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知好發現, 她麵前坐著的人是真人, 而不是做夢時。


    猶如夢遊般地問:“我媽給我吃的是感冒藥還是□□,怎麽不是做夢就是幻覺?”


    李牧笑了笑,見夏知好有點呆傻的看著自己,忍不住, 伸手去捏她睡得粉白的臉頰。


    拇指和食指扯著她薄薄的麵皮, 提了提:“疼不疼。”


    夏知好摸著臉,這才反應過來, 真的是李牧。


    “你怎麽會在我家?”她看了眼臥室沒關著的窗戶。


    “你不會是從窗戶進來的吧?”


    李牧往她床的裏麵坐了坐:“我是客人。”


    夏知好這才想起來:“今天家裏請的李委員長一家, 是你家?”


    李牧點頭,夏知好見李牧要往她床上倚的姿勢,伸腿,照著李牧的後背,將他蹬起來。


    他昨晚剛從電話裏知道,今天拜訪的是夏知好家, 於是找了個理由提前結束訓練, 趕了回來。


    終於在早上趕回家,本來李母讓他今天在家休息,結果一大早, 李牧就精神抖擻的起來打扮。


    種種跡象表明,李牧今天事出反常。


    李母沒戳破,由著他的性子。


    在李家, 或許是李父從小對他過於嚴格, 而李母對李牧就比較縱容, 這種縱容不是說縱容李牧做壞事,而是縱容他幹些他心底裏想做的事情。


    譬如拜訪夏家這件事,李父讓李牧抓緊時間多訓練,李母就打了個掩護,讓李牧回家。


    相比於別人家母子之間的生疏,李牧和李母夏青霜更像是一個盟友。


    當然這個聯盟的對立陣營就是-李父。兩人經常背著李父幹壞事。


    李父叫李柏楊,年近五十是,身居要職。李牧的母親夏青霜,年輕時是個風靡一時的娛樂圈大美女,李氏夫婦兩人結婚多年,感情深厚,李牧更是從小就被撒狗糧。


    所以這次,李牧能順利來夏知好家,李母也是功不可沒!


    “那你怎麽在我房間?”


    “這是我的閨房!”夏知好掃了一眼自己房間,隨處可見的漫畫書,扔的到處都是的海報。


    用良心評價,挺亂的。這就是她的狗窩!


    李牧昨晚剛從外地回來,或許是夏知好的房間氛圍太溫暖,或許是他太累了。躺在夏知好床尾,他忍不住放鬆下來。


    眼睛一闔,任夏知好怎麽推他,都推不動了。


    夏知好的小腿還在被子裏,而被子在李牧的身下。


    想起李牧昨晚給她發的那個小視頻,應該是在海上,但淮市是內陸城市,距離最近的海邊要六七個小時。


    也就是說李牧是連夜趕回來的。


    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夏知好神經大條,不覺得尷尬。


    或許她就沒把李牧當成個異性。


    她拿手去戳李牧:“你昨晚幹什麽去了?做賊啦?”


    李牧沒理她,翻了身,蜷縮了一下大長腿。


    夏知好見他閉眼,於是開始打量看李牧的臉。


    他眼睛緊閉著,眉頭看著難舒展,皮膚白,眼簾下的有點青紫色的深影,像是幾天沒睡了似的。


    她忍不住問:“你幾天沒睡覺了?”


    李牧可能是被她吵得煩了,伸出兩根手指。


    夏知好:“兩天不睡覺,你去修仙的嗎?”


    她在李牧耳邊聒噪的不行,李牧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明顯是不想再聽。


    他身上的襯衣比較修身,身子一蜷縮就顯得衣服很緊,然後夏知道就看到了李牧後背被襯衣勒印出來的輪廓,結實有力。


    夏知好捏了捏自己手臂上軟塌塌的肥肉,自言自語:“他這是怎麽練出來的?”


    夏知好起來收拾東西,見李牧的姿勢蜷縮著,看著難受,於是又把他腿往上搬了搬。


    既然醒了,肯定要下樓跟李牧父母打招呼。


    夏知好換了一套衣服下樓,李母見她一個人下來,看了眼樓上。


    “李牧呢?”


    夏知好想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他在上麵給我檢查作業呢。”


    李牧成績好從小好到大,夏父夏母也早有耳聞。


    夏母挺高興的:“李牧這麽優秀,你跟他多學習學習。”


    夏知好心裏想,優秀到在她房間睡大覺!


    李母跟她說了兩句話,又送了她一個禮物。


    “這是李牧選的禮物,你們年輕人眼光應該都一致。”


    夏知好一聽李牧選的禮物,不太感興趣,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喜歡什麽?


    乖巧禮貌的收下禮物,夏知好回樓上寫作業去了。


    樓上的房間,李牧說的很淺,雖然夏知好房間淡淡的味道讓他很放鬆,但畢竟是陌生的環境,李牧睡得不太踏實,他實在是太累了。


    床上有手機在震動,嗡嗡嗡地卷在被子裏,李牧被震得煩了,胡亂地扯了一下被子。


    結果把原來離得比較遠的手機,扯得更近了。


    他跟夏知好的是一個手機,兩人設置都是手機出場自帶的鈴聲。


    所以李牧拿錯電話,也渾然不知。


    閉著眼接電話,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悅:“喂。”


    厲遠拿著手機怔住,他確定了一下號碼,是夏知好的沒錯。


    “你是誰?”


    李牧聽出是厲遠的聲音來,敏銳的睜開眼。


    果然不是他的手機。


    正巧這時候夏知好從樓下上來,於是李牧把手機扔給她:“找你的。”


    這句話,厲遠聽得清清楚楚,他如臨大敵一般,全身都警戒起來。


    “夏夏?”


    厲遠的聲音響起,夏知好放下手裏的盒子,慌亂地去接電話。


    “厲遠哥。”


    厲遠深吸了一口氣,他心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害怕,但不得不承認,他也在嫉妒。


    “誰在你身邊?”


    李牧睜開眼,一隻手枕著後腦,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夏知好看他那不懷好意的笑,朝他比了個中指:“是李牧,他和父母來我家做客。”


    厲遠沒多說什麽,“嗯,他怎麽會接你電話?”


    夏知好不知道李牧是有意還是故意,“他在我家玩,我剛才在樓下。”


    她覺得李牧是順便給她接的電話。


    厲遠沒有問太多,他習慣情緒不外露,因為夏知好也沒有察覺到他語氣裏的異常。


    電話裏一片寂靜:“厲遠哥,你還有事嗎?”


    厲遠搖頭:“沒事。”他有心無力,雖然非常想回到夏知好的身邊,但是他身體不允許。


    而且他是以什麽樣的身份,站在夏知好的身邊呢。


    光想想厲遠都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夏知好掛了電話,見李牧已經從床上起來坐到對麵的沙發上。


    兩人麵對著,互相坐看著。


    李牧沒出聲,他手裏擺弄著夏知好的放在書桌上的飛機模型。


    夏知好忍不住,終於問:“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牧點頭玩著模型,額頭上有幾根發絲垂下,搭在光潔的額頭上,顯得他整個人氣勢軟了不少,沒那麽盛世淩人了。


    他看著夏知好:“你知道我的意思。”


    夏知好忍不住就想起來,昨天前天被李牧調戲的事情來。


    她手裏找了一根趁手的工具,網去拍。


    “你要是再敢調戲我,我就不客氣了。”


    李牧一副“難道我怕你”的表情,夏知好一想,她確實沒什麽好怕的。


    於是放下網球拍。


    “你是不是喜歡我?”夏知道囁囁嚅嚅,沒有往日那份豪氣了。


    明明表白的人是李牧,但是夏知好覺得氣勢弱的怎麽會是自己呢。


    她硬了硬聲音:“你還是別想了吧,我們隻能做兄弟的。”


    李牧:“除了兄弟呢?”


    夏知好:“你想做姐妹也行。”


    神他媽的姐妹,李牧站起來,一隻手搭在夏知道的肩膀上。


    “行,那我們先從兄弟情開始做起。”


    李牧一副放長線釣大魚的意思,他摁了摁夏知好瘦骨嶙峋的肩膀:“希望你能早日幡然悔悟。”


    “把這場兄弟情的再升華一下。”


    夏知好:“?”


    幡然悔悟什麽,李牧沒說,他就剩下臨門一腳,而夏知好捂著小心髒,一臉虎視眈眈,十分警惕地盯著李牧。


    生怕他再出什麽幺蛾子。


    兩人貌合神離的一起下樓,站在一起也挺養眼的。


    夏知好和李牧坐在客廳玩遊戲,夏母切了一點水果過來。


    夏母感歎一句:“連玩遊戲,李牧都比你優秀呀。”


    夏知好在夏母強烈的毒奶下,死了。


    她憤憤地看向李牧:“你是怎麽甜言蜜言哄了我媽的?”


    李牧人畜無害,品學兼優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根本不需要甜言蜜語去哄夏母。


    夏母已經全程帶入,李牧就是那種傳說中,完美的“別人家的孩子”


    李父和夏父在書房聊工作,李母和夏母在陽台上聊聊養花、插花。


    她倆往客廳看了一眼,夏母欣喜:“沒想到李牧跟夏夏居然是同伴同學。”


    李母:“真是巧,他倆小時候就一直同學,到初中才分開。沒想到現在又是同學。”


    夏母:“真希望李牧能夠多帶帶夏知好,她玩心太重了。”


    李母:“李牧性格有點太成熟,我總覺得他沒少年人的那股稚氣和玩心。”


    夏母聽完李母的吐槽後,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太優秀,所以煩惱?


    恐怕是這樣的。


    夏知好和李牧在客廳一開始是打遊戲,然後是鬥嘴,最後差點沒打起來。


    主要是夏知好太小心眼,玩遊戲李牧一路贏他。


    偏偏夏知好又是爭強好勝的性格,被李牧虐到爬不起來。


    指著他控訴:“你不能讓我贏一局?”


    李牧幽幽道:“你要是當我兄弟,隻能被虐。”


    夏知好張張嘴,說不出話。這兄弟當得可真不知道手下留下留情。


    中午吃完飯,夏知好心想,李牧終於能走了。


    沒想到,夏母說:“夏夏,今晚你跟李牧待在一起,兩人去外邊吃點東西。”


    原來今天晚上,李家和夏家要去參加一個同僚的宴請,因為夏父剛回淮市,所以這次是由李父引薦過去,算是給夏父的仕途鋪上第一塊敲門磚。


    反正她對這些飯局也不感興趣,雖然要跟李牧待一個晚上。但是可以不用出去陪著應酬,也不錯,於是她滿口答應。


    李牧也沒意見,說了一句:“我會照顧好夏知好。”


    然後兩人就出去玩了。


    夏知好看著神經大條,但是內心很細膩。


    她吃著手裏的脆皮年糕,突然問李牧:“我爸的工作是不是不太順利?”


    夏父常年從戎,十分不善於應酬交集。


    她長這麽大幾乎沒有見過老夏出去吃酒,這次跟李牧父母一起出去應酬,應該不是一件平常的事。


    李牧走在她旁邊,直言不諱地說道:“是,調任不順利。”


    夏知好沒多問,雖然她在夜裏偶爾也會聽到夏父和夏母的爭吵。


    她雖然聽不太清楚,但她也能感受到,他們家現在的處境,其實有點微妙。


    李牧沒告訴夏知好,他們已經不是微妙的處境了,而是半個身子懸在崖邊。


    確切的說,李家這次來也不是拜訪的,而是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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