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看見那些厲鬼衝過來,頓時哇哇大叫。


    我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別特麽瞎鬧騰了,快告訴我,怎麽出去。”


    白止哭喪著臉說:“我也不知道啊。”


    我憋著一肚子火說:“你怎麽會不知道?你不是見過這種畫嗎?”


    白止說:“我也隻是聽說過……”


    我快瘋了:“聽說過?你剛才是這麽說的嗎?我怎麽記得,你說你家有一副這樣的古畫。”


    白止:“我吹牛的。”


    我:“……”


    特麽的這家夥有病吧?這種緊要關頭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說:“所以,你也不知道怎麽出去了?”


    說話間,我用桃木刀劈死了一個衝過來的厲鬼。


    這厲鬼被我一切兩半,瞬間消失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厲鬼好像不是特別強大,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他。


    這讓我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好在這裏的厲鬼不算多,隻有三四十個罷了。如果一刀一個,也就幾分鍾可以將他們清理幹淨。


    到那時候,我們可以慢慢研究出去的方法。


    而旁邊的白止還在一臉尷尬的說:“這個出去的方法嘛……我確實不太清楚,其實我們可以集思廣益……”


    我罵了一句:“集思廣益你大爺。還不快來幫忙?”


    白止哦了一聲,問我:“幫什麽忙?”


    我說:“殺鬼。”


    白止有點猶豫:“這些都是厲鬼,你看他們麵目可憎,煞氣盈天,一看就不好對付。”


    我沒搭理他,而是當著他的麵殺了兩隻厲鬼。


    白止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眼睛一亮:“哎呀?好像很簡單啊。這些家夥看起來可怕,其實沒什麽本事?”


    我嗯了一聲:“他們和咱們隊伍中的某些人一樣。中看不中用。”


    白止:“……”


    他不再說話了,開始悶頭殺敵。


    我們兩個殺的很輕鬆,可是殺了十五分鍾後,那些厲鬼並沒有見少。


    我有點納悶,問白止說:“你殺了多少了?”


    白止氣喘籲籲的說:“少說也得有二三十個了。”


    我說:“我也殺了將近二三十個了。可是這裏的厲鬼怎麽一點都沒見少?還是三四十個的樣子?這特麽怎麽回事?”


    話音未落,又有一隻厲鬼衝到我麵前了。


    我舉起刀,手起刀落,將厲鬼砍死了。


    但是在殺死他的那一刹那,我心裏麵有一種很不適應的感覺。


    因為這厲鬼的長相,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他長得太像我了。


    旁邊的白止也看出來了,他對我說:“沒想到天底下有這麽相似的人啊。”


    我們兩個剛剛說到這裏,又有一隻厲鬼衝過來了。


    而這隻厲鬼,和白止長得很相似。


    白止愣了一下,隨手把這隻厲鬼劈死了。


    他殺了厲鬼之後,顯然心情也有些抑鬱。


    殺死一個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這感覺太奇怪了。


    白止看向我:“你說……剛才那是巧合嗎?”


    我搖了搖頭:“我看不像。這裏可能有問題。”


    我們兩個看了看剩下的厲鬼,發現他們有的像我,有的像白止。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變成了我們的模樣。


    白止說:“厲鬼可以幻化容貌,他們是不是故意變成我們的樣子,想要影響我們,讓我們下不去手?”


    我嗯了一聲:“大概是這麽回事。”


    “不過,我們已經殺了這麽久了,厲鬼還是這麽多,這倒是個問題,我懷疑這裏有別的暗門,在我們殺厲鬼的時候,還有其他的厲鬼在源源不斷的進來。”


    白止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我對白止說:“你不要動手了,你觀察周圍,看看多出來的厲鬼是從哪來的。”


    白止哦了一聲。


    這一次,我主動出擊,握著桃木刀跳到了厲鬼中間,然後瘋狂的劈砍。


    這些厲鬼和我很相似,和白止也很相似,殺他們的時候,我的心裏一直很不舒服。


    最後我盡量不看他們,我隻盯著他們的心髒,每一刀都紮中心髒,絕不留情。


    很快,周圍的厲鬼被我清理了一遍。


    但是緊接著,有更多的厲鬼出現了。


    而這些厲鬼,就更加像我和白止了。


    這些新出來的厲鬼,和我們隻有極其微小的差別,我甚至有點分辨不出來。


    忽然,白止指著牆角說:“他們是從那裏出來的,那裏有一麵鏡子。”


    我扭頭看了一眼,果然發現牆角有一麵鏡子。


    鏡子掛在角落中。能夠照到這裏的大部分空間。


    而有源源不斷的厲鬼,正在從鏡子當中鑽出來。


    我對白止說:“快藏起來,不要讓鏡子照到。這是攝魂。”


    白止慌亂的站到了一個角落中,和我擠在一塊。


    他小心翼翼的問:“什麽是攝魂啊?”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魂魄有問題?”


    白止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沒有啊。”


    我說:“你不覺得虛弱嗎?”


    白止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有點,是不是我們剛才殺厲鬼的時候,殺得太累了?”


    我搖了搖頭:“不是累了,是那麵鏡子在搗鬼。”


    “這鏡子叫攝魂,凡是被他照到的活物,魂魄中的一部分,會攝入到鏡子當中去,然後變成新的魂魄,再走出來。”


    我指著滿屋子的厲鬼,對白止說:“他們其實是我們的魂魄,所以他們和我們長的很像。”


    “隻不過他們是我們魂魄的一部分,而且是很小的一部分。所以很弱小,我們一刀就可以殺死。”


    白止還抬手止住我,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這裏忙了這麽半天,一直是在自己殺自己?”


    我點了點頭。


    “靠!”白止罵了一句。


    我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


    剛才我認出攝魂鏡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感覺,也想罵同樣的髒話。


    我對白止說:“所以,我們的魂魄會越來越虛弱,因為我們殺的厲鬼越多,我們被攝走的魂魄就越多。”


    白止問我說:“那現在怎麽辦?”


    我想了想,把外套脫下來了,然後一伸手,罩在了攝魂鏡上麵。


    白止哈哈大笑:“現在這鏡子就不管用了吧?”


    我說:“時間有限,我們趕快殺了這裏的厲鬼吧。”


    白止一愣:“他們不是我們的魂魄嗎?還要殺嗎?”


    我點了點頭:“必須得殺,他們隻是取材於我們罷了。神智已經被攝魂鏡改造過了,除了殺死,沒有別的辦法。”


    這時候,我的外套已經出現了一縷煙。


    是攝魂鏡正在灼燒它。


    在外套被全部燒毀之前,我和白止齊齊出手,將這裏的厲鬼全部殺死了。


    殺完厲鬼之後,我們兩個都有些眩暈。


    這時候,外套被燒出來了一個大洞,攝魂鏡開始重新照耀這裏。


    我和白止連忙退回到了死角。


    我們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氣,休息了一會之後,感覺好像好了不少。


    白止對我說:“現在咱們怎麽辦啊?”


    我說:“當然是想辦法出去了。”


    白止又問我:“那應該怎麽出去啊?”


    我很不爽的看著他:“我特麽怎麽知道?你不是認識這種畫嗎?你還聽到過什麽消息?都說出來。”


    白止為難的說:“我知道的不多,剛才都已經說完了。”


    我:“……”


    算了,以後再也不和這家夥一塊出來了,太費勁。


    就算夏甜那個不懂修行的普通人,都比他靠譜多了。


    白止想了想說:“我感覺這地方有點類似於幻覺,如果我們自殺的話,能不能出去呢?我聽人說,在幻覺中自殺,就可以回到現實中。”


    我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先自殺,如果效果好的話,我再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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