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辦法之後,我立刻開始在旁邊布置。


    我先走到孕婦身邊,低聲說:“我借你點怨氣用用,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孕婦正在從死亡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到我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她應該也能感覺到,我是好人,和無塵山那些人不一樣。


    畢竟,無塵山上的人封住了她的魂魄,讓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這麽久。


    而我,則點破了真相。


    兩者相比較,誰善誰惡,一清二楚。


    我在孕婦身上紮了幾針,對她說:“接下來你可能會有點難受。但是不要怕,怨氣散逸出來,對你是有好處的。如果順利的話,把怨氣消散幹淨,可以讓你投胎轉世。”


    孕婦慘然一笑:“投胎轉世有什麽好?我已經不想活著了。”


    隨後,她開始大把大把的流眼淚。


    我沒有在意,因為這其實是正常現象。


    因為她的怨氣正在散逸出來,所以之前隱藏的那些情緒,會立刻浮現。


    孕婦會想起來之前受到的委屈,會想起來之前受到的苦。


    所以她現在很悲傷,很抑鬱。


    這也是我剛才說的,她可能會有點難受。


    我拍了拍孕婦的肩膀,以示安慰。


    很快,小屋裏麵就怨氣盈天了。


    隱隱約約的,我又看到了那四隻怨鬼。


    不過,我已經知道這四隻怨鬼是孕婦心中的負麵情緒幻化出來的了,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麽。


    我真正要利用的,是怨氣對人感知的影響。


    人進入怨氣中之後,會影響感知,會反應遲鈍。


    就像是一個人行走在大霧天,眼睛不太管用了。


    而這間小屋裏麵的怨氣,就像是濃霧。隻不過它影響的不是眼睛,而是感知。


    其實影響了感知,那眼睛看到的東西,也就不可信了。


    等周圍的怨氣濃鬱到一定程度之後,我就把趙不凡放到了牆角。


    趙不凡身上被我紮了很多針。


    這些針我直紮進他的穴道裏麵,連針尾都沒有留。


    說白了,我就沒打算幫他把針取出來。


    至於將來會不會有人幫他取,取的時候會不會費勁,那我就不管了。


    不過我估計,他多半是活不到取針的那一天了。


    這就當是……我為無辜死去的魂魄報仇吧。


    現在趙不凡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了。


    他很驚恐地看著我,虛弱的威脅我:“你可想好了,你是要與無塵山為敵。”


    我笑嗬嗬的說:“那倒也未必,你不是個普通的低級弟子嗎?無塵山未必會為了你,和我為敵。”


    趙不凡咬了咬牙:“凡是有人傷害了無塵山弟子,哪怕這弟子多麽不出眾,都是無塵山的敵人。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把你追回來。”


    我一邊在他身上紮針,一邊心不在焉的問:“這些你是聽誰說的?”


    趙不凡傲然說道:“門規裏麵寫著的。”


    我嗬嗬笑了一聲:“這門規,是給你們無塵山弟子看的,還是給外人看的?”


    趙不凡一愣:“當然是給我們看的。”


    我笑著說:“那就有意思了。給你們看這話有用嗎?除了增強你們的自信心,能保住你們的性命嗎?”


    “外麵的人又不知道你們無塵山的規矩,萬一錯手殺了你們,那就……嗬嗬,那你們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趙不凡頓時陷入到了沉默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同情的說:“你被人忽悠了。所謂的門規,隻不過是讓你們這些天真的人有凝聚力,好為無塵山獻身罷了。”


    趙不凡勃然大怒:“你放屁。”


    我笑嗬嗬的說:“不信咱們兩個打個賭,過一會我把你殺了,看看無塵山會不會追殺我到死。”


    “如果真的追殺我一二十年,我一定去你墳頭上給你道歉。”


    趙不凡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是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我在他頭上紮了一針,他徹底喪失了語言功能。


    現在趙不凡能動的,也就是眼睛而已。


    緊接著,我把他和我的氣息調換了一下。


    沒錯,我們兩個通過紮針的方式,互換了八字。


    換完八字之後,我們兩個又互換了外套。


    我給趙不凡改變了一下姿勢,讓他盤腿打坐,做出一副在操縱陣法的樣子。


    而我又在旁邊擺了一個困陣,我假扮成趙不凡,坐在困陣當中,假裝被困住了。


    現在這屋子裏麵燈光昏暗,怨氣盈天。我和趙不凡又換了八字和衣服。


    就算是他親爹來了,也得認錯。更別提什麽師父了。


    而這,就是我對付無塵山的方法了。


    一切都布置好了,現在就等著魚上鉤了。


    我特地坐在了窗戶旁邊,可以監視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很快,外麵傳來了一陣刹車聲,隨後,是腳步聲。


    這腳步聲極為穩健,一聽就是修行人。


    我心中一愣:有意思啊,無塵山上的人是坐車來的?


    不過這也正常。


    就算再古板的修行門派,也得跟上時代。


    什麽千裏傳音,什麽禦風而行,都是傳說罷了。誰見過?


    用手機不香嗎?不比飛鴿傳書快嗎?


    坐汽車不舒服嗎?不比跑路節省時間嗎?


    就算是修行人,也沒有辦法拒絕現代科技。


    隨後,我聽到撲通一聲。


    我扭頭,看見一個中年人剛剛翻牆進來。


    他很謹慎,沒有走大門。


    我看見這中年人一臉儒雅,一臉正派,但是為人究竟怎麽樣,那就不清楚了。


    他和趙不凡一樣,也穿著有些古板的衣服。


    他沒有貿然進屋子,而是在周圍探查了一番。


    這時候,我感應到孕婦身上的氣息正在劇烈的波動。


    我看了孕婦一眼,低聲問:“當時是她在你身上紮針的?”


    孕婦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衝她微微一笑:“放心,一會我就幫你報仇。”


    中年人已經大概探查了一遍。


    他好像有點放心了,於是拿出一張黃紙墊在手上,把門推開了。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這人也過於謹慎了吧?


    大們被推開,中年人向裏麵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估計是看到我和趙不凡了。


    在中年人眼中,應該是我用困陣困住了趙不凡,而且正在不斷的灼燒他。趙不凡命在旦夕。


    果然,中年人有些匆忙的走過來,嚐試著把我從困陣中救出來。


    這困陣表麵上看起來是把我困住了,其實是我在操縱困陣。


    有人操縱的困陣就帶了靈性,千變萬化,中年人一時半會根本解不開。


    果然,他有些著急了。


    他回頭惱火的看了趙不凡一眼,冷笑了一聲:“我顧念你同是修行人,想要留你一命,沒想到你不知好歹,看我來了,還敢在旁邊操縱著陣法搗亂。”


    趙不凡的眼睛之中,流露出濃濃的懼意來,他使勁眨眼睛,想要解釋什麽。


    但是他根本無法發出任何信息。


    中年人嘿了一聲,一拳向趙不凡打過去。


    我聽到哢的一聲,估計是趙不凡的肋骨被打斷了。


    趙不凡連慘叫聲都沒辦法發出來。


    他的身子倒飛出去,撞在後麵的牆壁上。然後又委頓下來。


    他蜷縮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中年人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走過來,開始解開困陣。


    在中年人看來,他已經把操縱困陣的“我”打倒了,這個困陣應該不難了才對。


    實際上,我也是這麽配和他的。


    我故意讓困陣漏洞百出,把中年人放到我身邊來。


    幾秒種後,中年人已經站在我麵前了,他長舒了一口氣:“幸好我來的及時。”


    我衝他笑了笑:“對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隨後,我摸出桃木刀,猛地向他的肩膀紮過去。


    中年人打死也想不到。他的徒弟會向他出手。於是猝不及防,被我紮了個正著。


    我一招得手,後續攻勢立刻源源不斷的跟了上去。


    很快,我紮中了他的另一個肩膀。


    中年人的兩條胳膊被我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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