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大姐大偏愛黑色大奔的影響,李南方身邊這群女人,都必須向她看齊,不許乘坐別的車子。


    為這,李南方還曾經和她爭執過,說最好是像他那樣,開長城轎車就好。


    支持國貨,是每一個合法公民應有的素質。


    當然不是責任,更不是義務。


    嶽梓童卻對此嗤之以鼻後,反駁說每一個合法公民,還都隻娶一個老婆呢,李大爺隻要休掉其他******子,本小姨馬上就換車。


    寧可步行,李南方也不會休掉哪個姨太的。


    所以李家娘們人手一輛粗牢笨壯的黑色大笨,要是外出踏青的日子,一水兒的美嬌娘,開著一水兒的黑色大笨,煞是博人眼球。


    李南方剛抱著楊逍跳上車,花夜神就啟動了車子。


    已經跑出來的蔣默然和龍城城,追了幾步,跑向了車庫那邊。


    “等等我——路上小心些。唉,這就是要出車禍的節奏啊。”


    賀蘭小新剛要跟著跑出來,卻又想到了什麽,轉身進屋,找到手機飛快的撥了兩個電話。


    今天回娘家的閔柔,去年已經調回市局,正在單位開會調查一件要案的白靈兒,也都在青山。


    現在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賀蘭小新必須通知她們一聲,讓她們去中心醫院。


    打完電話,新姐看向了嶽梓童。


    嶽梓童依舊呆呆癱坐在地上,隻穿著一件男士白襯衣,修長的左腿筆直伸開,塗著墨綠性感指甲油的雪足,也失去了那會兒的邪性色彩。


    她就像傻了那樣,望著門口。


    賀蘭小新就站在門口,嶽梓童卻像看不到她那樣,又仿佛眸光會拐彎。


    新姐沒有著急去勸她,就這樣站在那兒,靜靜的陪著她,一動不動的沉默。


    再也沒有誰,能比賀蘭小新更了解嶽梓童了。


    她們不但都是李人渣的老婆,還是曾經的好姐妹,好情人——


    這時候,嶽梓童需要的是靜靜,不是任何人的安慰。


    天,慢慢地亮了起來。


    風,也逐漸的收斂。


    等太陽又像一個大火球那樣掛在天上,炙烤這個世界時,本次奇異的日全食徹底結束了。


    一切照舊,就仿佛從沒出現過日全食。


    “唉。”


    嶽梓童終於眨了下眼,眼眸微微轉動,幽幽歎了口氣,夢囈般的說:“我想抽煙。”


    隻要不是去作死,別說嶽梓童想抽煙了,就算再痛飲三百杯,賀蘭小新也會滿足她的。


    可能是近墨者黑的原因?


    還是同流合汙後,就再也沒有清者的緣故?


    反正住在李家別墅的這群姨太,除了乖巧的小柔兒、桀驁的楊逍之外,其他娘們都會吸煙。


    不過大家也都是興趣所致時,才會叼上一顆當女流氓。


    嶽梓童想抽煙太簡單了,案幾上就放著,隻要她伸手,就能拿到,卻偏偏和賀蘭小新說。


    新姐快步走過去,伸手剛拿起煙盒,她又說話了:“想抽那種加了料的。”


    賀蘭小新手一顫,香煙叭嗒掉在了桌子上,滿嘴都是苦澀的說:“童童,你、你至於嗎?”


    那種加了料的香煙,是賀蘭小新主宰金三角時“研發”出來的,名為一號香煙。


    當初賀蘭小新為控製嶽梓童,特意給她吸了這種煙,通過一號來控製她,做出了很多羞於和人說的破事。


    一號不但是毒品,其中更夾雜著某種少量的蠱毒,因此比一般毒品危害更大,但卻能在十數年內,避免受害者,像一般癮君子那樣,因毒品毒性入膏肓,就形神俱毀,變得人比人,鬼不鬼了。


    非但不會變成那樣,反而會能讓吸食者看上去更加容光煥發。


    其實那是在透支生命,男人的種子被殺死,女人再也不能生育。


    等大限那天一到,吸食者就會在一夜之間,忽然變成了皮包骨頭的骷髏。


    嶽梓童和賀蘭小新倆人,當前再怎麽風光,也無法逃脫那個宿命。


    隻是就像空空大師所說的那樣,世間凡事,莫不一飲一啄,都是天定。


    倆人不但戒掉了一號,解了所中之毒,嶽梓童還生了一對龍鳳胎。


    這都是多虧了李南方。


    或者說,多虧了白大衛,從一號內研發出了造福婦女的特效藥,再加上藏在李南方丹田氣海中的黑龍,可謂是雙管齊下,就沒搞不定的毒藥。


    世間任何毒品,無論毒性有多邪性,厲害,碰上李南方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失效。


    身體特征比楊逍還要更詭異的李南方,自身就是百毒不侵,更何況他男人的精華?


    那種事,你懂得。


    總之,新姐現在對以後也能有自己的小寶貝,信心十足。


    肚子之所以還沒有任何的動靜,這都是因為李人渣有偏有向,把好東西都給了嶽梓童——


    能夠徹底脫離一號的控製,成為健康的人,再也不用擔心十數年後的某個早上醒來,卻發現自己變成了骷髏,這對賀蘭小新來說,簡直是重獲新生。


    但每每想到以往的那段荒唐歲月,依舊是不寒而栗。


    大家也都知道新姐這段傷心往事,就是傷疤,沒誰好意思的揭破。


    漸漸地,她也就忘了,她還曾經是一個癮君子。


    現在,嶽梓童卻忽然再次提到了那個魔鬼,賀蘭小新心兒立即劇顫,狠戾的神色,自雙眸中一閃即逝。


    嶽梓童又說話了:“我想吸煙。吸那種煙。”


    “童童。”


    賀蘭小新眼眸中的神色,再變。


    不是戾氣,而是心疼。


    她跪下,把嶽梓童摟在懷裏,抬手輕撫著她的秀發,低聲說:“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李南方打你一耳光,比殺了你,還要更讓你無法忍受。畢竟,你為了他,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甚至,主動把嶽家的家主之位,讓給了你二叔。一心,想經營好這個家。別看大家平時,都在背後咒罵你是個地主婆。可我們都知道,如果沒有你來統率全局,我們家早就雞犬不寧了。”


    看出嶽梓童挨揍後,又要自暴自棄後,新姐是絞盡腦汁,苦苦相勸,讓她以大局為重。


    “我就隨口說了那麽一句,他就打我。”


    委屈的淚水,嘩的自眼角流出,順著嶽梓童潔白的臉頰低落,哽噎起來。


    她哭了。


    賀蘭小新反而放心了。


    隻要能哭出來,所承受的委屈就能被淚水稀釋。


    更何況,這算是委屈嗎?


    就是欠揍好不好?


    也就李南方慣壞了她,這要是換成新姐是男人,早就一巴掌把她滿嘴的小白牙抽碎,再休掉了。


    “童童。我們都知道李人渣不該那樣對你,可你也得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他那也是情急所致——”


    賀蘭小新剛勸到這兒,嶽梓童忽然問:“你以為,我不知道?”


    賀蘭小新愕然,嘴巴動了好幾下,都沒說話。


    嶽梓童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後,整個人忽然變了。


    沒有任何的悲痛欲絕,隻有讓賀蘭小新驚訝的淡然:“他走之前,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那麽聰明的新姐,糊塗了:“童童,你不會是故意被他打的吧?”


    嶽梓童望著門外的烈陽,答非所問:“一個男人離家在外,再也沒有了羈絆。而外麵,又有那麽多******子對他望眼欲穿。樂不思蜀這種事,可不是隻有劉禪能做得出來。但如果他是心存愧疚走的呢?”


    漸漸地,賀蘭小新明白了,接著說:“那麽,他的潛意識內,就會擔心你會賭氣,做出不理智的事來。這樣,他就會著急回來——童童,你這腦袋瓜,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嗯,你放心,我會把你想吸食一號的話,悄悄告訴他,並承諾會幫他照顧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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