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周芮心亂如麻。


    她靠的那麽近,兩個人之間,甚至連一拳頭的距離不到。


    周芮慌張的閉上了眼睛,她聽著自己跳的飛快的心跳聲,害羞的低了頭,一眼都不敢看鍾厚曉。


    兩個人雖然是夫妻,可這種事情,周芮連想都不敢想。


    鍾厚曉在周芮頭頂輕輕蹭了一下,閉著眼睛時,一臉的心滿意足:“好香。”


    好香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形容什麽……周芮心中惶恐,覺得舌頭像是打了結,幾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努力想伸出手,卻發現自己一隻手抖的,連握緊手心,都變得那麽艱難。


    鍾厚曉不知周芮的窘迫,他把周芮抱的更緊:“好香。”他又重複一遍,甚至還吸了吸鼻子。


    這些小舉動,沒有一件,不害得周芮麵色漲紅。


    周芮現在窘迫的都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她垂下頭,又忍不住看一眼鍾厚曉俊俏的麵容。他棱角分明的一張臉,被周芮看的仔仔細細的。


    他的外貌,平日裏看起來有些凶。可今天兩個人靠的近了,她卻瞧著他,怎麽生的那麽帥氣。


    想起人家說情人眼中出西施,周芮有些不爭氣的笑了。


    興許是這個意思,可她瞧著鍾厚曉,比誰都要順眼。


    鍾厚曉抱著她,睡的格外香甜。看樣子,應該不會再發生些什麽事情了。周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想起自己還在鍾厚曉的懷抱裏,頓時就有些麵紅耳赤。對她來說,現在著實不是該鬆一口氣的時候。


    雖說大家都喝醉了,可她進入鍾厚曉房間的事情,卻是事實。


    萬一大家想起打趣她,她該如何是好?


    周芮心情複雜,再一次嚐試著,打算掙開鍾厚曉的懷抱。可惜,也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而且在周芮嚐試掙紮的過程中,鍾厚曉麵露不滿的皺了眉頭,然後把周芮抱的更緊。無意識的鍾厚曉喃喃開口:“別鬧。”


    到底是誰在胡鬧?周芮哭笑不得。可一個喝醉的人,能和他計較什麽?周芮心裏無奈,最後隻能放棄掙紮。


    罷了,反正他們在一起都是事實,不如心安理得一些。


    總算是說服了自己的周芮,聽著外麵的打更聲,眼皮子變得沉重,終於也睡了過去。


    第二日,周芮還未睜開眼睛,隻是覺得周圍像是哪裏有些不太一樣。周芮輕哼了一聲,帶著幾分起床氣。她翻了個身,沒有摸到床邊的床幃。


    周芮愣了一瞬,立刻清醒。


    她猛地坐了起來,險些和鍾厚曉撞在一起。


    看著在自己麵前放大的鍾厚曉的臉,周芮支支吾吾的指著他:“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鍾厚曉一臉無辜:“難道不是你趁著我喝醉,偷偷上了我的床麽?”


    這算是什麽說法?周芮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確是自己……不,不是她主動,是被動。周芮想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臉色窘迫的抬不起頭來。


    鍾厚曉對周芮的表現十分滿意,淡淡笑著:“這是占了便宜不想承認麽?周芮,你沒良心。”


    周芮傻了眼,本該她說的話,從鍾厚曉口中說出,總覺得怪怪的。


    “我什麽都沒有對你做。”周芮麵紅耳赤的為自己解釋。可她總覺得,這種事情頗有一種,越解釋越混亂的感覺。


    鍾厚曉輕哼一聲:“我生氣的就是這裏,我人都在你麵前了,你竟然什麽都沒有對我做?周芮,在你眼裏,把我當做什麽人了?”


    周芮愣神了片刻,窘迫的捂住臉,連忙要從床上走下來。


    可她和被子纏在一起,著急著要下床的時候,卻不小心要撞在床幫上。鍾厚曉笑著看著周芮的窘境,長臂一揮,把周芮安穩的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周芮眨巴著眼睛看向鍾厚曉,他笑的不懷好意:“我的小妻子一大早,便要和我談情說愛麽?”


    周芮聽出鍾厚曉言語裏的打趣,漲紅了一張臉:“你怎麽能……”周芮說不下去,不會吵架的人,在辯論上,也常常占不到什麽便宜。


    鍾厚曉見她是真的紅透了一張臉,這才笑笑,收起自己想要打趣周芮的心思:“傻丫頭。”鍾厚曉摸摸周芮的頭發:“起床吧。”


    說完,鍾厚曉站了起來。可讓周芮沒想到的是,鍾厚曉竟然當著她的麵開始換衣服。周芮心中大駭,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鍾厚曉笑著開口:“早晚都要習慣的。”


    周芮一顆心七上八下緊張的要命,她才發現,在自己和鍾厚曉訂下婚約之後,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比起以前,倒是真的不盡相同了。


    洗漱完畢,鍾厚曉要送周芮回梧桐會館,周芮連連拒絕。見鍾厚曉麵露失望,有些窘迫,不知該如何解釋。


    倒是鍾厚曉善解人意,也不多問,也不逼迫周芮,要夥計套了馬車,送周芮回去了梧桐會館。


    鍾厚曉知道,自己這小妻子,臉皮還薄得很。


    回到會館,周芮還未鬆一口氣,馮姨娘立刻走上前來,一臉的緊張:“芮兒,昨天晚上?”姑娘家一夜未歸,這可是大事。


    周芮漲紅了臉色,耐不住馮姨娘擔心,隻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當然,周芮省去了鍾厚曉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馮姨娘聽完了周芮說的,臉上的表情竟然還有幾分失望。周芮哭笑不得,看起來馮姨娘是真的把她當做鍾厚曉的妻子了。


    這還不算完,臨近中午的時候,杜靜靜也來了會館。像是才緩過神來,一臉揶揄的打聽昨天晚上的事情。


    周芮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不得不再解釋一遍。


    可誰知道杜靜靜聽完之後,一臉失望,狐疑的說:“鍾厚曉這還算不算是個男人?自己的妻子都在身邊……”


    周芮窘的輕輕打著杜靜靜,她才笑著住了嘴。


    好在這件事情,隻有近身的幾個人知道,倒是也沒有鬧得什麽沸沸揚揚。這讓臉皮子薄的周芮,跟著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的是,大年初五那一天,喬楚從烏龍鎮趕來。等到周芮知情的時候,喬楚已經笑眯眯的站在了周芮的麵前。


    周芮有些傻了眼,想起了自己和鍾厚曉打的那個賭。


    鍾厚曉怎麽就知,喬楚會來的這麽早?周芮有些暈暈乎乎的,就聽到喬楚開口,說是要去看看鍾厚曉的家化廠。


    看樣子,周芮是避不了了。


    周芮無奈,帶著喬楚去見了鍾厚曉。鍾厚曉笑的一臉狡黠,拉著周芮去了一邊。


    “你沒有忘記,自己曾經答應了我什麽吧?”鍾厚曉一臉得逞的望著周芮。


    周芮心中窘迫,不敢抬起頭看鍾厚曉。可她就算不抬頭,都能感覺到鍾厚曉那灼熱的目光,一直都緊緊的盯著她。


    周芮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現在才驚覺,自己是陷入了鍾厚曉的陷阱之中。喬楚開口便是要看家化廠,說不定是早就和鍾厚曉商量好的。


    隻可憐的她被蒙在鼓裏,現在隻好答應鍾厚曉。


    覺得不妥,周芮還是趕緊開口:“你不是說有什麽要求麽?你現在可以說出來,我能實現的,盡量幫你實現。”雖然周芮覺得,自己沒有什麽能夠幫得上鍾厚曉的。


    可誰知道,鍾厚曉神秘莫測的搖搖頭,微笑著開口:“不是盡量滿足我,而是必須要滿足我。不過呢,我現在還沒有想到要你做什麽。等到我想起來,我們再說這個事情。”


    這不行啊,周芮有些著急。萬一鍾厚曉要自己答應什麽不好的要求該怎麽辦?雖說周芮心裏也清楚,鍾厚曉不會是那趁火打劫的小人。可這事情,誰能說的準呢?


    周芮有些心虛,可鍾厚曉顯然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指著喬楚開口:“你同學人還在這裏,難道你要一直晾著你的同學麽?”


    周芮無法,眼神裏可憐巴巴的看著鍾厚曉,頗有要求情的勢頭:“你也知道,我能做的不多。到時候,你能手下留情麽?”


    答應了不知道是什麽的要求,才嚇人呢。


    鍾厚曉眨巴著眼睛,神情看起來分外無辜:“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表現?周芮再次傻了眼。她從這簡短的話語裏,卻聽出了別樣的暗示。鍾厚曉,到底是什麽意思?


    喬楚羨慕的走上前:“你們的關係真好呢。”


    鍾厚曉笑的和善:“有件事情,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在前幾日,我和周芮已經訂了婚。現在我們已經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而是未婚夫妻。”


    周芮從兩個人打賭之中還未回過神來,現在又聽到鍾厚曉說什麽未婚夫妻,窘迫的根本不敢看鍾厚曉。


    倒是喬楚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情,早知道就帶些賀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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