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 你還沒下課嗎?】


    手機那端, 鬱牞話落,蘇苒下意識就看了眼靳澤的臉色, 沒什麽特別的表情, 但眼神卻隱隱透著某種威懾沉色。


    讓她頓時有種如鯁在喉的說不出話感。


    【你在聽嗎?】聽不到蘇苒的回應, 電話那邊鬱牞的聲音再度傳來。


    蘇苒這才回道:【我現在有點事, 晚點找你聊排練的事。】說完,要掛, 握著手機的手腕直接被靠在座椅上的男人,扣住了。


    什麽都不說,就一動不動看著她。


    手機內的聲音還在繼續:【什麽排練?蘇苒你在哪?】


    【蘇苒?你在聽嗎?】


    【蘇苒?】


    “繼續接。”終於,他開口了,聲色褪去了剛才的溫熱。


    有點不悅。


    順帶鬆開抓著她的手腕。


    蘇苒有些為難起來,經過之前的接觸, 她其實也了解了靳澤的性格,且不說感情不感情,就算隻是單純的肉-體關係, 跟著他的時候, 他也絕對不容許跟他的女人‘三心二意’。


    他在女人這方麵的‘精神潔癖’比一般男人強幾倍。


    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她已經領教過兩次了。


    咬咬唇,對他撒點小嬌, 說:“不用接的, 真的沒什麽事。”


    “接。”繼續說。


    蘇苒沒辦法了, 硬著頭皮一邊看靳澤的臉色, 一邊繼續接:【我在聽的。】


    鬱牞:【剛剛你怎麽了?什麽排練?】


    蘇苒思維被靳澤這樣盯著開始有點亂:【我中午沒有時間, 要不改天再說?】


    鬱牞:【哦,那明天怎麽樣?】


    鬱牞話落,蘇苒準備回複,突然地,就感覺她腿根被抓開了,等她反應過來,一陣鑽心刺痛毫無征兆地從裙下傳來。


    蘇苒疼得直接‘啊’地一聲嗤痛出聲,握著的手機差點從掌心滑落,然後因為疼,身體直接本能地貼上他,空餘的手攀附在抱著她的男人肩上,如救命稻草般地用力抓著緩解疼痛。


    這種本能地貼靠,更如了男人的意,鑄就他的更深。


    蘇苒這會除了疼就剩下渾身發酥發麻了。


    聽到蘇苒的聲音,鬱牞緊張地追問:【蘇苒?你怎麽了?】


    【你在哪裏?】


    【蘇苒?蘇苒?】


    蘇苒現在真的‘怕’了靳澤,身體又疼又麻地靠在他肩頭,顫抖著咬著牙關,聲音綿軟無力趴在他耳邊,向他低聲斷斷續續求饒:“掛了……吧?好不好?真的……沒什麽……事……他……真的是……我同學……他今天喊我吃飯……就是聊學校的事……我下個月要去文工團集訓……你不信……可以去學校問我老師……”以靳澤的本事,核實這些事,輕輕鬆鬆。


    就像今天,他都能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準確地在學校找到她。


    何況,她去文工團集訓本就是事實。


    斷斷續續解釋完,蘇苒的手指都在抖。


    她怕自己控製不了的喘息聲被鬱牞聽見。


    “我聽到他說明天也約你?”


    “我明天不去,我保證。”


    片刻的沉默,聲色寡淡:“掛了。”


    有了他的應允,蘇苒鬆一口氣,也不敢再和鬱牞多說什麽,匆匆隔著電話說了句:【我沒事,先掛了。】立刻把電話掐斷。


    至於接下來的‘事’,蘇苒基本上沒什麽‘反抗權’。


    他想怎麽著就怎麽著。


    一直把她最後一點力氣全部榨幹,他才心滿意足鬆開她,然後替她穿好被他扯下來的裙子,說:“我帶你去吃飯。”


    蘇苒早就沒什麽力氣,他說什麽她隻管靠在椅子上點頭。


    至於吃飯,她被他弄成這樣,根本沒胃口吃。


    坐在餐廳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他選的地方,有單獨的隔開,就憑她這幅一看就像是‘被人上過’的虛脫模樣,指不定要被餐廳吃飯的顧客從頭議論到尾。


    勉強吃了幾口,就要回學校。


    靳澤下午還有會議,沒多留她,送她回學校。


    送到校門口,蘇苒腿酸地下車,靳澤坐在車內,拉住了她的手,說:“過兩天,我帶你去個地方。”他想讓她搬到他買的房子住。


    靳家名下的房產很多。


    就算送兩套出去,對他來說就像送個小禮物一樣簡單。


    蘇苒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本能地點頭應允。


    對於他,最後的時光,她隻會盡一切‘補償’他,用身體也好,對他好也行。


    她什麽都不會拒絕。


    晚上回鬱牞的小區,阮巧容已經為她準備好了飯菜,這段時間在鬱牞的小區靜養著,阮巧容什麽都不用幹。


    胸口的燙傷,差不多都已經好了。


    蘇苒換好拖鞋進屋,阮巧容將飯菜端到桌上,說:“你回來的剛剛好,正好吃飯。”


    蘇苒看了眼冒著熱氣的飯菜,說:“我去換一下衣服,馬上過來。”說完就往臥室走去,到了臥室,揉了揉中午被他蹂躪過的腿根,坐到梳妝台前,把夾在頭發上的那枚碎鑽發夾取下來。


    放到他送給她的那條手鏈盒子裏。


    這些東西以後都要全部還回去的。


    合上手鏈盒子,蘇苒去衣櫃旁換衣服,換完出來。


    阮巧容把碗筷拿出來,蘇苒走過去幫忙,“阮姨,燙傷藥是不是用完了?”她從緬甸回來,看了她的藥,差不多都見底了。


    “嗯,用的差不多了。”


    “那我明天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如果檢查沒問題,她也好放心。


    “別去了,浪費錢,我都好了,不用檢查的,再說了我在這裏又沒有醫保可以報銷,去了這個檢查那個檢查的,坑一堆錢。”她之前帶著蘇苒一直躲在蘇南,而且也落戶在蘇南,工作繳的保險都在蘇南,到這裏根本報銷不了。


    “可是我怕那些疤不好。”


    “我都老太婆了,留疤就留疤,誰還會看我?”阮巧容就是不願意亂花錢,她們現在沒什麽錢,能省就省。


    “還是去看看吧?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的。”再沒錢,這種地方也不能省。


    “先吃飯,吃完咱們再說這個事?”阮巧容知道對她孝順,小時候,她帶著她上班,在廠裏受點小工傷什麽的,她看見了都會心疼地一個勁地哭,還死命扯著她一定要去醫院。


    就怕她出事,就怕她也跟她媽媽一樣,丟下她走了。


    微微歎口氣說:“小苒,阮姨想問你個事。”


    “什麽事?”


    “你還在……和靳家那位……”自從知道她為了報複蘇家,去找了靳家人,她的心就沒有一天放下過。


    總覺得要出事。


    蘇苒不會瞞阮巧容,點頭承認。


    “要不算了吧?你再怎麽做,蘇馨還是會嫁到靳家的,蘇老太的本事,我比誰都清楚。”


    蘇苒低頭攪了攪碗裏的飯粒,很平靜地說:“阮姨,你放心,她嫁不了的。”


    “你別做傻事。”


    “阮姨,我餓了,我們吃飯。”蘇苒不想說。


    這時,門外有敲門聲,接著蘇苒的手機響了一下,翻看,是鬱牞發來的;【我在門外,我可以進來吧?】他還算君子,就算知道密碼也不會直接進來。


    【可以的。】這裏本就是他的家。


    對麵,阮巧容有點緊張地問:“誰在敲門?”她們住在鬱牞家,就怕鬱牞媽媽黎姝琴發現。


    她一向最討厭蘇苒了。


    當時蘇苒和鬱堔談時,沒差點把蘇苒搞死。


    “阮姨,別擔心,是鬱牞。”


    阮巧容頓時鬆口氣,不是黎姝琴就好。


    不過她總覺得要一直租住在這也不是個辦法,萬一哪天黎姝琴真的發現?


    肯定遭殃。


    她還是想辦法出去找個工作,蘇家那邊她是回不去了,隻能賺錢找個便宜的地方住。


    門口,鬱牞按了密碼進來,脫掉運動鞋,換軟拖。


    阮巧容起身,說:“鬱牞,吃飯沒?過來一起吃?”


    鬱牞求之不得,“沒吃,那我不客氣了。”


    “哪裏的話,我們住你的房子,不過就是頓飯,隻要你別嫌棄就行。”阮巧容邊說邊去旁邊的櫥櫃拿碗筷。


    鬱牞便坐到蘇苒一旁,說:“今天中午怎麽了?”


    蘇苒不想說這個事,接過阮巧容拿過來的碗,主動替他盛飯,扯謊說:“正好在練舞,所以不方便接。”


    鬱牞似信非信,“那明天中午有空吧?”


    蘇苒將盛好的飯端到他麵前,臉色微微僵了下,勉強微笑著說:“最近我要去文工團集訓,可能比較忙。”


    “哦……沒事,下次吧。”


    “嗯。”頓了頓,“等會我想和你說件事。”正好他過來了,那就說清楚吧。


    “好。”


    難得,她們飯桌吃飯多個人,阮巧容很開心,不停地給鬱牞夾菜,到吃完的時候,蘇苒怕阮巧容聽見,特意走到陽台外麵和鬱牞談相親的事。


    鬱牞不知道她想聊什麽,靠在陽台的金屬杆上,問她:“你想找我說什麽事?”


    蘇苒沉默了下,輕聲說:“鬱牞,我們相親的事,就當沒發生?”


    “哦……這件事啊。”鬱牞唇角不著痕跡地苦笑一下,“沒關係,給你時間,人生那麽長,萬一哪天你突然覺得我還不錯?我隨時待命。”蘇苒不提,他心裏都有數,相親過後,他們基本就沒怎麽聯係。


    蘇老太那邊倒是時不時會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們談的怎麽樣?


    他每回都擅自做主說接觸的不錯。


    蘇苒眉頭隱隱一皺,她沒想拿鬱牞當備胎。


    “鬱牞,我可能這輩子不會談的。”


    鬱牞頓時笑了,他以為她說的是借口,不知道她真的是這樣打算的,所以笑的有點慘兮兮,“一輩子那麽遠的事,誰能看到頭?”頓了頓,怕再聽到她說更絕的拒絕理由,抬頭看看陽台外寥寥的星空,說:“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有空咱們聯係。”說完,返身回客廳和阮巧容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


    蘇苒站在陽台上,看著鬱牞的背影,心情忽然有些複雜。


    等她媽媽的案子結束,她要盡快把房租還給他。


    她不能讓他在她身上白白浪費時間。


    ……


    蘇老太親自登門拜訪靳家還是很有效果。


    靳澤晚上從公司回來的時候,靳老太太就喊他談話了。


    話題的中心無非是讓他過兩天去蘇家接蘇馨過來,正好靳菀生日,大家一起熱鬧。


    當然接她來靳家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靳菀生日,靳家會隆重操辦,到時候和靳家交好的所有朋友和生意夥伴都會過來。


    蘇馨出場,無疑就是告訴所有人她是靳家未來內定的人。


    不過靳澤這會已經不想再談聯姻的事,以靳家現在的背景,根本不需要靠任何人。


    他要結婚,就和喜歡的人。


    談不攏,靳老太太沒有和他當場急眼,等他出去後,靳老太太微微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來,一旁全程聽完他們談話的沈巧端了一杯溫開水給老太太時,多嘴說了句:“老太太,我感覺靳澤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不然怎麽拒絕蘇馨?我記得之前他還是很聽你的話。”


    靳老太太頓時看了沈巧一眼,心口驚了下,有些恍然大悟,她怎麽沒想過這事?


    過了會,緩緩說:“娶老婆還是要聽長輩的。”


    哪怕有喜歡的人,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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