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駛的時間不算長,很快停到了一個很具有京城特色的建築門前,上麵是安逸熟悉的名字,龍翔齋。


    從進門時的偶然遇見,再到選擇球杆的時候再度碰上,他確實一直有著多一分的注意力在對方的身上,不光是覺得這一對的男女,男人有點小白臉的感覺,更多的還是因為,在這個男生身上,他找到了一種熟悉感。


    隻是從記憶裏這人並不是他認識的,直到聽到了安逸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才知道了這種熟悉感來自什麽地方,當初幫了他的小男孩,可以說是一直沒在他的記憶中消退過,盡管沒有再碰上過,但那時的摸樣,那個名字一直記憶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所以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他才會突然走過去,盡管知道這麽打斷別人的談話很失禮,尤其是人家男女朋友之間的對話,但是他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腳步,走了過去,跟對方確認了這件事情。


    好看了不少,安逸聽到這話,覺得有那麽點無語,男人用好看這個詞來形容是對的嗎,不過細對比之下,還是有那麽點道理的,之前見到的人,雖比他大上幾歲,也不過是少年,雖然有些清秀,但是放到人堆裏不算明顯。


    但是眼前的男人不一樣,他雖不是女人但是也清楚,這人是很有魅力的摸樣,好看的臉型配上了俊朗的眉眼,他記得自己的舍友說過最吸引女孩子的臉,大概就是差不多這樣的摸樣,是對女孩子最有吸引力的。


    眉眼雖跟過去差別不大,但是這微微的變化再配合上了與過去相差很大的一張臉,實在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絕對算得上是女人喜歡,男人羨慕的了,說好看,好像也說的過去。


    隻是這麽多年過去,兩人的麵貌都已經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還能認得出,也是一種奇跡了,他倒是記得他跟對方通過姓名的,好像是叫,“楚闊。”


    看到對方認出了自己,男人露出了笑臉,“是我。”


    想想當初的事情,安逸還覺得挺尷尬的,當時對方應該不是他想象中的落魄才是,他卻一直塞錢讓人家去醫院,他記得對方拒絕過,後來被他硬塞在手中了。


    “當初的事情,真的時要謝謝你。”男人一臉誠摯的表情。


    有什麽好謝的,他怎麽覺得當初的事情就是一件黑曆史呢,雖然說還是小孩子以自己的目光看待世界,但是長大了看小時候辦過的事情,怎麽就覺得那麽二呢。


    安逸正這樣想著,男人也說出了他感謝的原因,雖然說當初安逸不過是小孩子的舉動,腦子裏所想的東西,跟實際發生的多少有些區別,但是那一瓶熱水,那些錢卻是給了他切切實實的幫助。


    楚闊缺錢嗎,他並不缺,從小他就過著優於他人的生活,富裕的生活時父母奠定下的基礎,而他小時候也一直是個好孩子,按照父親規劃的路線步步行走,可是後來他不想了。


    他想要闖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不想要循規蹈矩的去學父親要他學的東西,大概時因為在叛逆期的原因,父親的管製,父親的強迫都大大的激發了他的逆反心理,所以他跟父親吵架了,越吵越凶,到後來都動上了手。


    後來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當時什麽都沒想,隻有著滿腔憤怒,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剛出門的時候因為憤怒已經升到了頂點,渾身都散發著熱氣,沒覺得怎麽樣,可是越走就覺得越冷了。


    家裏麵有暖氣,外麵可沒有,兩種溫度的變換,加上寒風的鼓吹,讓他覺得整個人都是涼的,原來的怒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他也想要穿上一件厚實的外套,也想要回去那個溫暖的屋子。


    但是摔門而出的他實在是拉不下那個麵子,所以順著一條路一直再往前走,後來走到了一個學校,正是學生們放學的時候,他也不希望這副狼狽的樣子,被一群小孩子給看見,就找了個地方坐下,背靠的大樹,正好能幫他遮掩一下。


    可是有個小孩一直再不住走動,然後就發現了他,那幹淨的眼神寫滿了關心,一開始大概是不敢過來的,可是後來好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走到了他的麵前,把書包上背的暖水杯給了他。


    那純粹的目光,單純的好意讓他不忍心拒絕,所以他接過了暖水瓶,喝了裏麵的熱水,他向來時不太喜歡喝熱水的,就算是冬天也喜歡喝涼水,但是那個時候,幾口熱水好像拯救了他一般,重新給了他溫度,身上也顯得沒有那麽寒冷了。


    盡管熱水的溫度,隻維持了不長的時間,但是那對於在寒風中的他來說,也是一種溫暖,後來小男孩從口袋裏翻啊翻的,竟是翻出了不少的錢,一股腦地都塞在了他的手上,說他受傷了,要他去醫院。


    錢有零的有整的,對平日裏身上不短著錢的他來說,並不算多,但是他直到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這些錢可以買好長一段時間的零食了,他當然不能要,可是這孩子好像是認定了一樣硬是塞給了他。


    後來小孩子跑走了,他拿著這些錢去吃了頓熱飯,買了外套,繼續跟父親扛著,兩個倔強的人,總會有一個是妥協的,最後的結果是父親答應了他,不再幹預他的想法,隻要他不後悔,就讓他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走,但是如果他走的那條路失敗了,就要再跟父親,重新學習。


    他的路堅持到今天,連父親都說,真的該感謝那時候的倔強,要不然他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最多不過是守著父親給他創下的家業呆著,而他很清楚,他該感謝的除了自己的倔強堅持,還有那個給了自己熱水,給了自己錢的小男孩。


    如果不是那小男孩,他說不定真的扛不住那寒風,跑回家跟父親妥協了,畢竟凍成那樣,便是有再大的心氣也堅持不下來了,所以對於當初那男孩他始終感激。


    他一直都想要把錢和那保溫瓶還給男孩,可是在父親妥協後的幾天,他再去學校門口等男孩的時候,就再也沒有等到過了,再後來,他找理由溜出學校的事情被老師發現了,被重點關注了起來,也就沒有機會了。


    本來還想著就在一個城市裏,還是很容易碰見的,這錢,這人情總是能有機會還上的,誰知道兩人走的好像都是平行線一般,從來也沒再碰上過了,再後來他就搬離g市了,就更是碰不上那個男孩兒了,隻是這份情永遠的被記在了心裏,從來沒有忘記過。


    聽著男人說完,安逸有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本以為是一段黑曆史,沒想到竟然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啊,小時候的自己,竟然無意中幫了人家這麽大的一個忙嗎,想想還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議,安逸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是想到。


    這樣的相識過程,對於楚闊而言,實在是有些窘迫,但是這並不能磨滅對方給自己帶來的幫助,也許隻是小男孩的無意之舉,給自己帶來的卻是極大極深遠的改變了。


    “若不是你,不會有現在的我。”楚闊語出至誠。


    隻是這話讓安逸覺得有些汗顏了,雖然說機緣巧合,真的幫到了對方,但說到底他所做的也不過就那一點點而已,“這話嚴重了,我可承受不起,不過一杯水,一點零錢罷了,你說成這樣我都不敢認了。”安逸笑著說道。


    不過是一個小忙,到對方嘴裏卻成了這麽大的恩德,安逸是不敢認的。


    “小忙你對你而言,對我可是改變人生的大事。”這一點是楚闊認定了的。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慕翩然一直都在乖巧的聽著,也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兒,隻是也感覺世事真是奇妙,小時候的互幫互助,到現在竟成了天大的恩情,也真的一時間不知該用什麽話來形容了。


    不過看兩人一個非要不承這情的樣子,另外一個非要認定了這恩很重,也隻有開口了,“楚大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就如安逸說的,他的初衷可不是讓你記著這份情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幫助而已,你真的沒有必要記在心上。”


    這個時候楚闊才想起來,剛剛他在講這些往事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兒,這麽漂亮的女孩兒就這麽被忽視了實在是天理不容,隻是他剛剛真的隻把注意力放在了安逸的身上,能讓他這麽失態的人實在不多,但是現在的安逸成了一個。


    “忘了介紹,這是我女朋友,慕翩然,這位是兒時的相識,楚闊。”安逸笑著給兩人做了介紹,也想順勢將這件事情揭過去。


    兩人笑著打了招呼,楚闊有些玩味的看著安逸,“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你可真有福氣。”


    這一句絕對是語出真心的誇讚,這個時候楚闊自然不會再對安逸有任何不好的印象,對方可是幫了他大忙的人,一開始那點不怎麽好的印象,那些負分值,可以說是蹭蹭的往上加分,同一個舉動,隻會往好的方向去解讀了。


    “我也這麽覺得。”安逸毫不客氣地應承了一句,雖然說這話說的有些自戀,但是卻實實在在的是心裏麵的想法。


    雖然在安逸麵前也慕翩然一貫大方,但是現在在其他人麵前被安逸這樣說,隻覺得臉上有些發燒的感覺,一貫的大方雖然還維持在臉上,心卻是砰砰的跳個不停。


    “這麽久不見,怎麽也該一起吃個飯,我請你們怎麽樣。”楚闊也知道,一味強調這份恩情,對方並不樂意,盡管這份恩情是對方給他的,但是施恩不望報這種心態,他也隻能是暫且不談了。


    再逮著這份情,這份幫忙說下去,楚闊覺得對方很有可能會覺得更尷尬了,他也是心思玲瓏的人,自然不會做這種讓對方尷尬的事情,所以也就順著對方的話,接了下來,至於這人情,記在心裏就好,總是要還的。


    “正好沒地方吃飯呢,我們就蹭這頓飯了。”這下安逸毫不猶豫地就應承了下來,楚闊看上去,雖然年齡不算大,不過比他長個幾歲罷了,但是氣質卻渾然天成,看起來一副成功人士的感覺,吃對方一頓飯,安逸覺得沒什麽問題。


    最好是這一頓飯能把之前的事情給抵消了,無意中幫到人家大忙雖然說是,想想會比較有成就感,但是他才不要對方一副要還報的樣子呢,那可真的是擔當不起了,一頓飯,很好,從他這就當是對方還上了這份人情。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我開車帶你們。”楚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針已經指到了十一點上麵。


    點了點頭,幾人準備去換衣服了,這個時候楚闊帶的那個女人走了過來,顯得有些慵懶地挽住了楚闊的胳膊,“在聊什麽呢,都這個時間了,人家餓了。”


    楚闊拍了拍女人的手,“正好要去吃飯,先去換衣服吧。”


    女人乖巧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什麽,轉身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了,楚闊沒有給雙方做介紹,不過安逸和慕翩然大致上也明白了兩人的關係,不是像他們之間的男女朋友,也不是夫妻,隻是一個帶出來的女人而已。


    這種情況兩人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有錢的人,誰的電話簿裏麵沒有幾個女人呢,別的不說,就安逸認識的那幾個公子哥裏麵,也沒誰缺少過這樣逢場作戲的女人,畢竟有的時候,漂亮的女人就是男人的麵子,走到哪裏都可以帶上一個。


    當然,這樣的觀念再安逸的腦海裏有點沒法理解,他也懶得跟其他女人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他隻要有身邊的這人就好,拉著慕翩然的手,兩人也收拾了一番,準備去更衣室換個衣服。


    安逸沒有開車,之前跟慕翩然純屬是在壓馬路,後來就直接打車來了這裏,所以這會兒自然是要坐楚闊的車了,楚闊的車是商務型的,坐上四個人自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過換完衣服的時候,楚闊還是給幾人做了一個介紹,不過很簡短就是了,隻說了女人叫小柔,全名都沒有介紹,當然可能也是覺得沒有必要,對楚闊來說,做這個介紹不過是因為共乘一輛車,連名字都不知道覺得不太好罷了。


    實際上他更想單獨的宴請安逸兩人,但是今天日子有些特殊,是小柔的生日,之前他答應過生日這天陪她一整天的,這會兒叫人家走顯然不太合適,所以就幹脆一起了。


    小柔倒也懂事,雖然說不知道楚闊跟這兩人的關係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熱絡,但還算了解楚闊的她,自然也看得明白,楚闊跟這個男生是真心相交,雖然她是不明白一個吃軟飯的小子怎麽會有那麽好的運氣,但是內心的想法卻半點都沒有顯露出來,滿臉笑容的跟安逸兩人套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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