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我們努力打鬥中,這一夥鏡像人化作沙子消失了,我帶著隊員匆匆朝前趕去。


    14.古窯遺址


    接連趕了三天,我們的水源和食物都比預想中消耗得快,全都吃盡。


    這一天,我們來到了一座高高的沙丘前,大家都很疲勞,而且嚴重需要水和食物補給,大家來到沙丘後陰涼處休息。


    我和張小元在附近查看水源,果真發現一處石塊堆積起來的圓形井口,旁邊一座石碑掩埋在沙子中。


    “是一口井,我看到水了。”張小元抑製不住興奮。


    “有水?沒聽錯吧,不是幻覺吧。”大眼燈邊跑過來邊說。


    大家陸陸續續都跑了過來,圍在井旁觀看,依稀可以看到井水中的倒影。


    我準備看看這個井的來曆,於是把掩埋的沙子挖開,石碑上用楷體字寫著:時光井。


    正在大家準備打算取水的時候,天空突然暗淡下來,狂風怒號,天際邊黑茫茫一片。


    “不好,黑風暴來了,大家快去沙丘後麵躲避。”老兵提醒道。


    大家來不及取水,隻好匆忙跑到沙丘後躲避起來,一時間沙塵彌漫,鬼哭狼嚎。


    黑風暴之後,眼前那座高高的沙丘已經不在,展現在眼前的是一處古窯遺址。半圓形的窯洞殘骸,牆體骨架或有塌陷。地上除了黃沙還有黑土,各種顏色的碎片如沙漠之花點綴著。


    張小元撿起來一塊綠色的枕型殘品,“這個是不是玉石做的啊,看著很養眼呢。”


    我走過去用手摸了摸,指頭彈了兩下,端詳了一會兒又拿起地上另一塊形似玉塊的殘品說道:“看這青白瓷潔白細膩,體薄透光,青中有白,白中顯光,形似真玉。南宋文學家洪邁《齋隋筆》有‘浮梁巧燒瓷,顏色比瓊玖’的記載。瓷胎薄厚不同,質地顏色各有差異,釉色是被稱為‘蟹殼青’的青釉,近似越窯的色彩,有些瓷器略帶綠色,與玉器很象,有時以假亂真,就是這種假玉器。


    “假的啊,還以為是真的玉,拿回去打磨打磨呢。”張小元沒好氣地扔掉了手中的殘片。


    “來人呐,有,有死人。”小辣椒在遺址裏麵驚叫起來。


    我們趕緊飛跑了過去,裏間的遺址處有幾個屍體,確切的說是木乃伊。雖然屍體已經幹化,但是保存完好,屍體的形態表情大致可以看清。


    大眼燈蹲下身子觀察驚歎起來,“這些人物當時好像是突然間死去的樣子,還保持著當時的姿勢,看樣子很安靜。這裏還有樓蘭古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我看著這些木乃伊不禁聯想起來,這有遺址裏的環境,應該是瓷窯工作者生活居住的房間,裏麵還殘存著鍋碗瓢盆生活起居的用品,還有睡覺的火坑。但是他們為何突然死去了呢?難道也遇到了沙漠中的鏡像人?還是遭遇了黑風暴被掩埋了?或者他們跟靈窯穀的祖上有沒有關聯?


    正在這時,老術叔忽然喊了起來:“平子平子,快過來看看,這塊瓷器上有字。”


    我走過去看到殘塊上有兩個楷體字“夢國”,那就沒差了,肯定是黃粱夢國的瓷窯了,可是他們為什麽選擇這種地方呢?


    張小元也拿來一個碎片,上麵寫著“失敗”,小辣椒拿著“驗”字碎片,連起來大致推斷可能是試驗失敗?我準備讓大家多多收集有字的瓷器碎片的時候,腳底下穿來轟鳴之聲,緊接著就顫動起來。


    我看到沙土外彈,出現不少漏鬥狀陷阱。“是蟻獅。”我說道。


    “那是什麽動物?沒聽說過。”小辣椒問道。


    “蟻獅屬脈翅目,它們在沙土中做很多小窩窩一樣的陷阱,昆蟲不小心落入陷阱中,即被其尖銳的大小顎所砌合成之吸管,刺吸而死。它外形像蜘蛛,頭小,有一對大顎,平常是倒退著走。它們正常來說應該躲在沙土下麵的,可是現在你們看,它們都爬了出來,這是要逃跑啊。”我預感到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你是說向地震或者其他自然災害前的征兆?”大眼燈說了出來。


    “大家快跑。”我喊道。


    就在我們剛剛跑出遺址的時候,地下咆哮聲起,緊接著我們剛剛站立遺址的地方“轟”的一聲,一股強大的氣流噴湧而出,白色氣體黃色沙塵黑色土粒組合的一塊牆體似的混合物向我們追來。我招呼大家跑向時光井,那裏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跑到了時光井的位置,大家根本停不下來也來不急按順序跳下,大家一股腦擁擠著掉進漆黑的井中。“撲通撲通”之聲,冰冷的井水讓人的思想都被冰封了似的。


    時光井底射上耀眼的光芒,一層層的光波圈永了上來。我分明看到一個巨大的眼睛從水下張望著我們,如此熟悉的眼睛,對,就是我夢中出現的眼睛,還有在下水道中牆壁上看到的。就在恍惚間,感覺身體被抽空了一樣,連記憶都被抽走,眼前一片光波陸離……


    等我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躺在沙漠的邊緣,因為前方不遠處可以看到山林。明明是在時光井中,可是我們的衣服並沒有濕,難道已經被太陽曬幹了?可是再去找那個時光井,根本沒有它的蹤跡,還有那個瓷窯的遺址,全都不見了蹤跡。它們應該在沙漠中心,而我們現在的位置是沙漠的邊緣,我們又是怎麽來到這裏的?時光井,難道又是一個蟲洞的媒介?我們又是穿越過來的,這才是最好的解釋。


    張小元拍拍腦袋,瞪大眼睛四處張望,“水,水呢,我們不是在井裏麵麽?我還沒有喝飽呢,我要水。”


    大眼燈也舔著嘴唇抓把沙子,“是呢,我們不是在水裏麽,水呢?難道是海市蜃樓,我們看到的都是假的?”


    小辣椒搖搖撓頭,“哪裏是假的,明明是真的呢,那個古窯遺址是真的。”


    此時不二和尚尖叫起來,“啊,蟲子。”


    大家圍過去一看,不二的僧衣袋中爬出幾隻拳頭大的蟻獅,就是發生自燃災害前從沙土中逃離出來的蟻獅,看來匆忙逃命中它們搭上了不二和尚的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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