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井田等下是死是活,都跟鍾厚驍沒有關係。


    井田眼裏滿是躍躍欲試,如果能夠將鍾厚驍打敗的話——


    鍾厚驍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隨意的扔在了地上,要是沒有這一遭,他對自己還是自信的很,可體力不夠,還得時時提防那隨時都有可能會反噬的病毒,要對付井田,還真是不能夠掉以輕心。


    井田看著鍾厚驍的舉動,嗤笑一聲,很有耐心的等待,他倒是不覺得他在體力這一塊就占了上風,更沒有覺得這樣很不公平,一個人的厲害,可不隻是體現在力量方麵,靈敏度等方麵,可都是很重要的。


    不過他忽略了,各方麵都是以體力作為基礎的。


    鍾厚驍拿過會掩飾一邊的毛巾,細細的將自己的臉給擦幹淨,如果,他說的是如果,自己撐不到那一刻的話,林真進來給他收屍,也總該知道他是哪一個才是吧。


    井田眯了眯眼,他不得不承認,鍾厚驍這人長得是好看的,帶著男人的英氣,還有女人的精致,“鍾先生如果不是趙司令那一邊的話,為什麽不考慮到將軍這裏來呢?”


    鍾厚驍挑眉,這人是在幹什麽?“井田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井田正要回答, 鍾厚驍的拳風已經到了自己的耳邊,匆匆躲過,氣急敗壞道:“鍾先生你不守規矩!”


    鍾厚驍嘴角微揚:“想必井田先生肯定不知道有句話叫,兵不厭詐。”到了戰場上,敵人是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等你,等你將全部都準備完再出手,況且,他也沒覺得自己這樣很不好。


    井田收了收袖子,雖然隻有一拳,但是快很準的勁兒,他已經算是領略到了,現在他倒是慶幸鍾厚驍體力不支了,畢竟,要是他再慢一點的話,那一拳是肯定能到自己臉上的。


    鍾厚驍跟井田分居兩邊,兩人都沒有輕舉妄動,鍾厚驍深知自己非但要速戰速決,而且帶將這人當做自己的籌碼,不然,他肯定是會被打成篩子的。


    井田看不透鍾厚驍的想法,他唯一知道的是一直拖延下去,對他是有好處不錯,可他懷疑的是,鍾厚驍到這裏來是做什麽?


    鍾厚驍在這裏,就不難猜出,趙嘯天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小森教授的計劃就差這最後一步,要是讓將軍知道了,又不知道是怎樣的光景。


    就在井田出神的一瞬間,鍾厚驍左腳微腿,右腳旋轉,左腳借力一躍而起,本有些距離的兩人,因為鍾厚驍的舉動而驟然縮小,井田反應的並不慢,雙手環胸姿態擋下鍾厚驍的一腳,自己卻是因為不穩往後退了兩步。


    “鍾先生,你兩次偷襲,這難道就是你們中國人的作風嗎?”井田怒不可遏,如果說第一次是意外的話,那麽這一次,鍾厚驍就是有預謀的!


    鍾厚驍倒是不以為然;“跟人對戰的時候還堂而皇之的出神,我也不知道是井田先生你太相信你自己的實力呢,還是看不起我。”


    井田神色終於凝重了起來,他似乎能夠知道為什麽鍾厚驍要如此做,他並不會因為這個就感謝鍾厚驍,這麽重要的一課,是鍾厚驍教給他的沒錯,但是同樣的, 他也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殺意,而有這樣感覺的,當然也不止井田一個。


    鍾厚驍狀似無意的看了眼井田,見他終於認真起來,他終於也可以好好的放鬆一下自己的筋骨,這幾天,可把他給憋壞了。


    井田看到鍾厚驍身後的空檔,空手而前,左手擋在右手前麵,左手攻擊,他慣用右手,可為了自己的目的,就隻能將左手而出,鍾厚驍手掌下劈,將他的左手扣在自己的外側,隨手閃身到了井田的身後,井田沒想到自己的想法被看穿,匆匆轉身,鍾厚驍正麵出拳,直擊井田門麵。


    井田一個右勾拳,將鍾厚驍的拳給擋了下來,隨後左拳出擊,正要擊中鍾厚驍的小腹,對方上半身往前傾,而胸部以下都往後一縮,雖說井田拳風很快,但是終究沒有快過鍾厚驍的舉動,一把扣住井田的左手,微微用力,隻聽哢嚓一聲,骨折。


    井田冷汗直冒,高手過招勝負就在一瞬間,他承認,無論哪一方麵,鍾厚驍都強於他,可是,那個人可是被注射了病毒的,為什麽還會這樣呢?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


    鍾厚驍冷冷看著井田,不過讓他斷了條胳膊而已,用得著這樣殺父仇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嗎?他可還沒有下重手,要是等下他不能自己走的話,對他而言又是累贅,鍾厚驍是絕對不喜歡那樣的。


    井田看出鍾厚驍的後招,正要往門方向走去,被鍾厚驍一腳踢歪了右手,整個人旋轉了一圈,重重的靠在了牆上,發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響。


    “鍾先生,說好是決鬥的,你這是想要幹什麽?”井田扣著自己的手,臉上的汗倒是越來越多了。


    鍾厚驍倒是覺得好笑,他們是在決鬥,誰說不是呢?第一,的確隻有他們兩個,第二,誰都還沒有認輸,第三,不過就是傷了手臂,都還沒有變殘廢呢。


    從鍾厚驍眼中讀出的嘲諷讓井田很是受不了,他猛地將手臂甩在了牆上,然後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左手給正了骨。


    鍾厚驍挑了挑眉,依舊沒有說話,習武之人能夠自己接骨,太過正常,不正常的是,井田到現在才想起來這事兒,鍾厚驍站在原地沒有動,可是隻要有人觸碰他一下, 就能發現他全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井田率先做出了動作,一腳往鍾厚驍方向踢去,鍾厚驍早有準備,翻身而過,剛落地,就見自己麵前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鍾厚驍攤手:“井田先生,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決鬥。”


    井田桀桀的笑著:“是,但是鍾先生,我是承認你比我強大,這一點也恰恰就是我做出這個舉動的原因,你想啊,要是我以後再遇到你的話,我豈不是必死無疑?”在認出這人是鍾厚驍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他絕對不會讓這個人活著走出胡這個實驗室,要是自己連這件事情都辦不好的話,那才是真的不用去見鬆下將軍了。


    鍾厚驍的臉色驀然變冷:“這可是井田先生你不按照規定來,那就不要怪我了。”


    井田聽完鍾厚驍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從心底湧起了恐懼,這跟剛剛的那種恐懼不一樣,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 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鍾厚驍同樣也冷笑著:“你難道真的以為,就我一個人來了整個實驗室?”


    井田眯了眯眼:“你最好將事情全都告訴我,鍾先生,你可不要忘記,我可是知道鍾太太消息的人。”


    要說井田不提周芮還好,可他偏偏提了,誰都知道周芮是鍾厚驍的軟肋,誰都不能觸碰,就算是自己多年的手足,還是生死之交,在周芮麵前,通通不值一提,而井田,卻是明目張膽的在用周芮威脅鍾厚驍。


    鍾厚驍嘴角微動,在井田的注射下, 眼中慢慢散發出比剛剛更加濃鬱的殺意;“看來你今天是不會讓我出去了,不過我倒是想要知道,是我出不去了,還是我們一起出不去了,我們總共進來十三個兄弟,在每一個房間都給你們留下了禮物,隻要我跟外麵的兄弟聯係上,你們這座實驗室,就會成為廢墟,你說到時候,鬆下會不會覺得你就是個廢物?”鍾厚驍說完,又搖了搖頭,“不,不對,鬆下建應該是沒有機會再看到你了,我想他應該會像對待山口男一樣給你象征性的去討伐一下,不過我倒是好奇了,這山口男好歹說跟鬆下建還有些關係,你這八竿子都打不著,你覺得鬆下建會怎麽做?”


    井田冷著一張臉,他從來就沒有聽過鍾厚驍說這麽多話,看來外麵的傳言還真是真的, 他不過就是提到了周芮一句,能夠得到這麽多的回應,也是出其不意的效果不是嗎?


    “鍾先生還是省著點力氣的好,不然,等下受不住的話,鍾太太可是要傷心的呢,對了,鍾先生在這裏受苦,鍾太太知道嗎?”井田一步一步朝著鍾厚驍走近,他一直都是日本帝國的勇士,在鬆下將軍身邊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夠打過他,可這一次,他竟然短短幾招之內就讓人卸了胳膊,這比賬,還是比較難算的。


    鍾厚驍皺緊了眉,他說過了,不要再牽扯到周芮,可眼前這個人不聽呢,這有什麽辦法呢?


    就在井田要扣下扳機時,鍾厚驍一個偏身,猶如鬼魅一般繞到了井田的身後,井田還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脖子就被人用槍給抵住了。


    “明明就沒有本事,那就不要再多說這麽多廢話。”


    鍾厚驍手上動作不變,卻是極其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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