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有些驚奇的看著安逸,自己與倉平元朗交往這麽久都不知道他的具體住址,身在何方,難道安逸來到大和國短短一個晚上就能知道不成,他的意思究竟是帶自己去找,還是說真的已經找到了呢。


    接過安逸遞過來的牛奶,瑩瑩毫不猶豫一口喝掉,將空了的牛奶杯放在桌上,瑩瑩努力擠出笑容,“我喝完了,咱們開始尋找吧。”


    “不必尋了,直接找吧,我朋友已經告訴我倉平元朗的住址了,不過在此之前,瑩瑩你需要有個心理準備。”伸手遞給了瑩瑩一張餐巾紙,安逸接著說道。


    知道了,安逸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吧,他們本來都已經做好了,要在這裏住上個把月找人的打算,現在不過過去區區一個晚上,人居然被找到了。


    看起來他們遇上安逸果然是夠幸運了,如果不是遇上他,自己兩人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呢,瑩瑩平靜了一下心緒,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算是他說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也能接受。”目光中閃過一絲悲戚,接著是堅決。


    手指輕輕劃過杯子的邊緣,安逸拭去了自己剛剛沾上的唇跡,“你還需要做好更強的心理準備才是,倉平元朗今天不在家裏,而是在一家酒店的宴會廳,舉行訂婚儀式。”


    這就是他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原因,倉平元朗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說明自己不可能娶瑩瑩為妻,也就是說兩人一定沒有未來,那麽此時分開,於瑩瑩而言,絕對是件好事,盡管已經進入泥潭,但好在能夠抽身。


    “訂婚儀式。”瑩瑩喃喃的重複這四個字,目光中盡是不敢置信的光芒,她想過了,倉平元朗放棄她,盡管內心傷痛不已,但是她告訴自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必須接受。


    可是她沒有想到,不過是短短時日沒有回自己的電話,他竟然已經有了未婚妻,想想自己之前對於這個男人的信任,對於他的偏執,何其可笑啊。


    感受到了瑩瑩不太對的情緒,高航將手放在了瑩瑩肩頭,輕輕拍了起來,他的目光之中,也帶著不敢置信的神采,不是說倉平元朗拋棄瑩瑩,不能再找下一個問題是這也太快了。


    現在距離瑩瑩聯係不上倉平元朗,尚且不過十日的時間,這短短的期間連婚都要定了,足以說明,倉平元朗與現在即將訂婚的女孩兒早已結識,那麽瑩瑩,算是徹頭徹尾的上了這個男生的當了。


    腳踩兩隻船,素來是被人所不齒的,更何況他還深深的傷害了瑩瑩這個女孩兒,所以此刻聽來更是讓人咬牙切齒,高航的目光中閃現了一絲寒芒,他恨不能馬上衝到倉平元朗麵前,用自己的拳頭將他好好的揍上一頓。


    盡管他知道,這樣也未必能給瑩瑩討回公道,畢竟瑩瑩受到的傷害太深了,但是就此放過這個男生,高航實在是做不到,如果說瑩瑩與倉平元朗,正常戀愛,正常分手,高航盡管聽了心情不好,心疼瑩瑩,但這種就是兩人心意的問題。


    心意不能相通,那必然難以走到一起,他盡管心中會怪倉平元朗,但是終究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


    但是對方腳踩兩條船,蓄意的欺騙瑩瑩,雖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一開始便存了欺騙的心思,還是後來又找了女朋友,無論是哪一點,他都不想原諒。


    “對,就在今天的正午舉行,如果你們能將心緒平靜下來,那我帶你們過去,如果不能平靜,那我恐怕沒有辦法帶這個路了。”安逸歎了一聲,說道。


    不是他不願帶這個路,實在是今天這場訂婚儀式有些盛大,涉及到了政府官員的女兒,保衛方麵做得也是不差,一旦瑩瑩和高航出現鬧事,那自己未必能護得住兩人,所以盡管殘忍,但事情要說清楚,不然就真的是在害二人了。


    壓下心緒,這怎麽壓,別說瑩瑩此刻淚珠控製不住的下落,就連高航也是險些壓不住了心中的怒火,眼見著兩人的情緒都有些難以控製,安逸歎了口氣,“高航,你和瑩瑩先回房間吧,平靜一下心緒,一個小時之後我去找你們。”


    “還是那句話,如果那時候你們的心緒平靜了,並且保證到時候不會出了紕漏,那我帶你們過去,如果不能保證,那我隻能改日帶你們過去了,這場訂婚宴會非常盛大,一旦出了事情,你們極有可能會麵臨危險,我知道你們的心情,但是我不會帶你們冒險。”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真要是出了事情,安逸自己安然出來倒是不必擔心但是瑩瑩和高航兩人,他也無十分把握護住,再說了這還事涉政府官員,萬一問題上升,那就更麻煩了。


    “好。”高航答應一句,扶著瑩瑩向房間的位置走去,他也明白自己兩人的情緒必須穩定,要不然確實不適宜出去,他也想到了昨天白衣女孩兒說過的話,婚宴鬧事不同於其他事情,他和瑩瑩如果真的因此被抓進去了,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大和國的警察,是不會向這他們這些人的,這句話他記得。


    成長的過程往往伴隨著痛苦,看著瑩瑩和高航離去的身影,安逸知道,他們會壓下自己的心緒,盡管這很難,很勉強,但是他們會做到的,畢竟在訂婚宴會上讓這個人見到他們,盡管痛苦,但何嚐不是一種報複。


    在瑩瑩和高航回房間之後,安逸也離開了酒店,他同樣有事要做,盡管他已經叮囑了瑩瑩和高航壓住自己的心緒,但是訂婚宴當場,出現什麽都不一定,畢竟這世上最難猜忌的便是人心了,盈盈不發難,對方卻未必。


    以對方現在表現出來的人品,安逸有理由相信這一趟未必是風平浪靜,隻是安逸覺得這個場合比起之後再去見倉平元朗時機更好,最起碼能最清晰的看清這個男人。


    若是對方會愧疚,會抱歉,那這男人盡管再不可取,那終究還是個人,但是如果真的做出什麽,那正好可以讓瑩瑩看清,對這個男人徹底死心,明白最該珍惜的,是眼前人。


    他並未見過倉平元朗,太多的東西不好判斷,所以他得做好最完全的準備才可以,他可不想自己好意帶著兩人過去,相反卻害了兩人,所以必要的準備還是要做的,最起碼他要弄到婚宴的請帖才是,要不然他們連宴會廳的大門都進不了。


    對方是政府官員的女兒,對於宴會的安全,自然是十分看重,沒有請帖的人,是斷斷進不了這個宴會廳的,所以這請貼是必須得弄到的,這件事情鈴木組長已經攬下來了,說了半個小時之內,請帖必定送到。


    不過安逸沒有等人來送,而是直接告知鈴木自己組長,自己要去櫻花組取這三張請帖,這自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有鈴木組長在電話裏支支吾吾提及的一些事情,他知道有些事情不適宜在電話中交談,所以他決定走這一趟。


    這櫻花組,他都不知自己踏足過多少次,自然是輕車熟路,一路將車開進了裏麵,這車是入住酒店,就告知櫻花組送來的,有了車多少出行會變得方便一些。


    一壺熱茶,三份點心,這是安逸在踏入鈴木組長的房間之時,就已經擺好了的,茶清香撲鼻,還冒著熱氣,很顯然是剛剛沏好的,而點心也是完整的擺在那裏,一口未動,很顯然這是給自己準備的。


    安逸倒是並未客氣,結過鈴木組長為自己倒上的茶水輕抿一口放到桌上,還拿了塊點心,可是反複的打量起來,味道切先不說,光是這長相上,必須承認這點心做的十分漂亮,看起來居然讓人有了一種不忍入口的衝動。


    不過點心這東西,做出來就是用來吃的,觀賞倒是在其次了,若是這三碟點心隻是用來看,那一天的時間這些點心就看不得了,還不如早早地落下肚中。


    “鈴木組長,你先前在電話中,似乎是有些顧慮,不知道有什麽事令你不便開口呢。”安逸沒有多餘的客套,直接進入了主題,至於問候什麽的之前在電話裏說過了,再說幾句,那就真的成了虛偽了。


    穿著一身和服的鈴木坐在那裏,對於安逸的問題似乎毫不驚奇,這事情他本就有意告知,以逸少的聰慧,猜不到他有話要說,那才是奇怪。


    “是關於倉平元朗的事情,我也不確定這個信息對逸少而言,有無用處,若是有用當然是好,若是無用,就隻能請逸少您將這當作我的一句廢話了,白勞您跑這一趟了。”


    從鈴木組長的這句話中,安逸至少能確定一點,那就是這事情一定與瑩瑩他們無關,不然的話,鈴木組長大可在電話裏麵直言。


    “鈴木組長說笑了,您語氣中帶有遮掩,想必是件大事,才不便在電話中交談,又豈會是一句廢話呢,不過鈴木組長究竟查到了什麽計劃外的東西,還請告知,安逸洗耳恭聽。”


    聽安逸這般話語,鈴木組長心中感歎自己真的是沒有跟錯人啊,如此謙和溫潤,逸少的前途不可限量啊,隻可惜自己隻能在這大和國偏安一偶,無法隨他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了。


    “我之前在短信中告知逸少,倉平元朗在今日會與政府高官的女兒定下婚約。”調查資料是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的,這短信自然也是他親自編輯的。


    點了點頭,這一點他當然知道,接到短信之後,在感歎倉平元朗這種渣男,還能幸運的攀上政府高官的女兒之餘,隻能是為瑩瑩歎上一句可惜了。


    “我本是想要查出更詳盡的資料交給逸少的,隻是後來查下去,查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那就是倉平元朗的生活線路與那位政府高官的女兒完全不同,兩人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交織點。”


    聽了鈴木這句話,安逸似乎捕捉到了一些東西,細想之下又像是沒有捕捉到精髓,這句話他倒是聽懂了,不過後續的問題,他知道鈴木組長會告訴他的。“沒有交織點的兩人,成為了對方的婚約者,這可不是古代。”


    這話表達的意思很明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還沒有見過對方的情況下,就可能下聘訂婚,這是古代才有的事情,現在人最多也就是相個親之類的了,沒有見過麵的情況下,不可能存在訂婚結婚的問題。


    “對,這件事情我也十分奇怪,所以下令詳查,將兩人前前後後各個時期的資料比對了一遍,他們二人,一個長時間在華國,一個長時間在大和國,兩個國度,相隔十分遙遠,就算是倉平元朗假期回國,出入的地方與那高官女兒也是沒有什麽交集。”


    櫻花組情報這一塊的工作,安逸早已見識過,這也為他之前的任務幫過不少忙,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他們收集的情報十分精準全麵,所以安逸相信鈴木組長所說的話,不過就是因為相信,才顯得此事十分詭異。


    兩個沒有交集的人訂婚,結婚,如果這是貧民區,或是偏遠農村的人,發生這樣的事情還不會太過奇怪,畢竟有些地方因為不發達的原因,仍舊是保留著過去的某些東西。


    但是這兩個一個是家境不錯出國留學的學生,一個是政府高官之女,論學識,論見識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這樣的事情偏偏發生了,那除了雙方或是雙方父母腦子進水之外,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他們沒有明麵上的交集。”這是安逸得出來的結論。


    鈴木組長目光中閃過一抹驚訝,這個可能在沒有確鑿的調查資料之前,他思考了很久,可是在安逸這裏,不過是聽自己說完了這件事情,就已經捕捉到了這個信息,果真是厲害啊。


    “對,表麵看起來倉平元朗是商人家庭,而對方給是高官之家,兩人看似沒有任何交集,平日裏去的地方也沒有偶然碰到的機會,但是兩人看上去卻是十分熟落,關係親密,完全沒有初相識的尷尬之感。”


    端起茶杯,安逸開始喝起了茶,慢慢的聽著鈴木組長的講述,他知道這個故事當中一定涉及到了相當重要的東西,所以他把每一字,每一句都聽得十分認真。


    “後來經過反複比對,排除,最後我們鎖定了兩個所距不遠的地方,一個瑜伽館所,一個空手道館,瑜伽館所是高官女兒經常去的地方,而空手道管在倉平元朗去華國之前就經常去了,後來假期回國,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裏麵。”


    手指輕輕摩擦過茶杯的邊緣,安逸的腦海中開始起了思緒,不管是什麽樣的場所,都有盛衰變換,涉及到存亡問題,而這兩個館所在倉平元朗去華國之前便已開放,直到現在,那必然是有了一段不短的開放時間了,在大和國空手道館何其多,能在眾多道館的競爭中,保留這麽多年,實在不易。


    而這附近的另一個方向,偏偏有一家一樣屹立許久的瑜伽館所,若說是鬧市之中客人繁多那也就罷了,偏偏這兩家館所的地段都算不得太好,這一點就不得不令人生疑了。


    再結合以這件事情,那問題就凸顯出來了,兩個本該不認識的人,為什麽這般熟絡,這兩個館所之間,究竟存在著什麽,安逸看向鈴木組長,目光爍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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