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禁不住飄雨之零的一再發問,鴨舌帽的男人甩給他這樣一句話


    “你認識你們天門替天的神皇凱嗎?那個人…是你的親弟弟。”


    就是因為這句話攪的零心神不定,所以整個旅途中他都在思考著,自己的人生軌跡是否真的和神皇凱有過重疊?從他記事情開始的時候他就在太平洋的青焰島上麵和父母無憂無慮的生活著,對他而言父母隻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父親是沉默寡言的男人,母親是溫婉親切的女人,一切都是那麽的簡單。


    要不是因為深海羅刹皇的降臨讓青焰島毀滅,零也不至於流亡在外。


    這期間他結識了陸非善,兩人被羅網的兩大梟首滄海一刀、黑大人看中,紛紛收為最後的弟子,直到滄海一刀過世,飄雨之零因為特殊的原因進入了十八監獄,從裏麵被特殊釋放出來之後成為海之十武士之一,後來因為刑烈的原因,海之十武士死亡和凋零的隻剩下最後三人,三人共同進入了天門,成為天門新組織-天門三武士的成員。


    一路披荊斬棘到今天,跟他神皇凱,到底有雞毛的關係?


    零雖然也說服自己要大膽的假設、小心求證,但是就算再怎麽牽強,除了兩人共同為天門效力以外,其他的,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丁點蛛絲馬跡的聯係呀。


    反正看到神皇凱本人了,零跟他揮手打過招呼之後問道


    “現在麻煩你告訴我,我跟他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親法?”


    鴨舌帽男人卻賣弄神秘的說“很多事情,到了特定的時間,自然水到渠成,你無需著急。”


    飄雨之零想捅他兩刀的心思都有,也是,換做任何人一時間都無法接受,活了二十多年平白無故的說居然還有一個兄弟,更加搞笑的是這個兄弟還經常看見,但是就是不知道這一層關係,這豈不是天方夜譚?


    看到零之後神皇凱自己更是心情大好。


    在這紛亂的聖堂禁地內自己一直是孤軍奮戰,身邊的人或事總是在千變萬化,每個人都仿佛心懷鬼胎、每件事情都變得格外的撲朔迷離,所以看到零的那一刻,神皇凱的心中竟然湧起看到了親人般的感覺,他不斷的說著太好了,因為同樣來自天門,無論身邊的人怎樣變、身邊的事怎樣轉、他跟零都是統一戰線的,這是一種陣營的羈絆。


    “難道你就不好奇嗎?”,身後的毒刺忽然發出了聲音。


    “我要好奇什麽?”,神皇凱問著他同時看著她懷中的龍卷,依然深度昏迷。


    毒刺對著白淵一行人努努嘴“你要知道聖堂禁地沒有神皇後裔的帶領是根本無法進入的,現在他居然能夠生龍活虎的站在這裏,這隻能夠說明一件事情,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你們的至親,你除了二叔之外,還有什麽三叔四叔之內嗎?”


    經由她這麽一提醒神皇凱反映過來,對哦,他們是怎樣進來的?


    三叔四叔…根本不存在呀…那麽那個男人是誰?難道是,神皇凱突然渾身一震。


    “哼哼哼。”,毒刺也仿佛想到了某種聯係陰笑起來“看來聖堂禁地內,還藏著有大秘密。”


    伴隨著白淵的出現,風月街的萬妖全部都齊齊的跪地問候,很多妖精們瞳孔中更是湧出眼淚“妖皇,我們困守在這裏這麽多年,您總算是找到我們了。”“當年術士韓曉生聯合天使雨暴、大刀豪滄海一刀封秦嶺萬妖於聖堂禁地內,我們每天都想要逃離呀。”“妖皇來拯救我們了。”


    群妖的反映也在陸影歌的意料之中,她的眼神中驀地出現一抹堅定。


    身後的妖蟒將剩餘的兩把死靈匕首吐在地上,陸影歌告訴神皇凱“如果你想要徹底的鏟除來自夏洛特家族的危害,將所有的始祖們全部都封印就是最好的選擇。”,說完又補充道“如果你覺得封印了還不夠省心的話,就在匕刃上麵附加上你的鮮血,這樣能夠對始祖們產生更強的傷害,如何抉擇,全部都在於你。”


    說完之後看著前方的白淵,第一句就問道“這麽多年,為什麽不來找我?”


    白淵風度翩翩的站在原地,聽聞此言微微低下頭,眉宇之間閃過一抹愧疚。


    “哼。”,陸影歌麵無表情聲音發冷“當年秦嶺萬妖被封印的時候,我可是利用你跟我之間的特殊聯係向你通風報信了呀,我得到的答案是什麽?杳無音訊,嗬嗬。”,她抬起頭,眼神中帶著濃鬱的傷感看著聖堂禁地內的滿天繁星“這麽多年,我為了妖族的發展、為了不讓我們這些異類遭到抹殺,我付出了多少又有誰知道?我依然像在秦嶺一樣管理著萬妖之間的秩序,我一直讓他們對你心存尊敬,一直讓他們相信,總有一天白妖皇回來拯救我們,否則今天他們的下跪,你還真以為是你白淵多了不起?”


    妖衣披風在風中輕舞,白淵任由她說,仍然閉口不言。


    俄頃他才說道“我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們。”


    “夠了,你這個偽善的君子。”


    陸影歌仿佛就在等待著他的回答般,一聽到這句話聲音陡然提升“你是何等身份?何等的榮譽?何等的界麵?找到我們對你而言有難度嗎?很困難嗎?你隻不過是放棄我們了,覺得秦嶺萬妖已經消散,是嗎?”


    神皇凱感覺有時候女人的想法真的是奇怪。


    他忍不住插一嘴說道“你有毛病呀?如果白淵忘了你們,今日何苦來尋找你們啊?”


    “你給我閉嘴!!!”陸影歌轉過頭眼神中噙著眼淚怒吼“滾,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白淵很想要說自己因為尋找你們而離開亞馬遜森林,被封印過至少三四次,每一次都是痛苦萬分,也想要說在內心深處從來沒有忘記了陸影歌,當初的誓言依然有效,當初的諾言依然能夠實現,不過千言萬語到嘴邊,卻隻凝固成三個字,他對著風月街的萬妖以及陸影歌深深鞠躬“對不起。”


    ——“妖皇大大您不必這樣,我們沒有怪過您。”


    ——“聖堂禁地本身就進入特殊,這不是您的過錯。”


    麵對白妖皇的鞠躬萬妖們反而十分不好意思的七嘴八舌,一個個都是相當理解。


    神皇凱也吃了閉門羹反而好奇起來,這萬妖女皇和白淵之間,好像有著某種特殊的關聯啊。


    “小歌,我今天來就是要帶著你們離開這裏,跟我回到那個世界去好嗎?重新回到秦嶺裏麵去,回到我們熟悉的自然環境裏麵去,我們是妖,是自由的存在,陽光降臨我們就吸收陽光,雨露來臨我們就迎接雨露,我們想唱歌就唱歌,想生長就生長,不必理會凡塵間這麽多瑣碎的事情,也不必刻意的去討好這個世界,把自己塞進奇奇怪怪的衣服、鞋子、首飾裏麵,更不必一頭紮進這人間界,品嚐酸辣苦辣、被倫理常綱約束,可以嗎?”


    白淵態度嚴肅的說道,引得萬妖們不斷的點頭,有些更是淚流滿麵。


    他們翹首以盼的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滾燙的熱淚從眼眶裏麵湧動出來流淌在臉頰上,這難道不是陸影歌整天心心念念的嗎?她多想要說一聲好然後撲進白淵的懷中,她也相信他一定會伸出雙手擁抱自己,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她已經不再是純粹的蟒妖,她的身體裏麵寄宿著另外一個人,還融合著另外一個男人。


    她已經不能夠單純的去享受綠草對身體的摩擦。


    已經不能享受陽光雨露和風雨雷電對她的劫難與洗禮。


    更不能夠單純的捧著一朵野花羞答答的遞給白淵。


    也不能夠自由自在的變成妖體,穿梭在秦嶺的山川與河流之間。


    一座城的木棉花每年都會開,俯身聞著花香的女孩兒已不配它的純潔。


    所以陸影歌倔強的擦了擦眼淚,用一種必死的心態哽咽著說道


    “親愛的,你都不知道這麽多年…我差點…撐不住了。”


    “你是進化成了5s形態……”,白淵疑惑的詢問的時候,黑翼上麵的八條妖蟒全部都迎風而上,在風中體型急速的加快暴漲,隨後妖蟒的雙眼全部都泛紅,對著前方的白淵不斷挑釁的吐著蛇信,看到她這樣的舉動,後方的丁螂和閃狐同時勸阻“女皇大人,不要啊。”“說什麽我們也要一起離開聖堂禁地返回秦嶺呀。”


    陸影歌也很想要表達這麽多年和神皇家族的勾心鬥角太累,為了妖族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自己更是不惜做了逆天的實驗,改變了動物係界的平衡,但是亦是千言萬語到嘴邊也變成了三個字“我恨你。”


    “神罰-狂蟒之災。”


    “嚇嚇嚇…”八條妖蟒在風中一陣狂野亂舞之後朝著前方噴湧出去,白淵警惕的後退一步,隨後器宇軒昂的抬起頭,他不相信陸影歌會對自己動手,更不相信她會傷害自己。


    所以麵對妖蟒的襲擊白淵根本沒有抵擋,那些妖蟒迅速的接近著他,臨近的時候後方的萬妖們都還在苦苦的哀求著,陸影歌雖然舍不得,但是牙一咬、心一狠,八條妖蟒如同撞擊過來的戰車般,“咚咚咚咚”接二連三的不斷的衝擊在白淵的身體上,毫無防禦的白淵身體頓時被衝飛出去,伴隨著一聲轟炸聲狠狠的撞擊在城牆上。


    “還手啊。”,陸影歌怒吼著“別以為我會對你客氣。”


    “女皇。”,丁螂奔騰著來到陸影歌的身邊下跪求著他“妖皇大大這麽多年也沒有放棄我們,難道不值得原諒嗎?而且您跟他是那麽要好的感情,一旦戰鬥起來的話豈不是破壞你們雙方的感情?”


    閃狐也苦苦的哀求道“妖皇這次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我們啊,我們豈能夠這樣的無情無義?即便是妖,內心裏麵還是有著情愫存在的呀,您不能夠繼續動手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回到秦嶺,一如當初。”


    你們兩個傻瓜,陸影歌抖動著身後的黑翼


    “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我了,現在我自己都嫌棄我自己。”


    兩人還在前方攔路,陸影歌一聲怒吼,身後的黑翼爆發出滾滾的雷霆將兩名妖王震退開來,同時八條長達二十多米巨型的妖蟒一字排開的擋在了白淵的麵前,蛇身立地、蛇頭在空中雙眼通紅,被打進了城牆的白淵微微的咳嗽了兩聲,突然一臉殺意的看著零身邊的鴨舌帽男人。


    “別問我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


    “神罰-審判之雷。”


    天空中的雲層轟然的炸裂開來,一股蟒粗的雷光柱旋轉著衝騰下來,白淵的身體如同飛燕那般輕盈的舞動到天空中,揮舞著手中的妖衣披風撞擊在審判之雷上麵,雷霆的力量全部都吸收的幹幹淨淨後,白淵猛然的睜開眼睛,右手朝著前方指去,頃刻間一股狂暴的妖風鋪天蓋地的朝著前方席卷衝騰。


    八條妖蟒在妖風之中全部都被石化,看得無數人瞠目結舌。


    白淵背著手站在一顆石化的蛇頭上麵問著陸影歌“你是不是吞噬了神皇雷霆?”


    “我憑什麽要回答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


    怒火萬重氣勢洶洶的陸影歌猛然的抖動了一下身後的四對黑翼,“滋滋滋。”,頃刻間隻看到你一股股遊動的雷光在黑翼上麵迅速的舞動起來,下一刻“神罰-死之雷羽。”,漫天飛舞的黑色羽毛如同子彈般的朝著白淵衝擊了過來,上麵攜帶著滾滾的雷電,打的空氣都在嗡鳴顫抖,發出一聲聲驚耳的脆響。


    白淵知道她可能是在跟自己賭氣,但是這份賭氣中也含著她的決絕。


    “妖皇-妖孽白霧。”


    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白霧的白淵漂浮在天空中,一根根的雷羽“砰砰砰”的不斷的打在他的身體上麵,發出一片片濺灑的雷光中,根本無法破開妖皇白淵的防禦,他看著旁邊的神皇凱問道“你最早來到這裏,有些事情可能也隻有你知道,如果你能夠知無不言的話,算我白淵欠你一個人情。”


    陸影歌到底是白淵什麽人?為了她的一些謎團白淵竟然不惜拋出人情這根橄欖枝。


    “不要說!!!”陸影歌厲聲的怒吼,同時一些雷羽朝著神皇凱這邊擊打過來,千星臂鎧將雷羽擊打成粉碎的時候,凱隻感覺到拳頭在隱隱作痛,再看天空中的白淵居然能夠若無其事的迎接,很難想像現在白淵的實力是何等的強悍,但是神皇凱太想要得到這個人情了,於是全部都全盤托出“她為了能夠讓妖族淩駕在神皇家族之上逆天改命,強行用妖精的身體和天使融合,她是唯一一個成功的,所以她現在既是陸影歌,也是我的二叔神皇雷霆,她是主導,我二叔是輔助,白妖皇,如果你能夠將融合解除我覺得還是能夠救一救,但是我覺得…”


    妖精跟天使的融合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例。


    更別談融合解除了,那更是虛無縹緲,從來沒有人去研究過這些。


    “神皇凱,你這個沒誌氣的混賬玩意兒”,陸影歌極其鄙視的罵道。


    “大姐,你知道白妖皇的人情在我們那個世界多麽搶手嗎?”,凱無奈的說道“我也是為了好處的。”


    看著白淵的身體越來越近,陸影歌猛然的衝騰上去,左拳上麵攜帶著滾滾的閃電,右拳上麵攜帶著滾滾的妖氣,雙拳同時轟擊出去,已經將她的情況了然於胸的白淵點點頭“既然已經知道了症狀,下一步就對症下藥就行了,不管有多麽的困難,我都會去嚐試嚐試的,哪怕未來的壽命和時間,全部都花費在這件事情上麵,也未嚐不可。”


    陸影歌聽到這句話就愣住了。


    白淵淡淡一笑,輕輕的伸出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上麵


    “笨蛋,你怎麽可能打贏我?”


    “獸界執法者-妖-潮汐退化。”


    陸影歌隻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包裹住自己,全身頓時變得絲毫的力氣都沒有,前方八條被石化的妖蟒身體突然間“咚咚咚”的轟然崩塌,斷裂的身體碎塊落在地上後消散的無影無蹤,妖霧彌漫之中,陸影歌身後的黑翼在不斷的縮進身體之中,身體更是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人到妖蟒的本體,再從妖蟒退化成sss級別的血蟒、血蟒退化成ss級別的紫蟒。


    退化之中,白淵深深的低著頭,洶湧的回憶如同潮水般的湧動過來。


    ——救贖帝燚一戰,群星隕落,老魔王、蕭滄海等人全部都不知所蹤,他本來要重傷直接進入本體血統的‘輪回’幸虧當時水卉小姐用特殊技能才保全他,而後被大主君封印在‘萬魔窟’之中。


    ——陸影歌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率領秦嶺萬妖殺向萬魔窟要把他拯救出來,死戰七天七夜之後雙方都是元氣大傷,後來世界政府再次幹涉,秦嶺群妖被擊潰,為了徹底的滅絕他們,世界政府派遣當時如日中天的神皇家族去秦嶺絕妖,神皇雨暴、滄海一刀、韓曉生三人絕萬妖於聖堂禁地內。


    ——陸影歌被封印之前朝著自己釋放出求救信息,因為當時知道齊麟已經將白淵從萬魔窟中救贖出來,但是白淵當時元氣大傷,趕到秦嶺的時候,萬妖已經全部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苦苦尋找多年,直到知道關於聖堂禁地的傳說,才搭乘著飄雨之零的順風車進入。


    也許是知道神皇凱日後有用,白淵順便將這些信息通過妖術告訴了神皇凱。


    原來這才是正確的版本,當年秦嶺絕妖,也是世界政府的命令。


    當時化身為萬妖女皇的閃狐告訴凱的消息都是顛倒過來的,如今才看這才是正確的事態發展順序。


    妖霧散開的時候,白淵的手腕上麵多了一條小紅蛇。


    他深深的看著這條小紅蛇,說的話頗具一份堅定“今天的承諾,我也說話算話。”


    這樣強悍的萬妖女皇居然就這樣被白淵溫柔的馴服了,神皇凱真不知道,是該讚歎還是該惋惜?猶豫之間走上前,將兩把夏洛特死靈匕首全部都拔出來握在手中,身後的白淵也是立場很鮮明的說道“這次我過來隻是為了聖堂禁地裏麵的妖族,至於你們兩大家族之間的事情我不想要幹涉與參與。”


    看到他握著匕首,毒刺將龍卷輕輕的放在了草地上,特別警惕的站起身。


    也是同一時間,在流星城外名,一名孤獨的旅人在快步的前進。


    他帶著口罩顯得病怏怏的,而且不停的咳嗽著,他手中拎著一個帆布袋,此時此刻拉鏈已經被拉開,兩隻手臂長的黑色蠍鉗正迫不及待的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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