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夏威走出了清如軒的大門,安逸看著倒在地上呈昏迷狀態的展喻說道。“他都已經走了,還不起來嗎。”


    偷偷的將眼睛眯開了半條縫,展喻也發現安逸是在跟自己說話,於是將雙眼睜開,哪裏有半點昏迷的樣子,隻是俊俏的臉龐上依舊流露著痛苦。“多謝閣下相救。”


    其實夏威的一擊固然讓他痛苦難忍,甚至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論是強硬以待還是佯裝可憐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說不定還會讓夏威更有打人的興致,所以他幹脆雙眼一閉,裝起昏迷來。


    雖然疼痛不斷的侵襲而致,但是剛剛兩人的對話也是映入了他的耳中,他自然知曉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誰,雖然說對方為未必是為了救他而來,但是對方確實救了他,不是嗎。


    “我隻是不希望這裏會出現什麽麻煩。”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之下,還能保持常態,這展喻光是這一點,就已經遠超夏威了。


    展喻的麵上勾起了些許苦笑,倘若站如眼前之人所說,這清如軒的主人,是六大家族裏麵的人,那莫說他是傷在這裏,便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恐怕也影響不到清如軒,畢竟冤有頭債有主,清如軒至於封鎖消息,不敗壞自己的名聲就好,


    安逸伸手將展喻扶到了包間的沙發上麵,之後直接打了120,這一地的人雖然沒有人是致命傷,但是眼下這種情況,讓他們自己去醫院是不現實的了,還不如直接叫120來的方便,在電話打完之後,安逸直接讓經理帶著服務生把這些人扶出去,等救護車了。


    做完這些事情,安逸看向展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這件事情的原因嗎,應該不會是因為服務員的一時失誤,將你們同時安排在了一個包間的原因吧。”


    “不是這個原因,包間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我們之間的敵對關係早已是如此了。”他展喻的氣量再怎麽小,也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包間而發火,若是對方不是夏威,讓了就是。


    可是與自己爭這個包間的人正是夏威,而且還先一步的挑釁自己。“這話說來就話長了,展家跟夏家可以說是在同一層麵上的家族,所以我們之間是免不了交集的,我們之間的敵意大概也就是源於此了。”


    “在家族勢力上展家要高上夏家一頭,但是夏威身後還有著安家這個龐然大物,所以也就起了跟我爭長短的想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做什麽他就總想要參與進來,或是搗亂,或是探知,這一點讓人十分反感,並且因此結下了梁子。”


    “我被家族委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本來一切順利,卻因為夏威的事情,險些失敗,也就是這個原因,原本對夏威並不搭理的我,一下子變成了跟他的針鋒相對。”要知道他當初做的事情對家族都很重要,那樣的事情險些被破壞,心中得憤怒可想而知。


    還真是符合夏威的風格,安逸如是想到,他自然沒有失去公允的眼光看待這件事情,隻是當初夏威對他的態度,已經很好的說明了這家夥就是一個沒事找事的人,才不管你有沒有惹了他。


    “後來,我與夏威不合,在這個圈子裏也是傳開了,可能真的與外界的影響有關,隨著這事情越傳越廣,我們兩人的矛盾也變得越來越深,就連一點小事情,隻要是碰上對方都難免計較,這才有了今天這一樁事情。”


    雖然說對於夏威他生氣憤怒,但是畢竟顧惜了夏家的顏麵,並沒有做出什麽過火的事情,沒有想到夏威的手竟然這麽黑,直接敲斷了自己一條腿,若不是之後被人阻止,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情來。


    “你怕疼嗎。”安逸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啊,展喻奇怪的看著安逸,疼痛誰不怕,隻是能不能忍住而已,為什麽這麽問呢。


    還不待展喻說話,安逸的手直接放在了那條折了的腿上麵,一推一進,展喻隻覺得一股難以忍受的痛苦襲來,直接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雖是如此,麵龐上還是一陣扭曲,可見他在忍受怎樣的疼痛。


    安逸將展喻的腿放在沙發上,拍了拍手說道。“好了,骨頭已經接上了,但是最好還是休養一段時間,盡量不要過度的去使用這條腿,一周左右應該就可以複原了。”


    感受到自己腿部傳來的回饋,展喻的麵上露出了笑容,隻是此刻的笑容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敢直視,前一秒還是那副扭曲的表情,後一秒卻掛上了笑容,之前的猙獰之感還沒有散去,真是怎麽看怎麽詭異。


    “多謝。”展喻由衷的道出謝字,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腿現在已經可以動了,也就是說骨頭已經接上了,隻要稍加修養就沒事了,這種傷如果放到醫院的話,恐怕真的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了,段時間內他是不要從床上下去了。


    擺了擺手,安逸說道。“這件事情說到底,你才是受害者,我做的也不過是將損失減到最小罷了。”畢竟怎麽看展喻也是挺冤枉的,碰上了夏威這麽一個凡事不知收斂的對手。


    “如果說過去這受害者三個字我還能夠坦然受之,雖然並不好聽,但是自從和夏威置這口氣以來,彼此之間針鋒相對,對於對手所做的事情自然也稱不上光彩,雖然這都是相對的,但是我這也算的上是罪有應得了。”展喻自嘲的笑了笑。


    麵對於展喻的豁達,倒是讓安逸多看了兩眼。


    許是看出了安逸的疑惑,展喻接著說到。“倒不是我願意將這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我隻是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太蠢了,竟然跟夏威這樣一個見人就咬的瘋狗置氣,就算是贏得次數再多,也不免他直接咬你一口,這苦果我現在不是嚐上了。”


    展喻的意思,安逸明白他們之間即便彼此有過交鋒,那也不過是生意之間的事情,或許還有女人,或是其他感興趣的事情,但是很少有真正的正麵交鋒,更不要提是打架這種事情出現了,現今夏威這一招,可謂是真的破壞了規矩,拿武力決了這一場勝負。


    “那,你打算報仇嗎。”雖然說他對夏威這個人並不感冒,還覺得此人有些無可救藥,但是不論如何畢竟是跟安家有著關係的,所以這個問題,他想要知道。


    “事實上在他拿著椅子砸到我身上的時候,在我感覺到骨頭斷裂的時候,我想的是瘋狂的報複,隻要能從這裏走出去,我就不會放過他,包括他身邊的那些人,一個都不會放過。”展喻恨恨的說道。


    聽著展喻所說,安逸並沒有開口,他知道展喻的話還沒有說完。


    果然說道這裏,展喻突然是話鋒一轉。“可是不知道是為什麽,明明是在劇烈的疼痛中,居然抓住了一點清明,想明白了這件事情,就如剛剛所說,事情發展到如今,責任是由我一份的,若是剛剛勝利的人是我,也許我也會做出不怎麽理智的事情。”


    “所以剛剛的決定泡湯了,畢竟夏威雖然給了我一個難以忘記的傷害,但是也讓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當然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這麽算了,怎麽說我也傷的這麽嚴重,總是該給他一點小小的懲戒的。”


    在這一刻,安逸感覺得到,展喻變了,不隻隻是口氣,想法,還有從內心往外的蛻變,最簡單的比方,如果說他過去還回去與夏威置氣,報複,那麽現在不會了,不是因為他有受虐傾向,而是他的心態改變了,所處的層麵也改變了,現在的他看夏威不過是小醜一般的人了。


    在你麵前一個小醜即便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你也可以一笑置之,這就是展喻的所得,比起怨恨其實反倒他有些感激夏威,如果不是這一次矛盾的激化,還不知道他要渾渾噩噩多久。


    “兄弟,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我叫展喻。”展喻的稱呼,一次比一次更近,麵對眼前的人,他是有些結交的,不是為別的,是因為他感覺得到,眼前的人可交,這人與自己之前結交的,狐朋狗友完全不同。


    “安逸。”他感覺到了展喻的友善,伸出手與展喻握在了一起。


    此刻的展喻可謂是無比淒慘的,但是他的心卻呈現了一種完全相反的狀態,整個心變得飛揚起來了,他今後的路,似乎已經從原來的混沌中,多了一份曙光,雖然還不能照亮那條康莊大道,但是至少能透著這光芒,給自己選擇一個方向,對的方向。


    沒有多長時間,展家的人就到了,看到自己家的少爺受傷,以及眼前這一片狼藉紛紛叫囂著要報仇,都被展喻給攔下了,對他而言,那反倒變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在得知是安逸幫了自家少爺,還幫他治傷的時候,展家的護衛更是感謝連連,不是虛偽的客套,而是由衷的感激,單單是通過這一點安逸就看得出來,展喻在是非常得人心的,畢竟來此每一個人眼中的關心是做不了假的。


    臨走之前,展喻還跟安逸交換了手機號,並且邀請安逸有時間的話們一定要去展家坐坐,他好好招待,安逸也是笑著應承下來,反正這件事情對他沒有壞處,而且展喻這個人也算可交。


    在展喻離開之後,安逸開始發愁了,當然了不是為了眼前這一片狼藉,畢竟這些東西就算損毀了,飯店裏麵也會有這方麵的存貨,補上就是了,反正夏威已經將款項都支付了,就算去買也沒問題。


    他現在發愁的是夏威的事情,雖然展喻承諾不會對夏威做出什麽,最多也是小小的懲戒而已,他也相信展喻所說,但是以夏威的性格,得罪的人恐怕不僅僅是展喻這一個,若是真的在什麽地方再來上這麽一出,那可是有夠讓人頭疼的了。


    雖然說他也不喜歡夏威,但是從血緣的關係來看,也算是親人了,就這麽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毀了自己,也是有一點不忍的,可是該怎麽去做呢。


    想了想,安逸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也管的太多了,自己到現在還稱不上是安家的一分子,竟然已經開始管起了表親家裏的閑事了,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了。


    安逸決定將這件事情先放一放,靜觀其變,不管怎樣事情已經惹下了,就算是夏威不說,他這段時間也會有所收斂了,如果說出去那就更好,最起碼也會讓夏家對他多謝限製,可以讓人放心不少。


    至於他還是不要先去管這些事情了,他現在連自己都已經顧不過來了。


    正如安逸所想的,夏威一出飯店,就已經將自己身邊的人給哄走了,就連剛剛表現的最勇猛的人,也連半句讚譽都沒有得到,在夏威的怒視之下離開了。


    而夏威這一次哪裏都沒有去直接回到了夏家,這件事情連夏家的門衛都覺得有些奇怪,之前夏威少爺可是很少這個時間回家的,換作平時不一定去哪裏玩了,怎麽今天回來的這麽早,莫非是有事情嗎。


    夏威哪裏有心情去管門衛在想些什麽,他現在想要知道的是展喻的態度究竟是什麽,是大張旗鼓地想著夏家殺過來,來找他問罪,還是說由展家出麵呢。


    這兩種可能都不是他願意接受的,但是確是最有可能發生的,畢竟如果是相反的情況他一定會這麽做的,來回踱步在房間裏麵,夏威的心顯得異常的慌亂。


    他在想要不要先將這件事情告訴父親,讓父親有所準備,他也好取得原諒,想了想夏威又放棄了這個想法,這會兒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必然是免不了一頓責罰,還是靜觀其變的好,一旦發生什麽事情,自己也好反映。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一連幾天躲在家中的夏威都沒有聽到關於展喻的消息,也沒有展家的人過來找過,這讓她在開心之餘,還多了疑惑,展喻傷的那麽重難道不打算報仇了不成。


    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夏威否決了,怎麽可能呢,兩個人一項不對付,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才不會放過呢,一定是他在醫院養傷,打算等傷好一些再行動,自己還是在家裏再躲一段時間吧。


    由此,夏家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整日往外跑的夏威少爺,突然一連在家停留了十數日不曾離開,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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