的。


    初聽蘇愉說大師,她是不太信的。卻也答應了,死馬當作活馬醫。現在,觀陸南石的氣度和自信,她竟生了幾分希望。


    陸南石適時給她倒了杯水,“別急,慢慢說。”


    “謝謝!”大約是陸南石溫和的態度安撫了梁萌,她鎮定下來。


    “我也不知道那會兒是怎麽回事,隻聽到有個聲音不停地在我耳邊說:去死吧,不如死了吧。活著有什麽意義。我是罪人,該為自己的過錯贖罪。不知道為什麽,我像是受了蠱惑一樣,不由自主的拿起了刀,割了下去。”


    陸南石抓住了重點:“罪人?”


    梁萌吸了口氣,“是!這事說來話長。我們七個人是好朋友,好姐妹。燕子家境不好,可能進明德中學讀書的,不說大富大貴,也大多有點家底。燕子是特優生特招的。剛進校的時候,和我們格格不入。有人仗著家世欺負她。我們碰見過兩回,幫了她。慢慢的,就成了朋友。”


    “我們一直很要好。年初,我發現自己喜歡上班長,就大方坦白和大家說,問還有沒有喜歡他的。如果有,我們可以公平競爭。如果沒有,那我就去追了。她們不能半路給我使絆子。”


    “可是,我沒想到。我追了班長幾個月,他對我不假辭色。卻讓我撞見他和燕子約會。有人跟我說,她們已經在一起了。我不信,質問燕子。燕子躲躲閃閃,隻說對不起。”


    “我當時很氣憤。畢竟我事先都把話挑明了。若是她也喜歡,大可以和我坦白,我們光明正大地來。何必背地裏給我耍心眼。其他五個人也替我不值。覺得燕子這種做法不僅是背叛了我,也背叛了我們這個小團體。我們決定把她開除出去,不理她。”


    “燕子幾次三番找到我,和我解釋,說當初確實不喜歡班長,是後來班長一直追她,幫她,她才慢慢有了感情的。這讓我更氣憤。班長追她那麽久,她都沒有和我說一聲,看著我一次次倒貼班長被打臉,這算什麽?把我當猴耍嗎?”


    說到此,梁萌情緒上來,哭出了聲。


    一邊的郭燕卻是比她哭得更厲害,不停搖頭,“不是,不是的!我是害怕!我好容易有你們這麽幾個朋友。也隻有你們這幾個朋友。我怕說出來,你們就不理我了。我之前沒想過要答應班長的。我……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後來為什麽就動了情。”


    “我一直想和你說清楚,可還沒找到機會,就被你撞破了。”


    蘇恒聽得唏噓,忍不住遞過去一張紙巾。梁萌擦了淚,又接著說:“我不肯原諒燕子,燕子就不停找我。那天晚自習之後,她在校門口堵了我們,跟著我們。我煩了,問她到底想怎麽樣。她說,她已經和班長分手了。”


    “我很震驚。她竟然為了我,和班長分手了。我當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想原諒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周芳她們就提議,得給她點懲罰。我們就商量說,如果她能在十分鍾內,給我買一碗東街口的餛飩回來,我就原諒她。”


    蘇恒一愣,“明德中學新校區到東街口,走大道來回至少要半個小時。十分鍾內買回來,隻能選小道。而小道那一段路很偏僻,旁邊就是拆遷的老校區。”


    陸南石總算明白了郭燕為什麽會在老校區出事。


    梁萌淚流滿麵,“我們知道燕子怕黑,那段路很黑,我們隻是想嚇嚇她。沒想過會出事。這一片治安一直不錯的,更不是混混活動的區域。誰知這麽巧,那天就有兩個無賴從那邊過,這麽巧就碰上了燕子,把燕子拖去了……拖去了老校區的教室給糟蹋了……我……”


    陸南石皺眉,“你們等不到她,就沒想過去找她。”


    梁萌很激動,“我們有的。等了二十分鍾左右,不見她。我們就去找了,可一路都沒碰到她人,我們去了餛飩鋪子,問了老板,老板說,沒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來買餛飩。我們隻當燕子怕黑,反悔回家了。”


    “直到第二天,我們才知道出了事。我們都慌了,不知道怎麽麵對燕子。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燕子就……就自殺了。我們更難過了。心裏又害怕,不敢和任何人說。隻能偷偷把我們這些年攢的壓歲錢托人給了燕子父母。連燕子的葬禮都不敢出麵,也沒臉出麵。”


    郭燕已經驚呆當場,一張鬼臉煞白煞白,身子不斷往後退,雙手抱頭,似是回想著什麽,十分痛苦。


    陸南石看了她一眼,提起了心神,眼睛卻看著梁萌說:“你怎麽知道,是燕子回來報仇?”


    “這些天,那個聲音總會在我耳邊響起,控訴我對燕子的罪狀。而且……楚楚跳樓的時候,我在現場。跳下去之前,她和我說了一句話,沒有聲音,可我看懂了她的嘴型。她說,燕子,會來找你的。”


    梁萌看著陸南石,“我知道我對不起燕子,我知道我有錯,我願意贖罪,願意彌補,可是一定要死嗎?”


    她怕死,不想死。這很正常。況且,整個事件,她並非罪大惡極,隻能說陰差陽錯。誰都沒想到這種結果。


    蘇恒心有不忍,燕子確實無辜,可其他六人呢?真的要以命相抵嗎?


    他張著嘴,想安慰兩句。


    室內氣氛陡然一變,“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你該死!你們都該死!”


    聲音陰鷙,狠厲,便是蘇恒和梁萌這等普通人也聽到了。盡皆麵色大白,循聲望去,牆角窗簾旁,一團影子逐漸現形。黑氣漫天,雙目赤紅,可不就是燕子!


    梁萌失聲,“燕……燕子!”


    陸南石好似早有預料一般,站起身來,將二人護在身後,“你終於現身了。”


    蘇恒咽了把口水,“她就是郭燕?”


    陸南石搖頭,“不是。”


    梁萌訝然,“可她明明是……”


    “她被鬼操縱附身了!”


    蘇恒:???!!!


    隻聽說過鬼附身人,沒聽說過還有鬼附身鬼的!


    陸南石卻已經取下了手腕上的鐲子。鐲子非銀非鐵,看不出什麽質地,渾身純白。乃是一把劍的形狀,劍尖與劍柄相連,形成環扣,剛好是陸南石手腕大小,不鬆不緊。


    這一取下,陸南石手一揚,立刻又化為一把利劍,直指郭燕。


    郭燕冷嗤,“擋我者死!”


    話音未落,鬼影已經一躍而上,陸南石橫劍格擋,劍刃在黑影上劃破了一個口子,但聽一聲淒厲叫喊。郭燕越發憤怒,“找死!”


    陸南石冷笑,“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找死!”


    一串五帝錢灑過去,鬼影倒也有些本事,避開了四個,卻沒避開最後一個。銅錢接觸之處,皮膚被灼燒出一個洞。


    陸南石正要再擊,黑氣突然卷成一團,消散不見。沒了黑氣支撐,郭燕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陸南石手一翻,佩劍再次成環,套入腕上。


    梁萌看著郭燕,想要扶起她,卻觸碰不到,求助地看著陸南石,“大師!”


    陸南石從懷裏掏出一張符打過去,符篆穿透郭燕,落在地上,自動疊成三角形。郭燕消失不見。


    陸南石撿符篆,“放心,她沒事。在裏麵養一養就好。”


    梁萌鬆了口氣,又擔心起來,“那……剛才那東西不是燕子?是什麽?”


    陸南石轉頭看向窗外,勾唇吐出四個字:“殺身餓鬼!”


    張叔是家裏的司機。陸致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陸南石已經轉頭和張叔出了門,還不忘回頭衝陸致揮手,“爸爸再見!”


    到了學校,蘇恒已經在宿舍等著了。除他外,還有白貓和小薇。


    陸南石目光掃過四周,蘇恒心領神會,說:“路錚和許家朗都有課,不在。不然,我也不敢把他們大喇喇地帶進來。”


    陸南石點頭,“事情辦完了?”


    “是!周光耀貪生怕死,意誌力也不強,倒是比我們想象的要早。”


    陸南石明白了,沒說別的,直接從須彌芥子裏掏出一把菩提,朝前方揮灑出去。十八顆菩提匯成一副太極圖形,以小薇為中心,將其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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