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一掌下去,那方才還囂張無比的歐陽克,整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碎肉,衝天的腥味撲麵而來,讓人幾欲作嘔。


    楊如霜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十幾個人,還有一位大武師,竟然就這麽死在了她的麵前?而從始至終,楊塵竟然連五分鍾都沒有用到?不,兩分鍾有嗎?


    “呼……”


    長長的吐出口氣,楊塵的心裏有些無奈,之前在中州他對付的人都是一些武聖,武皇。突然之間對付一群武師,大武師,他還倒真的有些不適應?


    “楊塵,你……”


    輕柔而略顯恐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姑姑,你沒事吧?”楊塵聞言回過頭去,麵龐上露出一絲笑容。


    看著青年這熟悉的笑容,楊如霜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心裏的那絲恐懼,也終於是消失殆盡,她的眼淚奪眶而出,一把摟住了楊塵,說道:


    “好孩子,你終於回來了!我和你爹,這些年都很想你!”


    聽著楊如霜的話,楊塵也是心頭一顫,他直接跪倒在地,對著楊如霜重重地磕了個頭。


    “誒?”楊如霜嚇了一跳,連忙攙扶住了楊塵,說道:“小塵,你這是做什麽?怎麽好端端的,忽然跪下了?”


    楊塵滿臉愧疚的說道:“姑姑,楊塵不孝!這些年讓你們擔心了,甚至,還讓別人欺負到了你們的頭上!”


    楊塵說著,又是對著楊如霜磕了個頭。


    見到這一幕,楊如霜的心裏也是有些心酸,她連忙把楊塵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好了,小塵,你難得回來一次,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東西了。我們先回去吧,估計你爹他們該擔心了。”


    “好。”


    楊塵笑著點了點頭。


    楊如霜看向了身旁的幾輛馬車,眸子裏流露出可惜之色,本來她是準備做這些馬車回去的,可是沒想到就在剛才楊塵打鬥的時候,這些馬車也被毀壞了。


    “小塵,馬車已經不能坐了,看樣子我們隻能走路回去了。”楊如霜苦笑道。


    聽到這話,楊塵忍不住失笑起來,他一把抓住楊如霜的右手,說道:“姑姑,不必這麽麻煩,您抓緊我!”


    楊如霜微微一愣,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是感覺腳底忽然一陣踩空。緊接著,楊如霜就是發現自己竟然淩空飛起了,下一刻,二人就是化作一道光芒,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啊!”


    楊如霜嚇了一跳,看著腳下迅速消失的建築物,心裏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小塵,你,你會飛了?你難道已經進入了武宗境?”


    楊如霜雖然不諳武道,可是也知道,隻有踏入了武宗境的強者才可以淩空飛行的。


    難道說,楊塵也進入了武宗境?


    這讓楊如霜欣喜的時候,心裏也是有些小吃驚。


    楊塵笑了笑,沒有說話。


    抓著楊如霜的身體,向著李府的方向飛快的掠去。


    ……


    ……


    清風帝國。


    歐陽家。


    昏暗的房間中,此刻正坐著一道身影,最中間的一個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神色威嚴,不苟言笑。


    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息。


    忽然聽得“啪”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碎裂了一般,男子渾身一震,眸子裏立刻流露出惶恐之色。隻見他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懷裏,取出來一塊白色的玉牌。


    然而這枚白色的玉牌上,此刻卻是裂紋密布,分明碎裂成了幾塊。


    見到這一幕,男子的眼睛裏頓時流露出震驚之色:“克……克兒的命牌?怎麽會忽然碎裂了?這,到底是誰傷了克兒?”


    命牌是一個人的生命象征,其中蘊含了人的氣息。也就是說,隻要人活著,那麽命牌就完好無損,而命牌一旦碎裂,那麽這個人要麽就是死了,要麽就是岌岌可危!


    所以當看到這塊命牌的時候,男人的眼睛裏,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慌亂。


    “家主!”


    “家主!大事不好了!”


    就在這時候,一陣哀嚎聲忽然從門外傳出,一個下人連爬帶滾的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跌倒在了男人的身前。


    見到這一幕,歐陽震皺了皺眉,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盡量壓下這種感覺,沉聲問道:“到底出什麽事情了?為何這麽慌慌張張的?”


    下人聞言抹了抹眼淚,似乎是有些害怕,低著頭說道:“家主,您……您自己看吧……”


    話音剛落,隻見幾個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則是用一塊布給蓋住了,紅色的血跡浸染了白布,將整塊布都給染成了鮮紅之色。


    見到這一幕,歐陽震心頭一顫,哆哆嗦嗦地走了過去。他抬起手,將那個擔架上的白布給掀了開來。


    緊接著,讓人膽戰心驚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這擔架上放的,赫然是一堆碎肉,破碎的內髒夾雜著斷腸,觸目驚心,一股衝天的腥味從上麵湧出,讓人的胃裏忍不住一陣反胃。


    “嘔!”


    見到這一幕,周圍的下人立刻趴在地上,劇烈地嘔吐了起來。


    歐陽震分明看到,在這堆碎肉上,放著一枚翡綠色的戒指。


    見到這枚戒指,歐陽震身軀一顫,差點昏倒在地。這枚戒指,分明是前段時間歐陽克過生日,自己送給他的戒指!


    “克兒?克兒!”


    歐陽震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趴在那擔架旁,老淚縱橫:“克兒!我的克兒!究竟是誰,竟然把你害成這樣?老夫一定要將他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克兒!”


    歐陽震不可抑製地慟哭,神色幾欲昏厥。


    “家主,少爺已經死了,您不可以再悲傷了啊,否則的話,咱們歐陽家就要跨了啊。”下人神色哀傷的勸慰道。


    “不可以悲傷?”


    聽到這話,歐陽震大手一揮,直接將那個下人給拍飛了出去,神色激動的嗬斥道:“老子的兒子都死了,你讓我不要悲傷?我去你媽的!”


    那下人嚇了一跳,連忙低著頭,顫抖著聲音說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歐陽震紅著眼睛,一把把他給提了起來,怒聲說道:“說!到底是誰?是誰殺了吾兒!”


    “是李府!李府的人!”那下人嚇得魂不貼體,連忙說道。


    “李府的人?不可能!那楊山李府的人都是一堆蠢貨,給他們一百多膽子也不敢動我楊家的人!”歐陽震沉聲說道。


    “家主明鑒,小的沒有說謊啊。”下人連忙說道:“家主,我聽說是那楊山的兒子回來了,連身為大武師的柳師都不是他的對手!也被那小子給殺了!”


    “楊山的兒子?”


    聽到這話,歐陽震皺了皺眉。


    他確實是聽說過,楊山有一個什麽兒子,據說好生厲害。隻是對方都已經離開清風帝國數年了,怎麽會這個節骨眼上回來?


    “你確定?”歐陽震問了一句。


    “確定!確定!”下人忙不迭點頭。


    聽到這話,歐陽震直接把那下人丟到了地上,然後向著歐陽克的屍體走了過去,麵龐上流露出些許的憤恨之色。


    “克兒!我可憐的克兒!”


    “你放心,爹一定會殺了李府上下,為你陪葬!”


    歐陽震說著,抬起手,將白布輕輕地蓋在了那堆碎肉上麵,轉身吩咐道:“你,去請老祖宗過來!就說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聽到老祖宗這三個字,那下人嚇了一跳,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立刻轉身過去了。


    一旁的下人也是嚇得噤若寒蟬。沒想到歐陽震竟然要請老祖宗出馬了?看來李府的人,這一次真的是觸怒了歐陽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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