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監獄中發生了一些變化,有小的變化,也有大的變動,小的變化就是胡迪成功的收服了明哥等人,成了這個牢房的領頭者,也是這個牢房的老大。


    這一次明哥等人也沒有了原本的小心思,斷臂之痛切切實實啊,所以他們也不打算再去用那些手段了,免得害人害己,雖然訝異胡迪的變化,也對這個頭領變得很陌生,但是現在來說也隻能是胡迪保護他們了。


    一隻手臂斷掉,減少了他們太多的戰鬥力,再者說,他們也被胡迪所流露出的東西所折服,不管是進步巨大的身手,還是不計前嫌的態度,這都讓他們選擇願意去跟著這個剛剛起來的人,去闖在監獄中的這片天下。


    腳踏實地去做這件事情,無論結果的勝與敗,他們都不後悔,這是他們的覺悟,就這樣一支新生的勢力從這個監獄中悄然起步,盡管現在的他們還很弱小,但是誰知道他朝能不能成為龐然巨物呢。


    至於說胡迪成了這間牢房老大的原因是因為安逸已經從這裏離開了,名義上是調往其他的監獄,實際上當然是從監獄中離開了。


    麵對自己信服的老大離開,胡迪是不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老大不屬於這裏,他該呼風喚雨的地方,是另一片的天空。


    沒有犯人是剛剛關進這裏,就能立刻轉獄的,不管是什麽樣的原因,所以老大離開去哪裏,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甚至也想要追隨過去。


    但是他知道自己別說還有重刑在身,即便沒有,現在這點微末技藝,也幫不上老大什麽忙,倒不如真的將這裏看作一個鍛煉的場所,試著從這裏闖出去。


    減刑的機會雖然難得,但是並不是沒有,隻要他用心去做,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是能在外界見到老大的,他掩住了自己的不舍,目光中緊緊的鎖定了安逸的身影,他要永遠的記得這個人的模樣,這是他的老大。


    如果說安逸的突然離開是引起了不少的流言蜚語的話,那楊嘯和楊柏的離開,就等於是給了這個監獄重大的變動了,兩方勢力一下子變得群龍無首,遭到了剩下三方勢力的聯合打擊。


    雖然狂狼幫有一個二把手彎月,慧知堂也有楊柏的副手,但是老大的離開讓底下的這些人本身就失去了戰意,在一天之內都使得兩方勢力的聲名下降了不少,盡管還在這五大勢力之中,卻再也不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了。


    就這樣監獄亂了起來,一時間,想要借機老上一把好處的人,多不勝數,都紛紛參與到了這混戰之中,唯獨胡迪與他們不同,因為他記住了一點,在安逸臨走之前囑托他的一點。


    安逸說過,在他離開之後,或許監獄中會出現一些混亂,他不反對以戰養戰來幫助自身快速提升,但是千萬不要陷進去,這會兒陷進去,就成炮灰了。


    對於幾方勢力之爭而言,由單個牢房為單位組成的小勢力太過弱小,運氣好的也許能得些便宜,但是更多的卻是連最初的根基都毀了,麵對利益也不能冒進,這是他們該學會的東西。


    正常來說在風險麵前,如果得到的收益是成正比的,那就值得一試,但是有幾方勢力在前,就算是真的承受了巨大的風險,所得到的利益,也絕對是會被分走一大部分,在這樣不成正比的比例之下,還是不貪功,不冒進,最為妥當。


    後來,也正是因為胡迪總是能適時的從爭鬥中脫身而出的做法,也讓他的隊伍成了最後同類小組織中,傷亡最小的,敵疲我打,這個戰術用在什麽時候都不過時,也正是這個戰術讓胡迪擁有了真正可以稱之為小勢力的班底。


    雖不能和五方勢力相較,但是對於那些中小勢力來說也是頂尖的存在了,危險中往往蘊含著機遇,隻看抓不抓的住就是了,至少他是抓住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眼下的監獄還是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中,對於慧知堂和狂狼幫是恐慌,對於其他的三方勢力則是狂喜,隻不過這一切情緒都好象是凝結在空氣中一般,一旦爆發出來絕對具有著相當的威力。


    而造成監獄這一景象發生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坐在一個小攤前,吃早飯呢,與他一起的還有楊柏和楊嘯兩人,隻不過這堂兄弟兩個可不像是安逸安安靜靜的在那裏吃著油條喝著豆漿。


    他們兩個一會兒這看看,一會兒那看看的,似乎周邊的一切都是新奇的一般,這樣的景象被周邊的顧客在心中譏諷道,真是鄉巴佬,連個早餐攤都這麽好奇,一看就是沒有來過大城市。


    他們兩個在監獄中都已經是走到金字塔頂尖的人了,周遭的眼神代表著什麽,他們看得明白,不過他們沒有半點計較的心思,因為他們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些人的身上。


    對於兩人這裏摸摸,那裏看看的舉動,安逸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麽長的時間都困在了囹圄之中,此刻的風景,此刻的陽光,此刻的自由,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十分珍貴的。


    對於珍貴的東西,人們總是忍不住小心,再小心,唯恐失去這可貴的東西,看著這兩個小心翼翼的人,安逸也不禁為了他們感歎,兩個人都是出於自己的好心去做一些事情,卻雙雙陷入監獄。


    這難道就是好人總是得不好好報的體現嗎,也難怪總是有人願意去做那個惡人,最起碼就算最後得到的結果並不美好,那也是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而不是備受冤屈。


    說真的楊柏這個慧知堂的堂主,其能力比起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好,在慧知堂全力啟動和楊嘯的狂狼幫的幫助之下,竟然在今早所有的證據都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兩個幫會合作,演出了一出好戲,將監獄鬧得亂了起來,監獄長和副獄長不得已,帶大部分獄警前往監獄鎮壓,而楊嘯則是按照楊柏的情報,潛入了監獄長的居住地,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事情也就到此結束。


    至於兩個人的事情倒也簡單,給路長骨打了一個電話就搞定了,所以才有了今早三個人一起出獄的場麵,出了監獄的三人什麽也沒做,就是就近找了個地方吃早餐。


    順便的,安逸也翻出了手機,給這些天給自己打過電話,發過短信的,一一回了電話過去,顯得也有些忙碌,另外兩人充分感受過了,外麵的空氣和陽光,開始吃早餐了。


    就是到了這一刻,腳踏實地的站在了外麵的土地上,兩人的心也沒能平靜下來,至於這心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大概是華夜帶著他們第一步踏出監獄的時候,那一刻他們才是真的敢相信這個交易是真實的,並非是為了得到情報而糊弄的他們。


    吃著最簡單的早餐,兩人卻覺得這份食物無比美味,一是因為兩人此刻的心情十分的好,至於另外一個就是這樣的早飯他們也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過了。


    盡管兩人在監獄裏麵地位奇高,但是有些東西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就算是監獄中他們的食物比起普通犯人的要好上很多,但是說到底也是對方負責提供的,他們一樣沒有權利指手畫腳,所以此刻的豆漿,油條,豆腐腦,在他們的味蕾中顯得無比美味。


    “華先生,能把手機借給我們用一下嗎,我們也想給家裏打個電話。”楊嘯看著安逸煲電話粥,目光中顯示出了一絲羨慕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麽多年的監獄時光,他們的手機卡早已經被注銷了,手機也已經是放了很多年,十分的不好用了,所以楊嘯才提出了這個要求,他真的一刻都不想等,隻想聽一聽父母的聲音。


    “當然。”安逸將手機遞給了楊嘯。


    鐵漢柔情,在剛強的男人在親情麵前,也像是個可憐的孩子,安逸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手裏握著監獄中最大勢力的楊嘯,在給母親撥電話的時候,臉上不斷的閃現著期待與害怕的糾結神色。


    在電話的另一邊傳出聲音後,他更是不爭氣的留下了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聽著母親明顯蒼老的聲音,他哪裏還能忍得住已經蓄滿眼眶的淚水。


    隻是緊緊的咬著雙唇,不想讓自己這難堪的聲音被母親聽到,嘴唇律動良久,他終是叫出了那一句,“媽。”


    而電話的另一邊也同樣的上演了這樣的沉默,楊嘯許久許久沒有見到母親了,他的母親何嚐不是很久沒能見到兒子,這一句媽,也讓她頃刻之間,淚滿眼眶,久久不言。


    過了一會兒,兩人也算是舒緩了心情,開口了,他們沒有噓寒問暖的那些話語,隻是簡單的一問一答,“你什麽時候回家,媽給你做好吃的。”


    “我馬上回去。”


    很簡單的兩句話,但是若是知道實情的人聽了,必定是無休止的辛酸,其實監獄也不是不準探望的,但是監獄離他的家實在是不近,母親的身體又不是特別好,所以在母親的第一次探視之後,他就堅持讓母親不要時時過來了,兩年三年的,過來一次就好。


    雖然舍不得兒子,但是對於孩子的話,當家長的一向都是會聽的,所以他們真的已經很久沒見了。


    之後,楊柏接過了電話,一樣電話是打給母親的,盡管孩子對於父母都是一樣的敬愛,但是相較於溫柔和照顧更多的母親,他們總是更加願意,先讓母親寬心。同樣是樸實的話語,同樣是滿腔的情感,兩通電話,讓坐在他們旁邊的安逸深深動容,他有家人,所以他理解這種感受,身為一個男人,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不能給父母盡孝,還讓他們擔心,他能理解兩人心中的苦。


    “華先生,多謝你的相助,以後若有機會我們一定報答,隻是我們現在可不可以回家。”楊柏開口問道,神色再不複往日的平靜,而是換了一幅十分激動的神色。


    再冷靜的人,遇上這樣的事情,也無法保持那份冷靜了,畢竟冷靜不是冷血,他們的家雖然離這裏有一段很長的路,但是對他們而言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他們怎麽能不著急呢。


    “你們回家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們先跟我去兩個地方。”安逸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對著兩人說到。


    按照兩人所想,眼前的華夜也許是有事情需要他們去做吧,麵對幫自己從監獄中出來的人的要求,他們自然是不會拒絕,哪怕他們的心已經飛向了遠方。


    不過很快兩人知道自己猜錯了,因為華夜帶他們去的地方,一個是手機商場,一個是銀行,他給兩人各買了一個手機,配上了手機卡交到了兩人的手中。


    看兩人跟他借手機的事情,他就大概猜到了原因,所以就直接帶他們來到了這裏,兩人本想推拒,但是安逸說就當這是相識一場的禮物,況且回去的路上想來你們也有想打去的人。


    這句話讓兩人收下了手機,他們確實心中有千言萬語,也有想要通話的人,隻是礙於借用別人的手機時間不宜過長,這才沒有一一通過電話。


    看到兩人收下了電話,安逸帶著兩人前往了第二個地點,取了兩千塊錢現金分別交給了兩人,拿了人家的手機怎麽還能拿人家的錢呢,這是兩人的想法,所以也是果斷的拒絕。


    這一次安逸又給出了他們無法推拒的理由,“拿著這些錢,買最快的班次回家,如果你們不想白白收了的話,以後大可還給我的。”說完就將錢分成兩份,一人的手裏麵給塞下了一千。


    在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二人的物品,說真的錢是有的,但是不過是些散碎的零錢,最多不過是一百多點,連張銀行卡都沒有,這點錢想要坐車回去,肯定是要買最便宜的火車,還不一定能不能到呢。其實兩人之前倒也沒混的慘到這種程度,他們的銀行卡裏還是有錢的,隻是兩人的家長第一次探望的時候,被兩人要求將卡拿走,作為他們的最後一份心意了。


    握著手裏的手機和錢,兩人看向安逸的目光又一次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之前是交易的話,那根本就沒有必要再給他們這些東西,兩人在監獄中呼風喚雨,但是在外麵隻是連車票都買不起的普通人,對方如此相待,必是真心。


    兩人的目光在安逸轉身離開的一刻瞟向遠方,終於,是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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