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低的,可藍景伊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是裝昏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江君越,那你還抱著我跑那麽遠?”


    “爺趁機鍛煉一下身體,不行嗎?”


    “騙人,一定是後來才發現的。”


    “早發現晚發現都發現了,下次,不許玩這麽大了。”


    “好啦。”所有的怨氣就這樣說著說著就散了,藍景伊慵懶的靠在他身上,“一會兒真的有開業儀式嗎?


    “嗯,有,爺從來沒騙過你。”


    是的,是沒騙過,可是瞞著她很多事卻是真的。


    可她,又拿他沒辦法。


    車速很快,靳雪悉對新加坡似乎很熟悉的樣子,“雪悉,你對這裏熟?”


    “青揚帶我一起走過兩次,所以就熟了。”


    “你們都有去幫忙?”


    “嗯,裝修呀,還幫忙搬了一次辦公桌椅呢,你們家江總最會抓勞工了。”靳雪悉哀怨的掃了一眼後視鏡,好象江君越讓她幹了多少活似的。


    “行,等你和成哥成立的什麽公司開業了,我和傾傾一起去捧場。”


    “這還差不多。”小女生最好哄,她一兩句話,靳雪悉便展露笑顏了。


    那是新加坡市最繁華的商業地段,江君越要不要這麽囂張呢,車子還沒停下來她就看到了江君越新開的公司,太顯眼了,先是景越,然後還是景越,隻不過一個是貨貸公司一個是貿易公司,兩個並排一起,而隔壁的公司,你想要略過不看都不可能。


    是季氏。


    江君越把公司開到季氏的家門口了,這樣的選擇大概也就隻有他才能做出來了。


    絕對夠狠,這明顯是在報複當初季唯衍打壓他的仇呢,“傾傾,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那次你突然從國外回來看我,然後馬上就走了,為什麽你在出國前要去打拳呢?”便是因為那一次,她才被沈力騙了個徹底,徹底的相信他不止是缺錢,甚至缺錢到要以打拳來籌集的地步了。


    車已經停在了露天停車場,靳雪悉已經下了車,正恭候她和江君越下車呢,她卻不急,非要在這個時候得到他給的答案。


    “真想知道?”他低頭,下巴在她的臉頰上輕蹭了蹭,帶給她微癢的感覺。


    “癢。”她扭頭要避過,他卻不肯,扣著她的小臉還貼在他的胸口,“爺能告訴你其實一切都很簡單嗎?爺隻不過是去解壓,真的沒有其它目的的,若真是為錢,打一場拳下來最多贏過百萬,那點錢根本解救不了江氏,爺也不會那麽傻的以打拳換來資金的,下次,不許再傻了,沈力和季唯衍也隻能騙騙你這麽純潔的姑娘,若是爺,根本就騙不了。”江君越意味深長的與她解釋著,讓她越聽越臉紅。


    “隻是解壓?”


    “嗯,除了你,全地球的人都相信。”


    “滾。”她又狠狠擰了他一下,他這才一把抱起她,“來了,下車了,不然,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你這個總裁夫人下車去剪彩呢。”


    藍景伊扭頭,這才發現車前車後不知何時多了好些人,果然都在等著她和江君越呢,“我自己下去就好。”她臉紅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他抱著下車。


    “那麽久都抱了,還差這一下嗎?”他不許,隨手理了理她和他的衣著,霸道的就抱著她下了車。


    “總裁,太太,一切都準備就緒,馬上可以開始了。”蔣瀚第一個出現在藍景伊麵前,在這裏,除了靳雪悉,他是藍景伊第二個認識的人,看到蔣瀚頓覺親切了許多。


    “嗯,開始吧。”


    江君越微微點頭,旁若無人的抱著藍景伊走向公司大門口。


    數不清的花藍和汽球,迎賓拿來了長長的紅綢,微笑的等著她和江君越剪彩。


    司儀已經拿著麥克開始了煽情的開場白。


    江君越終於肯放下她了,腳一落地的刹那,藍景伊才有踏實的感覺。


    “下麵請江總江太太剪彩。”


    兩把剪刀分別發給了她和江君越,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忽而,人群裏傳來騷動聲,很快就被人分開了一條通道,一道人影軒昂的越過人群朝前走來,“江先生,季某也來恭賀開業大吉,一點禮物不成敬意。”


    季唯衍來了,紅色拜貼丟進了一旁迎賓手舉的托盤中,便靜靜的站在那裏等著剪彩繼續開始。


    藍景伊拿起了剪刀,再瞄了一眼江君越,兩個人的手整齊一致的落了下去,突然間,人群裏又傳來了季唯衍的聲音,“江總,我想有必要再此更正一下,藍景伊小姐目前的身份還是單身,並沒有與江總領了大陸那邊的結婚證,也沒有在新加坡領證,所以你們兩個人現在是男未婚女未嫁,剛剛這位司儀稱呼藍小姐為江太太是錯誤的吧。”


    “我和景伊已經舉行了婚禮。”江君越眸光冷冽的射向季唯衍,知道他會來攪局,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緊要的關頭。


    “婚禮不過是個儀式,就象江總開公司,若是沒有辦下來執照,那開起來的公司就是非法經營,所以江總和藍小姐的結婚根本是不受法律保護的,她也不是你太太,嗯,我在這裏鄭重宣布,我季唯衍從今天開始就是藍景伊小姐的男友。”


    高調,隻有這兩個字可以形容季唯衍今個的出現與此刻的當眾宣布。


    藍景伊還沒出聲,江君越已經宣示主權般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擁住了藍景伊,“姓季的,不管我與藍景伊有沒有登記,她都是我江君越的妻子,你休想覬覦她,她也不會承認你是他男朋友。”


    藍景伊正要說話,口袋裏的手機突的響了,“別接。”這是江君越的第一個反應。


    可是,那隻手機根本不聽他的指令,繼續在叫器的響著,周遭早就安靜了下來,這世上的人就是這樣,從來都是不怕別人的亂子大,就怕不大,恨不得多些亂子好看看熱鬧,所以,沒有任何人阻止季唯衍。


    手機一直在響,藍景伊給了江君越一個我關機的眼神,便拿起了手機,可當她正要關機,屏幕上一行字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你二叔知道你爸爸的下落,你若不答應我,你一輩子都找不到你爸爸。”


    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亂跳。


    一個傾傾。


    一個爸爸。


    傾傾是最愛。


    爸爸是給她生命的人。


    哪一個她都不想失去。


    沁沁壯壯需要傾傾這個爸爸,可藍晴卻在渴望找回爸爸。


    她糾結了。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全都在等她給江君越一個交待,雖然都愛看熱鬧,但現在大家夥的心自然都是偏著江君越的,這是她和他的公司,他的員工自然是偏著他的。


    她能說不嗎?


    若說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無疑是給了江君越狠狠的一巴掌,可是不說,看季唯衍的意思隻怕這輩子她都甭想找到爸爸了。


    一瞬間的心思百轉,從沒有一刻,她覺得抉擇竟是如此之難。


    “我看看,誰發的騷擾短信?景伊,不必管它,我們剪彩。”江君越說著就要奪過她手裏的手機,也結束季唯衍製造的鬧劇,再把剪彩儀式進行下去。


    她的心是屬於他的。


    可是爸爸……


    藍景伊隨手收起了手機,那條短信她不想他看到。


    “景伊,還記得普陀山的懸崖絕壁嗎?”就在寂靜無聲中,季唯衍又下了一記重炮。


    藍景伊的腦子裏轟轟作響,大二的時候學校組織春遊,就是去了普陀山,她為了幫同學抓一隻刺蝟做藥一不小心跌下了山崖,傷了腿,手機也跌壞了,就在她從白天等到黑夜,以為無人會發現她時有一個人出現了。


    “還記得野藤下摘下來的酸葡萄嗎?很酸,卻,很美味。”


    他送她的花,是勿忘我。


    那一晚,天太黑,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容。


    迷迷糊糊睡醒了時,人已經被送到了學校的營地,那個人走了。


    她後來問了很多同學都說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把她悄悄的放下便離開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姓藍,是爸爸的骨肉。


    所有的記憶回籠,怪不得他說他要追她。


    許是從那個夜晚開始,便有什麽情愫在心底裏緩緩滋長了吧。


    隻是,她隨後就認識了非離,再加上始終找不到關於他的線索,以至於,便把曾經的那個救命的恩人給悄藏在了心底裏的一個角落,若不是他此刻提起,她至今還無法啟開那段塵封的記憶。


    葡萄很酸,卻真的很美味。


    “景伊,你不要被他盅惑了,景伊,我們還有……”


    江君越的沁沁壯壯還沒有說出來,季唯衍已經移前一步,長長的手臂輕輕扶住藍景伊微微搖晃的身體,“我一直以為你是我妹妹,若早知你不是,你早就是我的了。”


    低沉的男聲,卻如同一道道驚雷劃過她的世界,她的思緒開始崩塌了。


    “景伊……”


    “小伊……”


    藍景伊抱住了頭,“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若可以,請不要讓她選擇。


    選擇誰,都是一種痛,無法掩去,無法忍受。


    三更,親們晚安!!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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