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衾寒環視眾人,不屑道:“你們要一起上嗎。”


    謝飛鵬鼓了鼓掌,臉上的麵具好像也隨著他的動作而有了變化,似乎笑的更詭異。謝飛鵬道:“葉公子好功夫,我沒看錯人,之所以請葉公子來到這裏,是想請葉公子幫我們殺個人。”


    “我沒興趣加入烏衣門。”葉衾寒直接拒絕,他心裏清楚自己該做什麽,隻有心裏有著明確目標的人,才會拒絕的很幹脆。


    劉三姑勉強起身,看得出她仍然很痛苦,但謝飛鵬沒有命令,她不敢退下也不敢再找葉衾寒拚命,烏衣門是很注重主事的命令的,所以她隻能惡狠狠的望著葉衾寒,好像這樣就能緩解她的疼痛和舒緩心中的怒氣。葉衾寒卻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對於烏衣門,他一點好感也沒有,若不是他還要去殺良傲天和虛子海,恐怕真會忍不住要在這裏大戰一場,他的祖父在他很小時候,就告訴他,如果你兩個人都討厭,就先殺最討厭的那個,剩下的一個找機會再去解決。


    隻聽謝飛鵬又道:“我們要殺的人,就是良若風,你仇人的侄子。”


    這下,葉衾寒有了興趣,道:“烏衣門難道一個良若風也對付不了嗎?”


    謝飛鵬歎了口氣,道:“武林後起之秀有三人,其中你葉公子為首,剩下南宮平和良若風並列。良若風劍術高超,深得武當掌門孫慕俠劍法精髓,加之良傲天是他叔叔,所以很多人認為他的武功深不可測,甚至超過了良傲天年輕時候。”他這幾句話,不僅恭維了葉衾寒,還透露出要殺良若風的確不容易。


    “你為什麽要殺他。”葉衾寒不在意排名,他在意的就是殺人的原因。他一直覺得,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就去殺人,其實是一件很讓人反感,甚至讓人鄙夷的事。


    “有一個人出了很多錢,讓我們去殺他,但我接連派出了十二名殺手,都被他一劍殺死。”謝飛鵬顯得很無奈,他看葉衾寒麵無表情,繼續補充道:“如果你能幫我殺了他,我會給你一千兩黃金。”


    “一千兩黃金。”葉衾寒反複說了三遍。


    謝飛鵬看葉衾寒已經心動,咯咯笑道:“對,整整一千兩,而且殺了良若風之後,蹤影成謎的良傲天何愁不現身。”


    “他在哪?”


    “由此東南五百裏,風神坳內,碧淵潭邊。”


    風神坳四麵環山,方圓隻有五裏,隻北麵有一條天然裂縫,有三尺寬,幾乎可以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年四季狂風不斷的從這條裂縫湧入,風神坳因此而得名,碧淵潭就在風神坳的正中央。風神坳一年四季內的狂風,正是良若風練功的絕佳輔助,因此,一年大部分時候,他都在風神坳碧淵潭邊苦練劍法。


    葉衾寒當然不想去殺良若風,但通過他找到良傲天可以算是目前的捷徑,他當前隻想快點殺掉良傲天和虛子海,隻有這樣他才算完成了祖父的遺願,報了父親的仇。也隻有這樣,當華山派勢力,七星鎮勢力和極為隱秘的翡玉閣的共同作用下,自己才能心無旁騖應對。


    五百裏路,不算遠,但葉衾寒剛走不到兩裏路,就停下了,因為一輛馬車停在了他麵前。車夫是個駝背,口眼歪斜,葉衾寒很擔心他能不能看清道路,所以他對車的主人有些好奇,雇這樣的人當車夫,車主沒有魄力是做不到的。車停下後,車門就打開了,車廂內及其寬敞,至少能容得下五人並臥。車上鋪著上好的地毯,圖案華麗,裏麵端坐著一個人,一個淡妝輕綴,明眸皓齒的綠衣女子。


    葉衾寒眼前不禁一亮,眼前女子漂亮,卻不是那種絕色冷豔,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女,她的美是讓人感到親切又毫無壓迫感的美。


    “此處離風神坳五百裏,公子何不上車同行。”綠衣女子聲音婉轉悅耳,同她的麵貌一樣,讓人親切有加。


    葉衾寒這時候竟像和綠衣女子久別重逢,道了聲謝,就上了車。這世界上,讓你一眼看上去就倍感親切的人不多,所以何必要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什麽目的,隻管一騎絕塵尋碧淵好了。


    葉衾寒坐在綠衣女子對麵,車門剛一關閉,車就動了起來,葉衾寒收起了自己平日浪蕩不羈的神色,看似一本正經的坐著閉目養神,實則是為了掩飾自己不知說什麽。


    綠衣女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麵帶微笑,道:“昨夜春宵,葉公子難道休息的還不夠?”


    若換作旁人說起這件事,葉衾寒一定能談笑自若,但麵對她,竟有些窘迫起來,答非所問道:“姑娘也是烏衣門的人?”


    綠衣女子‘哼’了一聲,輕蔑道:“這群烏合之眾連一個良若風都對付不了,還妄稱自己是江湖上最負責任的殺人組織。”


    “姑娘莫非就是要殺良若風的雇主?”


    “我叫莫夕顏。”綠衣女子更正道。


    通常,葉衾寒是不關心別人要做的事,但現在他還是決定要問莫夕顏為什麽要殺良若風。


    “因為我不喜歡他活著。”莫夕顏的回答基本等於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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