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時分,一個不大不小的樹林裏,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一人白衣勝雪手持著一把劍步步逼近一個清秀陽光的男生,男生手中也握著一柄短韌,步步抵擋,而在一旁有兩個人神色緊張的看著這一場戰局,他們的附近則是倒著三個人,均勻的呼吸說明了三人隻是暈倒而已。


    越是抵抗越是心驚,麵對眼前的這個男子,安逸非但沒有戰而勝之的把握,甚至連他是否能夠抵擋下去都已經成了他所懷疑之事,眼前的男子不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不是一個普通的高手,因為安逸感受得到,這男子的體內同樣有著內家真氣,這也是安逸難以力敵的原因。


    不僅是對方對於真氣的修習遠勝於他,就連劍術招式都是他所難及的,這人的劍招看似緩慢,可是一瞬間就到了眼前,實在不好對付,安逸已經無法確定在打下去,他能不能保全己方的三人了。


    “小瀾,炎珞你們帶人先走。”趁著躲避劍招的功夫,安逸朝著風小瀾兩人說到,即便他知道眼前的這人的目的多半與現在倒下的三人有關,但是讓他就這麽放棄對那個組織進一步了解的機會,他也做不到。


    這一次的機會不家珍惜,說不定什麽時候還能夠查到線索了,到時候又是人力物力的雙方麵勞損,最重要的是這些家夥都是危險分子,看樣子也不會收斂自己的行為,萬一對普通人造成損傷,那更是麻煩了。


    風小瀾和炎珞對視一眼,俱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情願,隻是他們帶人離開卻是現在來說最正確的做法了,他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強留下去也隻是給安逸造成負擔而已,可是就這麽離開為什麽這麽讓人不甘心呢。


    是因為敵人的強大,還是己方的弱小呢,風小瀾咬了咬牙看向安逸堅毅的背影,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期待著自己變強,往日修煉也好,祭煉法器也罷,他多半是得過且過的性格,可是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麽離譜,也許是一路走來的順風順水,讓他險些忘記了這條路上的危機。


    他不怕死,但是他卻害怕拖了夥伴的後腿,可是此時此刻偏偏就是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一件理智告訴他要先放棄同伴,帶著這幾人跑路的事情,一瞬間一種難言的情緒,彌漫在了風小瀾的心中。


    正當兩人咬了咬牙,分別抓起了仇養三人的衣服打算將人帶走的時候,白衣男子直接放棄了與安逸的對招,一躍擋住了風小瀾兩人前進的路。“要走可以,把人留下。”


    看到敵人變換位置,安逸也趕緊疑步擋在了風小瀾和炎珞兩人之前。“閣下似乎已經說過了,這幾人的生死與你無關,既然如此又何必攔路呢。”


    看著三人如臨大敵的樣子,白衣男子反而顯得分外輕鬆,甚至將手中的劍又重新收入了劍鞘之中,就那麽靜靜的站著看著三人。“我的確是說了那兩個人的死活與我無關,但是這個女子我要留下。”


    白衣男子的話,讓他們都是一愣,原本他們是以為白衣男子突然出現,並且直接對他們動手,是因為他同這幾個人屬於同一組織,可是當他們用兩人性命相威脅的時候,得到的回答又讓他們的想法動搖了,現在動搖的則是更加厲害,他們感覺自己像是誤會了什麽。


    “敢問一句,閣下與這三人是屬於同一個組織嗎。”安逸看著白衣男子問道。


    既然都已經想要尋求答案了,那倒不如試一試最簡單的方法,反正就算是對方不告訴也沒有什麽損失,告知了也讓己方方便作出最好的判斷。


    男子的嘴角勾勒出了一個微笑,簡單純粹但是卻帶著別樣的魅力。“他們的組織還沒有這樣的資格。”


    聽到這句話,幾人的心放下了一半,之所以還有另外一半沒有放下,乃是因為這個叫做小柔的女子,既然並非統一組織之人,那這人應該是與小柔有舊才是,而他們方才傷了小柔,雖然不重但是如果對方是報仇的話,也不一定會在意這些。


    關於這一點從第一劍的時候就可以看得出了,毫不留情的一劍,連這麽粗的大樹都在一下子倒地,若是他們躲避不及結果可想而知,對方都給他們打了這樣的招呼,那即便是將這個叫做小柔的女孩交出去,恐怕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吧,更何況他們還不能交。


    “閣下的武力,就算是我們三人一起動手,也是不敵,但是不知閣下可否給我們一個理由,一個帶人走的理由。”風小瀾注視這男子說道,他現在也隻能套套話了,畢竟人他們雖然是不願交的,但是以對方的身手,將人奪走並不難。


    白衣男子將劍鞘直接豎在了風小瀾的脖子旁邊。“理由,需要嗎。”


    被人用劍鞘抵住了脖子,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不爽的,並且是相當不爽,可是現在的局勢當真是人在屋簷下啊,在武力與對方相差甚多的時候,他除了沉默之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他雖然不甘,但是也知道這男子說的沒有錯,弱者在強者的麵前是連要一個理由的資格都沒有的,隻是他沒有想到一項被人稱為天之驕子的他,有一天會落在弱者的位置上。


    何止是他,炎珞也是一樣,自從見到這個男子深深的無力感就纏繞在了身上,非但沒能給安逸幫上一點忙,甚至連帶人先走的機會都失去了,他們還要在這裏受人家威脅。


    正在風小瀾各種滋味湧上心頭的時候,他的視線裏麵出現了一把匕首,或者說是一柄短劍,將男子的劍鞘給挑開,並且絲毫不為所動的說道。“為什麽不需要,想要從我們的手裏把人帶走,還沒有理由,恐怕也沒有閣下想的那麽簡單吧。”安逸的眼睛直接盯上了白衣男子的眼睛。


    他有一種感覺,眼前的這個人似乎不是惡人,雖然說這人的第一次出招就毫不客氣,但是交手下來,還是給了安逸這樣一種感覺,雖然說隻是感覺而已,但是卻在左右的他的想法。


    聽了安逸的話,白衣男子不怒反笑。“我都沒有說要放過你,你反倒跟我講起條件來了,你難道不怕死嗎。”


    “怕啊,為什麽不怕,不過比起死亡更讓人害怕的難道不是毫無原則的活著嗎,這三人是我們要帶走的,職責所在,所以本就不能相讓,更何況閣下是毫無理由的要帶走一人呢。”安逸絲毫不懼的回答道。


    啪啪啪,男子輕輕拍掌,一臉的讚許之色。“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這樣的勇氣,看起來龍組的人是一屆更強於一屆啊。”男子直接點破了安逸三人的身份。


    在不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卻反被對方看破,這樣的感覺不好,很不好,不過他們也聽出了白衣男子說道龍組的時候明顯帶了幾分親切的感覺,於是炎珞試探的問道。“不知閣下與龍組。”


    “行了,有話就直說吧,我與龍組倒是沒有什麽關係,不過跟你們龍老大倒是還算熟悉,你們兩個的資料我也在他那裏見過,至於這一位,倒是挺陌生的,是新加入龍組的吧。”白衣男子笑著說道。


    龍老大,竟然還有這一層關係在裏麵。“既然閣下與我們老大相識,那為何一開始還下此狠手。”他們靠在樹上感覺到的淩厲,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一個躲避不及可就完了。


    “狠手,你說的是之前我像樹揮劍的事情嗎,若是我真的下狠手的話,那一劍就不是向著那棵樹而去,而是你們了。”白衣男子負手而立笑著說道。


    風小瀾也承認白衣男子確實說的有理,但是。“這一劍就算是不是直接揮向我們,但是作用力卻會到我們的身上,一旦我們躲避不及,非死及殘,這就是閣下所謂的沒下狠手嗎。”


    “若是龍組的人,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那龍組還憑什麽被稱為國家的保護神。”


    白衣男子的話,讓幾人俱是沉默,他們知道他說的沒有錯,雖然說無法確定這個男子是否跟龍老大相識,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這男子並無殺他們之心,不然就真的如他所說,這一劍若是直接向著他們而去,那就算是有所察覺也不會毫發無損。


    這麽看來這一劍還是警告的意味居多了,告訴他們凡是不可掉以輕心,若是那一刻來的真的是敵人,那他們沒有防範之心很容易吃虧,這麽一想,幾人也就不覺得不舒服了。


    別看白雪衣是一副教訓的口氣,實則心中也是暗暗震驚的,跟他交手的男生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竟然已經有了如此境界的身手,這等天賦,絕對是他之前所未曾見過的,看起來龍組這一次還真是撈到寶了,不過說也奇怪,有這種情況,龍繇那個家夥居然沒有向他炫耀,還真是匪夷所思。


    實際上龍組的龍老大並不是龍陌,龍陌隻是龍組的副組長而已,至於龍組的組長則是龍陌的哥哥龍繇,其實說是哥哥,但是龍繇的年紀整整比起龍陌大了二十歲,不知道的說不定會以為那是龍陌的父親了。


    他與龍繇也稱得上是至交好友了,這交情到現在算算也有二十餘年了,兩人雖是好友,但也稱得上是一個好對手,彼此互相監督互相進步,當年的兩人也都是年少一輩的佼佼者了,所以互相都是賭了一口氣在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吧。


    在大多數人眼中,兩人都是極有天賦之人,本事可謂是難分上下,可是實際上龍繇的天賦猶在他之上,當然一直都在武藝上壓過他一籌,天賦二字有時候是可以用努力去掩蓋的,可是當兩個人都同樣努力的時候,這兩個字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雖然說他們之間的比試從來都是以和局告終,但是他感覺得到自己以盡全力,可是龍繇卻總是留了一線,是對他的尊重,也是對於這個朋友的珍惜,這一點雖未明說,但是他一直知道。


    可是這樣的相差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悄然拉近,他知道不是因為自己的天賦變得更高了,也不是自己的努力遠遠超過了過去,而是因為龍繇接管了龍組。


    人如果窮其一生,都在做一件事情的話,那即便天賦有限,也總能取得自己的成就,更遑論二人都有著驚人的天賦呢,可是一個人如果在追求武道的道路上麵,被其他的事情磕磕絆絆,那結果是什麽可想而知。


    龍繇的修煉,其實是並沒有放下的,但是因為接掌了龍組,所以總是要分出一部分心思去放在這上麵,不知不覺的就越放越多了,所以兩人之間的差距,也漸漸消失了,勢均力敵也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存在了。


    關於這一點他是為龍繇可惜的,畢竟一個天資絕豔之人,無法發揚他最大的長處,是一件極為可惜的事情,可是關於這一點,龍繇卻持有著跟他相反的意見。


    龍繇說,在接管龍組之間,他也認為他所想要做的就是追尋武道的極致,現在這個想法從未變過,但是現在他要做的還有保護一方的安寧。


    也許他這些年的本事進境不大,但是他卻為國家培養出了一批又一批出色的年輕人,盡管這些人的數量並不龐大,但是這些人加在一塊,比他一個人能做的事情要多得多。


    也許他是認同龍繇的說法的,但是卻不妨礙他以此來笑話龍繇,笑他的修為很快就會被自己所超過,但是每一次龍繇都是笑笑,然後將龍組的名單拿給他,給他看看自己手下又多了幾人,每一次說起自己的手下的時候,龍繇都是滿麵笑容的,似乎是深深的在為自己的組員而自豪。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對於龍組的人員可謂是再清楚不過了,畢竟他每三個月都會去找龍繇比試一次,因為同為國家效力,所以龍組的變化自然也瞞不過他,可是這一次自己碰上的這個小家夥可是之前從未見過的,這等身手怕是要追上龍繇的那個弟弟了吧。


    在他們的世界裏有很多人都知道龍家的龍繇,可是對於龍陌確是不怎麽熟悉的,很多人都隻是知道那是龍繇的弟弟而已,可是作為龍繇好友的他卻知道,龍陌擁有著不遜色於他哥哥的天賦,隻是因為有龍繇的光環在,很多人下意識的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龍繇的身上,其實也是好事,身上沒有太多的希冀,總是要活得輕鬆一些。


    “前輩說的有理,可是既然前輩與老大相識,想必也不會為難我們才是,要帶人走,總是該給我們一個理由。”風小瀾不卑不亢的說道,不過既然對方已經提及了組長的名頭,他自然也是換上了尊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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