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想過很多對方可能會打探的情報,問的問題,但是大多都是圍繞著這個組織的,可是她沒有想到對方的問題竟然僅僅是針對於她,原來對方苦心將他們引導這來,為的就是這個問題嗎。


    “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小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在場的人看得分明,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小柔雖是一口咬定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她的指尖都是顫抖的,剛剛的她即便是知道自己逃不脫了,也沒有這樣的反應,可是現在僅僅隻是一個名字而已,就讓小柔變成了這樣。


    白雪衣注視著小柔的眼睛,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心靈。“姑娘,我來這裏不是為了聽你的謊話的,之前你用的功法分明就是盞若的絕學,剛剛的魅惑粉眸更是她獨創的功法,你說沒有任何關係,我會相信嗎。”


    明明自己才是有著魅惑的功法,明明自己的眼睛是太多人都不敢深看的,可是為什麽對上了眼前這個人的雙目,自己竟然有一種不管說什麽都能被看透的感覺呢,小柔咬了咬牙問道。“那你呢,你和她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知道這魅惑粉眸是她獨創的功法。”


    “故人。”白雪衣的回答依然是簡短的兩個字。


    小柔別的無法確定,但是至少知道了一點,眼前的人並不是她的敵人,小柔的眼睛裏仿佛又看到了她的影像,那個那個溫柔嫵媚,風華絕代的女人。


    “她是我原來的師傅,後來因為我的一次犯錯,濫用魅惑功法奪人性命,與我斷絕了師徒關係,並且將我趕了出來,她說從那一天開始,我們兩個不再是師徒,隻是陌生人而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小柔不禁悲從中來。


    她並非好人,也做過不少的惡事,可是對於她的師傅她從來都是心懷敬重的,她知道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被自己的父母給拋棄了,甚至連父母的模樣都記不得。


    可是她記得是師傅將她撿了回去,撫養她長大,還教她武功,甚至連自己的媚功都傾囊相授,可惜自己還是讓她失望了,被這花花的世界所迷惑,被自己的*衝昏了頭腦,犯下了一次又一次的過錯。


    她猶然記得,當時師傅將她逐出師門時臉上的冰冷,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雖然師傅平時不是時時笑臉,可是她記得師傅很多時候都是我一副溫柔的麵孔,對待她總是有著用不完的耐心,可是在她錯以鑄成的時候,她見到的再也不是平時那個溫柔體貼的師傅了。


    她明白,師傅那時的眼神,叫做絕望,是對於她這個徒兒完全失去了信心,她還記得那一天師傅說過的話。


    “我教你武功,本事為了讓你擁有自保的能力,不會受人欺辱,將來就算是出門找尋父母,也能讓師傅放心,可你做了什麽,濫殺無辜,勾人犯罪,甚至連三歲的稚子都下的去手,你走吧,從今日開始你我再無任何關係,往日情分恩斷情絕。”


    那個時候她好像清晰的聽到了,一聲破碎的聲音,那是師傅對她的期望,也是她的心,對於從小就拋棄自己的父母,她從來都不做他想,因為記憶中都不曾存在過的人,去找了又有什麽意義。


    可是師傅不同,從她懂事開始,記得的就隻有師傅的麵孔,師傅也是她最重要的人了,可是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師傅不要她了,她們兩個也從親密的師徒,變成了不再相識的陌路人。


    盞若兩個字勾起了小柔潛藏在心底裏最痛苦,也是最不願想起的回憶,一段她傷了師傅的心的回憶。


    “那你知道,她在哪裏嗎。”白雪衣的情緒也是有些激動,因為在他旁邊的安逸感受到了白雪衣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亂,不再像是剛剛的那般平穩。


    也許是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她看得出一個人懷有什麽樣的目的,眼前的這個人找自己曾經的師傅絕非惡意,這是她能夠看得出的,這個人應該真的如他所說,是師傅的故人吧。“在我離開之前,師傅住在落霞山上,隻是不知現在她是否還在那裏。”


    “真的嗎。”白雪衣的眼眸之中亮起了某種光輝,安逸讀得懂那是希望。


    小柔點了點頭。“對,是真的。”這一刻她已經沒有任何騙人,或者是拿情報要挾的想法了,即便已經被逐出師門,她的師傅在她心目中仍然是神聖不可褻瀆的存在,所以隻要是涉及到了師傅,她都不想沾染上任何不好的東西。


    一個手刀,小柔又一次暈倒了,安逸有些不解的看著白雪衣。“為什麽要弄暈她,你沒有別的要問的了嗎。”


    “她的情緒已經很不穩定了,再問下去隨時可能情緒崩潰,況且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她已經離開了師門多年,我想剩下的東西,她也不知道。”白雪衣做出了他這種行為的解釋。


    安逸感受著白雪衣的情緒波動,看著他問道。“我可以問一句前輩你和盞若到底是什麽關係嗎。”他的直覺告訴他,白雪衣所謂的故人,遠遠不是那麽簡單。


    “盞若的原名是顧盞若,跟我算得上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當初龍繇,盞若,司徒燁,還有我算得上是那一輩最出色的人了,我們的身上也被長輩寄予了厚望。”


    白雪衣的目光顯得有些憂傷。“那時候我們四個本是親密的好朋友,我,龍繇,司徒都是男子,隻有盞若一人是女兒之身,那時候大家都喜歡互相開玩笑,猜盞若會和誰走到一起。”


    “其實那時候的三個人對盞若都有好感,尤其是司徒燁可以說是真的已經全副身心都撲在了盞若的身上,想要贏取盞若的芳心,可是盞若喜歡的並非司徒。”


    靜靜的聽著這個故事,安逸也猜到了些許的內容。“前輩,她喜歡的人是你對嗎。”


    “沒錯,三個人之中,盞若唯獨對我有好感,可惜那時候的我對於感情本就有些懵懂,更是一心撲在了修煉上麵,想要超過龍繇,所以對於盞若的感情從來也沒有過反饋。”


    “其實那個時候,我未必是看不出盞若對於我的感覺,隻是當時三個人對於她都有好感,而且司徒還是一副非卿不娶的架勢,而我對於盞若的喜歡自知遠遠不及司徒,所以我幹脆讓自己忘掉了那種感覺,並且跟盞若單獨呆著的時間越來越少,即便是盞若找我,我也總是要叫上一個人,或是龍繇或是司徒。”


    安逸看到原本白雪衣拿著劍鞘的手寸寸收緊,本來就白皙的手指變得沒有半分血色。“大概是盞若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她找我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後來我自然是一門心思的撲在了修煉上麵,勢要與龍繇分一個高低,而司徒則是加緊了對於盞若的追求。”


    “也許是因為盞若感受到了司徒的誠心,也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在他們訂婚的前一晚,盞若找到了我,她問我,問我究竟喜不喜歡她,那時候我還能做什麽回答呢,簡單的三個字不喜歡,可是話說出口,一種起料未及的不舒服之感出現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忘記那份喜歡而是將它潛藏在了心理,可是這份喜歡卻不知何時變得越來越厲害,可是盞若即將於他司徒訂婚,即便我知道盞若對我仍有好感,也沒有辦法去做什麽了,否則的話因此而受到傷害的不隻是盞若和司徒兩個人了。”一旦他真的做出那種事情,他們背後的家族都不會同意。


    與心愛的人不能廝守的悲傷與痛苦,安逸感受得到,因為他也有真心所愛的人,幸運的是他們沒有錯過彼此。


    “我還記得當時盞若離開時的表情,說不清是難過還是絕望,也是在見過盞若之後,我離開了那裏,已經認清了自己內心的我,無法再去麵對盞若與之司徒的訂婚儀式,我覺得如果真的參加了。我恐怕連佯裝自己堅強,為好友送上祝福都未必做得到。”


    此刻白雪衣的悲傷之感,自他開始往外散發,在場的三個人內心都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沉重之感,不管是已經找到了心中至愛的安逸,還是說現在還沒有女朋友的風小瀾和炎珞。


    “我原以為時間可以抹平一切,也可以抹去我喜歡盞若的痕跡,可是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的,在那之後盞若的影子非但沒有從我心中淡去,反而刻的越發的深了,再之後龍繇找到了我,告訴了我一件讓我懊悔終身的事情。”


    白雪衣的目光是盯著小柔的,但是他的思緒早已到了盞若的身上。“龍繇告訴我,定親的那一天盞若並未出現,而是在前一晚留下了一封信,告訴司徒,她無法欺騙自己,所以隻能默默的離開了。”


    無法欺騙自己,他們都知道了這句話的含義,這個叫做盞若的人無法無視自己喜歡白雪衣的心意,也沒有辦法去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這樣的話不論對誰都會是一種傷害,所以她選擇了最灑脫的方法,離開。


    隻是有時候離開不過是將這份孤寂壓在自己的身上而已,看似灑脫,實際上也又何嚐不是一種自己給自己的枷鎖,白雪衣如此,這個叫做盞若的人同樣如此。


    “我找了盞若很多年,去過很多她喜歡的地方,美景依舊,隻是再也見不到她的人影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與盞若用了同樣功法的她,才重新燃起了希望,不完全的希望。”


    三個人沉默了,他們懂得不完全的希望是什麽意思,那就是希望與絕望並存的意思,這個女子在白雪衣的眼睛裏麵有可能是盞若的徒兒,同樣有可能是盞若的女兒,這也是他一直調查,止步不前的原因之一,如果說沒有今天這一出,恐怕白雪衣還不一定什麽時候會將這個問題問出口。


    安逸拍了拍白雪衣的肩膀,笑著說道。“不管如何,現在算得上是否極泰來不是嗎,既然盞若前輩在落霞山生活了那麽多年,那就不會輕易離開,所以前輩你找到盞若前輩的機會還是很高的。”


    “我倒還讓你這麽個小家夥給安慰起來了。”白雪衣看著落在自己肩頭上的手,有些無奈的說道。


    聳了聳肩,安逸笑了起來。“說起武學,你是我的前輩,不過說起感情這前輩二字可謂是名不符實了,至少在這一點上我應該算是贏家了,因為我握住了我愛的人,也是愛我的那個人的手,不會分開。”


    在現在的這個年代,恒久的愛情並不多見的時代,一個二十歲不到的男孩兒在這裏跟他談一生的承諾,最奇怪的是他居然相信了,並且覺得眼前的安逸在這一方麵,真的是比起自己強上太多了。


    在武力方麵稱得上絕世高手的他,在感情上還真的是未必比得上一直初出茅廬的小菜鳥呢,曾經是他的錯,錯過了兩人共同譜寫未來的機會,不過這一次不論如何他是不會再錯過了。


    白雪衣的目光瞟向遠方,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跟三人道別之後,就快步消失了,就如同來的寂靜一般,走的時候也沒有發出什麽聲響,如果要說區別,那就是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盛了,因為他的心中有了落霞山這三個字,有了再見到顧盞若的希望。


    看著已經遠去的影子,風小瀾伸了個懶腰,看著炎珞,一臉不滿的說道。“我說炎珞,你該不會是地址發錯了吧,怎麽還沒人過來支援,難不成讓咱們把他們給拖回旅館嗎,那還不引起圍觀啊。”


    “這才幾分鍾過去啊,人家找路也是需要時間的。”炎珞無奈的翻了風小瀾一眼,就目前來看被炎珞拎著的那個仇養也算是稍微幸運了那麽一點點,雖然說被打的是最慘的,傷的是最重的,但是最起碼人家昏迷了就昏迷了,不像是另外兩個人還被打昏了第二次。


    幾人的笑鬧之間,幾輛車已經開始接近,並且停在了這裏,車裏麵的人走了下來,向著三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吳彥奉命前來協助。”


    終於有人過來了,他們也該放鬆一下了,尤其是安逸剛剛跟白雪衣打了兩場實在是費神費力,於是三個人分別把昏迷的人扔到了三個士兵的手上,然後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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