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安逸不動聲色的在與呂律談論玉石,實際上則是暗暗的觀察這個人,果然在對方聽他說之前交給吳少將送出去的那塊玉佩到了他的手上之後,對方的神色顯得很不自然。


    有一種極度的不滿和怒火的感覺,並且對他釋放出了敵意,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他的感知十分清晰,不過這呂律的臉色變得可是夠快的,旋即又恢複到了剛剛的笑麵,給他講述著玉的知識。


    如果不是安逸的五感和神識遠遠的超過常人,恐怕還未必能發現呂律那一瞬間的不同,現在他基本上是可以確定,這個呂律讓吳少將送這塊古玉給老爺子是不懷好意了,隻是究竟為什麽要針對老爺子,而且這個人究竟隻是針對老爺子還是整個安家,他還不得而知。


    “吳叔,我發現呂大哥真的對這方麵很懂啊,能不能把他借給我半天,讓他幫我參考一下。”安逸一副借定了人的樣子看向吳紹剛。


    他還能說什麽,吳少將隻能點頭了,既然小逸已經這麽說了,他總不能拒絕一個晚輩的請求吧,雖然兩人的關係更像朋友,但是從年齡上吳紹剛還是更願意將安逸當作一個晚輩看待。


    “正好他下午也沒什麽事情,小律你今天下午就陪陪小逸,我明天給你放假。”吳少將直接代為答應了這件事情,對此呂律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異議。


    “是。”


    既然對方都答應了,安逸自然是帶著呂律開始瞎溜達起來,從玉器首飾的店鋪,到一些古玩街去看看能不能撿漏,反正就是一通溜達啊,一副真的想要選個好禮物的樣子。


    而呂律也十分的配合,不過逛著逛著,他就開始不斷的提起吳少將送的那塊玉佩了,雖然對方的說話水平很高,讓人聽不出對方對此有所企圖,但是安逸早就在等著這話了,自然就順著對方的話聊下去了。


    “小逸,那塊玉佩雖然本身不錯,但是更適合老人佩戴,我有一塊更適合你這樣的年輕人收藏的,跟之前吳少將給你的那一塊品相相當,給你看看。”一邊說著呂律就掏出了一個紅綢包裹的小袋子,裏麵也同樣是一塊玉佩。


    看樣子也是有些年頭了,不過這兩塊玉佩的區別就是,這一塊玉佩很幹淨,裏麵並沒與任何不好的東西,撇去價值來說就是一塊很普通的玉佩罷了。


    “看雕工確實比起吳少將那塊要來的更好。”安逸接過玉佩上下打量說道。


    呂律看到安逸認同,趕緊點頭,“沒錯,這一塊的雕工手藝要比吳少將那一塊更好,隻是因為吳少將說想要送給老人,我才選擇了那塊玉佩給他,如果是你的話,這一塊更適合,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換過去。”


    在一大圈的鋪墊之後,呂律終於說出了他的心裏話,而這話也確實在安逸的預料之中,充滿煞氣和血氣的玉佩對於普通人來說有害無益,但是對於風水師和邪修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這樣一塊玉佩就這麽被一個普通人帶走,想必對方是不甘心的。


    “不用了,我也沒有帶玉佩的習慣,正好可以送給家裏的老人。”安逸拒絕了呂律的要求,開玩笑這種東西他還回去幹嘛,給對方繼續害人用嗎。


    話音剛落,呂律的神情變了,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溫和,雙眼之中閃現了邪異的光芒,正正的對上了安逸的雙眸,“好好跟你說你不同意,那就隻能這麽說了,把玉佩交出來。”


    “玉佩我沒有帶出來。”安逸的目光似乎也變得呆滯起來,說起話來一字一頓的,沒有半點靈動之感。


    “那,它在哪裏。”


    安逸的神色依然呆滯,我放在安家了,是我住的那個屋子裏麵。


    “該死,竟然沒帶出來。”呂律的拳頭擊打在牆上,神色顯得十分不滿,看著安逸甚至有了一種想將他捏碎的想法,隻是想到自己的事情,呂律隻有克製再克製了。


    滿是不滿的眸子看向安逸,呂律用了一種咬牙切齒的聲音說道,“小子,算你幸運,要不是我還不能就此離開,就衝你橫插一手事兒,拿了我的玉佩,你就別想活著。”


    呂律的目光離開了安逸的方向,大概有幾分鍾的功夫,安逸的雙眼漸漸恢複了靈動,“呂大哥,我剛剛怎麽了嗎,怎麽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


    “沒什麽啊,你是不是累了,咱們也逛了兩個多小時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改日有空的話,咱們再看。”既然玉佩現在不在這個小鬼手裏了,那他才沒有閑心陪小孩子呢。


    點了點頭,安逸一臉感激的說道,“好,那今天辛苦呂大哥你了,真的讓我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兩個人笑容滿麵的道別,但是在背過身的那一刻,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都戛然而止,好象是被生生掐斷一般,立刻消褪下去,轉而換上了並不怎麽愉快的表情。


    呂律不愉快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沒能拿回自己的玉佩,而安逸則是覺得呂律這個人太過危險,他既然能因為玉佩的事情對自己動了殺機,那就說明此人的心性了,如果放任這個人留在吳少將的身邊,那對吳少將來說絕對是一種危險的事情。


    所以從古玩街離開之後,安逸直接奔赴了龍組的大樓,在龍組有所有政方,和軍方人員的資料,他倒要查一查,這個呂律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到了龍組總部,安逸第一個看到是是正在查找資料的薛羽,所以,“薛羽,幫忙查個資料吧。”


    “什麽資料。”薛羽頭也不回的問道。


    安逸將呂律的所在軍區以及姓名,樣貌之類的告訴了薛羽,很快的薛羽鍵盤敲打數下,敲了一個代碼進去,很快的就得到了呂律的資料的。


    “這名字還挺有意思的,不過資料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你查這個人做什麽。”薛羽快速看了一眼,將鼠標一停,自己側開身子,講資料全部暴露於安逸的眼前。


    他沒有立刻回答薛羽的問題,反而是看起資料來,最後也得出了跟薛羽一樣的結論,這資料確實沒有什麽特別的,看起來是不能從資料入手了。


    “這個人有問題。”安逸直接簡單明了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塊玉佩,那種凶煞之氣,實在無法讓人安心,安逸跟薛羽打個了招呼,就離開了龍組的總部,他實在是覺得,呂律這麽危險的人,多留在吳少將身邊一刻都是危險的。


    這個人可不適合靜觀其變的用法,因為在這個人身上一旦生了什麽變故,那就有可能會變成無法挽回的慘劇,尤其是對於這個人,吳少將還十分信任,並無懷疑,這麽危險的家夥,還是先排除比較令人安心。


    於是安逸打通了呂律的電話,之前安逸以再請教為由,留下了呂律的電話號碼,這會兒用起來正好,接著他以將玉佩拿出來了,想要再對比一下呂律手裏麵的玉佩為理由,將呂律約了出來。


    盡管相隔一個通話的距離,安逸仍然可以聽得出呂律的聲音裏麵多了一份興奮的感覺,大概是對於這玉佩即將失而複得,感到十分興奮吧。


    兩人約定的地點很偏,一個不大的旅館其中一個房間裏麵,地方是呂律選的,安逸則是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同樣也合他的心意。


    這旅館離著安逸所在的地方有些距離,所以他過去的時候也稍微花了些時間,他到的時候呂律已經等在了裏麵了,看到安逸的到來呂律麵上一喜,“小逸,玉佩我帶來了,你的那塊呢。”


    這話比起前一次見麵時講話的內斂,變得十分明確,而且言語中透露出了迫切,這玉他得來不易,要不是為了這個計劃,他早就將這玉煉成法器了,這樣的話,對他本身會是一個極大的提升,現在能拿回來自然是顯得著急了一些。


    “玉佩在這裏。”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錦盒,並且將盒蓋打開,裏麵的玉佩暴露在了空氣之中,正是之前呂律交給吳少將的那一塊。


    “給我。”呂律伸出手去,想要將這玉佩拿過來,沒想到被安逸的一個閃身躲了過去,並且將盒子合上,重新將錦盒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裏麵。


    眼看著玉佩沒有拿到手,呂律皺了皺眉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聳了聳肩,安逸露出無辜的表情,“我的意思就是這樣,沒有打算把這玉給你,不過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暗示吳少將,將這麽危險的東西交給安老爺子,你到底是什麽居心。”


    安逸的話讓呂律心中一驚,不過很快就恢複了自然,“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一塊古玉而已有什麽好危險的,況且佩戴玉飾本來就對身體是有好處的,我也隻是想要幫吳少將盡一份心意罷了,倒是你既然不打算換玉,約我來這裏做什麽。”


    “既然沒什麽好危險的,也不過就是一塊古玉而已,那你為什麽這麽迫切的想要拿回去呢,你手裏的玉價值應該不會比這塊玉低才對,你又何必這麽熱衷換回去的事情呢。”


    “我幾時熱衷過,不過是為你好罷了。”呂律怒視安逸說道。


    點了點頭,安逸笑了起來,“你這麽說也不是不可以,這塊玉中隱含著這麽多的凶戾之氣,長期佩戴在身上的確是不好,這麽說來的話,你還真的可以說是為我著想了。”


    聽到安逸的話,呂律變了一副神情,“你在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還不明白嗎,將這塊玉送給吳少將的是你,引導吳少將把這塊玉送到老爺子身邊的人還是你,現在這塊玉佩到了我的手上,急於拿回去的依然是你,這其中說明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安逸語調冷冷地說道。


    對安家出手,對他的爺爺出手,這樣的行為不可原諒,他十分清楚這樣的東西如果普通人長期佩戴在身上會發生什麽,輕則神誌不清,重則暴斃而亡,這樣的事情他怎能原諒。


    呂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眼睛看上安逸,目光中折射出了詭異的光芒,隻是這一次安逸並沒有變得呆呆滯滯,而是冷冷的看著他,“收起你的手段吧,這對我不管用。”


    “那你之前。”呂律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這個想法得到了安逸的證實,“我之前也沒有中了你的術,隻是配合你而已,這玉我一直帶著的,隻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麽,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得你這家夥留著,就是一種禍害。”


    “什麽,你沒有中,不你在說謊,我之前根本就沒有感覺到這玉在你身上。”玉中的凶煞之氣他是能感應的到的,但是之前安逸說玉不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感應過,確實沒有他熟悉的氣息。


    玉佩被放在儲物空間裏麵,對方怎麽可能感覺得到,或許有人能,但是呂律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這些問題我沒有回答你的必要,現在你隻有一個選擇,將你所要做的事情和盤托出,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命來。”


    先前明明感覺是他淩駕於對方之上的,可是現在這個小子竟然表現出了這麽不一樣的東西,真的是他小看了,不過他可不隻是隻有這點本事而已。本來他也隻是想要玩玩的,打算把玩之後就給師傅送過去,畢竟師傅的威嚴還是在那的,被發現的話,總是免得不了被罵被罰的。


    隻是途中卻出了點意外,正好在那一天他師傅被老朋友給叫走了,他知道師傅去喝酒的話,那他的空閑時間就有很多了,所以他幹脆偷懶下山了,因為這劍還沒有玩夠了,所以一並帶下去了。


    結果就因為一次意氣之爭,將這把劍給賭輸了出去,他想要耍賴,將這劍給師傅拿回去,畢竟他雖然頑劣,但是這劍對於師傅的重要他還是知道的。


    雖然平日裏喜歡和師傅頂撞,也總是不聽話,但是對於師傅的感情卻是實打實的,但是對方並不是普通人,那時候的他根本就打不過。


    或者說,那個時候師傅教的東西他沒有好好的去學,總是偷懶,連基礎的東西都沒有掌握完全,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拿走了這把劍。


    他跑回山上好不容易等來了師傅,但是等他帶著師傅去了那個地方的時候,根本就已經找不到了那個人的蹤影,再對別人一無所知的時候僅憑著印象找人,那無異於大海撈針。


    在不放棄的尋找了三天之後,師傅帶著他回到了山上,對著這件事情隻字不提,但是風小瀾清楚,每一次他提起這把劍的時候,師傅的表情總是顯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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