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尹隨心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腦海裏一直回想著爸爸說的話以及這段時間自己和秦稍端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不可否認,秦稍端真的對自己很好,有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矯情,但秦稍端從來就隻會寵著慣著自己。他對自己的父母也是沒話說,有的時候自己都沒想到的事他卻都替自己做了,甚至半個字都沒和自己提,就這樣把爸媽當成他自己的親生爸媽來孝順,那樣的理所應當,不摻和一點點假的成分。


    再想想昨晚上的事,尹隨心覺得自己也有錯,畢竟再怎麽樣也不能隨便說分開這兩個字,捫心自問,自己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和秦稍端分開的,不是嗎?


    尹隨心想了一會兒最終有些熬不住了,可能是剛才吃了感冒藥的緣故,身子沉的要命,眼皮也越來越重,不得已,隻得又躺回床上蓋上被子昏睡。


    這邊秦稍端也不好過,昨晚和尹隨心鬧了不愉快,從家裏出來之後,秦稍端直接開車去了魅心,要了一杯酒,一個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自斟自飲。前段時間他還笑江一輝,感情上出了事,就隻會躲到魅心來喝悶酒,可現在想想,自己有什麽資格笑他,自己現在不也是這樣嗎?


    酒的度數不算高,對於秦稍端這個老在飯局上打交道的人並不算什麽,可是秦稍端喝著喝著就覺得這酒特別嗆人,嗆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媽的,這是什麽破酒,這麽烈!


    秦稍端氣的直接砸了酒杯。


    為什麽,為什麽要想著離開我?尹隨心,你這個女人沒有心的嗎?我都這麽掏心掏肺的對你了,你還要怎樣?


    你要什麽都可以,唯獨離開我這件事不行!絕對不行!


    玻璃杯應地的破碎聲,讓秦稍端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同時他對尹隨心的思念,頓時如潮水上漲,一發不可收拾!


    明明才剛因為兩人之間鬧的不愉快出了家門,可是就是止不住的想她,這是一種衝動,同時也是一種愛的心動,秦稍端立馬起身,拿起車鑰匙跑出魅心。


    他滿心念的都是尹隨心,就如一個將赴戰場的勇士,必須在臨走前吻一下愛人的臉頰。


    這其實是一個莊重的儀式,它提醒男人肩上擔負的責任感,保家衛國不是虛幻的口號,而是切切實實為了讓所愛的人生活得快樂幸福。就如秦稍端此刻的心情一樣,他想,在遇到尹隨心之前,他的生活尚且不提,可遇到她之後,他如此拚命的工作,都變的有意義起來,她愛錢,他就去掙更多的錢回來,隻是為了讓她生活的更舒心,更安全,為了讓她為他感到由衷的驕傲,為了讓她對他的愛如日劇增。


    其實,說到底,還是自己離不開她罷了!


    人人都道自己光鮮亮麗,風光無限,可隻有自己才知道,遇到她之前,自己過的是有多麽的無趣,就好比一台隻會工作的機器,除了工作,生活中,並無其他!


    將車開到碧水源,秦稍端站在樓底下看著他和她的家,他們共同居住生活的地方。在秦稍端最初為尹隨心著魔的日子裏,他就是這樣,每天晚上開車回家,隻要想著她此時住在他們共同的家裏,他就激動不已,那個時候他最大的奢望不過是:隻要回家能看到她,隻要生活在有她的空氣裏。那種隻要看一眼就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宛如嗑藥時吸入一口大麻那樣飄飄欲仙,尹隨心就如他心底的癮無法抗拒,不能自拔。


    果然,人的*是無止境的,人的要求也會隨之變高,此時,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可是卻是漆黑一片,秦稍端知道,她已經睡了,原來,在自己就那樣出去之後,她沒想過擔心自己,沒有想過出來找自己,甚至連個電話都不曾給自己打,就這樣心安理得的睡下,除了不愛,秦稍端不知道,還有什麽理由解釋現在的漆黑一片。


    心底的熱情和衝動瞬間被澆滅,秦稍端閉了閉眼,轉身離開。


    &


    秦稍端就算再忙,心裏其實還在惦記著尹隨心有沒有按時吃飯,盡管他們之間鬧了不愉快,但不可否認,他對這個女人沒有辦法做到不去關心。他讓張智訂幾家比較好的外賣,送到尹隨心那去。


    張智敲了敲秦稍端辦公室的門,開口:“總裁,您讓我訂的那幾家外賣餐廳都說今天家裏沒人,所以餐點也沒送進去,問您是不是改地址了。”


    秦稍端聽了立即抬頭看著張智,雙眼裏是止不住的詫異和擔心,“沒人?”


    張智點了點頭,開口:“是的,一共三家飯店,都說沒人。”


    秦稍端有些沉不住氣了,讓張智先出去,然後拿起手機直接給尹隨心打電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電話一直顯示無法接通,秦稍端心煩意亂的扔了手機。


    手機打不通,人也不在家,那到底去哪了?秦稍端想起上次尹隨心離家出走去了汪雨微那,他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汪雨微問問情況,這時候,張智再次敲門進來,說可以出發了。


    因為秦商順利上市,先後被評為“京城最有影響力的企業”以及“中國百強企業”的稱號,所以這幾天應酬比較多,特別是今天,應酬的都是市裏麵的領導,秦稍端再怎麽也得給足領導麵子,再加上心裏煩悶,喝了不少酒,結束時整個人都有些意識不清醒。


    張智陪著司機一起送秦稍端回家,劉新藍卻非要跟著一起蹭車,說是先把秦總裁送回家,然後再請司機送她回去。說大晚上的,她一個女人不安全。


    張智心裏很不齒,不過麵上倒也沒拒絕劉新藍的提議,他倒要看看這個劉新藍到底想耍什麽花樣。


    因為張智扶著不太清醒的秦稍端坐在後座,而讓劉新藍坐在前麵的副駕駛座上,劉新藍麵上笑嗬嗬的應下,心裏卻在暗恨張智的不識抬舉,秦總裁明明對自己是有些意思的,卻苦於沒什麽單獨相處的機會,好不容易今天氣氛好、機會也好,結果這個張智卻硬是緊跟著,做高瓦數的電燈泡,也不怕把他燙著了。誹謗了一陣之後,劉新藍不動聲色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心裏暗想:隻能看一會兒到了秦稍端的家有沒有什麽機會留下來照顧他,然後兩人順理成章的發生實質性的關係,想著那樣英俊完美的秦稍端趴在自己身上奮力耕耘,劉新藍不禁腿都有些軟。


    車子駛進碧水源的車庫,秦稍端腳下有些飄,但意識還算清楚,他看到一旁的劉新藍,心下有些詫異,而後開口讓張智送劉新藍回去,自己一個人上樓就行。


    張智自然是同意的,劉新藍聽了卻大驚小怪的直說不行,“秦總裁,我們還是先把您安全送到家吧,也不急於這一兩分鍾,畢竟您今天喝得有些多了。您一個人上去,我……我不放心啊!”


    張智看腳下確實有些站不穩的秦稍端,點頭道:“我也有些不放心,您腳下都打晃兒了,還是我們送您上樓吧,安頓好了我們再走。”


    秦稍端揉了揉發酸的額頭,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張智見此上前就虛扶著秦稍端往電梯走去,劉新藍趕緊去挽住秦稍端的另一隻胳膊,但手還沒碰到秦稍端,就被秦稍端甩開了,他說:“張智扶著我就行。”


    一句話說的劉新藍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而張智,則努力憋著笑,他就知道,總裁隻喜歡總裁夫人,像劉新藍這樣倒貼上來的貨色,總裁才看不上。


    秦稍端被張智扶到沙發上靠坐著。


    劉新藍踏進屋子的那一刻,心就止不住的狂跳,這房子真大啊,少說也得有兩百多平米,在這繁華的地段,這房子至少也得一千多萬吧,而且這房子布置的倒挺溫馨,沒想到雷厲風行的秦總裁骨子裏倒也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


    因為中午偷聽了秦稍端和張智的對話,她知道今天那個總裁夫人不在家,四處看了看,果然沒看到傳說中的總裁夫人,想到這,劉新藍內心一陣狂喜,心裏暗暗想著自己一定要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想著劉新藍走到飲水機邊接了杯熱水就坐在了秦稍端的旁邊,端著水杯送到秦稍端的唇邊,一臉溫柔的說道:“總裁,您先喝點水吧,要不我呆會兒再走,萬一您難受什麽的也能照顧一下。”


    張智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底冷笑一聲,這個劉新藍,臉皮當真是厚的可以,竟然說出要留下來照顧這種話,這不明擺著想勾引秦總裁嗎。


    張智沒說話,心想,今晚劉新藍不走,自己也不走,就這樣耗著吧,反正劉新藍什麽時候走,他就什麽時候走。看她當著自己的麵兒能做出什麽不要臉的事!


    尹隨心躺在床上隱約聽見外麵有人說話,也沒聽出來是誰,隻知道不是一個人,而後再仔細一聽,竟然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是誰?


    是秦稍端領回來的?


    難道是那個劉秘書?


    想到這,尹隨心再也躺不住了,強撐起身子,一點點的挪下床,穿上睡衣,一步一步的往外蹭。


    結果到了客廳那兒就看見秦稍端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旁邊的一個長頭發、穿著短裙、化著濃妝的女人一臉溫柔的端著杯子勸秦稍端喝水。


    不用說,這個女人肯定是那個“知心”的劉秘書。


    尹隨心沒想到,秦稍端竟然把這個女人帶回家來了?做什麽?要向自己示威,讓自己滾蛋嗎?


    想到這,尹隨心氣得渾身顫抖,呼吸間都覺得胸口一陣陣的悶痛。


    看來自己還是太傻,秦稍端這個人哪是什麽專心專情之人?自己一直告誡自己,我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合適,可是怎麽還就這麽相信他,就這樣動了心呢?


    看看,這就是後果!多麽狼狽、多麽刺眼、多麽不堪的後果啊!


    尹隨心秉住呼吸,讓那痛楚慢慢緩和下來。


    真可笑,自己真是可笑,秦稍端說愛自己,自己還真就以為他這個愛能持續一輩子呢,瞧瞧,現在,秦稍端用行動徹底斷了自己那天真的幻想。


    虧得自己先前還自我檢討,覺得自己也是有錯的,準備等秦稍端回來,兩人好好談一談,解開這個心結。可是現在呢?人都給帶回來了,也許兩人早就發生關係了吧!


    尹隨心想到這兒更是氣得渾身發顫,今天就徹底了斷吧,這種人,不斷還留著嗎?也別等到什麽三年後了,就今天,就現在!


    張智最先發現了站在斜對麵的尹隨心,心裏一喜,出聲叫道:“夫人,您在家呢!”


    夫人兩個字一出,秦稍端原本閉著的眼睛立馬睜開了,站起身朝臥室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見尹隨心站在那,隻是臉色卻不怎麽好,臉色發白,連嘴唇都是白的。秦稍端心裏一陣疼惜,立馬大跨步的朝尹隨心走去,伸手攬住尹隨心的腰,“媳婦兒,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尹隨心現在也不覺得全身發軟了,反而感覺力量充足得很,她冷笑了一聲,看了眼劉新藍,開口:“這是什麽情況?我是不是打擾了秦總裁的好事?要真是如此,我就先說聲對不起了!”


    劉新藍也站了起來,她沒想到這個總裁夫人竟然在家,在尹隨心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尹隨心,原本以為傳說中的總裁夫人必定是個絕世大美女,這樣才能夠配得上秦稍端。卻不想,現在親眼看到了,卻是一個不修邊幅,完全沒有形象可言的家庭主婦。


    而且臉色難看得要命,像是大病一場的樣子,長相也就很一般的那種。


    這樣一想,劉新藍覺得這個總裁夫人完全和自己沒有可比性。


    隻是因為她比較幸運,先遇到秦稍端罷了。


    劉新藍覺得自己把秦稍端搶過來是遲早的事情。再聽這個女人的口氣還真是衝,明顯的妒婦的模樣。男人嘛,誰不喜歡為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劉新藍心裏不屑的想著,秦稍端是什麽樣的男人,這女人就形同下堂婦似的連譏帶諷,看來今天自己不但能看熱鬧,興許也能順便安慰下秦稍端。讓秦稍端知道,自己同這個女人完全不同,自己才是可以站在他身邊,配得上他的人。


    秦稍端知道尹隨心誤會了,看她目光不悅的瞪向劉新藍就知道了,想到這,他內心一陣竊喜,媳婦兒這是吃醋了啊。不過看尹隨心這虛弱的樣子,他也顧不上別的了,心疼的不行,摟著尹隨心,也不顧這裏還有其他人,湊到她臉上親了親,而後一隻手貼上她的額頭,“媳婦兒,你生病了?這嗓子怎麽都啞了?”


    尹隨心推開秦稍端,開口:“不用轉移話題,病是早就病了,又不是今天才病的,就不用你假好心了。”


    秦稍端皺了皺眉,說道:“媳婦兒這是什麽話!”而後拿起手機撥通電話,讓上次那個主任醫師過來。掛完電話後朝張智開口:“你們先回去吧!”張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好的,那我們不打擾總裁和夫人休息了,走吧,小劉。”


    劉新藍很是不服氣,不舍的看著秦稍端,腳下卻沒動。


    尹隨心看到這一幕,衝著劉新藍冷聲道:“怎麽?你還舍不得走了?”


    劉新藍被尹隨心這麽一說,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般,雙眼一紅,出聲解釋道:“夫人,您別誤會,今天因為都是市裏的領導,總裁喝的有點多了,所以我和張哥才送總裁回來的,您別多心!”


    話音一落,秦稍端的眉頭一跳,似乎想到什麽一般,目光陰沉的看向劉新藍,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尹隨心倒先笑了起來,她冷聲對秦稍端開口:“這位就是你那‘知心’的劉秘書吧,果真和你同一條心啊!”說完,尹隨心就轉過身子要回臥室,在背過身子的同時,她又開口:“秦稍端,這就是你對我的承諾?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之間就這樣吧!我尹隨心,玩不起了行了吧!”


    還沒等尹隨心邁開步子,秦稍端迅速的從身後抱住尹歲隨心,“媳婦兒,我知道了,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待會醫生就來了,咱們先看病,好不好?”


    尹隨心掙開秦稍端的手,用沙啞的嗓音大聲喊道:“秦稍端,你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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