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服務。


    什麽意思, 小崽子已經用行動表示得很清楚。


    他連說話的幾秒都不願等, 俯身抱住她的腿,把人整個抬起摟到肩上, 大步穿過玄關的小走廊, 靠近床邊。


    林知微心口轟轟直跳, 剛一掙紮, 直接落進背後大床,深陷進蓬鬆軟被裏。


    屋內僅亮著床頭一盞燈, 光線融暖低暗, 空氣裏浮動沁人的淺淺花香, 似乎是酒店特調的某種香料。


    不愧是浪漫著稱的國家,房間氣氛可真是……曖昧至極。


    陸星寒不由分說覆上去,把她完全籠罩,一秒拒絕的機會也不給,灼燙手掌稍稍抬起她的後頸, 再次侵占她的唇, 長驅直入,舌尖迫切地跟她交纏, 身上越壓越緊, 體溫透過皮膚, 攻占進她的血肉裏。


    另一隻手從腰向上, 揉捏的力氣加重, 她身上穿著吊帶長裙, 繩帶早已滑落, 完整露著細嫩的肩膀。


    他喘息粗重,恨不能把她拆吞入腹。


    林知微的意識幾乎全變成棉花,但僅存那一點理智,也意識到陸星寒不太對勁。


    她強行別開頭,手腕抖著撐住他,勉強拉開一線距離。


    借著燈光,陸星寒半合的眼睛近在咫尺。


    眼角紅的。


    林知微怔住,“星寒?”


    陸星寒不肯跟她對視,甚至抬手蓋住她的眼睛,為了確定什麽似的壓下去重重地吻,唇上燙得要起火。


    林知微滿心疑惑,但她隻要隨便一動,稍微流露出拒絕的意思,陸星寒就箍得更緊,呼吸更沉。


    她不再掙脫,而是勾住他的脖子,主動仰起頭親他,他果然得到慰藉,一點點放鬆下來。


    “怎麽了?”林知微急喘著,撥撥他的發梢,軟聲問,“說我今晚最甜,嚐到了還不高興嗎?”


    他啞聲低喃:“嚐不夠,想吞下去。”


    林知微抱住他,“你不是回來做訪談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突然……”


    “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回來,你不肯,訪談半個小時就結束了,”他低下頭埋進她頸窩裏,牙齒輕輕咬著她耳側,“我在房間等你,等到睡著,做了不好的夢嚇醒,醒來你還沒回來,我不能隨便出去,就坐在門口一直等。”


    他不敢留下痕跡,轉而去舔吮她的耳垂,“你不知道你今晚有多甜,從酒店過去的路上多少人在看你,我不願意你一個人在外麵……”


    林知微茫茫然聽明白了。


    這該不會是……吃醋了?


    “謝晗安排的局,你先走是不得已,可我得留下啊,”她輕聲解釋,“她愛鬧,要不是我說太累,估計再晚都不會結束。”


    陸星寒不吭聲。


    小孩兒一樣。


    林知微轉頭親親他。


    他更委屈了,“沙灘上你一直跟她在一起,看也不看我,還有下午在酒店,就因為秦思思送來一點證據,你對她那麽關心,還掙開我,就算不用她,我也能查到!”


    林知微睜大眼睛,“星寒,你是在吃女人的醋嗎?”


    陸星寒悶聲說:“謝晗知道我們的關係,你不管我,她會覺得我對你不夠重要,秦思思背後有秦然,不管有沒有血緣也是兄妹關係,你對她態度變好,秦然可能會誤解,以為他在你這裏還有希望!”


    非常好。


    有理有據,條理清晰。


    陸小崽,吃醋吃得也是高水平。


    林知微聽完長篇大論,又好笑又心疼,“崽崽,你想太多了。”


    “就當我想太多,那你告訴我——”陸星寒抬起身,雙手撐在她臉側,一眨不眨盯進她的眼睛裏,“我是不是比謝晗更重要?”


    什麽蠢問題,傻死了。


    林知微心裏軟得塌陷,“是。”


    “也比秦思思重要?”


    這怎麽可能放在一起比,純粹無理取鬧故意讓她心疼。


    “當然啊。”


    他不依不饒問:“比工作重要嗎?那麽多新的預約快排到年底,你還能顧得上我嗎?”


    林知微的心徹底融掉,歎了口氣,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朝旁邊推倒,趁他反應不及時,軟軟趴到他胸口上,手指點點他的唇,湊過去咬一小口,“任何工作,任何人,都不能跟你相提並論。”


    她渾然不知自己此刻有多甜美可口,認真對他說:“不管什麽情況,在我眼裏,隻有陸星寒最重要。”


    靜靜對視。


    陸星寒胸口劇烈起伏,猛地翻身把她撲倒,困在懷裏不顧一切狠狠吞沒。


    他再也抑製不住狂湧沒頂的渴|望,滾燙指尖扣著她的背,碰到裙子的拉鏈,太心急反而扯不開,但滑下的一點足夠讓長裙的抹胸鬆掉,飽滿高|聳的雪膩露出溝壑邊緣,燈光下如奶油一般。


    勾得人理智盡失。


    林知微沒想到兩句撫慰能讓他反應這麽激烈,再推已經推不開,他撩著火星的吻從唇到脖頸,滑到鎖骨,直至酥軟的隆|起。


    他唇舌蹭過的地方都仿佛過了電,直通到心底和最隱秘的角落,讓她一陣陣難忍的顫栗。


    “星寒!”


    陸星寒不肯放,“微微,你要拒絕我到什麽時候?”


    “至少,至少不是現在!”


    她的腿跟他緊貼,能清楚感覺到碩|大輪廓,燙得她無處躲,盡力推他,“你才剛上大學,等你再長大——”


    說過不止一次的話,卻正好戳到了陸星寒整個晚上最疼最怕,原本不想啟齒的地方。


    他眼底迅速變紅,捏著她的下巴有些粗暴地狠狠吻上去,嗓子完全啞透,“別說等我長大!我不想聽見這句話!”


    林知微唇上發疼,揪住他的衣服,喉嚨裏發出模糊的氣音。


    陸星寒壓著她,脫口低喊:“……我在飛機上就做了那個夢,等你隻睡十分鍾也做同樣的夢!夢裏……夢裏你對我說,我長大了,你該走了!你說等我長大你就要離開我了!”


    林知微呆住。


    她記得,來的飛機上,他說做了夢,當時眼裏全是血絲,還專門滴了眼藥水。


    剛才進門時他紅著眼角,也說做了不好的夢驚醒。


    原來吃醋不是重點。


    真正的根源在這個夢上?


    如果放在以前,他這樣患得患失還情有可原,但現在天下太平,凡事都順利平穩,她對他也坦誠疼愛,他哪來的恐慌,把自己嚇成這樣?


    “星寒,夢是反的……”


    反的麽?


    可夢裏無比逼真的情景重回眼前,哭著醒來時的恐慌好不容易壓下去,又被她全數挑起,陸星寒完全失控,一把扯下鬆鬆散散遮擋她的布料,低下頭含吻。


    林知微一下子咬住手背,背繃得筆直,死死按住他的肩,顫聲說:“回家好嗎?”


    陸星寒重喘著舔吮,手掌覆上去。


    林知微閉上眼,掐著他的指尖深陷,語氣加重,“我不想在這裏,等回家。”


    “星寒,我說等回家!”


    陸星寒全身僵硬,一點點停住,把頭深深埋到她的胸口。


    最近太過甜蜜,以至於林知微差點忘了,陸星寒從小到大到底有多執拗,又有多脆弱。


    看似無堅不摧,但隻要事關她,不管真假大小,都能輕易被刺傷。


    陸星寒艱澀遲緩地開口,“沒有騙我?真的……真的等回家嗎?”


    “……嗯。”


    林知微看著他凶獸一樣伏在自己身前,深埋在半露的雪團裏,心髒跳得要衝出皮肉。


    先答應他,讓他穩下來。


    “微微……”陸星寒燙得厲害,吃力地喃喃,“我好疼。”


    林知微臉上要滴血,知道他哪裏疼。


    某處正存在感極強地抵著她,滾燙堅|硬。


    “你別看我,”陸星寒不敢看她,艱難地把身體往起抬,頭垂得很低,一句話碎得零零落落,勉強說著,“我去洗手間……”


    他力氣那麽大,隨隨便便就能為所欲為,但隻要她嚴詞拒絕,他逼死了自己也在拚命克製。


    林知微心裏糾結得亂撞。


    這不是普通的十八歲。


    是她親手帶著長大,時時都親身參與的十八歲。


    顧慮他的年紀,可又為他瘋狂淪陷,無論身心。


    陸星寒緩緩退開,雖然陰影裏看不到表情,滿身可憐無措卻一下下狠戳林知微的心。


    怎麽辦,愛他啊,愛得舍不得他那麽難受。


    陸星寒青筋暴起的手剛要離開,忽然被溫溫軟軟的手指拉住,他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看到林知微拽過被子裹住自己,隻露出一雙水光瑩然的眼,蹙眉望著他。


    她呼了口氣,似乎下定什麽決心,拽著領口讓他回來,睫毛低垂急顫,手沒有停,繼續向下,緊張地輕輕碰到了他喊疼的那個位置。


    “你……你要是保證乖乖不亂動……”林知微默默咬住被角,把充血的臉擋得更嚴,聲如蚊蚋,“我就……我就幫你……”


    陸星寒幾乎以為聽錯,愣愣問:“幫……幫我?”


    林知微羞恥得要撞牆,手上試探握住,控製不住用了些力。


    陸星寒隻覺得腦中轟隆一聲,徹底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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