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愛悄悄挽上裴池的手臂,不滿裴池的眼裏都是初夏那個女人。


    她以為初夏就此打入冷宮,不料才一天時間,初夏就鹹魚翻身,這可不是好現象。


    實在不行,她得揪出初夏的底細,想辦法把她趕出裴家。裴池是她的男人,她不能讓初夏有機會搶走他。


    “不了,你早點休息。”裴池說完,抽回自己的手,打算去外麵的草坪散步。


    在經過廚房時,他腳步一頓,站在廚房前,看著邊哼小曲邊洗碗的女人,定駐了眸光。


    初夏感覺身後有異,回頭看去,見是裴池,她朝他彎眉一笑:“裴老大好帥啊!”


    因為初夏的這句讚美,裴池的臉部線條鬆弛了些許,這才頭也不回地走遠。


    裴池一走,初夏立刻收了笑容,小聲嘀咕:“帥有啥用,脾氣臭得要死,看了就倒胃口……”


    初夏暗暗鄙視了自己一回,人前一套,人後又一套。


    “初夏,我勸你最好自己離開裴家!”簡愛的聲音突然在初夏身後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我是裴老大的妻子,為什麽要離開?”初夏淡聲回道,回頭看向簡愛。


    剛開始還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什麽,頂多就是一個千金小姐,相處的時間長了,越發覺得簡愛莫明其妙。


    “你這人鬼鬼祟祟,一看就知道進裴家有目的。你自己離開倒也罷,要是讓我查出你的底細,我看你到時會怎麽滾出裴家。我告訴你,這不是在說笑,現在我是給你機會……”


    “多謝了。你查吧,我還真就不怕你查了,看你是不是能查出一朵花。”初夏不耐煩地打斷簡愛的話,受不了這個女人的自大。


    簡愛臉色難看,冷聲道:“你以為我查不出來嗎?!”


    “我什麽都沒想,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你以為沒有我,裴老大就會愛你嗎?錯了,你也不過是一個可悲的替身罷了!”初夏淡笑掀唇,不再看簡愛扭曲的臉,


    簡愛氣極攻心,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她忍不住衝到初夏身後,抓住她的短發。


    初夏不料簡愛會突然動手,她疼得厲害,索性張嘴大喊:“救命啊,打人啦!!”


    她大喊了幾聲,而後壓低聲音道:“我勸你現在放開,要是裴老大看到你的潑婦嘴臉,隻怕以後你連做替身的機會都沒有!”


    簡愛一愣,忙不迭地縮了手。


    眾人聽得聲音趕到現場,見簡愛局促地站在一旁,至於初夏,臉色很難看。


    “小嫂嫂,剛才是你在喊救命嗎?”裴澤走上前,好奇地問道。


    “是啊,剛才有人要打我,我嚇得要死,就張嘴喊了。”初夏說著若有所指地看向簡愛。


    簡愛臉色慘白,這時裴池進了廚房,沉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小嫂嫂剛剛被小愛打了!可是不對,小愛這麽纖弱,怎麽可能打這麽強悍的小嫂嫂?”裴澤來回打量兩個女人,覺得這事不大可信。


    裴池聞言,冷眼掃向初夏和簡愛。


    最後,裴池的視線定格在簡愛臉上:“小愛,早點休息,別跟初秘書這個潑婦一般計較。”


    初夏不料裴池說她潑婦,分明就是簡愛動手打人,她有些氣憤,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還是作罷。


    算了,她好不容易才跟裴池打好關係,如果再就這事發生衝突,她今晚就別想早睡了。


    簡愛見裴池站在自己這邊,立刻來了精神,她投給初夏倨傲的一眼,這才邁著端莊的步伐走遠。


    初夏心裏頭氣悶,回頭繼續埋頭涮碗。


    忍一時風平浪靜,她忍,吐了血還要忍,多想想美麗的鈔票,多想想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


    直到廚房裏眾人散去,裴池才看向正在努力涮碗的女人,淡聲道:“以後在這個家,別去招惹小愛,我不希望看到她受傷。”


    初夏回複了平靜,回以一笑:“老大說的是!”


    裴池若有所思地看著初夏的笑容,想從上麵尋找強笑的蹤跡,到底是女人的演技太好,還是在瞬間她已想通什麽事,她看起來好像不是在敷衍他。


    此前他分明在她臉上看到了憤怒和不甘,這麽快就學會了忍耐嗎?


    裴池不再廢話,出了廚房。


    待走到房門口,他再折回廚房,看向正在努力打掃廚房衛生的初夏。


    看起來很正常,不像是在背後發泄的樣子,他一時間有點失落,卻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情緒。


    初夏把廚房打掃得幹幹淨淨後,感歎豪門媳婦不易做。她回到臥室,發現室內沒人,正鬆了一口氣,卻見裴池從浴室出來,頭發還在滴水。


    “初秘書,過來幫我把頭發吹幹!”裴池把風筒遞給初夏。


    “是!!”初夏脆聲應了一句,開始忙碌。


    室內太過安靜,她覺得不自在,便打破沉默問道:“時間還這麽早,裴總怎麽不出去過過夜生活?”


    吃完晚飯窩在家裏,感覺不像是有錢貴公子會有的生活。


    “不喜歡。”裴池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初夏不知如何繼續,一時間,室內隻剩下吹風筒的聲音。


    待到把裴池的頭發吹幹,她第一時間拿起睡衣進浴-室洗澡。


    她怕出去麵對裴池,更怕他刁難,索性窩在浴-室,泡了一個小時的熱水澡,這才不甘不願地出了浴-室。


    她才探出頭,就見裴池冷頭冷臉地杵在浴-室外,冷聲道:“我還以為你死在了裏麵!”


    “我還要留著這條小命伺候老大,怎麽舍得死!?”初夏忙端正站姿,訕笑回道。


    裴池冷瞪她一眼,回到床-上躺下。


    初夏鬆了一口氣,也想爬進棺材,早點睡覺。


    誰知她才去至棺材旁,裴池突然道:“今晚準你睡我這兒!”


    初夏回頭看向裴池,懷疑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可是室內隻有她跟裴池,如果不是跟她說,又是對誰說?!


    裴池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見初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耐煩地道:“是不是要我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肯上-來睡?!”


    初夏不敢再怠慢,迅速跑到裴池的席夢思,規規矩矩地躺在一旁。


    姓裴的突然讓她睡他的地盤,到底是想幹嘛?


    她長這麽大,除了上回跟裴池睡過一回,就沒試過跟哪個男人睡在同一塊地方,而且離得這麽近。


    她深深呼吸,告訴自己要鎮定,不能胡思亂想。隻是男人的呼吸勻稱地噴在她的脖子上,令她臉紅心跳。


    她小心地挪了一點位置,誰知裴池隨後也跟著挪了一點位置,他的視線一直膠著在她的臉上。


    初夏認為自己沒什麽定力,再次小挪一點位置,裴池還是不放過她,緊隨著她,靠近她一些。


    如此這般折騰了十幾回,初夏小心看向邊沿,再挪她就得滾下地,她要不要趁機離開這張危險的狼窩?


    “老,老大,可不可以麻煩您別靠我這麽近?”初夏囁嚅道,大氣不敢出,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男人的臉幾乎靠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怕這樣的裴池,隻願裴池踹她幾腳,也好過跟他這樣躺在一起。


    “我靠你很近嗎?”裴池說著,長臂搭上初夏的胸口。


    初夏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就連耳根也紅透。


    裴池好笑地看著女人紅紅的臉蛋兒,分明是一個臉皮極厚的女人,可是在兩性方麵,似乎很害羞。這說明一件事,這個女人很幹淨。


    對於幹淨的東西,他一向喜歡得緊。


    初夏見裴池一直盯著自己看,還有擱在她胸口上的大掌突然朝她襲來……


    她驚得彈跳而起,順勢推開裴池的手,跳下地道:“我還是睡棺材吧,那地方跟我的氣質比較相符!我的睡相不好,怕吵著裴老大!”


    她說著一陣風似的跑到棺材前,再迅速跳了進去,此刻她倒是希望棺材有蓋,能把自己蓋起來,以阻絕裴池的眼神襲擊。


    等了一會兒,她沒聽到任何動靜,好奇之下,她探頭一看,卻見裴池站在棺材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棺材的位置,順便把她鬼祟的樣子收入眼底。


    裴池緩步去至棺材前,在邊沿坐下,衝棺材裏裝死的女人道:“我準你機會上我的龍榻,不嫌棄你不幹不淨,你倒是嫌棄我了,是嗎?!”


    “沒有的事,我是巴望著能上裴老大的龍榻,這可是天大的恩-……”


    初夏悄眼看向裴池,裴池卻是要笑不笑地瞅著她,薄唇輕啟:“那上來吧,我最不喜歡勉強某些人做不願意做的事。你如果不想跟我睡一起,大可以在今晚打掃通宵,我絕對不勉強你。”


    初夏一聽又要通宵,忙起身,誰知裴池一挪位置,就把自己的-臀對準她的臉,惡心得很。


    她忙挪到另一邊,爬出棺材,訕笑道:“老大,我是怕自己把持不住。老大不是說過嗎,絕不能肖想您這個活體,我的自製力太差了,如果不小心撲倒了您老人家,您可不可以原諒我一次?”


    這是告訴裴池,她跟他睡同一個地方,不安全的是他,她擔心的是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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