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夥夫再次給白梓送信,帶來一張薛木匠畫的軟禁之處的線路圖。白梓在一塊不平整的木料上,畫了一個“三”字。遞給杜夥夫,“拿回去交給薛木匠。”


    杜夥夫看著木料不解道:“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白梓道:“這是接頭暗號,薛木匠看了就明白了。”


    待杜夥夫離開,老白問白梓:“為何給薛木匠送一塊木料?”


    白梓道:“我見過薛師父畫的圖,非常工整,這張線路圖畫得草率,不是出自薛師父之手。”


    老白道:“也許是薛木匠在情急之中畫的。”


    白梓道:“所以,我用塊木料驗證一下真偽。”


    卻說杜夥夫回去,將那塊長約一米的木料遞給鑿子,鑿子看半天不知道什麽意思,請教諸葛黑。


    諸葛黑看著木料,說道:“木匠之間玩的小把戲。三,代表三個問題。什麽木料?,能做什麽?最後是第三次傳信將此木料帶回去。”


    鑿子道:“白梓真是詭計多端呐。”


    諸葛黑道:“白梓的這塊木料,其目的是確認那張聯絡圖是否出自薛木匠之手。公子,這塊木料是什麽材質?”


    鑿子道:“榆木。”


    諸葛黑道:“最後適合做什麽?”


    鑿子道:“桌子。”


    又過了幾天,杜夥夫再次來見白梓,帶回那塊木料。白梓看木料另一麵寫著榆、桌,回三個字。


    白梓告訴杜夥夫:“後天本官會想辦法轉移魏魏侍郎的視線,然後去營救薛木匠。”


    杜夥夫離開,老白問白梓:“怎麽樣,這三個字是薛木匠所寫嗎?”


    白梓道:“不是。”


    老白道:“怎麽判斷出來的?”


    白梓道:“若是薛師父,不會寫這三個字。我寫的三,指的是判斷木匠手藝的的三個基本功,一料二線三打眼。意思是說,木匠刨料要平滑如鏡麵、彈墨線要橫平豎直、打眼要垂直裏外無倒刺。”


    老白道:“這麽說薛木匠不在線路圖所指的那個地方。”


    白梓道:“對,是鑿子下的圈套,引我上鉤。”


    杜夥夫將白梓的回話傳給鑿子。鑿子馬上布置人手,由錢員外負責,在林蔭路設下布滿鐵刺的陷阱。


    翌日早晨,鑿子到木工司點卯,白梓說道:“禦史大人,明日本官有些私事需要處理,請禦史大人明日代本官點卯。”


    鑿子逢場作戲道:“大人盡管放心,若處理不完,本官可多替大人點卯幾日。”


    白梓離開木工司來到廠衛衙門,見到高役長(小隊長),拿出那張線路圖,“經本官明察暗訪,此處有人秘密聚會誹謗九千歲。”


    高役長按照白梓提供的路線,帶領十名廠衛騎馬來到樹林外,為避免打草驚蛇。高役長示意眾人下馬,步行至林蔭路,遭遇陷阱,高役長和兩個廠衛掉入陷阱,鐵刺穿身而亡。隱藏在暗處的錢員外命令手下人開弓放箭,將餘下八名廠衛全部射殺。


    有人檢查屍體,發現有廠衛腰牌,待錢員外看見陷阱內的高役長,頓時傻眼。錢員外認識高役長,大前天二人還在一起喝過酒。


    錢員外下令,將高役長等廠衛的屍體就地掩埋,不留痕跡。一把火燒掉關押薛木匠的宅院。然後來木工司,向鑿子通報此事。鑿子嚇得差點尿褲子。“怎麽會是廠衛?”


    錢員外道:“不知道啊,我還以是白梓的人!”


    鑿子道:“這禍可闖大了,若九千歲知道此事,你我得被千刀萬剮!”


    錢員外道:“屍體都被我埋掉了,房子也燒了,誰也找不到證據。”


    鑿子驚嚇過度,在外麵裏藏了十多天,發現沒什麽動靜,這才敢回家。


    諸葛黑勸鑿子道:“公子不必東躲西藏,廠衛樹敵眾多,失蹤了一些人,首先想到的是死敵所為,不會想到公子。”


    鑿子道:“我怕白梓要是得知薛木匠已死,不肯善罷甘休。”


    諸葛黑道:“不會的,若高役長之死和白梓有關,他斷不敢將此事公開,那樣等於公開表明,是他陷害了高役長等人。九千歲絕不會放過白梓。”


    鑿子道:“但願如此。”


    一名太監來鑿子家傳魏忠賢口喻:“九千歲有請魏大人晚上過去說話。”


    鑿子聽罷,以為魏忠賢知道了高役長死亡真相,嚇得癱坐在地上。諸葛黑分析道:“若是九千歲知道此事,不會派手下來叫公子,會直接讓錦衣衛來抄家捉人。”


    晚上,鑿子膽戰心驚地來見九千歲。“木工司暫時無事,有白梓一人就行了。”魏忠賢道:“東林黨近日喧囂塵上日益猖獗,雜家覺得你上次說的焚書毀書院可行,可徹底杜絕東林黨聚眾滋事妄議朝廷。雜家已奏請皇上,成立查抄司,你為查抄司尚書,專管銷毀各地東林書院和那些涉及房屋建造之書。”


    鑿子磕頭道:“謝義父千歲抬愛!孩兒一定不辜負義父千歲的期望,滅絕東林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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