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鬼子沿街放毒霧氣,我們不得已關門,待幾個時辰過去方可自由,我還要招呼店裏夥計,給他們備飯菜,你小子去回複管事老頭,說我忙,走不開。對了,陸勤,你有空,要不你去給那人開門。”廚子劉大鬥對小廚子不悅,一邊翻炒食物,一邊說。


    “行,那我去吧。”陸勤忙說。


    待開門之後,被催淚迷霧弄的滿臉眼淚的仆人,被陸勤快開門扶住。勉強喝了幾口水。


    陸勤見他略微搖晃,站立不穩,忙運功扶住他。


    “你小子真是幸運。如果不是風向變了,隻剩下殘存霧氣,你今日別說到客棧了,走半路可能就倒了。恐怕會不省人事哦!”陸勤故意道。


    “真的?有,有這麽嚴,嚴重啊。”小仆人開口便是有料。


    “怎麽,你這說話挺有意思啊!你是被催淚彈嚇得還是天生的?”陸勤笑道。


    “一著急就結巴。咱家,府,上,還有一個比我說話,更,更厲害的,叫,叫戴之北。你看見過他,他嗎?可,可牛了。”


    “好了,你們兩一個德行,別吹了。”劉大鬥端著一個大盆進來,裏麵裝著熱氣騰騰看起來讓人垂涎欲滴的餃子。有若幹幾個竟然有綠色和紅色外皮。問道:“說吧!啥事兒?”他那腔調真是為所欲為的強橫。


    “老,老爺說要搬過來住。還有要帶著少爺一起來。”仆人不敢大聲。


    “啥?”夥計們麵麵相覷。


    “什麽?老爺要帶少爺們來客棧住?”大廚子劉大鬥驚訝不已,順手把餃子盆哐當一聲擱置桌子上,手勁兒大,晃碰出來一隻餃子,掉落桌麵,拾起來,看看不髒,不想浪費,順手吃了,嘖嘖嘴。味道剛剛好。


    這桌子,就是所謂他們內部工作人員吃飯用的桌子,那其實就是客棧的接待台子。用一個不算太老舊但是足夠結實的大號米黃色木頭櫃子改造而成。


    戴老爺子那是方圓幾百裏的有名鬼靈精,一方麵廢物利用,一方麵省錢,一方麵樹立了他省吃儉用勤儉節約的美德成為一次佳話。


    此櫃台進客棧的第一天起,就成為員工他們休閑娛樂的場地,別的地方老爺也不讓呆。隻有夜晚,可以回到廚房後麵的一排廂房,住宿規格兩人一間,倒也寬敞。


    此刻劉大鬥端坐小結巴仆人麵前。“老爺和少爺們來住?咱家老爺這是又來哪一出啊?他不是說要我們開業當天起就努力盈利嗎?這他們來吃吃喝喝,我們咋辦?”


    劉大鬥他嘴裏的餃子仍然在牙間回味無窮。老爺曾經吩咐過,在有霧氣的時候,就要吃這個綠色和紅色菜餃子,哪怕特意現做,也要吃。


    在他們眼裏,戴老爺子那就是一個時髦巔峰人士。鬼主意一大堆,看上去傻子一個,實際上大智若愚。


    陸勤看著那些餃子,正在被員工搶奪而食,順手也過去取了幾個,但是猶豫,隨即看見劉大鬥,按照劉大鬥手勢又遞給留宿在此的可憐老漢兩個。


    老漢感激的接過來,看見陸勤給他的是盆裏麵最大的兩個。吧唧吧唧和著煙袋那味道吃了,讚不絕口。


    陸勤見他們都吃的津津有味,於是試探著隻咬開一個口,仔細觀察,發覺這綠色,紅色的餃子,並不是他們剛才努力躲避霧氣,從地窖取出來的,而是另做的。


    定是在剛才劉大鬥讓陸勤出去開門迎接小仆人之時臨時包的。那餃子的餡料非常特殊,有一種淡淡清香的草藥味兒,餃子餡他不曾見過的,一定藏於附近。因為在廚房,他未曾看見此類餃子餡。他們剛才從地窖取出來的,隻是普通美味水餃,僅此而已。所以,這餃子,一定大有文章。


    “老爺他們要來住多久?”管事這才冒出話來。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先是屋子外麵的街上,因為小鬼子催淚彈的緣故,街上老鼠都受不了,那味道真是無福消受。於是紛紛從事先打好的賊洞,地下通道鑽入各家可以容身之所。


    他費力去抓,可惜抓了一手老鼠屎。此刻,一隻蟑螂正得意洋洋待在他頭上。他似乎抬起眼珠子就可以瞧見那蟑螂的小尾巴尖。他平素最不稀罕這玩意兒,撇嘴想吐的模樣。


    陸勤手疾眼快的上前一下,一把捉住這蟑螂。在這地區,蟑螂此刻比較少見。難道是因為此地天然通道之影響,所以會有此物?


    戴府這小結巴仆人看見他們這一個個吃的吃,抓的抓,瘋癲狂舞般的模樣,忍不住嘴巴沒把門,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劉大鬥喝道:“我問你話呢?啞巴啦?”


    小結巴立刻笑容滿臉道回應:“劉,劉師傅,你不,不用擔憂。老爺說了,他此行為家用,不落客棧。盈利給你們,記在客棧和飯店賬目上。”小結巴似乎對他自己的回答頗為滿意,因為劉大鬥的目光明顯柔和下來。


    陸勤卻懷疑的看著他。當他隻要提起和賺錢有關的事兒,那嘴皮子似乎就不結巴了。難道,這個結巴,另有隱情?


    這個劉大鬥,表麵威風,其實是個軟漢子,怕花錢,怕吃虧。而客棧管事,一會陰,一會晴,誰也不知道他揣的什麽,他的原則似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客棧如果隻讓他們管理,那麽必將岌岌可危。


    看來,戴老爺此行來的目的,並不隻是為了簡單一住。


    而昨日。


    戴醫生剛剛出去,這邊大太太到臨。隨即吩咐手下帶祝姑娘進房。


    太太那上下打量如此一番的眼神,與祝姑娘好奇的目光交織。二人並無相見恨晚的感覺,似乎卻有著婆婆媳婦天然的靜悄悄的矛盾。太太揮手叫來丫鬟,怎料到此女正是戴醫生院裏那位洗衣姑娘。


    二人竊竊私語不知所議為何,祝姑娘倒是對夫人那迷人相貌和修長手臂生興趣。難怪戴醫生一副美男胚子。此母得天獨厚的相貌,戴醫生尤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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